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帝權臣，也是歌後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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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切遵循趙汝安的設想，甚至以一種讓人欣喜的、更為昂揚的姿態拓展了她在演藝圈的事業版圖。
《想要洗澡的女人》入圍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時，已經在電影史上留下了她的痕跡。這一年，兩個女人走在電影行業的前端，分彆是作為導演的程卿，以及初次在電影裡擔任女主角就殺進國際三大電影節的容楚寧。
在紅毯上亮相的一瞬間，全世界都為這位大螢幕裡小市民氣、大螢幕外擁有攝人形貌的新晉電影咖倒吸一口涼氣，這種從裡到外的、洗練的美貌甚至超越了人種的隔閡，令容楚寧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中外攝影師鏡頭裡的寵兒。
最後，程卿拿下最佳導演。但容楚寧絕不能說是毫無收穫，通過這部電影她在國內一舉封後，拿下了最有含金量的金牡丹獎。
所有提名者裡，她最年輕；但在主持人報出她的名字時，所有的競爭對手都給出了熱烈的掌聲。
作為演技紮實的前輩，她們毋庸置疑擁有經歲月錘鍊過的實力，但這並不妨礙一個毫無懸唸的結果出現。
隱隱含淚的眼，卻不是為了悲傷。對於飾演的角色，容楚寧條理清晰，見地深刻；對於幫助自己的導演，以及一位“不願意透露資訊的好友”，容楚寧挨個感謝。
“……最後，我想說，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我發自內心熱愛演員這一職業，我相信這股熱愛會支撐著我走到更遠的地方。”
於是，當容楚寧拿著第二部電影叩響尼斯電影節的大門，這次她拿下了最佳女主角的頭銜。無論是和她同齡的演員，還是那些在影壇盤踞多年的老前輩，百分之九十都因為這個最佳女主角的榮譽黯然失色。
而這一次，趙汝安作為容楚寧那位常提但冇有揭曉名字的朋友，出現在了她的獲獎感言中。
“我必須要感謝趙汝安，趙女士。從最開始就支援我的，我的支援者，我的恩人，以及我的好朋友。”
這段話不需要翻譯，儘管法語的發音帶著初學者的粗糙和小心，但裡麵蘊含的、想要讓聽眾第一時間接收到內容的情誼，超越了語言固有的框架。
容楚寧的童年很艱辛，冇有學習第二語言的土壤，女團時期就因為英語歌詞發音奇特被冷嘲熱諷過。
但現在，她說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就連法語也因為胸膛裡的一團火飛速進步。不再有人說“誰要聽你的話”，他們不得不聽。
“我向你承諾不要流淚，但我想到一路走來的種種，我不得不流淚。”
淚滴從容楚寧的眼眶滾落，圓潤似珍珠，被外媒誇張地稱作“人魚之淚”已經屬於後話，“你一直用‘這部電影非你不可’來鼓勵我，漸漸的我真的開始相信電影行業非我不可。”
“這太神奇了。而我竟然……真的做到了。”
如果趙汝安在現場，她很願意用純熟的法語高喊一聲“是，你做到了”，就像一個好湊熱鬨的少年那樣。
快樂她的快樂，感恩她的感恩。
事到如今，趙汝安唯剩參與進這段故事的榮幸，以及關於慶功宴該吃什麼的糾結。
這一晚過後，梅今默打電話給她：“你認定的大將，這次滿載而歸啊。”
“以後都會是滿載而歸。”趙汝安輕巧地給容楚寧以後的星途定下基調，“你呢，程導又拿下另一個最佳導演，想問問梅女士成為國際名導背後的女人是什麼感覺？”
梅今默輕歎：“一直隱形在背後，都不如自己親自上陣來得過癮啊。”
原著中，她隻會在為程卿拉投資的時候出現，彷彿隻有跟這個場景綁定，梅今默纔會成為梅今默。
“不想嗎？”
趙汝安要是遵循原著，那她就不是趙汝安了。因此，她循循善誘，“我可是不介意你獅子大開口。”
“你不介意，我不好意思。”梅今默半開玩笑，結果趙汝安半晌冇說話，她忽然不想拒絕得那麼嚴絲合縫了。
衝動一回的種子在她心底埋下，等待成熟為商業片女王的果實。
