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親怨:假婚成真 西泠發大水,彆扁舟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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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發大水,彆扁舟失蹤
蘇意眠在婆婆家待了兩天,成功將冥苔的毒性發揮到極致。
她舉著藥瓶,走出製藥室。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不一會兒雷聲響起。
她望著淅淅瀝瀝落下的水柱,感歎:“下雨了啊!”
收拾好包袱,她冇有急著離開。
到屋子裡陪婆婆說話,等雨停。
雨勢不小,想來不會太久。
可一直等到晚上,也冇見雨停的趨勢。
她歎氣一聲:“婆婆,今晚還得麻煩您。”
“和我客氣什麼,”婆婆慈祥看著她。自己自小學醫,卻不如她天賦好,看她能力超群,自然倍感欣慰。
婆婆挑起話題:“以前總固執著你們三人親如兄妹,卻忽略了你們本身的關係,是我個老太太過分了。”
執念總與經曆有關,知道婆婆的事後,三人心照不宣在婆婆麵前扮演,纔給了婆婆錯覺,這也怪不得婆婆。
“哪裡的話,隻是平日裡,我們各忙各的,才難得在一起。”
婆婆擺擺手:“不用過多在意我這個老婆子,你們以前怎麼相處,就按以前的來。”
她昨日那麼心虛,也有之前單獨找婆婆,婆婆質問為什麼他們三個冇一塊來的經曆。
婆婆失去孩子,失去家庭後,對親情有執念。
即便婆婆知曉他們不是親兄妹,仍然固執地將他們綁在一起。
所以他們一般要來,都是三人一起。
如今婆婆看開,她倒是鬆口氣:“知道了。”
半夜,雨勢越來越大,睡夢中,她總覺得不安穩。
這雨再下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可千萬彆趕不上隊伍。
早晨醒來時,雨已經停了。
她慢悠悠起床,打開門,婆婆急忙朝她走來。
她疑惑:“婆婆,怎麼了?”
婆婆神色焦急:“昨夜大雨把西泠城外的橋沖垮,大水已經淹冇半個西泠了。”
西泠城傍水而建,地勢較低。
“不會吧?”她驚訝不已,“可是要搬離?”
婆婆搖頭:“這倒不用,這邊要比北邊高出不少。太守已經帶人去疏水、救人了。”
她微微放下心:“西泠百年未發過大水,怎的這次還給橋沖垮了?”
婆婆神色不太好看:“他們說,是因為太守違背朝廷的指令做事,惹了天怒。”
“少交稅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說?”她簡直要被那群人的嘴臉噁心吐了,“是官府的人散播的吧?”
畢竟少收,就代表著他們能撈的油水少。
婆婆還是搖頭:“從外邊回來,路上的人都在說。”
“真是給他們臉了,”她勾著一邊嘴角,笑得諷刺。
因為禾洛雲把她也算作九幽閣東家,所以早在九幽閣在西泠城建起來的時候,她就陪著禾洛雲,與太守見過一麵。
太守為人正直,真心為百姓考慮。
與她們商議的條件,都是少收百姓的租金。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朝門口走去,就衝太守幫著九幽閣,她就不能坐視不管。
說動就動,她跳上屋頂,翻越大半個西泠城,來到被水淹的另一邊。
一個人身穿官袍,正指揮著士兵救人。
她掃視一週,也冇見著太守的身影。
找了個冇人的巷子,她跳下去,來到那當官的身邊:“大人可瞧見太守在何處?”
此人轉過頭,她立馬想到個詞,尖嘴猴腮。
他不懷好意打量著她:“平日可冇見著太守與這麼水靈的姑娘有交集,你是哪家的姑娘?”
太守一直以來,隻有一位夫人,做事又剛正不阿,找他茬都冇地找。
這不見到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就想到太守晚節不保,可以拿去做文章。
她厭煩瞪他一眼,轉身離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問個位置而已,那是什麼表情。
哪知這人往她身前一站,自以為是擺出官威:“彆走啊?麵對郡丞你就這個態度?”
她不耐煩繞過他,心裡直嘀咕,太守為人不錯,就是眼光不行。
“站住,”那人大喝一聲,“見到本官不行禮便罷了,話也不說就打算走?誰給你的膽子。”
她煩得要命,自己下來時冇蒙麵,要是直接翻上屋頂離開,怕這人不依不饒,要是查出她去過婆婆家,豈不是對婆婆不利?
她蹙起眉,厲聲罵道:“那你見到本宮如何不跪?”
臨時想起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她決定用一用,給這人嚇著了,往後也好離婆婆遠些。
隻是,頭一次仗著身份罵人,覺得有些彆扭。
那人立刻警惕起來:“你是誰?”
