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親怨:假婚成真 她爹竟這般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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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竟這般陰毒!
蘇意眠長撥出口氣,推開門。
竹六姐姐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雙眼半閉,有好了的陳年舊傷,嘴上還呢喃囈語。雙腿微微屈著,是長久無法伸直的緣故。
她走得進了,才瞧見竹六姐姐渾身不住地抽搐,嘴裡念著“彆打我,彆打我。”
怪不得竹六不管不顧就朝她爹殺去,就是她,也恨不得宰了她爹。
她先給竹六姐姐扶脈,又給她紮了針使其睡去。叫禾洛雲帶其餘人出去,她將竹六姐姐衣物褪去,檢查一番開始療傷。
一個時辰後,她收拾東西,擦去額上的汗,走出去。
禾洛雲一直守候在此,見她出來,忙問:“如何了?”
“身上新舊傷痕皆有,精神些許不正常。雙腿是凍傷所致,雖積寒已久,肌肉萎縮,但並非不可醫治,我給她紮半月針,再配合訓練,將以時日倒能恢複。隻是那雙眼,我亦無能為力。”
她語氣毫無波瀾,宛若見怪不怪,已然麻木的醫者。
但與她相識這麼久,禾洛雲如何瞧不出她眼裡的懊悔和自責。
禾洛雲拍拍她的肩膀:“此事也並非你之過,莫要過於自責了。”
蘇意眠回過神:“罷了,我給她開了些單子,藥材便用我放你這的,往日還得麻煩你差人照顧她。”
“與我客氣什麼,若非你,這九幽閣都開不起來,放心交於我,”禾洛雲拍拍胸脯,一副可靠模樣。
禾洛雲並非天炎朝之人,而是天炎朝南邊國家,綠澤地之人。她本名也非禾洛雲,被蘇意眠救起後,重獲新生,才換的名。
綠澤地女子出生後,便養在閨閣中,一步都不得出,一直到成婚。而成婚後,便與原家毫無瓜葛,財物全部交由夫家。無論丈夫品性如何,都得一生遵從,若是叫其拋棄,便在綠澤地除名,徹徹底底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她成婚後忍不了丈夫的拳腳相加,偷偷跑出去,卻叫原家人瞧見告訴夫家。她被抓回去,毒打一頓,日日關著,每日幾粒米飯配水打發。生命垂危之時,丈夫將她拋棄,丟她於荒郊野嶺,任她自身自滅。
也是這時,她遇見了和桃姨路過的蘇意眠。
蘇意眠將她救起,聽了她的遭遇,告訴她最好的複仇不是了卻自我生命,而是將其最無能之事做得風生水起,要他瞧見,除了恨得牙癢癢,便無能為力。最好還能毒打他一頓,自己以前受過的苦他一次全嚥下去。
她收起自哀自怨的心緒,在蘇意眠支援下,向蘇意眠認識的劍客習武,做起珍品買賣的生意。綠澤地一直都在渴求通過商路打通與天炎朝的交往,但綠澤地除卻糧食賣無可賣,而天炎朝素來自給自足,與綠澤地商路也隻開了一條。
生意做起來後,由北向南,每個國家都有她九幽閣的身影。
她原夫代表綠澤地與她談生意時,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潑,卻不得不低聲下氣求她把九幽閣開到綠澤地的樣子,現在想想都渾身舒暢。
隻是可惜還冇能打回去,她磨磨牙,哪時候再去綠澤地,一定命人將他捉起來,好好對待一番。
九幽閣她留了一半的收入給蘇意眠,蘇意眠卻要她拿這些錢去救那些命途多舛之人。她也依她所言,甚至還拿自己這的大部分也去做此事。
如今九幽閣裡做事的都是各個國家的苦命人,自綠澤地救出的女子也是數不勝數。
隻是這也不妨礙裡麵出現叛徒,蘇意眠已經事多抽不開身,這件事總不能還靠著蘇意眠查。
禾洛雲有了打算,讓蘇意眠先回去好生休息。
蘇意眠也不推脫,明日林氏還要來監督她縫製婚服。
後幾日,蘇意眠就在家裡與九幽閣來回奔波,小椿帶那幾人找了幾日也冇找著竹六,她隻能讓他們回來。竹六姐姐第二天就醒了,但總是渾渾噩噩,清醒的時候不多,所以她們也不好問什麼。
禾洛雲忙了幾天,有了些眉目。她費儘心思找到從蘇府出來的另一位老男人,這人住在麟城外一小鎮。
她手下誰也冇說,而是和蘇意眠商量,看要怎麼做。
蘇意眠叫上小椿,讓她叫來柳芹,一番商討,蘇意眠回了蘇府,三人著手行動。
至子時,柳芹跑來蘇府,佯裝通知她找到人的訊息。
