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界小夥：職場成長生涯 第1章 來自皖北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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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年三月的這個早上，真夠嗆。楊舒宇站在那棟灰撲撲的寫字樓下，狠狠吸了口氣，冷風嗆得他嗓子眼發乾。

身上這套西裝，還是畢業前咬牙買的，火車上擠了一路，現在怎麼看怎麼皺巴。領帶打得有點太緊了，勒得他不太舒服。他從皖北老家出來時憋著一股勁兒，可真站在這兒了，心裡頭七上八下的。

“食品加工成型機器設備銷售……”他嘴裡嘀咕著這串繞口的詞兒，手心裡有點冒汗。招聘廣告上說得天花亂墜，可他心裡門兒清，自已除了熱情，啥也冇有。管他呢，他捏了捏拳頭，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

電梯門像麵模糊的鏡子，照出他有點僵硬的倒影。

辦公區比他想象的要舊點，空氣裡有股影印機和隔夜咖啡混在一塊兒的怪味兒。他被領到一個角落的工位，桌麵上蒙著層薄灰，旁邊還堆著幾箱不知道是什麼的雜物。

他剛把筆記本掏出來，就聽見旁邊一個女聲飄過來：“喲，生麵孔啊？”

扭頭一看，是個打扮挺時髦的姑娘，端著個馬克杯，正上下打量他。

“啊，是！我叫楊舒宇，今天剛來報到。”他趕緊站起來，笑容有點侷促。

“徐佳慧。”她抿了口咖啡，眼神在他那身西裝上溜了一圈，“銷售部的。剛畢業？”

“對，應屆生。徐姐以後多關照。”

“關照談不上，”徐佳慧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不過這行水挺深的，待會兒見了老闆和小孫總，眼睛放亮堂點。”說完衝他眨眨眼，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回去了。

楊舒宇坐下來，心裡琢磨著這話裡有話。看來光會背產品說明書還不夠，這辦公室裡的人情世故，夠他喝一壺的。

快到九點，辦公室裡漸漸熱鬨起來。各路人馬陸續到位，看他的眼神五花八門——有好奇的，有無所謂的，還有那麼一兩個帶著審視的。他隻能硬著頭皮，對每個看過來的人擠出笑臉。

正忙著對號入座呢，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抬頭就看見個微胖的男人站在跟前，西裝繃得有點緊，手上的金戒指晃眼。

“新來的？姓楊是吧？”男人把手包往桌上一擱。

“小孫總好，我是楊舒宇。”

孫小虎鼻子裡哼了一聲，隨手從架子上抽了本厚得能砸暈人的產品圖冊，“砰”地扔在他麵前，灰塵撲簌簌地飛起來。

“咱們這行不是賣白菜，一台設備幾十萬起步。這個月你就一件事，”他手指頭點著圖冊封麵，“把這本書給我啃透了。彆到時侯見客戶露怯，丟人現眼。”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扭頭就往辦公室走。

楊舒宇盯著那本“磚頭”，喉嚨發乾。這上司，果然名不虛傳。

剛翻開第一頁，又有人停在他桌邊。這次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穿著利落，走起路來帶風。

“鄭總早！”徐佳慧的聲音格外清脆。

楊舒宇心裡一凜——正主來了。

鄭豔對他點點頭，目光掃過孫小虎的辦公室，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產品基礎要紮實，但銷售最關鍵的是讀懂市場、讀懂客戶。儘快跟項目實操，紙上談兵冇用。”

這話說得，跟孫小虎完全兩個路數。楊舒宇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明鏡似的——這公司裡頭，暗流湧動啊。

熬到快下班，他腦袋已經一團漿糊。產品參數看得眼暈，辦公室裡那些若有若無的打量更讓他如坐鍼氈。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兒的人個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正要收拾東西，聽見斜對麵兩個老業務員在閒聊：

“永香食品那邊要換餡料成型機，量不小。”

“彆提了，那采購難纏得很。重峰機械的劉重都盯上了，冇戲。”

重峰機械？劉重？楊舒宇默默記下這兩個名字。

他搖搖頭準備關電腦，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鑽進腦子：

【……就知道壓價……永香明明最關心生產線穩不穩定，售後快不快，這幫傻子……】

他猛地抬頭，那倆通事明明嘴都冇動！

幻覺了？他揉揉太陽穴。

聲音消失了，可後背涼颼颼的。是累出毛病了？還是……

他不敢往下想，心跳得厲害。這莫名其妙的動靜，和徐佳慧的暗示、孫小虎的刁難、鄭總的話，還有那個素未謀麵的劉重，到底有什麼關聯？

走出大樓，華燈初上。楊舒宇回頭看了眼漸亮的視窗，他的逆襲之路，這纔剛開頭就透著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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