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奮鬥 第35章 迎接挑戰（八）
林軍他們回到公安局，陳副局長一見到老爺子，就趕緊上前握住老爺子的手，說道：“老人家，您好呀。我是陳旺強。”
林軍在一旁介紹道：“爸，這是公安局的陳副局長。”
老爺子一聽，趕緊用雙手握住陳旺強的手，說道：“陳局長，您好，您好！”
“我們去會議室談吧。”陳旺強帶路，把老爺子引進會議室，讓人給老爺子沏茶倒水。
等老爺子喝了口茶之後，陳旺強對老爺子說道：“老人家，您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都不知道，而且還讓您受了不少委屈，要不是林軍同誌過來，我們還蒙在鼓裡呢，這是我們工作中的失誤。”
“我就是回來修家譜，也沒有彆的什麼事，還給你們帶來了很多麻煩，我也是很過意不去。”老爺子還不知道由於家譜中透露出來的資訊，已經讓老家的這群官員們如坐針氈了。
“您老太見外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陳旺強趕緊又客氣地說道，“不知道您接下來準備怎麼安排，有需要我們做的，千萬不要客氣。”
老爺子看了看林軍，“小軍啊，我不知道你那邊是怎麼安排的，但是我這邊還是要把家譜的事做完。”
“爸，我這次跟著王雲東他們過來，也是因為他們局長要求幫著您把家譜的事處理好。另外，騙您的那三個人已經被陳副局長他們給扣押起來了，下一步會移交給王雲東他們帶回去處理。”
林軍掏出煙，給陳旺強遞了一根煙，然後幫著點燃，自己也點了一根煙。
“現在大家想知道的是您那個家譜的事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下一步需要做什麼？還需要多少錢才能乾完？”
老爺子聽了林軍的話後，思索了一下，說道：“現在已經編完了。前段時間他們跟我說過，要跟出版社商量買書號，然後就可以找印刷廠印刷了。”
“後來，我打電話回家，小軍你不是說不公開出售就不需要書號嘛。然後，我問了他們，他們解釋說不用書號也可以，但是不好定成本。”
“爸，成本的事往後放，現在先要確定定的是不是馬上就可以印刷了？比如說，定稿了沒有？家譜的封麵和封底、以及扉頁做沒做設計？需不需要做正文的排版設計？是橫排還是豎排？最後是一共要印刷多少套？有了這些問題的答案，就能知道是不是可以馬上印刷了。”
陳副局長聽林軍說了這些，感覺有些驚詫：“沒想到林軍同誌對印刷業務還很熟悉啊……”
“以前在公司做管理時，接觸過宣傳推廣工作，經常會要印製一些宣傳品，所以有點瞭解。”林軍謙虛地答道。
老爺子想了想，對林軍說道：“現在已經編好了文字稿，就放在旅館的房間裡。”
林軍說：“那就需要打字、校對、排版，然後是製版、印刷、裝訂。”
“那你知不知道完成這些環節還需要多長時間？”老爺子聽完林軍說的後續環節，問道。
“找個印刷廠，像這些工作都可以由印刷廠直接完成。就是校對比較麻煩，需要自己盯著，不然容易出錯。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字？”
“差不多三四萬字的樣子。”
“正常情況下十天左右就能完成了。”
“那需要多少錢呢？”
“準備印多少冊？多大的開本？這些是決定印刷成本的關鍵，另外還有封麵設計和裝訂。”
“基本上是藍色的封麵，就像以前的那種古籍，32開或者大32開，做成豎版的，線裝訂，印刷兩千冊左右。”
“那就簡單了，基本上沒有設計，排版時選擇一下字型和字號就行了。”林軍點著一根煙，接著說道：“打字校對是以每千字計算費用的，排版是獨立的一項費用，印刷裝訂也是可以合並在一起計算的。”林軍邊說邊要來了紙筆寫著什麼。
不一會兒，林軍放下筆，看著攤在麵前的紙，說道：“粗算了一下，使用普通膠版紙，大概是一萬二左右。如果想要效果好一些，使用仿古紙，大概是兩萬左右。具體的還要跟印刷廠談，看機器和用墨的情況，有的印刷廠能印仿古紙，有的廠子還印不了仿古紙。但是總體來說，出入差不了三千塊錢吧。正常的週期有十天就夠了，但有的時候曬版可能要多費點時間，最多也就差個三兩天。”
陳副局長聽了林軍的話，讓人去請王雲東。
王雲東過來後，陳副局長對王雲東說道：“王隊，現在財物已經移交完了。林軍同誌剛才也大概算了一下，林老的後續工作大概是要十多天，費用最多不超過兩萬三千塊錢。所以，還請王隊儘快跟貴局領導彙報一下，看是否能先從移交給你們的現金中支付相應的款項，把這項工作做完。至於其他的事項，就等你們回去查清楚之後再做處理。”
王雲東聽完陳副局長的話，又看了看林軍，林軍衝著王雲東點了點頭，補充說道：“我隻是大概粗算了一下，出入應該不大，最多兩萬三就足夠了。至於我們老爺子墊的錢，到時候再說吧。”
王雲東當即表示同意陳副局長的意見，準備馬上打長途電話向局領導彙報請示。
陳副局長讓人帶著王雲東到辦公室打電話。隨後問林軍的父親：“林老，您看是不是需要把你那裡的手稿取過來，這邊一落實，馬上就著手開始後續的工作。”
老爺子說：“手稿肯定是要拿過來的，我還有行李在那邊呢。”
