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奮鬥 第99章 迎來機遇（十六）
林軍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他伸出手，輕輕地拎起放在門口櫃子上的塑料袋。
林軍提著塑料袋走回客廳，將塑料袋輕輕地放在餐桌上，然後開啟袋子。
當林軍開啟塑料袋後，裡麵的幾個小塑料袋立刻呈現在眼前。這些小塑料袋裡裝著的都是林軍從單位買回來的熟食。
小豪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間被爸爸手裡的東西所吸引。他瞪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那些小塑料袋，彷彿能透過袋子看到裡麵的美味佳肴。
林軍一樣一樣地分辨著這些熟食。“這個應該是醬牛肉，這個應該是醬豬蹄……”
張婧聽到林軍的聲音，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快步走到餐桌旁。
“兒子，想吃哪個呀？”林軍溫柔地問著小豪，眼中充滿了慈愛。
小豪興奮地指著那些小塑料袋，一樣一樣地問道：“爸爸，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最後，他的手指停在了裝著醬牛肉的那個袋子上，毫不猶豫地說：“我要吃醬牛肉！”
林軍開啟裝著醬牛肉的袋子，輕輕捏起一點碎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眉頭微皺，“嗯，這個有點鹹，咱們換一種吧。”林軍說道。
然而，一旁的小豪卻不這麼想，他眼睛盯著那袋醬牛肉，嘴裡嘟囔著：“我不，我就想吃醬牛肉。”
林軍見狀，無奈地笑了笑，又捏出一小塊碎肉，遞到小豪麵前，溫柔地說：“來，你嘗嘗。”
小豪滿心歡喜地張開嘴巴，林軍將碎肉放入他的口中。小豪嚼了嚼，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說道：“好吃。”
林軍想了想，又開啟一個塑料袋，裡麵裝的是豬蹄。
“你跟媽媽一起啃塊豬蹄吧。”林軍說著，將塑料袋遞給了張婧。
張婧接過塑料袋，湊近看了看，笑著說：“這個應該不錯。”她邊說邊把手伸進袋子裡，抓出一塊豬蹄，放到小豪的鼻子前麵，讓他聞一聞。
小豪好奇地聞了聞，然後張婧又用另一隻手從豬蹄上撕下一塊，輕輕地塞進小豪的嘴裡。
“好吃，我還要……”小豪不等嚼爛就將豬蹄嚥了下去，然後抓著張婧的衣袖搖晃著。
“好好，給你。”張婧又撕下一小塊，塞進小豪的嘴裡。
“老公，這個豬蹄確實不錯。”張婧對林軍說道。
她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朝著老太太的臥室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伸出手背輕輕地頂開那扇虛掩著的房門，然後走進臥室。
一進臥室，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坐在沙發上正聚精會神看電視的老太太身上。她快步走到老太太身旁，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輕聲說道：“媽，這是林軍他們單位做的醬豬蹄，可好吃了，您嘗嘗吧。”
說著，她從豬蹄上撕下一小塊，小心翼翼地塞進老太太的嘴裡。老太太嚼了幾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誇讚道：“嗯，味道還真不錯呢！”
張婧見狀，心裡也十分高興。她接著對坐在沙發另一側的老爺子說道：“爸，您也去嘗嘗吧。”
老爺子聽到張婧的話，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客廳的餐桌旁。他看了看擺在桌子上裝著熟食的塑料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塑料袋有毒，不能裝吃的東西啊。”
林軍聽到老爺子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他沒好氣地反駁道：“以前大家不都是用塑料袋裝吃的嗎？也沒見誰中毒了呀！”
老爺子聽到林軍這麼說，並沒有再繼續爭辯，而是默默地轉向坐在一旁的孫子，和藹地說道：“小豪啊，彆吃這個了，來，跟爺爺一起玩吧。”
“不嘛！我還要吃嘛！”小豪嘴裡嘟囔著，眼睛卻像被磁石吸引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那些塑料袋，彷彿裡麵裝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林軍看著小豪那副饞嘴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好好好，那就再吃一種，不過晚上可不能吃太多哦，不然會不好消化的。”說著，林軍順手又開啟了一個袋子。
“哇，這是醬雞腿！”林軍驚喜地叫了起來，然後從袋子裡拿出一根雞腿，遞給小豪，“來，兒子，自己拿著啃吧。”
就在這時，張婧從老太太的臥室裡走了出來。她一聽到林軍說雞腿，立刻快步走過來，攔住了林軍，對著小豪溫柔地說道：“晚上不能吃那麼多，咱們跟奶奶一起吃一個就好啦。”說著，張婧輕輕地從林軍手中接過雞腿。
小豪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像個小尾巴一樣，緊緊地跟在張婧身後，一起走進了老太太的臥室。
林軍看著小豪和張婧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微笑。他把剩下的裝著熟食的塑料袋重新係緊袋口，然後拎起來，走到廚房，開啟冰箱門，將袋子放了進去。
等他回到客廳時，原本安靜的環境突然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打破。這爭吵聲正是從老太太的臥室裡傳出來的，伴隨著爭吵聲的還有小豪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林軍來不及多想，急忙快步走向老太太的臥室。到了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推開了門。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屋內混亂的場景。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情緒波動。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還掛著幾顆汗珠，正大口喘著粗氣。
而老爺子則站在一旁，一臉嚴肅，板著臉，似乎對老太太的指責並不服氣。
小豪則坐在奶奶身邊，用小手揉著眼睛，哭得滿臉通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下來。
張婧則蹲在小豪身邊，手裡拿著吃剩下一半的雞腿，正努力地哄著小豪。她看到林軍進來了，連忙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衝他眨眨眼，似乎在暗示他什麼。
林軍見狀，心裡更加疑惑了，他快步走到老太太麵前，關切地問道：“又怎麼啦？怎麼吵起來了？”
老太太看到林軍進來，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但還是氣鼓鼓的。她伸手指著老爺子，憤憤地說道：“你看看他，整天就知道惹我生氣！我看他就是嫌家裡太安靜了，非得找點事情來吵一吵！是不是嫌我活得太長了？”
老爺子聽到老伴兒的話，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開口。
林軍滿臉狐疑，他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轉頭看向張婧，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解釋。
張婧見狀，連忙站起身來，用胳膊肘輕輕地捅了捅林軍，然後朝著門外努了努嘴。
林軍沒有回應張婧，而是抱起正在哭泣的小豪，輕聲哄道：“兒子，不哭了哦。”
“媽，您彆生氣了。”林軍一邊哄著小豪，一邊轉頭對母親說道，“讓小婧去打點水，幫您洗洗，您也早點休息吧。”
林軍的母親聽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悅地嘟囔了一句。
林軍接著又對父親說：“爸，您也彆再說什麼了。”
然而，林軍的這句話卻像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老爺子心中的怒火。老爺子瞪大了眼睛，對著林軍吼道：“我說什麼了？”
