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隨便答應的婚約竟成真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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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會是同一個人吧？風吟輕輕搖頭。哪有人既送華服示好，又夜半潛入威脅？這般矛盾的行徑，實在說不通。
除非那身華服並非善意，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標記？就像獵人給獵物繫上鈴鐺？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栗。
她仔細回想昨夜那個“夢”中的細節：那人身上似乎也帶著類似的香氣，與這衣裳上的熏香如出一轍。都是那種清冽中帶著魅惑的異香，與她沐浴時香露的香氣同源。
她的心猛地一沉。巧合多了，一切就不再是巧合了。
她感覺很是有點倒黴，怎麼剛來就被人盯上了啊？如果真的被盯上，那那個人就在月牙城了！而且是從他們昨晚摸到月牙城後被盯上的。
這個認知讓她脊背發涼。那隻引路的藍蝶，老郎中口中沙漠蝴蝶的傳說，突如其來的華服，還有昨夜那個似真似幻的遭遇這一切都說明，從他們踏入這個邊陲小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某人的視線之中。
或許更早。
風吟快步走到窗邊，警惕地打量著外麵的街道。集市依舊熱鬨，胡商牽著駱駝慢悠悠地走過，婦人們在攤前討價還價，孩童追逐打鬨。可此刻在她眼中，每個人的笑容都顯得可疑，每個眼神都彷彿彆有深意。那個贈衣的“外鄉公子”，那個夜半的闖入者，或許就藏在這看似平常的人群之中，正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忽然想起昨夜感受到的那道窺視的目光。當時以為隻是錯覺，現在想來，恐怕從他們進鎮開始，就一直在被暗中監視。這種被無形之眼時刻注視著的感覺，讓她如芒在背，連陽光都顯得陰冷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必須冷靜。既然對方冇有直接下殺手，說明暫時還冇有性命之憂。這個人的目的尚且不清楚…
或許與慕家有關，或許與月牙城有關，又或許與她腕間這個詭異的蝴蝶印記有關。
風吟最後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慕蘭溪，輕輕為他掖好被角，轉身推門而出。
樓下大堂裡，小二正在擦拭桌椅。風吟走上前去，狀似隨意地問道：“小二哥，你可還記得那位贈衣公子的模樣？”
小二抬起頭，露出歉意的笑容：“姑娘恕罪，那位公子戴著白紗鬥篷，遮得嚴嚴實實，昨夜天色又黑，實在看不清麵容。不過”他頓了頓，“中原話說的不錯，估計是你們中原人。”
風吟心下暗驚。中原人？
她道過謝，讓小二記得煎藥，然後信步走出客棧。
日光正好。風吟沿著街道緩緩而行，目光仔細掃過兩旁的店鋪和行人。本來想找找小二說的白紗鬥篷的公子，冇想到放眼望去，這樣的打扮實在不少。這邊陲大漠之地，陽光較為強烈，風沙也時不時地吹過，所以戴頭紗戴鬥篷的裝扮太平常了。
她暫時也冇頭緒，便留意了一下這城中的景色。十年過去，月牙城似乎並無太大變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不知不覺走到了城中央的月牙泉邊。泉水清澈見底，倒映著藍天白雲。她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水珠從指間滑落，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
“究竟是什麼在呼喚我？”她輕聲自問，腕間的蝴蝶印記在泉水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鮮紅。
泉水對岸的胡楊林中，似乎有藍影一閃而過。風吟猛地抬頭，卻隻見到樹葉在風中搖曳。她忽然想起少時隨阿爹來此，就是在這泉邊見到過一隻藍蝶。與昨晚見到的那隻很像。
當然了，肯定不可能是同一隻。蝴蝶的生命冇這麼長。
抬眼望去，泉水對岸，一棵古老的胡楊樹虯勁地伸向天空。
她記得，這是月牙城民信奉的祈福神樹。
信步走到對岸，她再次端詳了一回這棵樹。它與其他胡楊很不一樣，並不高大，反而有些低矮粗壯，樹乾足有四個人環抱那麼粗，蜿蜒著從黃沙中向上，如同兩條巨蟒纏繞著昂首。金黃的樹葉錚錚向榮，虯結的枝乾恰好垂到常人伸手可及的高度。
枝頭上密密麻麻係滿了彩色布條。每一條布條上都用胡語寫著文字，在風中輕輕搖曳，宛如無數彩蝶翩躚。
風吟雖看不懂寫的什麼，卻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虔誠。
她正仰頭細看，忽聽身後傳來清脆的笑聲：“這位姑娘、也來求姻緣嗎？”
轉身隻見昨晚那個紫衣姑娘正笑盈盈地走來，手腕上的釧環隨著步伐叮噹作響。風吟能明顯察覺到她的一瞬驚詫，似是驚訝於她洗漱梳妝後的容貌，又像是被這身華美的衣裳所震撼。
“哇~你今天這一身、真是、好美啊！”紫衣姑娘由衷讚歎道，目光在風吟那身異域華服上流連，“這衣裳不像是、尋常胡服呢。”
風吟笑了笑：“哪裡~”目光又轉向垂滿布條的枝椏。
“這是我們、月牙城、的祈福樹。”紫衣姑娘以為她不知道，走到她身邊，目光溫柔地望向那棵掛滿祈願布條的古樹，解釋道：“據說已經、存在幾百年了。城中的人、都會來這兒祈福，祈求、平安順遂。”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俏皮：“不過最靈的、還是、祈求、姻緣。姑娘不是、與你那夫君、情意綿綿嗎？不妨也、寫一條、掛上去。”
紫衣姑娘指尖輕撫過一條褪色的紅布，“可是很、靈驗的。城中的男女、都會、來這兒、繫上祈願帶。外鄉人、也會、入鄉隨俗。”
風吟撫過布條，觸手是柔軟的棉質，邊緣繡著細密的蝶紋。她忽然注意到這些布條的顏色雖各不相同，但都繡著類似的蝴蝶圖案。
當年她也曾入鄉隨俗，掛過一條尋求如意郎君的祈願帶，倒是冇特彆注意這帶上的紋飾。
她抬頭望向紫衣姑娘，眼中帶著疑惑：“不是說邊陲荒漠之地，根本冇有蝴蝶嗎？為何這些圖案會繡蝴蝶？”
紫衣姑娘神秘地笑了笑：“因為蝴蝶、是大漠的守護神呀。在大漠裡、有個古老的、美麗傳說。蝴蝶是、情念深重、之人的、亡靈所化，被視作、至情至性的、神靈之物。所以大漠裡、是有、蝴蝶的，但不是、尋常人、能見到的。”
“是嗎？”她輕聲反問，心中半信半疑。
紫衣姑孃的聲音帶著夢幻般的輕柔：“據說蝴蝶、會為信徒、找到命定之人。所以大家來這兒、掛繡蝴蝶的祈願帶啊，就是希望、它、指引自己、遇到命裡註定的愛人。”
“那你見過蝴蝶嗎？”風吟忍不住追問。
紫衣姑娘搖搖頭：“蝴蝶、有靈的，並不常出現。它們、隱藏在、茫茫大漠中。守護神嘛，自然是、神秘的！”
她說著看向不遠處。
風吟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她看的那個方向是關外。
從月牙城再往前走約五裡地，就是煙沙關了。關外，冇有人煙，茫茫大漠，黃沙漫天，極易迷失方向再也找不見歸途，是很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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