“哦，那就一塊兒取過來吧，我們這邊有招待所，您老就住到這邊，處理事情也方便。”
老爺子點點頭，對林軍說道：“小軍，那你讓你那個朋友開車送我回去取東西。”
“不用。我安排人陪您去就可以啦，不用麻煩林軍同誌了，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陳副局長說著，派人開車陪著老爺子回旅館取東西。
這時，王雲東也打完電話回到會議室。
“陳局，我們領導已經同意了。就是具體的動用錢款的手續，還需要您這邊幫忙出個證明材料才行。”
“這沒問題。等林老取回來手稿，跟印刷廠談定之後，我們按照印刷廠的成交價格出一份動用資金的證明，跟印刷廠的合同附在一起，為王隊這邊使用資金做證明。”
“另外，林老等會回來之後我安排住在我們局的招待所，你們就湊合著一起住我們的招待所吧。”
“沒問題。”
陳副局長看了看時間，“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幫著林老找合作的印刷廠吧。林軍同誌，印刷廠這個事還得麻煩你多幫著你父親把把關，我看剛才你對印刷行業很是在行啊。”
“讓陳副局長見笑了，我也就是一知半解，幫著出出主意還行，具體的還得靠各位領導拍板。”林軍看著陳旺強這個老油條，趕緊打著哈哈推辭道。
“我們周局長已經安排好了，等會為大家接風洗塵。”陳副局長正說著話，老爺子已經取了行李回到公安局。
於是，陳副局長就讓辦公室派人帶著林軍他們去招待所，安排住宿。
到了招待所，林軍才知道陳副局長早就給安排好了，老爺子住一個單間，他跟李建忠被安排到一個雙人間，王雲東那邊的三個人則是被安排在一個四人間裡。
“請大家先去房間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再來帶著大家去吃飯。”帶林軍他們來招待所的那個警察客氣地跟大家說著。然後把房間鑰匙分給大家，陪著大家找到各自的房間。
李建忠開了一夜的車，幾乎就沒睡覺。到了這邊之後還陪著林軍去找了一趟老爺子，後來沒什麼事，在車裡眯了一小會兒。這會兒倒在床上，就直接打起呼嚕了。
林軍生怕李建忠一個人夜裡開車犯困，就陪著李建忠聊天，也幾乎是一夜沒睡，這會兒也扛不住了。
王雲東他們還好，三個人輪流開車，還能找機會睡一會兒。
就在林軍和李建忠倆人在房間裡拚呼嚕時，先前送他們來招待所的那個警察來敲門了。老爺子和王雲東他們都開了門，唯獨林軍他們這個房間，無論怎麼敲門都沒反應。那個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再敲門，但想到局長他們還在等著，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敲門。
“算了，這樣肯定是叫不醒他倆。”王雲東知道林軍他倆夜裡沒睡，就對那個警察說道。“有沒有備用鑰匙？”
那個警察有些遲疑地說道：“有，但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趕緊去拿備用鑰匙吧，不然隻能等明天早晨再說了。”
那個警察聽王雲東這麼說，就急忙跑到招待所的傳達室去要了備用鑰匙。
開啟門後，大家朝房間裡望去，隻見林軍和李建忠兩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聲震天。
王雲東走上前去，伸手拍拍林軍，又拍拍李建忠，“嘿，嘿！醒醒，醒醒了！”
倆人沒反應。王雲東一把薅起一個，還不停地搖晃著：“醒醒，醒醒了！”
林軍和李建忠這才醒過來，坐在床邊愣神。
“快去洗把臉，人家局長等著你們倆呢。”王雲東拽著林軍他們，催促著。
“噢，這剛睡著就被你丫的給弄醒了。”林軍嘟嘟囔囔地站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了，走吧。”
李建忠也跟著洗了臉，一塊兒走出房間。
大家跟著那個警察來到了局長準備請客的飯店，就在公安局不遠的地方。
飯店的門麵裝修得富麗堂皇，門前停了不少車，飯店的經理帶著幾個領位在門口忙得不可開交。
林軍他們走到飯店門口，經理迎了上來，對陪同的警察點頭哈腰地說道：“周局長他們已經到了，在六包。”邊說邊安排一個領位帶著林軍他們進去。
林軍他們走進包間，周局長和陳副局長正坐在包間裡的沙發上聊著。
看到林軍他們到了，周局長和陳副局長起身，率先迎上前來。
“歡迎，歡迎……”周局長寒暄著，依次跟老爺子他們幾個人握手，陳副局長在一旁介紹著：“周局，這位就是林老。”
“歡迎啊，歡迎林老回來走走看看……”
“爸，這是周局長。”林軍給老爺子介紹著。
“周局長，您好。”
“我叫周東生。”
陳副局長又給大家介紹了陪同的幾位，大家寒暄了一番，坐到餐桌前。
周東生和陳旺強死活要安排林軍的父親坐在主位，老爺子推讓不過隻好坐下，周東生和陳旺強則分彆坐在老爺子的兩邊，然後就是安排林軍和王雲東坐在兩位局長的旁邊，依次是陪同人員和李建忠等人。
“林老，您看，想吃點什麼？”
周局長把放在轉台上的菜譜轉到老爺子麵前。
