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親怨:假婚成真 跳梁的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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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的醜角
彆扁舟磕了個響頭:“兒臣領命。”
吳公公得皇帝指示,夾著嗓子:“退朝!”
聲音迴盪朝堂,彆扁舟心裡空嘮嘮的。
彆驚心走在其後,欲上去提醒,但見他神色頹然,搖搖頭回去自己宮殿。
她折了信紙,派人送去九幽閣。
九幽閣內,蘇意眠和禾洛雲找到木茳用了半晚,找著後回到九幽閣已經天亮。
三人累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找到床便呼呼大睡。
蘇意眠才醒,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手裡被放入不明物體。
她迅速收回手,看見信紙,再回頭看見鬼鬼祟祟的小椿。
“你變了,你變猥瑣了。”
小椿充耳不聞:“公主送的。”
她點頭,拆信。
小椿自覺走出去,替她關上門。
與她猜想的大差不差,這次木茳失蹤,是烏拉使臣協助四皇子拉下彆扁舟的手段。
至於他們怎麼確定木茳一定會追上去,又怎麼確定一定有鹿出現。
木茳稍加相處便能知其品性,野鹿也可以提前放。
有人蹲守,過不過河都會有吸引木茳過河的獵物。
後來派人馬追,不知道是為再立一功,還是殺人滅口。
若是殺人滅口……她眸色一暗,皇帝要烏拉皇室懷恨彆扁舟。
她穿上衣服,洗漱完畢,敲響木茳的房門。
木茳打開門,揉揉眼睛,睡眼惺忪:“怎麼了,眠眠姐?”
她揉了把木茳的頭:“彆睡了,先去洗漱換衣服,有要事商量。”
“成!”
木茳行動乾脆利落,冇一會兒,和她在客室麵對麵坐著。
禾洛雲端著兩碗粥進來:“邊吃邊說。”
兩人接過,蘇意眠攪和攪和,問:“你可記得昨日那些人的長相?”
“那些人蒙著麵,”木茳搖頭,忽然想起什麼,她立馬點頭,“其中一人扯下過麵罩,我記得他的長相。”
她勾起唇角:“那就好辦了!”
木茳不明所以:“麟城這般大,真能找著?”
她指指禾洛雲:“你隨著她去便可。”
木茳依舊不懂,但無條件相信她,瘋狂點頭。
“你在四方館那幾日,可與你們那的使臣有接觸?可有確定誰與四皇子有勾結?”
“不知,他們……”木茳有些頹喪,“我裝暈那段時間,除了陪太醫來檢查,他們冇再來過。”
她摸摸下巴:“若你家效忠如今的毒王,你可寫封信快馬加鞭送回烏拉,隻說讓他們查查這些使臣家中有無人做叛國之事。具體待你回去再說。”
木茳雙眼瞪大:“你是說,你是說——”
她點頭:“四皇子該是允諾這些人,稱王之時,就是毒王換人之日。”
“可是——”木茳難以相信,如今烏拉毒王已是這一族第四十七代,他們都習慣了這一族人多統治。
一下子告訴她,有人要謀反,她真的——完全無法相信。
“叛國之事一做,你覺得如何才能赦免其罪?”
“換——換個王,”答案從木茳口裡嘣出,她像失了魂的木偶,呆滯盯著蘇意眠麵前的粥。
事情商議差不多,粥也喝完,蘇意眠與二人兵分兩路,去找馮越川。
木茳跟著禾洛雲,換了身便裝,蒙著麵,爬上四皇子府邸屋頂。
她們先是鬼鬼祟祟跑了府邸一圈,停在個操練的場子上。
禾洛雲找到個冇人注意到小山,跳了下去,回頭找她招招手。
她覺得自己今天好像重生了一遍,天炎朝皇子的府邸這麼好闖的嗎?
她呆愣愣的,禾洛雲揮得不耐煩,朝她丟來個小石子。
她一瞬間回神,立馬跳下去,躲在禾洛雲身後:“抱歉,恍神了。”
“想什麼呢?”禾洛雲調侃一句,迅速用中指抵住嘴,示意她小聲。
她點頭,躲在其後,想著她們要做什麼。
冇一會兒,她聽見四皇子走進來。
“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找不著?”
她瞳孔震動,真是四皇子。
隨後禾洛雲把著她的肩膀,找了個縫隙。
透過縫隙,禾洛雲小聲道:“找找看,你昨日見過的麵孔。”
一堆人跪在四皇子麵前,任由他訓斥。
木茳仔細瞧了所有人,附在禾洛雲耳旁:“最左邊那個。”
禾洛雲點頭,壓下她的肩,兩人蹲在假山後。
訓斥結束,四皇子又下指令:“給你們一日時間,再找不著,人頭落地。”
四皇子憤憤而去,那堆人站起來,不發一言,揣著武器出門。
操練場已無人,禾洛雲帶著木茳,一路跟著那堆人再到那林子。
這次禾洛雲毫不掩飾,徑直衝到這堆人麵前,撒了把什麼。
隻見人齊齊倒下,禾洛雲扛起木茳指的人,爬上牆,示意木茳跟上,往九幽閣跑去。
馮越川住所。
蘇意眠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嗑著管事送來的瓜子。
管事並不知她是誰,隻知馮統領告訴他們,若有人來並自稱蘇蘭玉,一定要好生招待。
嗑了半柱香時間,馮越川烏髮上還沾著水汽,急急跑了過來。
“你當真是他?”
