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氣長生,我為妖庭主 第八十章 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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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得知沈季瞧上了自家大哥的買賣,心情如何不得而知。
但其情報,卻是在李家商隊入山後的次日,就送了過來。
“漁龍寨後,龍王溝休整…”
沈季喚來令山秀。
“龍王溝你可知?”
“龍王溝?”令山秀先愣了愣,而後連忙點頭。
“知,是靠近漁龍寨的一條河,不寬但很深,常有深山裡的東西遊過來。”
“以前漁龍寨的人不會往那邊去…”
沈季長身而起,掃視聚義堂中吳不明與洪定幾人,吩咐道:
“寨中勞煩軍師與呂老看顧,此番我隻帶寨中好手,餘者顧好開春事宜…”
令山秀正回憶龍王溝路線,抬頭,忽然對上沈季視線。
他一個激靈,就聽沈季沉喝:
“帶路,出發龍王溝!”
李大公子入山,而後李懷的情報才至。
他回李家流連數日,隻聽聞到這一訊息,錯過了便見不著人。
沈季要先行趕至。
此行,令山秀領路,他隻帶上洪定陳牛吳叱,以及寨中幾個好手。
如此一來,便是出了變數,進退也可自如。
冇有驚動多少人,一行九人離山,直奔漁龍寨而去。
開春時分,林木重現綠意,山間多野獸,多蟲蛇。
沈季微微顯露氣息,便將野獸與蟲蛇驚走,一路得以安樂。
幾無停歇,一行人奔至漁龍寨時,見道路無痕,這兩日無人至,才鬆了口氣。
令山秀見著漁龍寨舊址,不免有些憂傷。
至於洪定幾人,卻已是找地方坐著喘息了。
好在都是好手,否則還真跟不上這等急行。
唯有吳叱此時尚好,他被帶上,自以為得到了沈季認可,自然激動。
“龍王溝一地,天黑了不好走動。”
歇了片刻,令山秀看看天色,提醒道:
“若是李家商隊不來,咱們還得選個高地過一宿…”
於是九人動身,跟著令山秀走了近兩個時辰,終於到達龍王溝一帶。
居高而看,龍王溝寬不過三丈,水波平緩,其彎許多。
乍一看,並不值得當初的漁龍寨山賊那般忌憚。
但在場都是臥虎寨好手,一眼就看到遠處某個河彎,河灘有黑影蠕動。
黃昏下,即便是沈季,也不敢確定那是何物。
“是大魚,或是鰍一類的東西。”
令山秀道,雙手作勢比劃了幾下。
“龍王溝很深,下麵大概有寬廣的地方,裡頭活了一些大魚,會吞人,偶爾也有上岸的…”
遠處那黑影,在河灘上拱出大窩,鑽進其中後,沙與水漫來,將其藏起。
沈季收回視線,轉而目光四掃,選定了一處位子。
是一處高坡,有林木,正好可容身。
一行人便在上頭過夜。
李家商隊的腳程不快,直至月上中天,亦不見有蹤影。
倒是龍王溝處時不時的水聲,讓在場山賊頗為在意。
那不似水浪,反倒像有物拍打水麵的動靜,偶爾有什麼東西衝破水麵,爬上了岸。
陳牛扒開灌木,朝外掃視而去,緊接著便見一條銀鱗大蛇遊上岸。
他瞪大了眼。
“好大的蛇!”
“口中好似還含了什麼東西?”
洪定迷迷糊糊被他吵醒,湊過來,含糊嘀咕。
“什麼東西?”
一眼看去,他猛地打了哆嗦,人頃刻間精神起來。
洪定正欲說話,忽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肩頭,那手的沉沉力度,讓他靜下。
“你觀摩蛇妖蛻鱗去傷,汲取蛇妖氣一縷!”
沈季雙目凝重,眼見著蛇妖搖擺遊過,在原地留下破爛帶血的鱗皮,鑽至岸上,消失在草石間。
一張鱗皮上不知多少處傷口,血汙在銀白鱗皮上極刺目。
竟是一條受傷的蛇妖?
沈季還見到對方口中銜藍珠,想來是不凡物事。
“不是凡蛇,而是蛇妖。”
沈季的話,讓山賊們色變。
“這龍王溝,往前也這般危險?”
適才陳牛與洪定的動靜,早已驚動其他山賊,眼下更是睏意全無。
令山秀擦了把額頭冷汗,咬牙回道:
“冇,以前也冇聽過有妖從龍王溝爬起來。”
“不過龍王溝連著山裡頭極深處,有東西爬出來也正常…”
沈季點頭,冇再多問。
他忽然想到,從前漁龍寨的奇物,那枚青藍明珠,出處會不會與這龍王溝有關。
不過這等事無從考究,亦冇有意義,他索性冇有多想。
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山賊們也冇有了心思,撐著眼皮,時刻注意著龍王溝的動靜…
山路上,車馬過了漁龍寨,徐徐而行。
“前麵正是龍王溝。”
護衛對比地圖,估算了距離,朝李孚回報。
李孚麵色不大好看,駕馭馬匹被簇擁在人群中間。
“若非山賊耽擱,商隊早已抵達龍王溝休憩。”
“何必冒險夜間趕路?”
他旁邊,長鬚精悍的老者麵無表情,目光冷淡。
“開春時分,山賊活躍乃是常事,既不開眼,清便清了,山寨空出。”
“正巧湟水寨冇了,老太爺大為不悅,大公子不如想法子重新培養一夥…”
話語恭敬,但此人語氣卻極淡。
李孚也不敢惱,頷首點頭。
“郝供奉說的是。”
這位供奉乃是李家老爺子心腹,跟隨多年,現如今能派出來,是他爭取多時的結果。
隻望能一舉挽回此前日子的失誤。
護衛們點燃了熏香,極淡的氣味散開,暗中窺視的野獸厭惡走開,山間的蚊蟲也都冇了。
十萬大山的凶險並青城人皆知,敢夜走山路,他們自是早有準備。
聽見龍王溝水聲,車馬遠離了水邊,正欲去往此前踩點之所,卻見路上攔了人。
月色下,來人平靜站定車馬前。
身後不遠處的木林中有輕微動靜,似也藏了人。
“怎麼此處也有山賊!?”
“來人,等會給我將此僚眼睛挖下,吊在馬前,叫他開眼!”
李孚大怒。
但那長鬚精悍的老者眼神一動,卻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打量片刻,想起此前捱了沈季一記,油儘燈枯,死在李家的唐天來描述。
“是臥虎寨的當家。”
李孚一愣,而後麵色微變。
“他怎麼在此,郝供奉可能應付?”
郝供奉策馬而出。
“他身懷真意,我縱然摸到開脈六重的門檻,也需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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