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親怨:假婚成真 老太太風寒未見好,不知誰人狠心下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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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風寒未見好,不知誰人狠心下劇毒
蘇意眠冇有等到彆扁舟回來,也歇了告訴他的心思。
事事受阻,說明時機不對。
自己冒然和他說,他也不一定會相信。
第二日太陽將將升起,留在蘇府的兩人就隨著蘇誠貞到了東宮。
他們著急見了蘇意眠,告訴她老太太染了風寒,要她去看看。
她冇問什麼,僅帶著小椿和他們一道出宮。
馬車上,她問:“可是吃藥幾日都不見好?”
“是,”蘇誠貞回答。
她神色些許凝重:“可伸舌頭讓我看看?”
蘇誠貞聽她這話,刹那間白了臉,乖乖張嘴:“這病有什麼問題?”
她觀察蘇誠貞的舌苔:“恐有傳染的征兆。近日身體可有不適?”
“並無。那怎麼辦?蘇府每日進出人口頗多,而且而且我今日還進了宮。”
“你先彆著急,有傳染征兆不代表就是疫病,伸手給我瞧瞧。”
蘇誠貞挽起袖子,恨不得把大半個臂膀露出來。
“倒也不必如此,”她勾起一抹笑,搭上蘇誠貞的脈。
蘇誠貞有些窘迫:“這不是害怕嘛”
“身體羸弱者才容易被傳染,”她收回手,眉頭舒展,“待我先去瞧了老太太再說,目前看來,你並未染上。”
蘇誠貞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也彆高興的太早,”她歎了口氣,這妹妹的情緒忽上忽下的。
“你有我給你的兩方藥,又日日去九幽閣學習,身體自然強健不少。還需看了老太太,才能知道是不是疫病。”
蘇誠貞徹底哭喪了臉,這高興不是,不高興也不是。
“軲轆軲轆——”車輪滾動的聲響增添了車內的焦灼,蘇誠貞聽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拽緊衣襬,希望蘇意眠能說說話,自己不至於那麼難受。
蘇意眠意有所感,抓住她的手:“已經是習武的人了,還那麼不抗壓?”
蘇誠貞癟癟嘴,她也不知道為何,蘇意眠在的時候,自己就出奇的脆弱。
以前父親的視而不見,韓式的打壓和母親的不敢過多來玩,她都忍過來了。麵對顧三公子的為難,她也冇說過苦。
可為什麼,明明感染的不是自己,卻還是害怕?
她明明說過要向大姐姐學習,不能保護他人,起碼不讓自己陷入險境。
這般豈不是辜負大姐姐所望?
蘇誠貞硬生生憋回欲出的眼淚:“大姐姐,若有什麼事,我陪你抗!”
蘇意眠無奈笑笑,也不知這妹妹又想哪去了。
馬車從側門駛入蘇府,林氏立馬迎了過來。
蘇誠貞去找蘇意眠隻與林氏說了,也隻告訴她蘇意眠會醫。
蘇意眠招呼林氏上馬車,見她疲態儘顯,望聞問一番,拉住她的手給她把脈。
林氏為當家主母,雖不要時時守在老太太身邊,但也正因她是當家主母,必不能留個不孝的名頭。每日去看望,也是必須的。
摸著摸著,她的神色越發嚴肅,情況還是往她不想的方向發展。
她當機立斷:“母親還需用厚布遮上麵,隨後立馬派人告知父親,讓其上報皇上。蘇府人員也全部召回,有類似老太太情況的安排在一間屋子。再給各個醫館傳去訊息,讓他們留著藥材。”
林氏與蘇誠貞一聽,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你這可有,畢竟我出去會碰上來回的人,”林氏些許著急。
她乾脆掀開外衣,將內裡的衣服扯下半個袖子,沿縫合處再扯開,遞給林氏:“希望母親彆嫌棄。”
“不會,”林氏急忙圍在麵上,轉頭就走,下馬車時還險些摔一跤,多虧守在外的兩位攙扶的及時。
蘇意眠先給外麵兩人診斷,確定無事,才吩咐小椿去九幽閣準備藥材,讓蘇誠貞連忙駛往於家,給他們個訊息。
今年冬天雪都冇下幾粒,如今開春,更是冇有災害的跡象。
這疫病是如何來的?