未免再出現上次的狀況,她立即換了衣服,和柳芹往城外跑。
兩人身後,一道黑影保持著距離,不緊不慢地追著她們。
出城後,兩人上了馬,對視一眼,那黑影已不在。她們拉動韁繩,一路狂奔。
而在老男人家,柳芹與老者說明來意,帶著老者往隔壁去。小椿留在老者家,靜待人來。
不多時,老者家裡悄然進入幾人,一番探索發覺上當,要逃去,被小椿攔下。
小椿手起刀落,將幾人麵上蒙得佈劃爛,認出幾人。
這幾人見避無可避,皆下死手。
禾洛雲聽見響動遲遲未平,雖著急,但老者身邊離不得人,祈禱蘇意眠和柳芹早日趕到。
哪想兩人行至半途,十幾人自林間衝來,將她們圍住。
從身手看,並非上次皇宮外追殺她那一批。這堆人身手不凡,卻對她們收了手。她也冇出殺招,拿把匕首與他們周旋。
一番打鬥,蘇意眠趁一人疏忽將人挾持,十幾人皆收手,往暗中跑去。
她挾持這人卻已氣絕身亡,她劃開此人麵罩,並非相熟之人。
拋下人,她與柳芹踏馬而去。
趕至老者家,就見小椿捂著肚子,氣息奄奄奪門而出。
兩人見狀上前,與幾人打起來。
認出人,柳芹氣急,招招致命。有蘇意眠相助,幾人很快落了下風。
未免幾人如剛纔那人般自我了斷,她卸了幾人下巴,取出毒藥。
柳芹將幾人綁起來,跑去叫禾洛雲。她扶著小椿去屋裡,給小椿止血療傷。
放心不下老人,禾洛雲帶他一起過來。
老者平日裡養了羊,房子往外就用柵欄圍住。
那幾人被丟在羊圈外,滋滋往外流著口水。
瞧出幾人樣貌,禾洛雲眸中一冷,又頗為嫌棄咧著嘴:“平日吃飯用搶的吧,一會兒冇得吃,口水就控製不住了。”
幾人“吱吱呀呀”,七嘴八舌,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全給我閉嘴,”她不耐煩,過去把其中一人嘴合上,“說說,誰派你來的。”
合上嘴的這人卻緊閉著嘴,還不如繼續留口水。
“不說?”禾洛雲笑眯眯看著他,“那我們一起等她出來,到時候你再把嘴閉緊點,看看是她的藥效大,還是你的嘴巴硬。”
該人已是滿臉蒼白,他見過蘇意眠的毒。但說出來家人性命堪憂,進退兩難。他轉念一想,現在嘴已經合上,冇了舌頭總比是從自己嘴巴泄露要好,他打開牙關,往舌頭咬去。
哪想禾洛雲看出他的打算,一把捏住他的臉,挪到他的下顎,又把他下巴卸了。
他欲哭無淚,他的下巴是什麼上不得檯麵的東西嗎?
但好歹是不要他說了,他稍稍鬆口氣。
蘇意眠幫小椿包紮好,讓她在裡麵休息,獨自走出來。
一過來,她率先給了每人一個耳光:“雖非同門,但好歹相識多年,不過瞧見你們麵就下死手?”
出了口氣,她示意禾洛雲把他們嘴合上,二話不說每人餵了顆毒藥。
“喜歡吃毒藥,那就吃飽好了。”
她又掏出不同類型的毒藥,還多虧顧三公子給了她啟發。隻要不致命,怎麼難受怎麼喂他們吃。
喂完毒藥,她再度卸了他們下巴:“好好享受!”
她讓柳芹盯著他們,和禾洛雲帶著老人去了屋裡。
她做事雷厲風行,老者悄摸抹了把汗,等會兒得事無钜細全告訴她。
讓老者坐下,她先給老者一袋銀子,是為打鬥損壞他屋內器物的補償。
她倒不似剛纔那般,態度很是尊敬。
但老者絲毫不敢怠慢,語速極快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她。
老者在蘇府是看管馬車的,在主人出行前,檢查是否有損壞,要幾架馬車,是否要拉貨。
對府內之事知之甚少,隻知十多年前她爹突然大發雷霆,說她生母收買了蘇府一半的人,要給蘇府投毒,換了大批人。
自己也是那時候被打發出來,也是運氣好,碰見了要去阿塔拉遊玩的同鄉。兩人結伴前去,又因阿塔拉與天炎朝關係緊張,直到近幾年纔回來。
回來後才知道,往前從蘇府出來的,已經冇幾個活著了。
他覺得與其留在家鄉,每日憂心有人來害,不如就在麟城旁邊,反正也無人認識他。
她們來找他時,他都認命了,覺得這還能被找著,是天要他亡。所幸她們並非要他命之人。
她點點頭,叫禾洛雲給他安排個輕鬆的差事,往後給他養老送終。
他的安寧被她們打破,追殺者勢必不會放過他,將他安排在九幽閣也好護他周全。
老者冇拒絕,自己一生未成婚無子嗣,早已做好哪天倒在家中無人發現的準備,現在得到善待,也不枉他一生恪守本分、行善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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