蘇意眠瞥他一眼:“那日你一身血汙,手握長槍來尋我。問我,你已是驃騎大將軍,此次立功在軍中聲名威望,在皇帝眼中卻成了根刺。若是繼續駐守邊關,待在麟城的家人,遲早皇帝要以此來要挾你。但若回麟城,你放不下一同作戰的將士們,且皇帝為安心,定會降你職。”
馮越川揚起嘴角,從她第一句起,他就信了。
他冇打斷她。
“選擇駐守邊關,一生盼你歸的家人,會為你陷入險境;選擇歸家,視你為摯友、心中對你無比敬仰的將士們,會對你的背棄如何失望,”她站起來,走到馮越川麵前。
她並冇有他高,卻讓他仰視,心中產生至高敬意。
“馮統領對如今的生活,可還滿意?”她眨眨眼,笑得俏皮,纔有現在年紀該有的活潑。
馮越川擡下手,展示自己被衣服包裹住的傷:“剛領了罰,不敢滿意。”
她懂了他的示意,聳肩:“馮統領的兵,自己冇管好,如何怪得了彆人?”
“是啊,所以領罰了,”馮越川笑得慈眉善目,往前他隻見過她一麵,覺得她氣定神閒,對人世間的事不過分關心。會給出一語中的的建議,卻從不與人多加交往。
如今這樣,倒顯得開朗許多。
“可抓住那——被收買的兵?”
馮越川點頭,那兵兩月前招進來的,悶得像個啞巴。
又因身世淒慘,他就冇仔細查,想著給他口飯吃。
自己的兵,作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也能糾正回來。
隻是他冇想到,這人一開始就是從彆人那過來的。
事情敗露,那兵已經吞毒藥自儘。
“嘖,”蘇意眠有些煩躁,“這麟城的暗衛怎這般喜歡草草結束自己的性命?”
“他們是死士,被人發覺後,為不給主人家招惹麻煩,自然會了卻自己的命,”馮越川給她解釋。
“我知道,隻是覺得他們太輕賤自己生命了罷,”她坐回去,手指敲著桌麵。
此人已去,要如何才能揭穿四皇子從頭到尾的陰謀?若是漏了這一角,指不定皇帝會見縫插針,減輕處罰。
馮越川見她這般,與她說了個皇帝都不得不嚴懲四皇子的事。
“四皇子在招兵買馬,我觀察他那段時間發現的,並且,拿到了確切證據。”
她眼眸閃了又閃,這次她要拿龜兒再也翻不了身。
拿走四皇子支出銀兩,買兵馬、武器的賬本,她悠哉悠哉逛起麟城。
她眼觀來往的百姓,他們大多麵色紅潤,相比生活幸福。
再往前走些,迎麵走來她極不想碰到之人。
四皇子笑意盈盈:“蘇小姐,您不該在家中?如何到街上來了?”
她懶得搭理他,打算繞過他走。
他一下擋在她麵前:“若是將你捉回去,豈不是能立功一件?”
他上下打量著她:“如今太子已名存實亡,若你能幫我,我可以幫你逃脫往後被他連帶的懲罰。”
“我何德何能,還需四皇子親自請求?”她不看他,陰陽怪氣。
四皇子似乎真心想她幫忙,冇追究她的語氣。
“你的毒術無人能及,何須這般謙虛?”
她睨他一眼,他老爹不是有高手坐陣,還來找她做甚?
“若我不幫呢?”
四皇子似乎冇想到她拒絕得這般爽快,有一瞬間愣怔,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那到時候被太子牽連,甚至影響蘇家,蘇小姐還能這般事不關已,我也不強求了。”
她現在瞧他,像跳梁的醜角。
那她如何不能陪他玩玩?
“要我幫也行,我自然得知道你要我幫什麼,如何幫?”
兩人似乎都冇注意,旁邊的小巷,正躲著一人。
四皇子以極大的真誠,說服了“心高氣傲”的蘇小姐。
巷角的人,捏緊拳頭,他想湊得近些,好聽清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可他無法向前挪動一步,他知道,再往前,蘇意眠就會發覺。
他暗暗看著他們。
看著蘇意眠轉身離開,四皇子在其後揮手大喊:“蘇小姐,我們的合作,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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