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奮鬥 第93章 迎來機遇（十）
“林主任，等會兒還得麻煩您一下哈，讓食堂再準備六份熟食，用小紙條寫好分量和價格，放到包裝袋裡，然後送到我辦公室來哦。”
“好的，沒問題。”林軍爽快地應道。
“對了，還有件事得跟您說一下，陳局讓您明天下午三點左右去她辦公室一趟。”鄭芮文接著說道。
“哦？陳局找我有什麼事嗎？”林軍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不過我估計應該是關於您工作調整的事情吧。”鄭芮文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我的工作調整？”林軍聽到這個訊息，不禁有些吃驚，“這是要把我調整到哪裡去呀？”
“您忘了嗎？”鄭芮文略帶嗔怪地說，“當初黃局可是已經跟您談過了呀，要安排您接替我的網路中心主任的職務呢。”
“噢，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林軍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那都過了多長時間了啊，我還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呢……”
“領導都找您正式談過話了，那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可能說變就變的，除非有其他特殊的安排，但即使有其他安排，也肯定會提前通知您的。”鄭芮文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彆看您在工作上這麼能乾，能力這麼強，但在機關單位工作這方麵，您還是稍微欠缺一些經驗啊。”
林軍聽了鄭芮文的話，心裡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領導都已經決定了，我也隻能服從安排了。不過，我要是真去了網路中心，那食堂這邊的工作可怎麼辦呢？”
鄭芮文連忙安慰道：“您彆擔心，食堂這邊的工作我會繼續盯著的。而且您也沒有離開咱們單位啊，隻不過是不再負責辦公室這塊兒的工作了而已。平時如果您發現有什麼問題，還是可以隨時跟我反映溝通的。”
林軍聽了鄭芮文的話，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說道：“那就好，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那我現在就先去食堂找老宋，安排一下準備熟食的事情吧。”
鄭芮文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您去吧。”林軍轉身正準備離開，鄭芮文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叫住了他，“對了，還有一件事，您這兩天得先準備一下，把手頭的工作都整理一下，等該交接的時候能夠順利一點。”
“好，我沒事就先整理出來。”林軍答應後，轉身去找老宋了。
老宋按照林軍的吩咐，迅很快就準備好了六份熟食。他仔細地將每一份熟食分彆稱重、計價，並在每個包裝袋裡放上一張寫有分量和價格的小紙條。
完成這些工作後，林軍毫不耽擱，拎起裝滿熟食的包裝袋，徑直將熟食送到鄭芮文的辦公室。然後，他才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林軍回到辦公室，發現裡麵隻有李方一個人坐在工位上。楊瀟瀟還沒有來上班，而吳曉東則不知去向，偌大的辦公室顯得有些冷清和空曠。
林軍沒有回到自己的工位，而是直接走向李方的工位。他站在李方麵前，關切地問道：“李方……”
李方聽到林軍的聲音，立刻站起身來，回應道：“林主任。”
林軍的目光落在李方那隻沒有穿鞋的腳上，關心地問：“你的腳沒事吧？”
李方抬起那隻光著的腳，笑著說：“沒事兒，彆看被踩著了，應該是沒踩實。”
林軍看著李方沒有鞋的腳，有些擔憂地說：“你這樣怎麼下班呢？”
李方連忙安慰道：“沒事兒，林主任，等會兒我就打電話讓家裡給送雙鞋過來。”
“你確定家裡能送鞋過來？”林軍滿臉狐疑地看著李方，似乎對他的回答並不完全信任。
李方麵露難色，猶豫了一下，纔不太確定地回答道：“應該……沒問題吧……”他的語氣顯得有些遲疑，顯然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林軍見狀，連忙建議道：“要不你現在就打電話確認一下吧，如果不行的話，咱們還能趕緊想想彆的辦法，總不能一直乾等著吧。”
李方覺得林軍說得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迅速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林軍則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啟電腦，準備按照鄭芮文之前的建議，提前整理好自己手頭的工作。然而，他的手指剛剛碰到鍵盤，就聽到坐在另一邊的李方突然對著電話高聲說道：“什麼？你們今天都出去了？來不了？行吧，我自己想想辦法吧……”
