十年奮鬥 第25章 神醫妙手（二）
轉眼過了兩個月，老太太果真如王老說的那樣，自己已經可以扶著東西站起來挪步了。
又到了去看病的日子，林軍特意準備了幾盒好茶葉，想著去看病時帶給王老和那個中年人學生。
林軍用輪椅推著母親走進王老的診室，王老看著老太太，笑嗬嗬地說道：“怎麼還不站起來走兩步啊？”
“感謝王老，我母親在家確實能扶著東西站起來走幾步了，這不是出來了嘛，還是我推著她方便一些。”
“嗯，平時在家多鍛煉鍛煉，這樣恢複得更快，更徹底。”
王老跟林軍娘倆閒聊了一會兒，又給換了一個方子，囑咐了幾句。
林軍拿出茶葉，送給王老，老頭也沒客氣，直接就收了，轉手拿出一個小紙盒遞給林軍。
“這是……”林軍接過小紙盒，問道。
“這是我自己做的藥。”王老跟林軍說道：“什麼時候老太太病情有點反複時，可以拿出來在舌頭下麵含一粒，能緩解。”
“謝謝王老了。”
林軍掏出錢，“這藥多少錢？”
“什麼錢不錢的，送給你們的。”
“這不合適吧？”
“哪有什麼不合適的，要不我把你的茶葉錢也給你……”
“收下吧。”中年人也在一旁打著圓場。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林軍把看病的錢交給中年人。
出門時，林軍又從輪椅後麵的袋子裡拿出茶葉送給中年人，中年人非常高興，不停說著感謝的話。
回到家裡，老太太也很高興，跟小孫子玩了許久，直到小家夥累得睡著了。
老爺子則是在一旁坐著看報紙，等老伴兒閒了下來，他才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最近沒什麼事的話，我準備回趟老家。那邊已經開始修訂家譜了，這邊的幾家親戚都得要編進去才行，但是老家那邊的人不清楚這邊的情況。”
老太太本來就對老頭那邊的親戚不感興趣，聽到老頭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親戚的事，就打斷老頭的話：“你願意回去就回去唄，這邊的家有小軍他們就行了。”說著，老太太扭過身躺在床上，“我累了，要睡一會兒。”
老爺子見老伴兒和小孫子都睡了，自己走出房間，到廚房找林軍。
“我準備這兩天就回老家，那邊已經開始修訂家譜了……”老爺子把對老伴兒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林軍聽完，對父親說：“那您就回去唄，反正這邊有我盯著，也沒什麼問題。”
“那個，那個，老家那邊來信說，經費不夠，我這邊也沒有那麼多錢，而且你跟小豪也都要進家譜……”
“缺多少錢？”林軍問道。
“應該是缺差不多兩萬多塊錢。”
林軍皺了皺眉，“這麼多啊！總不能讓您一個人出吧？”
“我答應先墊上……”老爺子又急忙補上一句：“等他們收到每房交的認訂金後，就還給我。”
“哼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你怎麼說話呢！”老爺子有些不高興了，嗓門也大了許多。
“我說的是實情。我對老家那邊的親戚一點都不感興趣，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每次他們來人找您，不都是兩手空空的，然後在您這兒騙吃騙喝的，臨走時再拿點錢走，什麼時候見他們把錢還回來過！”
“那邊窮，咱們這邊有條件，應該幫襯幫襯。”老爺子解釋著。
“算了，不提他們了。我下午去給您去取錢，但是僅此一次，至於進不進家譜，我無所謂，小豪也無所謂，對他們敬而遠之最好！”
老爺子聽到兒子答應給錢，也不再說什麼，就回客廳打電話報喜去了。
林軍做完飯後，先給張婧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要給老爺子錢的事。
張婧聽完林軍說的事，勸林軍彆跟老爺子太較勁兒了，反正已經答應給老爺子錢了，就好人做到底，不要既出了錢還要當惡人。
下午，林軍出門去取錢。走到半路上，四子忽然來電話了。
“你這孫子怎麼一直都不冒泡了，我還以為你潛水溺死了呢！”林軍衝著四子一頓輸出。
“靠，連你都咒我，看來最近確實太低調了，以至於某些人都忘記馬王爺的存在了！”
