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擋災,一世不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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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穿越到宮鬥世界,喬思靈被皇後下毒,我必須先飲下毒酒。
我喝下穿腸毒藥痛得打滾,沈執作為皇帝卻摟著喬思靈說\"幸好不是你\"。
現實世界中,我發現沈執手機裡與喬思靈的親密照,他輕描淡寫說隻是兄妹情。
我內心動搖但係統顯示病情好轉,決定繼續任務,同時開始收集沈執出軌證據。
法餐廳的水晶吊燈晃得我眼睛疼。
喬思靈坐在我和沈執對麵,巧笑嫣然。
她切著鵝肝,動作優雅,時不時喂到沈執嘴邊。
沈執張口接過,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阿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家店嗎?”喬思靈聲音甜膩,“那時候你剛接手公司,為了慶祝,特意帶我來這裡。”
“當然記得。”沈執嘴角含笑,“你當時還說,這裡的露台看夜景最美。”
“是啊,可惜今天下雨,看不到星星了。”喬思靈嘟起嘴,一副遺憾的樣子。
“下次天氣好再帶你來。”沈執立刻安撫。
他們旁若無人地回憶著過往。
那些冇有我參與的,屬於他們的甜蜜時光。
我坐在那裡,像個多餘的擺設。
盤子裡的食物味同嚼蠟。
喉嚨像是堵著什麼東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蘇小姐怎麼不吃?”喬思靈彷彿才注意到我的沉默,故作關切地問,“是不合胃口嗎?也是,這種法餐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口味呢。”
她語氣裡的優越感幾乎不加掩飾。
沈執也看了過來,眉頭微蹙:“不喜歡吃就彆勉強,板著臉給誰看?”
我放下刀叉,努力維持著最後的體麵:“我吃飽了。”
“這麼快就飽了?”喬思靈驚訝地睜大眼睛,“蘇小姐飯量好小啊,難怪這麼瘦。不過女人還是有點肉比較好,阿執你說是不是?”
沈執冇有回答,隻是招來服務員結賬。
自始至終,他都冇有為我說一句話。
哪怕一句客套的“她喜歡就好”都冇有。
離開餐廳時,雨還在下。
沈執撐著傘,小心翼翼地將喬思靈護在懷裡,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我跟在他們身後,冰冷的雨絲打在臉上,和溫熱的淚水混在一起。
司機先送喬思靈回家。
她住在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是沈執名下的產業。
“阿執,上去坐坐嗎?我新買了咖啡豆,煮給你喝。”喬思靈下車前,拉著沈執的手,眼神期待。
沈執猶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裡冇有絲毫愧疚,隻有被打擾的不耐。
“不了,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他最終還是拒絕了。
喬思靈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笑起來:“那好吧,路上小心。蘇小姐,再見。”
她朝我揮揮手,笑容甜美,眼底卻帶著勝利者的光芒。
車子重新啟動,駛向城西的彆墅。
車廂裡一片死寂。
我和沈執各自看著窗外的雨幕,誰也冇有說話。
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比爭吵更讓人難受。
回到家,沈執徑直上了樓。
我站在玄關,渾身濕透,冷得發抖。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係統的提示音。
“第三次擋災任務即將開啟。任務世界:古代宮鬥。任務要求:代替目標人物喬思靈飲下毒酒。任務成功,病情減輕10。任務失敗,病情加速惡化。倒計時:5分鐘。”
毒酒。
光是聽到這兩個字,就讓人不寒而栗。
但我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比起在這個冰冷的世界承受精神上的淩遲,我寧願去麵對**的痛苦。
至少,那種痛苦是有儘頭的。
至少,它能換來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快步走進客房,反鎖上門。
躺在那張冰冷的床上,等待著任務的降臨。
……
再次睜開眼,是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
雕梁畫棟,熏香嫋嫋。
我穿著繁複的宮裝,坐在一張紅木圓桌旁。
桌上擺著精緻的點心和一壺酒。
對麵,坐著一個雍容華貴,麵帶威嚴的女人。
係統提示:她是皇後。
而喬思靈,在這個世界是剛入宮不久,備受寵愛的柔妃。
沈執,自然是皇帝。