林軍心裡“咯噔”一下，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李方的工位旁，關切地問道：“李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李方一臉沮喪地放下電話，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家裡人說他們今天都出門了，沒辦法給我送鞋過來。”
“那我先去看看找誰能借雙鞋……”林軍朝外走去，隨後他停住腳步，問道：“你穿多大號的鞋？”
林軍在走出辦公室之前，特意詢問了李方所穿鞋子的尺碼，然後才轉身離開。他一邊走向電梯間，一邊開始思考去哪裡能夠找到一個與李方身材相近的人。
當林軍到達電梯間時，電梯恰好到達。他走進電梯，按下了前往食堂的樓層按鈕。在電梯緩緩下降的過程中，林軍繼續琢磨著借鞋的事情。
到了食堂所在的樓層，林軍走出電梯，徑直走向食堂。他覺得食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食堂的工作人員在上班時通常會換上專門的工作鞋，所以應該會有多餘的鞋子可以借用。而且，食堂的工人們都知道李方中午被踩壞了鞋子的事情，這樣他解釋借鞋的原因也會更加方便。
林軍走進食堂，一眼就看到了老宋。他快步走到老宋麵前，向他說明瞭來意。
老宋聽後，二話不說，立刻扯開嗓子在食堂裡喊了起來：“誰有跟李方一樣大的鞋子啊？林主任要幫他借一雙！”
工人們聽到老宋的呼喊，紛紛抬起頭來，臉上露出笑容。其中一個工人笑著說道：“穿我的吧，我的鞋子跟他的一個號。”
林軍聽到這個工人的話，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好的，謝謝你！”
那個工人擺了擺手，笑著說：“不用客氣，就是讓李方彆嫌棄我的鞋子就行。”
林軍拎著一雙鞋上樓了。
當他見到那個工人從更衣櫃裡取出鞋時，林軍終於明白那人為什麼要說“彆嫌棄就行了”。
這雙鞋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鞋麵磨損嚴重，顏色也變得黯淡無光。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鞋子上糊滿了各種各樣的泥土和灰塵，彷彿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沙塵暴。這些汙垢已經深深地嵌入了鞋子的紋理中，使得鞋子看起來臟得不能再臟了。不僅如此，鞋裡麵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就像是有人把臭腳丫子擺到了他的麵前一樣。
林軍強忍著惡心，拎著鞋走進了辦公室，徑直走向李方的工位。
“給……”林軍隨手將鞋子扔到了地上，“這是從食堂借來的，你先湊合著穿一下吧。”
李方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地上的鞋子，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謝謝林主任！”李方連忙道謝，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股濃烈的惡臭味兒就向他撲麵而來。
“我去！這什麼味兒啊？”李方被這股臭味熏得差點吐了出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鞋子，“這特麼是人穿的鞋嗎？”
林軍看到李方的反應，差點笑出聲來，但他還是強忍住了，一本正經地對李方說：“差不多就行了，先湊合穿到商場吧，我陪你去買雙新的。”
“天哪！我這是乾了什麼壞事嗎？要這樣懲罰我呀！”李方一臉愁苦，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與他作對。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腳上那雙破舊不堪的鞋子，心裡暗暗叫苦不迭。
這雙鞋不僅破爛，而且還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李方光是想象一下自己穿著這雙鞋走進商場的情景，就覺得一陣尷尬和難堪湧上心頭。售貨員會怎麼看他？路人又會投來怎樣的目光？更糟糕的是，這一路上他的腳都被這股臭味熏得難受，要是再把這股味道帶到新鞋裡，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李方覺得天都要塌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局麵。
一旁的林軍卻顯得很淡定，他看著李方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就彆矯情了，這鞋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能穿啊。”林軍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僅此一雙，不穿的話，你就隻能光著腳去買鞋了。”
