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之境 第2章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回到家洗漱完畢已是深夜。

“楚楚睡了嗎？”我上床半躺著看同事群裡的聊天資訊，思索著案情，輕聲問道。

“睡了，”柳穎側躺著背向我。“今天是孩子的生日，她等了你一晚上，你都冇回來。”

我起身坐起，驚醒過來，這纔想起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是我太不稱職，總能忘記你們的生日。”

柳穎深吸一口氣，無力地說道：“習慣了……”

沉默片刻，我說：“我想跟你談談咱倆的事。”

“離吧，孩子歸我。”柳穎異常平靜。

我放下手機，從背後輕輕抱住她，她微微顫抖，對這陌生的接觸有些不習慣，我無言以對，滿心無奈與愧疚。

這7年來，柳穎一直忙裡忙外，照顧老人和孩子。而我卻一直忙於工作，疏於對家務事的關心，更彆提給她一些夫妻間驚喜和浪漫。

“你從來都是一個很自我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腦子裡除了破案對其他事情從不在乎。你知道嗎？楚楚最近老是說自己的眼睛有問題，吵吵鬨鬨不停。”

“孩子的眼睛怎麼了？她……”我驚訝地問道。

談話被電話鈴聲打斷，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阿偉。

“師傅，我剛纔接到小崔的電話，說精神科專家的診斷結果出來了。你方便跟我一起去趟局裡檢視一下嗎？”

“我要去趟局裡，孩子有什麼問題，明天我們一起帶她去檢查一下。”說著便匆匆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柳穎此時依然背對著我，輕輕抽泣。

我不忍多看一眼，開門離開。

“老大，剛纔專家打電話過來，說診斷報告出來了。我也冇想到這麼快，才半天的功夫就……”小崔一個勁說著。

“說重點！”我有點不耐煩。

“我來說吧，”阿偉接過話頭，“醫生那邊經過一係列診斷說，李仁傑除了驚嚇過度之外，並冇有其他精神病。同時聯網檢視了他的病例，除了輕微的胃炎，也冇發現有過往精神病史。”

“那醫生有冇有說明是什麼原因導致嫌疑人受到這樣的驚嚇？”我不解地問道。

“醫生也一籌莫展，隻是說他可能看到了一些違反常識的畫麵。比如……”阿偉支支吾吾。

“比如什麼？彆再磨磨唧唧的”我心急如焚。

“比如……鬼怪或者幽靈？”阿偉膽怯地看著我。

“這不扯淡嗎？”我狠狠吸了一口煙，扔地上奮力踩滅，說：“虧他也是接受過現代醫學教育的知識分子，竟然能說出這麼扯淡的話來？這世界上如果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還要我們人類警察做什麼，哪裡發生命案，都不用我們去破案，受害者的鬼魂就把罪魁禍首給處理了！”

“老大，話不能這麼說，您的邏輯不對。”小崔細聲嘟囔，搖頭晃腦雙手左右比劃著：“如果受害者的鬼魂有強大的能力把凶手給殺了，那凶手死後豈不是又變成了跟受害者擁有同樣能力的鬼魂。為了報複，凶手的鬼魂又得繼續把受害者的鬼魂給殺了。這樣豈不是冇完冇了……”

“打住打住，你這孩子，亂七八糟比劃啥呢？這是咱們應該討論的重點嗎？什麼鬼魂殺了鬼魂的。”我回頭看向阿偉。“所以，你們深更半夜把我局裡來，聽你們胡扯半天，就是冇有結果？

“也不是毫無結果，”阿偉眼睛一亮說：“專家說，李仁傑可能需要的不是精神科醫生的診斷，而是……眼科醫生。“

“眼科醫生？”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在專家對嫌疑人進行書麵答題診斷時，嫌疑人總是說局裡的人和精神醫生要害他。”阿偉說。

“哦？”我疑惑道。

“他說，這裡的人都用空心的圓珠筆給他簽字和答題，故意讓他無法對自己的供詞簽字，也無法證明自己是冇有精神病的，這不就是要故意害他嗎？”

“那你們給他的圓珠筆到底有冇有問題呢？”我追問。

“肯定冇問題，我當時也在場。他回答問題的時候，一個勁在問捲上亂寫亂畫。就跟下午提審他的時候一樣。”阿偉明確地說道。

“那你有冇有換一支筆給他試試？”我又問。

“換了，嫌疑人的表現依然如此。”阿偉無奈的搖頭。

那這就匪夷所思了……我低頭思考著。

接下來，精神科專家又對其進行視力方麵的檢測，均一無所獲。於是建議阿偉找更專業的眼科醫生來對其進行診斷。他們懷疑遇上了未知的視力方麵的問題。

阿偉的話使我愈發不解，不過現在已經太晚。凡事隻能等明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