“柔妃妹妹,這是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百花釀,嚐嚐看。”皇後端起酒杯,笑容和藹,眼神卻冰冷。
喬思靈坐在沈執身邊,臉色蒼白,楚楚可憐。
“皇後孃娘,臣妾……臣妾不勝酒力。”她怯生生地說,往沈執懷裡縮了縮。
沈執摟著她的肩,麵色不悅地看著皇後:“皇後,靈兒身體不適,這酒就免了吧。”
“皇上,”皇後不卑不亢,“這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而且這百花釀溫和滋補,對柔妃妹妹的身體有益無害。”
她說著,目光轉向我:“既然柔妃妹妹不能喝,那就由蘇才人代勞吧。”
蘇才人。
在這個世界,我似乎是個位份低微的妃嬪。
一個完美的,用來替寵妃擋災的棋子。
係統麵板在我眼前展開。
【任務:代替喬思靈飲下毒酒。】
毒酒。
果然是毒酒。
我看著那杯清澈的液體,在琉璃盞中盪漾著誘人的光澤。
誰能想到,這美麗的表象下,是穿腸腐骨的劇毒。
“蘇才人,還愣著做什麼?”皇後語氣轉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沈執看著我,眼神淡漠,帶著帝王的威嚴和不耐。
彷彿在催促我快點完成我的使命。
喬思靈依偎在他懷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那是得意的,看好戲的笑容。
我深吸一口氣,端起那杯酒。
手微微顫抖。
明知是毒藥,卻要親手送入口中。
這種滋味,比直接被殺還要折磨人。
“臣妾……謝皇後孃娘賞賜。”
我閉上眼睛,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奇異的甜香。
然後,是灼燒般的劇痛!
從喉嚨到胃部,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啊——!”
我痛得慘叫出聲,手中的琉璃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五臟六腑彷彿被無數隻手撕扯、攪碎!
我蜷縮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但我還是清晰地聽到了沈執的聲音。
他摟著喬思靈,語氣帶著如釋重負的慶幸:
“靈兒,冇事了。幸好不是你。”
幸好不是你。
短短五個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比那穿腸毒藥更讓我痛不欲生。
原來,我的痛苦,我的死亡,在他眼裡,唯一的價值就是——幸好不是喬思靈承受這些。
意識在劇痛中逐漸消散。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沈執冷漠的側臉,和喬思靈依偎在他懷中,那帶著憐憫和得意的眼神。
……
“第三次擋災任務完成。現實世界病情減輕10。”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喘著氣。
喉嚨裡似乎還殘留著毒酒灼燒的痛感。
胃部一陣痙攣。
我衝進洗手間,趴在馬桶邊劇烈地乾嘔起來。
什麼也吐不出來。
隻有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噁心反胃的感覺才慢慢平息。
我虛弱地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顫抖著手點開手機。
醫院app的推送通知顯示,新的檢查報告已生成。
【影像學檢查提示:胰腺頭部占位性病變,較前次檢查體積縮小約10(累計縮小40)……】
累計縮小40。
距離痊癒,已經完成近半。
我看著那行字,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值了。
又一次用尊嚴和痛苦,換來了十分之一的生機。
我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慘白,眼神麻木的女人。
蘇梔,你還剩下多少自我?
走出客房時,天已經亮了。
沈執坐在餐廳吃早餐,看到我,眉頭習慣性地皺起。
“你又睡客房?”他語氣不悅,“讓彆人知道了像什麼樣子。”
我低著頭,冇有解釋。
解釋隻會換來更多的指責。
“今天下午陪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他放下刀叉,用命令的口吻說,“靈兒也會去,你注意點分寸。”
又是喬思靈。
我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條件反射般地感到胃部抽搐。
“知道了。”我低聲應道。
下午,慈善拍賣會現場。
沈執果然和喬思靈形影不離。
他們坐在前排,低聲交談,偶爾相視而笑。
我坐在沈執另一側,像個透明的背景板。
拍賣會進行到一半,沈執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他把手機隨意放在了座位上。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
是一條微信訊息的預覽。
來自「靈兒」。
「阿執,昨晚的照片你存好了嗎?真的好羞人哦~」
照片?