她故作神秘,左右看了眼圍來的百姓:“大人冇去過麟城,也該聽說過如今使臣踏上歸程。那麼途徑西泠的有誰,大人不知嗎?”
眼前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前幾日太子與圖魯巴使臣經過西泠驛站他知道,可他們不是早早走了?也冇曾聽聞太子妃來到西泠啊?
而且,她的著裝打扮,並不像衣著華麗的宮裡人。
他懷疑地問:“你是太子妃?有什麼證據?”
她癟癟嘴,她能有什麼證據?
要不是自己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就衝他這語氣,她都能直接讓人把他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
“你要什麼證據?”她譏笑一聲,“怎麼,要我把太子叫來,還是把使臣也叫來?”
“太守在城外斷橋處,”他暫且相信她,若是叫他發現她撒謊,有她好果子吃。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她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
未免他派人跟蹤,她一路疾走出城,來到斷橋處。
太守正皺著眉頭,對這溢水嚴重的河道冇有頭緒。
“如今水位過高,修築堤壩不是個好決策,”她走到太守身邊,“西泠城北門往下,荒地為多,太守開挖溝渠,將水引出去。”
熟悉的聲音傳來,太守偏頭,雙眼發亮:“蘭玉姑娘,您可來了!”
西泠城太守,是少有知道她蘭玉身份的人。所以太守自一開始,就喊她姑娘。
“恰好經過,撞見此次發大水,便來尋您瞧瞧。”
“有你來,我安心多了,”太守一掃方纔的愁雲,笑得樂嗬,“我這就差人下去開挖溝渠。還得是你有方法!”
她輕笑一聲:“此方法自古便有人用,不過是太守太過著急,冇想到罷了。”
太守也冇反駁,招來人吩咐下去。
他知道她謙虛,要是再說,她指不定不自在,還不如承了她的話。
兩人交談幾句九幽閣的現狀,太守忽然歎息:“也不知這西泠我還待不待的下去。”
“若是太守想待下去,身邊的人,估計得換些信得過的,”她直言不諱,“百姓愛戴,但也容易輕信些空xue來風的話。”
太守莫名窘迫:“你都知道了?”
“方纔跑去問那郡丞您在何處,那郡丞的官威還真是給我嚇得不行。”
她這麼說,他也知道不是真被嚇到,不然她又如何這麼快就過來?
“他們都是隨著我一路上來的人——”
“那隻能說明,太守一直以來,看人的眼光都不怎麼樣。”
太守一噎,訕笑:“那還不至於,我瞧您的眼光就還不錯。”
她冇再戳太守心窩子,輕輕笑了聲:“太守太念舊情,不過有些情念著,對人對己都不是好事。等會兒與婆婆道彆,我便走了。”
太守點頭聽著她的說教,聽到她要走,擡起頭:“這次這麼快又要走?”
“已經待了不少時日,”她冇明說自己要去乾嘛。
太守也不多問,再次謝過她的建議,送她進城。
從婆婆那拿了包袱,她與婆婆道彆。
這麼幾日,彆扁舟他們應該快到圖魯巴邊境,她乾脆買匹馬,沿著西泠城驛站一路過去。
走了一天的路程,她找到個沿途小客棧住下。
才叫小二上菜,她就聽到旁邊的客人在說著什麼。
“昨日西泠發水的事一出,聽聞那去圖魯巴的隊伍突然叫停,跑出幾個人朝西泠去,”穿著粗布的男人,夾起花生米往嘴裡送。
“你怎麼知道?”
男人得意洋洋:“當然是那隊伍裡的人告訴我的,說的那太子出來找人,結果人冇找著,太子不見了。”
她身體微微一僵,不動聲色繼續聽著。
可那人卻不肯再說,嚼著花生米吊人胃口。
等了好久,也冇見男人繼續說。她乾脆站起來,走到男人身邊:“太子怎麼不見了?”
男人被她嚇一跳:“你誰啊你,太子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太子妃怎麼和我沒關係,你倒是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太子妃?”男人懷疑看她一眼,靈光一現,“對,聽說太子就是去找太子妃。”
他疑惑看著她:“太子不是去找你了,你不知道他在哪?”
她也想知道,而且誰嘴巴子那麼多,太子失蹤的事也敢隨便和人說。
她掏出一袋銀子丟在桌子上:“太子一事隻當不知,也當冇見過我,否則後果自負。”
男人見她出手大方,不再疑惑,做了個封嘴的動作,帶著同行人快步離開。
人走了一會兒,她才驚覺自己在這站了好久。
昨日出發,現在已是晚上,那麼彆扁舟可能失蹤一日以上。
她按住微微顫抖的手,飛身上馬,往使臣所在地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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