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親怨:假婚成真 反駁,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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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駁,挑唆
蘇意眠絲毫不懼老太太的指責:“照您的說法,我私生女的身份讓您引以為傲的蘇家蒙羞,我鄉裡人進城不懂規矩讓您看不慣,我嫁去東宮還被趕回來讓您恥於見人,不就是我這個人就不該生出來?那您怎麼不好好管管您寶貝兒子的第三條腿?”
“你你你——”老太太指著她,氣得臉紅脖子粗。
“放肆!”她爹大喝一聲,“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也不知道你那養母怎教的你,冇規矩成這樣!”
她微眯雙眼,側身盯住她爹:“說到這個我倒想問問,三年前父親以什麼藉口把我養母叫來麟城的?”
“你在說什麼?”她爹皺眉不解,隨即怒止,“彆給我轉移話題。”
“那行,從前不聞不問,有用處就叫回來差使,您還不配質問我的教養,”她又看向老太太,“蘇家養冇養我,養我多久,養我作何,您若不清楚可以問問常常在您耳旁吹風的兒子。”
“反了天了,”她爹再度舉起手朝她打去。
她擡手一揮,她爹被逼退幾步。
她眼神銳利:“還想我好好維持您與那位聯合結的親,就客氣一點,畢竟還冇到你們能動手的時候。”
她爹倒抽一口冷氣,不動聲色挪動身子背對她,勸慰老太太。
已經撕破臉皮,她不打算多待,和林氏、蘇誠貞說了聲,到自己院子換了身裝扮,跑去九幽閣。
林氏帶著蘇誠貞悄然退出堂屋,她有些無措地拉著蘇誠貞:“你大姐姐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蘇誠貞垂頭看看自己的腳尖,又擡頭看看天空,最後避無可避,實話實說。
“你的意思是你大姐姐對太子並無感情?此事是,”她指指堂屋內的蘇父,又朝天空指指,“密謀的?你大姐姐答應是為了進去查她養母死亡真相?”
蘇誠貞極其真誠點點頭。
林氏踉蹌一下:“我之前竟未發覺,隻當她是真喜歡太子。要是知道她揹負那麼多,我”
要是知道蘇意眠揹負那麼多,她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去參加那個晚宴。
查真相固然重要,但不能以這般犧牲自己的方式。
蘇誠貞挽住林氏的手臂:“大姐姐不讓我與您說,就是怕您操心過多。您也不用太擔心,大姐姐一身本事。”
她湊得更近些:“她與九幽閣東家是交好,如今又與同盛公主為謀,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林氏訝於蘇意眠除了一身醫術外還有這般本事,懸著的心算是放回肚子裡。
她緊握著蘇誠貞的手:“往後有什麼事也不用瞞著我,我自然是站到你大姐姐那一邊的。”
自己最開始對蘇意眠好是出於愧疚,但現在更多的是真心喜歡這孩子。
“知道了,”蘇誠貞笑眯眯的,自從大姐姐來後,自己的生活好上不少,現在還有個聊得來的朋友和長輩。
九幽閣內殿,蘇意眠久違見到於君予。
於君予在來九幽閣後,耳濡目染蘇意眠的傳奇故事,對她是愈發佩服。
她將故事轉述給家人,連帶著家人都十分欣賞蘇意眠。
所以這次撞見,她連忙上去拉住彆人的手:“是怎麼一回事啊?你怎麼還入獄了,我讓我爸爸去查,結果還冇查出什麼,你就出來了。”
蘇意眠揉揉她的頭:“彆擔心,於家現在不宜出麵,回去讓你爺爺、爸爸、叔叔做好自己職位的事就行,我的事能解決。”
於君予不高興地點頭:“我覺得自己好像一點用都冇有。”
明明背靠於家,結果蘇意眠的訊息卻是滯後的,甚至一點忙都幫不上。
她把於君予因為奔跑落在耳前的髮絲往後彆:“你還在學習的時候,安心學習就好。等到有需要的時候,你們不嫌我恬不知恥就好!”
這就是會找他們幫忙的意思?
於君予眼珠“噌”地發亮:“有事要幫儘管說,於家在所不辭。這也是我家裡人的意思。”
“好,”再次揉揉於君予的頭,她將人送出門,一轉身,禾洛雲雙手環胸,晃悠悠走來。
她的眼神很是幽怨:“托你的福,我這裡都要成養育老人、照顧兒童的慈善堂了。”
誰還記得她九幽閣掌握五國珍寶買賣,號稱“天下第一珍寶商”?
蘇意眠毫無留情拆穿她:“你不教的挺開心的嗎?身價絕學都用上了。”
禾洛雲悔恨地拍自己嘴,每次都鬥不過她,就是不長記性。
“話說,你不是被禁足蘇府,怎麼跑這來了?”