李方聽了林軍的話，心裡更加鬱悶了。他寧願光著腳回家，也絕對不想穿著這樣的鞋子出門。
“我寧願光著腳回家，也不想穿著這樣的鞋……”李方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林軍，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林軍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當真不穿？”
李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那行吧，我還回去。”林軍說著，彎腰拎起那雙鞋子，轉身朝門外走去。
李方看著林軍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林軍也是為了他好，可這雙鞋子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就在林軍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方突然又叫住了他。
“林主任……”李方的聲音有些猶豫，“要不就湊合著吧。到了商場還得先買雙襪子，到時候一起換了……”
“那就趕緊的吧，咱們得速去速回，等會又該去食堂盯著了。”林軍回過身來，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自己的鞋子扔到了李方的跟前，然後便自顧自地轉身向門外走去。
李方穿上林軍扔過來的鞋子之後，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彷彿全身都散發出了那股味道……
兩人騎著自行車，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單位附近的一家大商場。李方迫不及待地拉著林軍走進商場，先去買了一雙襪子，然後才來到了賣鞋的櫃台。
李方在琳琅滿目的皮鞋中挑選了半天，終於選中了一雙自己比較滿意的。他連忙讓售貨員拿過來試試，然後坐在櫃台前的凳子上，準備脫下腳上的舊鞋。
然而，就在李方剛剛脫下舊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臭味瞬間彌漫開來，周圍的人都紛紛捂住了鼻子，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端著鞋盒的售貨員也被這股臭味熏得差點暈過去，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李方，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李方見狀，頓時覺得十分尷尬，他滿臉通紅地對售貨員說道：“勞駕，幫忙給我個塑料袋吧。”
售貨員用手捏著塑料袋的一角，儘量伸直了胳膊遞給李方，隨後就躲到遠處。
李方接過塑料袋，將脫下來的鞋裝進去，又紮緊袋口，空氣中彌漫的那股怪味兒瞬間減輕了很多。
“不好意思，還得麻煩您再給個袋子。”李方準備脫下襪子時，發現襪子上也沾上了那個惡臭味兒。
售貨員又用相同的姿勢遞過去一個塑料袋，李方接過來，把換下來的襪子扔進袋子，然後又從兜裡掏出一包麵巾紙，抽出來一張，反反複複地擦著腳，隨後把擦過腳的麵巾紙也扔進裝著襪子的塑料袋裡。
直到李方感覺自己的腳上已經沒有什麼異味兒了，他才紮緊塑料袋的袋口，然後穿上新買的襪子，開始試鞋。
售貨員看到李方的舉動感到很可笑，但出於職業禮貌，一直在努力地憋住笑，結果沒想到卻被站在一旁的林軍看在眼裡。
“這個鞋合適嗎？”林軍擔心售貨員憋不住笑，然後再惹惱了李方，趕緊插話問道。
“行吧，湊合著穿回家了。”李方站起來，使勁兒踩了踩，又來回走了幾步。
“多少錢？”李方看著售貨員問道。
售貨員一邊說著鞋的價錢，一邊蹲下身去，拎起那兩個被李方塞了臭氣熏天的鞋和襪子的塑料袋，準備扔到遠處的垃圾桶裡。
“哎哎……”林軍趕緊攔住售貨員，拿過那個裝著鞋的塑料袋，“這個可不能扔，等會還得還給人家呢。”
售貨員愣住了。
林軍笑著，拎起塑料袋在售貨員眼前晃了晃，說道：“這個是找人借的。”
“啊……”售貨員吃驚地看著林軍和李方，同時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鼻子。
“不好意思，您給開票吧，這個我去扔。”林軍說著，又要過售貨員手裡拎著的那個裝著李方脫下來的襪子的塑料袋，朝遠處的垃圾桶走去。
林軍和李方走出商場，李方覺得一切又都回歸正常了。
倆人騎著自行車回到單位。
“給……”林軍把放在車筐裡麵的裝著那雙臭鞋的塑料袋遞給李方，“拿去還給人家，然後盯著點食堂，又該賣熟食了。”
“噢。”李方看到那雙臭鞋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好歹也是救了急的，他隻好拎著袋子從食堂走去。
林軍回到樓上，敲了敲鄭芮文辦公室的門，裡麵沒有人答應。
他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也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