“廢話少說，電話費好貴的。”
“少來了，誰不知道你丫的不用自己交電話費。”
“快點說正事，我還要趕著去銀行取錢呢。”
“取錢啊？正好見麵分一半。”
“彆來這套，再沒正經的，我真掛了。”
“彆，正經的就是想讓你幫我解決點周轉一下。”
“靠，今天是什麼日子，等會得看看黃曆，怎麼都找我要錢……”
“啊？還有誰你要錢啊？”
“我們老爺子。”
“兒啊，記得取兩份錢啊！”
“滾！沒錢給你周轉。”
“彆，真彆，我這兒急的都火上房了。”
“你怎麼了？怎麼就那麼缺錢了？”
“嗨，彆提了。前段時間打眼了，賠了一筆，手頭就緊了，一下子周轉不過來了。不過呢，有兩三個月就能緩過來了。”
“需要多少？”
“兩三個吧。”
“好吧，晚上過來取。”
“好嘞，你真是我的親哥。”
林軍再次給張婧打電話，好在張婧跟四子也是打小就認識，而且四子還經常幫著李建忠，一起去收拾那些欺負張婧的小混混。
林軍到了銀行，工作人員聽說要取五萬塊錢，立刻回絕說大額取款需要提前預約。林軍交涉了好久，也沒能解決，不得已隻好先取三萬塊錢，明天再取餘下的兩萬。
林軍回到家，老爺子立刻迎了上來。
林軍看著父親那充滿期待的樣子，對父親說：“爸，今天沒能取那麼多，等會四子還要來拿走，隻能明天取了再給您。”
“什麼叫沒能取那麼多呢？自己的錢存在銀行裡，怎麼就不能取出來？”老爺子空歡喜一場，有些歇斯底裡了。
“銀行那邊說，按規定五萬以上屬於大額取款，需要提前預約，所以今天隻取出三萬。”
“三萬夠了，我這兒隻需要用兩萬。”
“不是，四子剛給我打電話，急著要用錢，等會就過來取走這三萬。”林軍解釋道。
“你不先儘著家裡，反倒是先要幫外人……”老爺子不高興了。
“爸，答應給您的錢，肯定會給您，不就差一天嘛，再說了四子和我從小就在一起，他急著要用，什麼叫先給外人！”林軍也有點不高興了。
“你……你有錢就可以沒大沒小了嗎？還教訓起你老子來了！”
“……”
“小軍，你來一下。”老太太在臥室聽見父子倆在爭吵，叫林軍進屋。
林軍進屋後，老太太問他是怎麼回事，林軍看著母親，欲言又止。老太太生氣地說道：“你不想我生氣，就趕緊說。”
林軍一五一十地把父親替老家那邊借錢的事兒說了一遍，老太太聽完說：“不許借給他們，就說是我說的。”
林軍有些為難地看著母親。
這時，老爺子在臥室外麵也聽到了老伴兒的說話聲，生氣地推門進去說：“這是修家譜的大事，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修你們家的家譜，怎麼不見你們家裡出錢啊，怎麼都盯著你要錢呢？你有多少錢啊？”老太太沒好氣地衝著老頭嚷嚷著。
老爺子被老伴兒的幾句話噎得說不出來了，轉身走了出去。
林軍哄好了母親，又出門去哄父親：“爸，明天給您不行嗎？”
“我都答應今天晚上之前給老家那邊彙過去了……”
“他們窮得連一分錢都沒有了嗎？那這家譜也就彆弄了，不然這錢給了他們肯定就沒了……”
“做人要講信譽。”
“您講信譽，他們講信譽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您跟他們講信譽，他們跟您就可以不講信譽，就這麼不一樣？”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老爺子摔門而出……
張婧下班回家，正好碰上四子來取錢，四子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林軍趁機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婧。
直到晚上快十點了，老爺子纔回來。
張婧迎上前去，“爸，您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呀，吃飯了嗎？”
“還沒吃……”
“飯菜都涼了，您先歇一會兒，我給您熱熱去。”
張婧忙裡忙外，伺候老爺子吃了飯。
林軍則是躲在自己房間裡，哄小豪睡覺。
“小軍呢？”老爺子吃完飯，問張婧。
“他在哄小豪睡覺呢……”