或許不夠有藝術追求，但絕對抓住大眾的胃口，賺得盆滿缽滿。
“……好吧。我要是有這方麵想法，到時候你再出手也不遲。”
聊到這裡，梅今默方纔察覺話題被趙汝安岔開到十萬八千裡去了。
“沈霄不是要在香城開演唱會了嗎，能不能給兩張電影票？”
“這種小事問我乾什麼，問她啊。”趙汝安做出生氣的腔調，“還是你非要過來讓我不開心一下？”
沈霄已經成為頗有重量級的歌手，在國外的粉絲體量都很可怕。雖然不在趙汝安名下，但跟她一直保持著密切的合作。
此前她跟程卿冇有交集，但到後來趙汝安發現，程卿默默地成為了沈霄的粉絲。程卿甚至相當耿直地說，她覺得趙汝安的歌喜歡的人太多，不夠小眾，所以不那麼喜歡。
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沈霄的作品難道就很小眾嗎？
“不喜歡就不喜歡，每個人的愛好都是不同的。”
趙汝安纔不會生氣，她的作品已經經過同行和群眾的檢驗，個人的喜歡不會撼動她的創作風格。
“好了，幫你們要，行了吧？”
“感謝天後援助。”
趙汝安忍不住笑：“饒了我吧，雖然說的是實話，但從你們嘴裡說出來真的很奇怪。”
如今，趙汝安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後了，甚至不需要加個“小”的前綴。實力派唱將和創作型人才兩個正麵buff，再加上細緻入微的路線規劃，趙汝安要想被埋冇，也是個很難實現的目標。
她隻需要慢慢將曾經的壞口碑轉換成正麵輿論，讓觀眾接受自己，接下來隻需要像孔雀一樣展示兩輩子積累下來的軍|火|庫。
獎項、金錢和名譽，趙汝安全都要。
到最後公司財報出來，她不禁感慨：明明是女配，賺錢能力卻跟女主角一個量級，以後不知道會便宜誰。
哦，便宜的是她自己啊，那冇事了。
有諸多閃耀著的明星坐鎮，嘉誼已然躋身娛樂公司第一隊列。趙汝安雖然對自己的這份處男作很有感情，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放權。
這副身體確實可以讓她一個人乾到死，但精心培養出來的接班人要是不用，趙汝安會覺得很可惜。
因此後期，趙汝安將事業的重心慢慢轉移到趙家的產業。隻是要想不斷壯大，必須得跟展歆對上。
這可是位不容小覷的對手。
……所以，趙汝安給了她非常體麵的結局。但從此以後，在燕城趙家和展家孰高孰低，恐怕就得換一換了。
“今非昔比啊。”
展歆依舊會跟趙汝安喝咖啡。她會是最受詬病的一任展家家主嗎？在趙汝安看來，那些人不過是借題發揮，因為展歆女性的身份渾水摸魚罷了。
當然，少不了展琢在裡麵攪弄。先前趙汝安不怎麼管他，因為她要從展歆嘴邊咬下一塊肥肉；但現在，她跟展歆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畢竟，展琢最會打輿論戰。論真才實學，趙汝安選擇一笑而過。
要是他執掌大權，趙汝安很難忍得住，不去痛打落水狗。
“怎麼能這麼說。”趙汝安微笑，“此一時彼一時而已，展家的底蘊是我所不能及的。”
作為展琢曾經的時尚單品，展家屬於既有格調、又很富有的名門望族，滿足了對所謂的old
oney的所有想象。
但趙汝安想說，“如何呢，又能怎”。
“聽說你表弟進了娛樂圈，還拿走了展琢原先積累的資源。”她的訊息可不是一般的靈通，“展琢跳那麼歡，怎麼肯的。”
展歆看了她一眼。兩次了，兩次都是趙汝安悄悄遞上鋒利的刀。這個危險的女人，最擅長裝成翻開肚皮的大貓，其實是隨時準備捕獵的老虎。
“不肯，隻要他是展家的一員，就必須要接受我對他的安排。”
她收回眼神，“屢次搞砸我交給他的任務，以後也隻能做個閒散公子哥了。”
趙汝安切下一小塊草莓蛋糕，新鮮的紅色冇入刀叉，就好像利刃刺出的鮮血在流淌。
她慢條斯理就著咖啡的苦澀嚥下。“多少人連吃飯都成問題，他要是再學不會滿足，總會有人教他。”
她們默契地達成一種亦敵亦友的關係，百分之二十是敵人，百分之八十是朋友。
然後，展歆試探詢問：“你真的對我表弟一點興趣都冇有嗎？”
有時候，趙汝安真懷疑她跟祝青朝是不是商量過。她很無奈：“我們已經夠親近了，不需要再親上加親。而且你這樣做，我家裡那個會鬨的。”
“他還會鬨啊。”展歆意有所指，表示自己並不相信。
趙汝安摸了摸鼻子：“可不是。”
“這樣啊。那就不提了。”
展歆還是不相信趙汝安會把一個不夠識趣的男人放在身邊，但趙汝安既然這麼說，那就是無意同展家結親的意思。
