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資助白眼狼上清華，我倒欠她500萬 第1章
-
助學論壇上，我看到一個被罵上千樓的帖子：
《窮學生就要被施捨嗎？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樓主詳細講述瞭如何通過賣慘、道德綁架，讓資助人產生“虧欠感”。
“你要讓她覺得，她的財富是對你的剝削，她的資助是廉價的自我滿足。”
“在她孩子生日時，送上廉價但‘用心’的禮物，再對比她孩子的優渥生活，讓她愧疚。”
“最後，以考上名校需要融入圈子為由，向她索要一套房或一輛車，這是她‘贖罪’的唯一方式。”
我關掉頁麵，門鈴響了。
是我資助了十年的女孩，她考上了清華，手裡提著一個粗糙的布娃娃，對我女兒說：
“妹妹，姐姐冇錢，隻能自己給你縫個娃娃，不像你，一出生什麼都有了。”
我看著女兒失落的眼神，和女孩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遍體生寒。
1
我女兒馨馨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手裡還抱著我剛給她買的限量版芭比娃娃，瞬間覺得手裡的寶貝不香了。
林淼，我資助了十年的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笑得靦腆又真誠。
“沈姐姐，你彆介意，我就是心疼馨馨，這麼小就被這些物質的東西包圍著。”
她伸手，想摸馨馨的頭。
我不動聲色地將馨馨攬進懷裡，避開了她的觸碰。
“林淼，馨馨喜歡什麼，我這個當媽的會給她最好的。不勞你費心。”
我的語氣很淡。
林淼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化為委屈。
“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覺得我們馨馨值得最純真的童年。”
她看了一眼那個粗糙的布娃娃，眼裡的情緒複雜。
“就像我，小時候連一個這樣的娃娃都冇有。整個童年，都是灰色的。”
我丈夫周明楷正好下班回來，聽見了最後一句。
他放下公文包，眉頭微蹙地看著我：“沈晴，你怎麼說話的？淼淼也是一番好意。”
他走過去，親切地拍了拍林淼的肩膀：“淼淼，彆往心裡去，你沈姐姐就是太緊張孩子了。快進來坐，剛考上清華，累了吧？”
林淼順勢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眼眶紅紅的。
“周大哥，還是你理解我。”
她越過我，熟絡地走進客廳，彷彿她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那個帖子。
每一個字，刺的我眼睛痛。
2
晚飯時，林淼成了絕對的主角。
她繪聲繪色地講著自己如何克服困難，懸梁刺股，才考上清華。
周明楷聽得連連點頭，一個勁地給她夾菜。
“淼淼啊，你真是我們家的驕傲。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跟周大哥說。”
林淼的筷子停在半空，眼淚說掉就掉。
“周大哥，謝謝你。要不是你和沈姐姐，我可能早就輟學去打工了。”
她轉向我，舉起果汁杯：“沈姐姐，我敬你一杯。這十年，謝謝你。”
我冇動。
“開車了，不能喝酒。”我淡淡地說。
氣氛瞬間尷尬。
周明楷連忙打圓場：“哎呀，是果汁，不是酒。沈晴，你今天怎麼了？”
林淼放下杯子，聲音帶著哭腔：“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考上清華了，以後就用不到你了，所以開始嫌棄我了？”
好一頂大帽子。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林淼，我資助你，是希望你靠知識改變命運，不是讓你學會用眼淚當武器。”
“啪！”
周明楷把筷子拍在桌上。
“沈晴！你夠了！”
馨馨被嚇得一哆嗦，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立刻抱起女兒，冷冷地看著餐桌上的兩個人。
“這頓飯，你們吃吧。”
我抱著馨馨回了房間，身後傳來林淼壓抑的哭聲和周明楷溫柔的安慰。
“彆哭了，淼淼，她就是心情不好”
我的心，一寸寸變冷。
3
深夜，我把馨馨哄睡著。
周明楷推門進來，身上還帶著一絲酒氣。
“你跟淼淼道歉了嗎？”他劈頭蓋臉地問。
我正在看手機，頭也冇抬：“我為什麼要道歉？”
“她一個剛成年的孩子，從山溝裡出來，敏感自卑，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分寸嗎？你今天說的那些話多傷人！”
我終於抬起眼，看著這個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
“周明楷，你覺得她敏感自卑？”
“難道不是嗎？你看她穿的戴的，哪像個清華的大學生？”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你什麼都有，什麼都對，你當然不懂那種無助的感覺。至少她需要我，她會依賴我！”
我忽然覺得很可笑。
“所以，因為我給了我女兒更好的生活，我就要對一個外人感到愧疚？因為我足夠強大，不需要依賴你，所以我就錯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地吼道，“我一直拿她當親妹妹看的！”
“親妹妹？”我冷笑，“你的親妹妹會對著你老婆的孩子說‘不像你，一出生什麼都有了’嗎？你的親妹妹會當著你的麵，給你老婆上眼藥嗎？”
周明楷愣住了，顯然，他冇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她可能就是隨口一說，小孩子心直口快。”
“她不是小孩子了，周明楷，她二十了，是成年人了。”
我把那個助學論壇的帖子調出來，遞到他麵前。
“你自己看吧。她不是心直口快，她是在演戲。每一步，都踩在劇本上。”
周明楷接過手機，快速瀏覽著。
他的臉色從不耐煩，到疑惑，再到震驚。
但他看完後，卻把手機丟還給我。
“捕風捉影！就憑一個不知真假的網帖，你就給你資助了十年的孩子定罪？沈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刻薄了？”
他失望地看著我：“我以為你資助她，是出於善良。冇想到，你隻是為了滿足你高高在上的施捨欲。”
這句話，和帖子裡那句“她的資助是廉價的自我滿足”，何其相似。
我渾身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原來，不用林淼出手，我的丈夫，就已經先一步把刀插進了我的心裡。
他享受著扮演林淼的“救世主”，來填補在我這裡得不到的價值感。
4
第二天，我收到了林淼的微信。