“你叫他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他。”
“好。”
張婧進屋跟林軍做了個鬼臉，“得，你還是躲不過去。”
林軍壞笑著說道：“我有辦法治他。”
說著話，林軍抱起小豪，一邊哄著一邊朝屋外走去。
“你……”老爺子看見林軍，剛想說些什麼，又看到林軍抱著的小孫子，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爸，您找我有事？”
“嗯，明天什麼時候能把錢取出來？”
“上午吧。銀行開門就能取了，隻不過得排會兒隊。”
“那你取完之後趕緊給我，我還得還給人家。”
原來老爺子出門是去找人借錢了，借到錢之後直接就去郵局給老家那邊彙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軍還沒起床，老爺子就來敲門了。
小豪被敲門聲吵醒了，他推搡著林軍，“爸爸爸爸，有人敲門。”
“兒子乖，讓爸爸再睡一會兒……”林軍嘟囔著。
但老爺子在門外執著地敲著門，小豪也不停地叫著林軍，終於成功地把林軍叫起來了。
林軍推開門，“爸，這麼早，您叫我乾什麼呀？”
“還早？你趕緊去銀行取錢，把正事辦了再睡。”
林軍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掛鐘，還不到八點。
“這還沒到八點呢，銀行九點才開門，哪至於這麼著急啊！”林軍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呢，小豪也醒了，林軍隻好起來做早飯。
吃完早飯，林軍帶著小豪去銀行了。
銀行門口已經排了十幾個老頭老太太，林軍一打聽，都是等銀行開門取錢的。
林軍看著前麵排隊的人群，很是無語。好在小豪不停地跟爸爸說著話，在很大程度上減輕了林軍的無聊感。
林軍取完錢，帶著小豪逛了一圈，買了菜回家。
老爺子坐在客廳裡，一直在等林軍。見到林軍進門，忙不迭地問道：“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錢取了嗎？”
林軍放下手裡拎著的菜，從夾著的手包中拿出錢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錢，連飯都不吃，直接出門了。
傍晚的時候，老爺子纔回來。
“爸，吃飯了。”下班回家幫著林軍忙活完晚飯的張婧，見到老爺子進門，趕緊招呼著。
“好，好。”
坐在飯桌前的老太太瞪了老頭一眼，然後跟坐在身邊的小孫子說：“小豪，趕快吃，把好吃的都吃了，不給你爺爺留。”
小豪用稚嫩的聲音答應道：“奶奶，您也吃，就不給爺爺吃。”
張婧聽到小豪的話，板著臉對小豪說：“小豪，不許這麼沒規矩，爺爺奶奶都吃。”
“不，奶奶說了不給爺爺吃。”小豪看了一眼媽媽，又看了一眼奶奶。
“小豪，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不然，等你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該不喜歡你了。”林軍在一旁插了一句。
小豪看了看爸爸，不吭聲了。
吃完飯，老爺子跟著林軍到廚房。
“爸，您找我？”林軍看到老爺子跟著進了廚房，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個，昨天借的錢都已經還了。”
“那兩萬您不是已經都彙過去了嘛。”
“是啊是啊，我準備買後天的票過去。”
“那您就放心回老家吧，家裡這邊有我盯著就行啦。”
“嗯，就是我自己也得帶一點……”
“什麼意思啊？您還要錢啊？”
“我得買點特產帶過去，身邊也還得留點錢……”
“您沒錢了嗎？您和媽的退休金呢？”
“那點錢不夠……”
林軍無語了。
敢情老爺子拿他當提款機了……
“您還需要用多少？”
“能不能再幫我準備五千塊錢？我這過去之後要在老家那邊待幾個月呢……”
“好吧，我明天再去取。”
老爺子笑嗬嗬地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