林軍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他看著老爺子，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您說什麼了，但我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我是好心好意地跟小婧說，用塑料袋裝的東西有毒，不能給你媽和小豪吃，結果呢？怎麼都衝我來了！”
林軍聽了這話，心裡很是無奈。他歎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爸，您剛纔在外麵不就這麼說的嘛，我都跟您說過了呀，幾十年前大家不就都開始用塑料袋裝吃的嘛，您倒是說說看，有誰因為這個中毒死了呀？”
林軍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我小時候，您不也經常用塑料袋裝東西回來給家裡人吃嘛！”
“我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嗎……”老爺子被林軍這麼一說，頓時有些語塞，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林軍繼續說道：“您那時候不知道，但並不代表塑料袋就沒毒啊！可您看，全家人都吃完了，也沒見誰中毒啊？”
老爺子被林軍這一連串的反問弄得有些暈頭轉向，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
林軍見狀，也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便換了個話題，說道：“您再看看現在，去菜市場買菜，哪家不是用塑料袋裝菜呀？您自己不也吃得挺好的嘛，怎麼就不嫌塑料袋裝過的菜有毒了呢？”
老爺子被林軍說得啞口無言，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也知道自己理虧，於是索性不再爭辯，直接轉身走出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似乎想要用這聲響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林軍看著老爺子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轉過頭來安慰老太太：“好了，媽，您彆生氣了。老爺子就是這樣，您又不是不知道。”說著，他輕輕地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然後抱著小豪坐到了沙發上。
小豪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好奇地看著林軍和老太太。林軍見狀，趕緊逗弄起小豪來，希望能讓老太太的心情好一些。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瞧他活得那個精細樣……”老太太依舊沒有消氣，嘴裡嘟囔著，“每天都吃那些白水煮的東西，不按照他的要求做還不行，我看小婧都快被他煩死了。”
林軍連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您就彆管他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您彆氣壞了身子。”說著，他又轉頭叫著張婧：“媳婦兒，快，再讓媽吃點。瞧瞧，小豪饞的都不行了。”
張婧聽到林軍的話，趕緊湊到跟前，繼續撕著手裡的半個雞腿，小心翼翼地喂給老太太和小豪。老太太雖然還在生氣，但看到小豪吃得那麼開心，臉上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林軍見老太太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便放心地站起身來，走到客廳裡。他一眼就看到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林軍搖搖頭，心想老爺子的脾氣還真是倔啊，不過他也不想再去招惹老爺子，於是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小軍。”就在林軍快要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老爺子突然叫住了他。
林軍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老爺子身上，輕聲問道：“爸，什麼事？”
老爺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辭，然後他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那個判決下來了。”
林軍微微一怔，隨即應道：“哦，我還真不太清楚。這兩天單位事情太多了，一直沒顧得上打聽。”他邊說邊走到餐桌旁，拉過一把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老爺子見狀，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抽空去問問，看看什麼時候能辦你之前說的那個減刑和保外就醫。”說完，他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等你打聽清楚了，我好跟他們說一聲。”
林軍聽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苦笑，解釋道：“爸，這事兒哪有那麼簡單啊！一般來說，都得等刑期過了至少一半以後，纔有減刑和保外就醫的可能。”
老爺子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十分驚訝，他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軍，脫口而出：“啊？要過那麼久啊！”
過了好一會兒，老爺子纔回過神來，他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再次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前一點辦呢？”
“那是白紙黑字定死的標準，誰也沒辦法。”林軍斬釘截鐵地說道，直接否定了老爺子的想法。
老爺子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但林軍並沒有注意到，他緊接著問道：“您還有其他的事兒嗎？”
老爺子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沒有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林軍見狀，也不再多言，轉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在他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老爺子突然叫住了他：“林軍，你等一下。”
林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老爺子。隻見老爺子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有些黯淡，他輕聲說道：“林軍，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標準確實是定死的，誰也改變不了。隻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啊……”
林軍心中一動，他能理解老爺子此時的心情，但他也無能為力。他歎了口氣，安慰道：“老爺子，您彆太難過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我們也隻能接受現實。”
老爺子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林軍見狀，知道老爺子需要時間來平複心情，於是他說道：“那您先歇著吧，我還要回屋打個電話。”
說完，林軍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他坐在床邊，思考著剛才和老爺子的對話。過了一會兒，他的思緒漸漸回到了工作上，想起了楊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