一長串的文字，卑微到了塵埃裡。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打擾你們的。我就是一個從山裡來的窮學生，不懂你們城裡人的規矩，給你和周大哥添麻煩了。我這就搬回學校宿捨去，以後再也不來打擾了。】
後麵還跟了一個痛哭流涕的表情包。
這招“以退為進”，玩得真溜。
我還冇回覆，周明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是不是又對淼淼說什麼了？她哭著給我打電話，說要搬回宿捨去！沈晴，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我什麼都冇說。”
“你什麼都冇說她會這樣？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住在家裡我們也能照應一下。你現在把她趕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我靜靜地聽著他的咆哮，心裡一片死寂。
“周明楷，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我的房子，我想讓誰住，不想讓誰住，是我自己說了算。”
“你的房子？沈晴，你彆忘了，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
“是嗎？”我輕笑一聲，“那你可能忘了，這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房產證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跟你，冇有一毛錢關係。”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周明楷才用一種極其疲憊的聲音說：“沈晴，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掛了電話，冇有回答。
我看著窗外，給林淼回了資訊。
【不用搬，安心住下。你周大哥說的對，是我太敏感了。】
我要看看，這場戲，她到底準備怎麼唱下去。
5
林淼冇有搬走。
她變得更加“懂事”和“體貼”。
每天我下班回家，她都已經做好了晚飯，雖然味道不怎麼樣。
她會搶著做家務，把我新買的真絲襯衫用洗衣粉搓得褪了色，然後含著淚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麼貴的衣服要送去乾洗。”
她會給馨馨講故事，講的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什麼“賣火柴的小女孩”“小蘿蔔頭”。
馨馨才六歲，聽得一知半解，但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
她開始問我：“媽媽，我們家是不是太有錢了？老師說要勤儉節約。”
我抱著女兒，耐心解釋：“寶貝，有錢不是錯誤。爸爸媽媽努力工作，給你最好的生活，是因為我們愛你。但你要記住，不能因為自己擁有得多，就看不起彆人。也不能因為彆人擁有得少，就覺得我們虧欠了誰。”
馨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而林淼，就站在不遠處，嘴角掛著微笑。
周明楷對她的表現讚不絕口。
“沈晴，你看，淼淼多好的一個女孩。你之前就是對她有偏見。”
我懶得跟他爭辯。
我隻是把家裡幾個重要的房間，都裝上了微型攝像頭。
舞台已經搭好，我等著看她接下來的表演。
6
馨馨的生日快到了。
周明楷提議，在家裡給馨馨辦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
“淼淼不是多纔多藝嗎？讓她在派對上表演個節目，也熱鬨熱鬨。”他說。
我看了他一眼，同意了。
生日那天，家裡來了很多朋友和他們的孩子，客廳裡堆滿了禮物。
馨馨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像個小天使。
派對進行到一半，林淼抱著一把吉他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裙子，素麵朝天，看起來楚楚可憐。
“今天，是馨馨妹妹的生日。姐姐冇什麼貴重的禮物送給你，隻能為你唱一首歌。”
她彈唱了一首關於夢想和遠方的民謠，歌聲乾淨，帶著憂傷。
唱完，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一個朋友的妻子感歎道：“明楷，沈晴，你們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這姑娘一看就特彆淳樸善良。”
周明楷臉上滿是得意的光彩。
林淼抱著吉他，走到馨馨麵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
是一個用各種顏色的毛線編織的手環，針腳粗糙，甚至有些歪歪扭扭。
“妹妹，這是姐姐花了好多天編的，希望你喜歡。”
她拉起馨馨的手，就要給她戴上。
馨馨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我剛給她買的兒童智慧手錶，又看了看那個粗糙的毛線手環，猶豫了。
林淼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妹妹是不喜歡嗎？沒關係，姐姐知道，這個東西不值錢。不像叔叔阿姨們送的禮物，都那麼漂亮，那麼貴”
她的話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
所有人都看著我，看著馨馨。
彷彿我們拒絕這個廉價的禮物，就是一種仗富欺人的罪過。
周明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走到馨馨身邊，壓低聲音說：“馨馨，快謝謝姐姐，把手環戴上。”
馨馨委屈地看著我，嘴巴一扁，快要哭了。
我蹲下身，輕輕拿過那個毛線手環。
“林淼，謝謝你的禮物，馨馨很喜歡。”
我把手環放進馨馨的口袋。
然後，我抬起頭，微笑著看著她。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馨馨皮膚過敏，不能戴這種成分不明的毛線製品。”
我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多刻薄。
可看著女兒泫然欲泣的臉，和林淼眼底的得意，我知道，對付毒蛇，隻能露出更利的獠牙。
我頓了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畢竟，不像你，從小在山裡長大，皮實。我們馨馨，從小金貴，沾不得一點不乾淨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