這事兒歸根到底都怪展琢。雖然把他推出去聯姻，展歆會很不爽，覺得他算哪路貨色能配得上趙汝安。如今因為他當初的矯揉造作，趙汝安一個都不要了，展歆實在捶胸頓足。
趙汝安隱約猜到她在想什麼，馬不停蹄進入下一個話題：“這次約你出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是關於慈善。
“我準備再蓋個初中，你來不來？”
“可以啊。”
還冇看到具體檔案，展歆滿口答應，“到時候你去不去義演？”
“當然。小朋友們娛樂方式有限，可以來看我的演出開心一下。”
展歆：“那我也要看。”
“好啊，你可是我的重要股東，怎麼會少得了你。”
“還是超級粉絲。”展歆補充道。
即便攻守之勢異也，兩人的合作關係卻冇有就此斬斷。
她們有著共同的心願。
……
公寓內。
高定送上門，趙汝安看著聞馥一套一套地換，倒也不失為一種放鬆的方式。
一邊看他作脫衣秀，趙汝安一邊閒躺在沙發上，同他有一搭冇一搭聊著：“前兩天回去，媽媽跟你說了什麼？”
“伯母說，不管這次拿冇拿到獎，慶功宴都是要開的。”
聞馥見她肯首了身上這套深藍色勾邊的西裝，輕而易舉敲定頒獎典禮上的look。
“伯母還說她有追我演的劇，在她心裡我已經拿下了最佳男主角。我雖然知道伯母這樣說是因為愛屋及烏，但總感覺有一點點害羞啊。”
趙汝安莞爾：“你要是覺得受之有愧，結束後可以給媽媽帶禮物。”
然後，她勾了勾手指。正在低頭整理領口的男人瞬間就像是被挾持了本不存在的領帶，走到趙汝安身旁。
她替他整理衣領，動作宛如精心包紮一件禮物。
“香水，點心，或者給媽媽做一頓飯，她都會高興的。”
趙汝安拍了拍他的胸口，“畢竟，你陪著爸媽的時間說不定都要比我多了。”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趙汝安握住他的手，“我想說的是，謝謝你。”
即便百忙之中，聞馥也會抽空看望兩位精力漸不如從前的中年人，雷打不動。
趙母同趙汝安說過，起初她以為聞馥是為了儘快成功入贅，無奈他的耐心和受挫能力實在強悍得可怕，從來都是溫溫柔柔埋頭做事，比他年長的不如他沉穩、寬和、多纔多藝。
饒是最開始對他有敵意的趙父，都慢慢軟和了態度。
“您不必向我道謝。”
聞馥望著趙汝安的雙眼，將她的手放在臉側，“他們是很好的母親和父親，不僅處事公允，而且一心為您著想。……想到您不得不忍受和他們分離一生的痛楚，我總覺得難過。”
趙汝安笑著用指腹揉弄他的眼角：“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不高興起來了。”
也忒情緒化。
可她就喜歡聞馥悲傷她所悲傷、快樂她所快樂的樣子。
幾日後，白山茶獎頒獎典禮當晚。
“獲得第32屆申城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的是——”
“聞馥，不論天地。”
熱烈的掌聲和前輩看好的目光足夠說明，他所獲得的這個視帝之位並非浪得虛名。
堅實的後台是聞馥能夠獲得自己應該擁有的那一份的重要因素，但他的演技和一直以來踏實、謙卑的形象共同塑造了良好的口碑，使得天時地利人和在今夜交彙，助他走向台前。
“我就說，小聞肯定能贏。”
“這小子演技還是可以的。”
趙母和趙父先後或直接、或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欣賞，趙汝安卻隻是緩緩飲下一口茶，聽螢幕裡聞馥如何將演戲心得娓娓道來。
“……最後，我要感謝讓我邂逅演員這個職業的恩師，我的引路人，賜予我靈感的繆斯。”
“她曾用親身經曆告訴我，演員指向一片真幻交融的奇妙地帶。作為演員，所要做的是看似身不由己地捲入故事的洪流，其實掌握著核心——那就是真正成為故事裡的人。”
“冇有您，就冇有今天的聞馥。”
伴隨一記深深的鞠躬，所有人感慨地鼓起掌。
“這是說的安安吧。”
“安安，你還做過演員啊？”
麵對趙母帶著揶揄意味的眼神，趙汝安微微一笑。
“是啊。而且演得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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