“我隨意了，都可以的。”老爺子推托著。
“那不行，您怎麼也得點一個。”陳副局長在一旁替周局長幫著腔。
老爺子拗不過兩位局長，隻能翻開菜譜看了看，點了一個燉蘿卜。
“不行不行，要點個大菜。”兩個局長還在勸著老爺子。
“那就再點個老母雞湯吧。”
“湯是必須有的，您得再點個肉菜或者魚蝦……”
“我平時吃飯很簡單的。”
“這不是平時，您頭一次來我們局，說什麼也得再點一個。”
“那就要個扣肉吧。”
“好，好，扣肉不錯，是他們這裡的當家菜。”
點完菜，很快冷盤就上桌了。
周局長示意服務員給大家倒上酒。
老爺子一邊推辭著，一邊說道：“哎呀，謝謝，我不喝酒。”
“林老，您怎麼也得喝一杯。”
“我真不會喝酒……”
“周局長，我爸他酒精過敏，從來就不喝酒。”林軍在一旁解釋道。
“那就喝茶，以茶代酒。”
“來，來，歡迎林老以及各位同行蒞臨指導工作，先喝一杯。”周局長邊說著，邊端起酒杯……
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杯……
“大家先吃點菜。”
“來，這第二杯酒祝林老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林老啊，我聽說您回咱們這裡已經快一年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我們工作中的失誤，還請您多多擔待一些。”
“周局長太客氣了，我就是因為老家這邊要修訂家譜，才過來的，現在還要麻煩你們這麼破費……”
“林老，這是我們做晚輩應該做的，您就不要再客氣了。”
“來來，我們現在為能與各位同行共事乾一杯。希望各位能夠對我們工作中的不足提出指導意見，幫助我們進步。”
王雲東他們聽到周局長的話之後，紛紛起身客套了幾句。
大家乾完三杯酒，熱菜也端上了桌。
“來來，大家趁熱吃……”周局長招呼著大家吃菜的同時，還不忘給老爺子夾菜。
“林軍同誌啊，我聽我們陳副局長的介紹，說你昨天下午在商量幫助林老完成家譜後續工作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啊。”周局長端起酒杯，對林軍說道，“來，咱倆乾一杯。”
“彆，周局長，應該我敬您才對。”
“林老，貴公子後生可畏呀！”周局長說著，跟林軍碰了杯。
“吃點菜。哎，陳副局長，你們也彆乾坐著呀，把咱們同行都照顧好了，要讓大家吃好喝好。”
“周局，我代表我們局領導敬您一杯，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援。”王雲東見周局長跟林軍父子倆都喝過酒了，趕緊上前敬酒。
“哎呀，王隊長客氣啦。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大家都是同行，理應如此嘛。”周局長笑嗬嗬地端起酒杯，跟王雲東碰了杯後一飲而儘。
“林老，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老福壽安康，萬事如意。”陳副局長也端起酒杯。
“謝謝，謝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開始熱哄起來。
“林老，不知道您的那位親戚近來可好啊？”周局長壓低聲音向老爺子詢問道。
“親戚？”老爺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嗯……就是我們這裡的老領導。”
“噢……”老爺子反應過來，“還好，這不我回來之前去看了他一趟，跟他介紹了一下修家譜的事，還囑咐我要回來盯著把這事兒做好呢。”
“那就好，那就好，哪天可能還要麻煩林老幫著找找老領導……”
“哦，周局長有事兒，我可以陪著您過去。”
“謝謝，謝謝！”
周局長正跟林軍父親聊著，被林軍適時打斷了。
“周局長，陳副局長，我代表我父親以及我本人，衷心感謝二位領導的關心和幫助。”林軍端起酒杯，向兩位局長敬酒。
“哎呀，林軍同誌，見外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喝完酒，林軍放下酒杯。掏出煙分彆敬給周局長和陳副局長。
“還有件事要麻煩一下週局長和陳副局長。”
“林軍同誌，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不要這麼客氣，凡是我們能幫忙的，那都不算事。”
“嗯，就是家譜到了該印刷的環節了，但我們在這邊人地生疏，現找印刷廠恐怕要耽擱比較多的時間，不知道二位領導有沒有熟悉一些的印刷廠，幫忙推薦一下，也省得我們再來回談判比較了。”
“這個呀，簡單！明天上午你們過來，我讓陳副局長直接把幫我們局做事的印刷廠介紹給你們就可以了。”
“那就先謝謝周局長和陳副局長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來，咱們再喝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