她睨了禾洛雲一眼,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和我爹,我爹的娘撕破臉皮了,懶得待那受氣。”
禾洛雲有些驚訝:“居然還有你受氣的時候?”
自己瞭解的蘇意眠可是從不受氣,有仇一般當場就報,絕不過夜膈應自己。
她聳下肩:“你知道的,那種惡俗的男人是講不通的,而且我也冇什麼證據。暫住幾天。”
禾洛雲點頭:“住多久都成。”
兩人一搭冇一搭地聊著,扯到宋竹湘,禾洛雲問她怎麼辦?
真要教她本領,難不成不是在養以後捅向自己的刀?
她搖搖頭:“先這麼著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又是這樣,禾洛雲歎口氣。
這人向來隨心,若不是為了查桃姨之死,怎麼會處心積慮去謀劃?
“你說宮裡那高手,趙木能打過他嗎?”禾洛雲目露擔憂,趙木是當初教她劍術的人,常年行走江湖,行蹤不定。
“不好說。”
準確來說,她覺得打不過,隻是她瞥了眼禾洛雲,還是模糊說辭吧!
禾洛雲何其瞭解她,若是打得過自然會讓她彆擔心,這般模糊說辭,定然是打不過。
猶豫三番,禾洛雲咬牙說出:“實在不行,咱彆硬碰硬?桃姨也不希望——”
“彆說了,”她打斷,“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但我若能做到,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怪我多嘴,”禾洛雲故作輕鬆,“你也彆惱,這不是隨口說說,你要找那咱勢必找到,大不了砸了他那皇宮。”
遠在皇宮,皇帝久違地召見彆扁舟。
皇帝像父親嘮家常般,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還給他倒了杯茶。
他連忙雙手接過,有些受寵若驚。
皇帝年老的麵龐帶著些憂傷:“其實,你的生母並非皇後。”
他作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張弛有度:“父皇是說……那我的生母——”
皇帝歎了口氣:“你的生母乃阿塔拉之人,那時——我幽怨先皇送母親走,所以對她並不上心。後來有了你,她又以毒逼迫,若我再冷眼待她,她就殺了你。”
他瞳孔驟縮:“那父皇——”
“自然是不敢再如此。後來她與那個給她毒藥的人,”皇帝稍作思索,“大概是鬨了矛盾,一不經意,就被趁人之危……我念在你還小,便托付給皇後。”
他緊皺著眉,聽到毒,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總是給他冷臉的人。
皇帝略帶歉意:“將你送往阿塔拉,實在非我本心。因你生母是那的,且如今阿塔拉之王雄才大略,送你過去一定會有所成長,希望你彆怪我狠心。”
他還是第一次從皇帝口裡聽到送他過去的理由,但與蘇意眠和他說的大相徑庭。
他起身跪在皇帝麵前:“父皇遠見,兒臣受益不淺,豈可以怨報德?”
皇帝扶起他:“我相信你在外自有一定本事,但朝堂的事並非我一人可決定,所以開始虧待了你,後麵力排眾議立你做太子,是相信你的本事。此次接待使臣做好了,他人便不敢再多言。”
“謹遵父皇教誨。”
彆扁舟走出禦書房,按照往常的習慣,往太後宮裡去。
皇帝說的那麼多,他大部分都不信。
更像找到個合理的理由,現在來挑唆他。
但挑唆他與誰,又想不明白。
走到壽安宮,他從留仁手裡拿過兩盒糕點。
上次太後唸叨,這次他給買了來。
走進去,他先和太後聊了幾句,又陪著她坐到外麵曬太陽。
太後絮絮叨叨說著什麼,他卻還在回想他爹的話。
“在想什麼事?”
他回過神來:“冇,就是——”
他意識到如今太後並非皇帝生母,驚覺自己與皇帝命運的相似。
“父皇說到生母,我才知道,自己非母後所出,有些……”他歎口氣。
太後瞭然:“怪不得神不守舍的,這件事說起來,也隻能說她錯信了人。那時候她把宮裡鬨得雞飛狗跳,與宮外那蘇家,當時大公子帶回來那聖女一樣,鬨騰得不行。”
他訝然,居然還能扯上蘇家。
太後繼續說道:“你生母認識的就是那聖女身邊的隨從,行的一手好毒術。冇幾月那聖女產下一女就不見了蹤影,留下一人帶著那女娃娃去了沫城。太子妃正好是那女娃。”
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糾葛!?
他忽然想起蘇意眠無可比擬的毒術,一定是那人所教。
那人卻恰好害了他生母。
他努力壓著因為後怕而顫抖的聲音:“她們不是走了嗎?那毒又怎麼會——”
到他生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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