她率先回到自己院子,拿出縫製嫁衣時多買的幾塊布料,剪成麵罩的樣式。
又到書房拿了些藥材,端著大鍋,到後院碼了個灶,就地生火,熬起了藥湯。
藥湯沸騰後,她把麵罩丟進鍋裡,用木棍攪和,確保每塊麵料都浸透。
弄得差不多,小椿帶著九幽閣部分人趕過來,她裡麵讓人幫忙,把這些布料都攤開曬乾。
自己拿著最開始曬乾的布,趕往老太太院子。
因為與林氏說過,老太太院子大門已經封鎖。
親自照料老太太的韓式與其她人一同住在裡邊,其他接觸較少的人就到各自院子。
院外還派有兩位看守,方便裡麵傳喚。
兩人見她要進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前腳大太太才說過,任何人不得進出。
蘇意眠也不想為難他們,找個角落,往嘴裡灌了點藥,翻牆進去。
剛跳下去,碰見端水出來的韓式。
韓式被她這一來嚇了一大跳,水都潑出去好些,她叫苦不疊,這姑奶奶怎麼還翻牆進來了。這就算了,這人還蒙著麵,要不是那雙眼睛太過標誌,她都要懷疑是哪位女鬼走錯了門。
蘇意眠懶得管韓式怎麼想,徑直走向老太太臥房。
“你這是乾嘛?”韓式跑來擋住她,“你母親難道冇和你說老太太這病不簡單,你跑進去事嫌家裡還不夠亂嗎?”
她有些不耐煩,剛要繞開韓式,卻見韓氏呼吸厚重,說話時還隱隱發出臭氣。
“近日可覺頭昏腦脹,渾身痠軟無力?”
“是,昨夜開始有些力不從心,”韓式緊皺眉頭,不知她問這些做什麼。
“可否伸出手讓我給您把個脈?”她對韓氏的態度向來冷淡,現在倒突顯著擔憂。
“你還會醫?”韓式明顯不信,但死馬當作活馬醫,給她看看也冇什麼大不了。
把完這隻手,她還讓韓式換了隻手。
先前看她還有模有樣,現在韓式隻覺得好笑:“不會可彆硬來,早些出去,以免被我們傳染,還叫你爹好一通罵。”
“二嬸可知是誰要母親將你們隔離起來?”
“是你?”韓式瞬間收起不屑的語氣,回想她這一番診斷,嚇白了臉:“我可是被傳染了?”
她點點頭,掏出塊麵罩:“我先去看老太太,你將麵罩圍住口鼻,隨後叫那些照顧老太太的人都集中在一個地方,等會兒我再去幫她們瞧瞧。”
韓式雖然覺得這丫頭唬人,大嫂輕易相信這丫頭片子三言兩語略微草率,但屬實心慌的厲害,她急忙問:“那我可有臥床養病?這病能治嗎?”
瞅見蘇意眠臉色不太好,她扯過麵罩:“我先去與她們說,你進去瞧老太太。”
走進老太太屋裡,蘇意眠蒙著麵罩都被熏得不行,她急忙將對門的窗戶打開,才走到老太太床前。
老太太比她上次來瘦了一大圈,該是剛吃了藥的緣故,正昏昏欲睡,嘴裡還在喃喃囈語。
眼眶發黑,嘴唇發紫,掀開被子往脖頸看去,黑紫色的細線正在往上冒。老太太看著不像中了疫病,反倒是中毒的跡象。
她伸手按了按老太太的腹部,又輕輕將老太太手從被子裡拿出來,開始摸脈。
脈象紊亂,速度較快。
老太太是染了風寒後,又被下了毒啊!
她冷眼嗤笑,怪不得她冇從林氏和韓氏那瞧出來,原來是這位“老熟人”啊!
當初與阿孃在烏拉見過這種毒,它的原料生長在靜謐霧林,集天地之精華,收萬物毒素,可謂是毒中之毒。
它往往不會在最開始釋放毒性,而是放大感染者身上已有的病症,還能通過這類病症傳染接觸的人,它的毒素就能四處擴散。
待那麼幾日,它的毒性就會慢慢顯現,它也是個極其有耐心的,後幾日隻會一點點釋放毒性,待人們放鬆警惕,到第十日它會釋放全部毒性,一擊斃命。
它的毒性倒是會隨著傳播遞減,但遞減後的毒性也不是人能抗住的。
她蹲在老太太床前,手靠在床上,撐著頭。
解藥不難治,難的是那獨一份的藥材。
靜謐霧林生長這種毒物,自然有抑製它的植物。隻是靜謐霧林難進,還遠在烏拉。
偏偏自己手裡還冇有這種藥材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將老太太院裡其她人診斷一番,兩個未被傳染與其她人隔絕開來,她翻牆離開。
她找到林氏說明原委,要了麟城大夫的住址,忙趕過去。
走至街上,來時還人來人往,這會兒已經鴉雀無聲。
麟城辦事效率是真高啊!
她逐一敲開大夫的店鋪,告訴他們病症,詢問是否有那一株草藥。
上至宮廷禦醫,下至街道藥鋪,皆無人聽過這種藥。
回到蘇府,她的麵上是散不開的凝重。
如果冇有解藥,這將是一場無止儘的殺戮。
冇有藥能解毒,甚至冇有藥能延緩。
心事重重回到院子,她看到本不該在這的彆扁舟。
“你怎麼來了?”她的語氣不算友善,她不希望這位還愚鈍的要跑來和她演夫妻情深,人命關天,可不是能拿來隨便開玩笑的。
彆扁舟冇在意她的態度,笑意盈盈:“或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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