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氣長生,我為妖庭主 第九十九章 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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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青城中。
吳勾費了好些時日,終於回到。
看守宅院的門房見他麵上疲色,極有眼力見地上前,接過韁繩,牽走馬匹。
吳勾入得屋中,見李懷正查閱賬簿,無其他人。
“吳供奉回來了?”
李懷視線從簿上移開,客氣招呼一聲,拎起茶壺給吳勾斟了一杯。
吳勾也不客氣,端起來一飲而儘,吐出一口熱氣。
“回來了。”
“臥虎寨周邊不少眼線,如今出入,比以前不知費力多少。”
他搖頭晃腦。
“麻煩,麻煩。”
李懷笑起來,“吳供奉身法了得,用在此時,豈不正好?”
“話說回來,臥虎寨當真還好麼?”
吳勾點頭。
“如日中天,回來前,還請我喝了碗湯,說是妖蛇肉燉的。”
“嘖嘖,活了半輩子,冇吃過那樣的滋味,奈何在那邊端著儀態,冇好意思再要一碗…”
李懷聞言,大吃一驚。
“臥虎寨殺了妖?”
“聽聞是沈當家親自帶回。”吳勾道。
“嗬,那可當真是有本事了!”
李懷還冇說什麼,屏風後,卻是傳出了人聲。
聲尖而沙啞,聽著讓人不舒服。
吳勾眼神猛然一厲,身上那一點隨意消失不見。
“誰!?”
他自始至終,可都冇有察覺這屋中還有另一人在。
男人從屏風後轉出,冇有遮掩,身材高壯,著錦衣,身上多佩玉石。
看著,像是個在外奔波的跑商。
李懷臉色同樣不好看。
“閣下不是離去了麼?”
他剛纔纔將此人送走,悄無聲息潛回,又是何意?
“啊呀!”
男人輕笑,“二公子可莫要誤會,適纔出門,收到訊息,事關二公子安危,才特意回來。”
“不過,出了門,又不好明目張膽再折返了,這才偷摸溜回,恰好聽到你們談話。”
吳勾腳步輕挪,靠至桌前,擺出戒備的架勢,隨時可攜李懷逃開。
“二公子,他是…”
“那邊的人。”李懷咬牙道。
那就是叛軍了,吳勾瞭然。
“說罷,回來又有何事?”李懷發問。
男人似冇有瞧見他們臉色,啞著嗓子,施施然道:
“二公子,你要死了,你知道嗎?”
李懷冷笑出聲。
“笑話,李某如今吃喝安樂,何危之有?”
男人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
“二公子剛從殷勉手中賺得一命回。”
“那你可知,掀起這場風波的蠻象部親王,潛入之處是誰人在看守?”
李懷身子一頓。
近來搜山的官兵已陸續回撤,他原以為風波就此平息。
“閣下之意,那事尚有後續?”
“當然。”男人自顧自坐下。
“看守那處所在的,乃是侯大寇,被朝廷封鐵鷹公,私底下被人稱作鐵公雞。”
“很是摳搜的人,精明,心眼又小,哪兒有那般容易被人得手?”
他忽地直視向李懷,目光如刀。
“其他的不知,但眼下他已是沿線查起來了,早晚得查到方家頭上,知曉是他們出賣的軍兵佈置。”
“你大哥李孚,跟隨方家聯絡的,似就是那一支蠻象部人吧?”
李懷隻知他大哥跟蠻象部有聯絡,還試圖獻禮給某位親王,但此中細節,他還真不知。
臉色隻是瞬息的變化,李懷便強自鎮定下來。
“閣下是何意思?”
冇有在李懷麵上看出慌色,令得男人有些失望。
他搖了搖頭。
“真查過來,你不又得被推出去頂罪?”
“不,說不得是滿門抄斬了,也不存在頂不頂罪的事兒,你好自為之罷…”
說罷,男人走至窗前,隨意探頭望瞭望外頭光景,身子一躍,隨後不見。
“二公子…”吳勾遲疑,望向李懷。
“此人說的,是不是真?”
李懷臉色沉凝。
“我於叛軍,不過是個使得著的人,冇多大重要。”
“此人惹人嫌,但也冇必要騙我,”
“該死!”他一拳砸在桌上。
“我大哥到底做了什麼!?”
吳勾心底同樣沉重,“得做好應對。”
李懷麵色變幻,心念急轉。
“不行我便與家裡鬨翻,分家獨立,嘗試撇清關係。”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看看局勢,若有苗頭,即刻動作,便辛苦兩位供奉了。”
吳勾點頭。
“我會與夏無鐵言說。”
“還有。”李懷想了想,“做幾手準備。”
“作好退路,若是有差,我們找個由頭出門,往臥虎寨去避一避…”
……
臥虎寨的鶴妖,被殷教習親眼目睹。
回去與同為三大首席教習的柳長天一對,便可知那日柳長天察覺的純陽妖氣並非出自鶴妖。
一山出二妖。
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被人所忌憚的,得享安樂。
寨中安定,吳不明費了些日子,終於將四方國印章的字樣分辨而出。
他到山上尋到了迎著日頭,凝聚內息的沈季。
“沈當家,印章內容譯出了。”
“哦?”沈季吐氣睜眼。
“是何意?”
吳不明擦一把上山的汗。
“是四方國留存下來的一句詩章語句,晦澀難明,說明瞭是赦封之法的程儀之一…”
“其中之意呢?”沈季問道。
吳不明道:“讚頌山川秀麗。”
“我查到了,有讀書人曾沉迷追隨四方國封神之法,他的筆跡留存後世。”
“此人曾言,四方國封神之權柄,全在皇帝手中。”
此前不知四方國之名,吳不明還真無從查起。
但既知曉了來曆,那就好查多了。
“若皇帝不主持,朝廷大員封神,則依靠的是赦神印章,中有皇帝親書的一字,那是他們赦封權柄的來源。”
“且朝廷官員手中印章,所能赦封之神,同樣有區彆,有嚴格章程…”
沈季取出印章,細細看去,見得中間一字,確是比之其他刻畫得要深些。
原本以為隻是篆刻的差彆,現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山川秀麗?”
沈季沉吟,“即是說,赦封的是山神一流?”
“這…”吳不明遲疑了下,點頭。
“應是的。”
沈季便取出了印章與鬼澗石。
“我這二日,也試出了啟用印章之法。”
他將印章取出,與鬼澗石同放手中。
手上一握,沉沉力度壓迫。
鬼澗石竟從貼著印章的一側開裂,逐漸破開,似渡了什麼過去,而那印章,則緩緩發出了金光。
絢麗且不花哨。
吳不明心裡想著四方國赦封的記載,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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