什麼照片?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個可怕的梔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拿起了他的手機。
他的手機密碼,我知道。
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多麼諷刺。
我用這個充滿紀梔意義的日子解鎖了他的手機,顫抖著點開了微信。
置頂的聊天框,就是喬思靈。
點進去。
最新的一條訊息下麵,是幾張照片。
隻看了一眼,我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了。
照片裡,沈執和喬思靈親密地相擁。
背景,似乎是酒店的房間。
他們穿著浴袍,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剛洗完澡。
其中一張,喬思靈吻在沈執的臉頰上。
另一張,沈執低頭看著她,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寵溺。
最後一張,是兩人十指相扣,放在雪白的床單上。
時間戳顯示,是昨天晚上。
就是他拒絕上樓喝咖啡,送我回家之後的時間。
原來,他所謂的“時間不早了”,隻是不想讓我打擾他和喬思靈的幽會。
原來,在我被毒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時候,他正和他的白月光在酒店裡翻雲覆雨。
噁心。
前所未有的噁心感湧上喉嚨。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甲幾乎要嵌進螢幕裡。
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你在乾什麼?”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猛地抬頭,看到沈執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他臉色鐵青,一把奪過手機,眼神銳利得像刀。
“我……”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誰允許你動我手機的?”他壓低聲音,語氣充滿了怒火和厭惡。
“那些照片……”我聲音沙啞,帶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顫抖,“你們……”
沈執看了一眼手機螢幕,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
他收起手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冰冷:
“蘇梔,注意你的身份。我和靈兒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可是你們……”我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你們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沈執冷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蘇梔,彆在這裡裝無辜。我們為什麼結婚,你心知肚明。”
“至於靈兒,”他語氣放緩,卻帶著更深的殘忍,“她對我來說是特彆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不是你能理解的。”
“所以,你們上床也是因為感情深厚?”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質問,帶著絕望的哭腔。
沈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蘇梔!”他咬牙切齒,“彆給臉不要臉!我能給你沈太太的位置,已經是仁至義儘!你要是識相,就乖乖做好你的本分,彆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靈兒她單純善良,我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那些照片隻是誤會,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清白的?
穿著浴袍在酒店房間拍照,叫清白的?
我看著他言之鑿鑿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也無比可悲。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維護喬思靈。
還在把我當成傻子一樣欺騙。
“誤會?”我看著他,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沈執,你把我當什麼?一個可以隨意欺騙、隨意羞辱的傻瓜嗎?”
“我告訴你,我不傻!我看得懂那些照片是什麼意思!”
我的聲音引來了周圍人的側目。
沈執臉色更加難看,他猛地鬆開我的手,眼神裡充滿了警告:
“蘇梔,適可而止!彆忘了,你們蘇家現在還要靠沈氏的支援!你要是再鬨,彆怪我不客氣!”
又是威脅。
每次都是這樣。
用蘇家,用我所在乎的一切來威脅我。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原來,在他眼裡,我連質問的資格都冇有。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乖乖被他利用,被他欺騙,還要感恩戴德。
我看著他冰冷絕情的臉,突然不想再爭辯什麼了。
所有的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擦乾眼淚,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
那目光裡,再也冇有了以往的隱忍和期待。
隻剩下死寂的冰冷。
“沈執,”我聽到自己平靜得可怕的聲音,“你會後悔的。”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離開了拍賣會現場。
走出大門,陽光刺眼。
我拿出手機,看著係統麵板上顯示的「病情累計減輕40」的字樣。
內心一片冰冷。
係統是我唯一的希望。
也是我唯一的枷鎖。
我還需要完成六次任務。
還需要繼續替喬思靈擋災六次。
在這之前,我不能和沈執徹底撕破臉。
但是,我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對他還抱有一絲幻想的蘇梔了。
我打開手機錄音功能,將剛纔和沈執的對話儲存下來。
然後,我找到律師的電話,撥了出去。
“陳律師,你好。我想谘詢一下,關於離婚財產分割,以及……出軌證據收集方麵的問題。”
是的。
我要開始收集證據了。
收集沈執出軌,利用我,羞辱我的所有證據。
等到十次任務完成,癌症痊癒的那一天。
就是我和他徹底清算的時候。
沈執,喬思靈。
你們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和屈辱。
我都會,一一討回來。
在此之前,我會繼續扮演那個溫順隱忍的“沈太太”。
繼續為你們的愛情,赴湯蹈火,承受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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