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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嘶苟弦KvtS指握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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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學課上,我提問一個女生,子公司和分公司的區彆。

這這個問題在法學院,約等於1
1等於幾。

她結結巴巴答不上來,我隻好點了另一個男生回答。

結果她轉身就把我掛上了網:【投稿法學院徐X老師刻薄魅男,上課專門挑女生刁難。】

【她上課時裙子都快露屁股了,隻要和男生說話就俯身露溝,女生活該看她表演真人AV?】

【聽說她課題組的男生都不用寫論文,建議查查這種雙標饑渴老女人。】

我平靜地看著這些汙衊,然後笑了。

她大概忘了,我是法學教授。

我的研究專案,正是網路暴力。

……

我直接把那些汙言穢語截圖,發到了班級群。

我的專案正需要案例,沒想到樣本會主動送上門來。

我:【@簡小裳
你以為匿名投稿,我就不知道你是誰?請你對你說的每句話拿出證據。】

【我挑女生刁難的證據呢?】

【我和男生說話就俯身露溝的證據?】

【我課題組的男生不用寫論文的證據?】

【你隨意捏造事實詆毀他人,你的證據是什麼?】

【我叫徐靜,不叫徐X。你可以直接帶大名。】

群裡一時間沒人敢說話。

好半天,班長才悄悄說:【徐老師,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嗬嗬,誤會。

我早就鎖定了那個投稿人背後的IP和使用裝置。

就是法學院大三二班的簡小裳。

我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就是因為上週課堂上,我把她叫起來提問。

問題是最基礎的公司法,但凡聽過一點課的都不會不知道。

她卻站著忸怩了半天。

我提醒她:“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浪費其他同學的時間。”

她坐下後,我順口讓旁邊的男生回答,他對答如流:

“子公司是獨立的法人實體,分公司不是。”

我禮貌地說了句“很好”。

但我之所以提問她,是因為開學自我介紹的時候,

她說自己有成人多動症,精神不集中。

我關心她,怕她跟不上課堂內容,才用提問的方式確認她的學習進度。

下課後,我又把我親自總結的筆記給她,讓她好好複習。

我以為這是師長的責任,是出於關心。

在她眼裡,卻成了我故意刁難她的罪證。

群裡還是鴉雀無聲。

幾分鐘後,簡小裳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咒罵:

“徐靜我草你媽的,你非要當著全班的麵逼死老子?”

“上次隨堂測驗你就針對我了,鈴聲剛響我就差幾個字沒寫,你憑什麼直接抓我卷子,害我丟平時分?”

“你明明知道我注意力不集中,你還要讓我答題。我一個女孩子,你知道全班看著我答不上問題,我有多屈辱?”

“你不就是看我長得好看,就故意仗著老師的身份打壓我嗎?你這叫雌競!”

我等她說完,平靜地說:

“關於你的造謠行為,你自己在群裡解釋清楚。”

“不要再打電話來。”

她這次倒是聰明,

知道通話無法留下錄音證據,

所以特意打電話過來罵我。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幾分鐘後,簡小裳纔在群裡露頭。

和剛才的囂張截然不同,她先是發了一個流淚小貓的表情包。

接著是一段段文字:

【徐老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那天情緒太崩潰了,我一直在看精神科,確診了抑鬱症和焦慮症,還有成人ADHD和解離性障礙……有時候情緒上頭,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那些話如果真的是我發的,那一定是我病情發作時不受控製寫下的。希望您能原諒一個病人的無心之過。】

我幾乎氣笑了。

解離性障礙。

這是暗示自己有多重人格了。

她這一招,看似道了歉,其實是把球踢回給我。

如果我再追究,就是我這個老師不近人情,苛責一個病人。

由班長帶頭,群裡開始排著隊發“抱抱”的表情包。

我深吸一口氣。

算了。

我沒再說什麼。

我打算再觀察一下她的狀態,

畢竟,如果她真的生病,我不想太苛刻。

隻是沒想到,第二天,同學們就又集體給了我一個大禮。

我剛走進教室,就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我沒多想,隻是開啟課件,開始講課。

“上節課我們講了公司設立的條件,今天繼續說公司人格的獨立性。”

“哪位同學可以談談自己的理解?”

我看向第一排,“王茜。”

她站起來,直直看著我,拒絕發言。我等了兩秒。

她還是沉默。

我又點了第二個名字:“那張凱,你來說。”

他也站起來,目光閃躲。

空氣安靜得能聽見投影儀的嗡鳴聲。

沒有一個人開口。

我頓時明白了。

集體沉默,非暴力不合作。

她們在用這種消極的方式,來聲援簡小裳,對抗我。

我笑了笑:“怎麼?今天全班集體啞巴了?”

教室後排有幾個人交換了眼神。

終於,班長站了起來。

她是貧困生,曾經一度想要退學。

我曾經多次找她談心,幫她申請了助學金,

還把自己珍藏的幾本專業書籍借給她。

但她站起來後,卻說:

“徐老師,我覺得簡小裳同學說得對。您就是對男生更寬容,對女生就特彆苛刻。”

“而且,您上課總是打扮得很妖豔,您燙頭發,化妝,穿裙子。”

“真正獨立強大的女性,根本不需要靠外表來證明自己。您這樣,不就是潛意識裡在取悅男性嗎?不就是雌競嗎?”

“化妝和穿內衣,本來就是父權社會對女性的規訓。您身為法學教授,卻還在踐行這套,您不覺得自己很賤嗎?”

我聽了這話,隻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一路往上爬。

我以為,法律人最重要的素養之一就是獨立思考,

不人雲亦雲,不被情緒裹挾。

看起來,這些學生,我都白教了。

我什麼都沒有說。

接下來的時間,我按照教案一字一句地講解著知識點。

隻是不再與台下任何一雙眼睛交流。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

我合上教案,收拾好東西,徑直走出了教室門。

而暴力並沒有因為我的沉默而結束。

幾天後,就是期中的教師評分環節。

而給我的評分不出所料,全是零分。

理由五花八門:

【教學態度冷漠,性彆歧視嚴重。】

【言語刻薄,把沒禮貌當幽默。】

【厭女症晚期,魅男。】

【不尊重女學生,建議學校審查其教師資格。】

有個學生甚至寫了整整一頁:

【建議學校查查她和研究生課題組男生的關係,有傳聞她在指導論文時行為不檢。】

說實話,我是學校高薪特聘來的教授。

這些評分根本影響不到我。

甚至我一句話,可以讓校長做主取消這評分製度。

但簡小裳顯然不知道。

我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就見她笑嘻嘻地靠在牆邊。

她搖晃著手裡的奶茶,咬著吸管:“哎呀,徐大教授,出來啦?”

“教學評估零分的感覺怎麼樣呀?校長訓你了嗎?怕了沒有?”

我看著她,沒說話。

她見我不應,故意走近兩步:

“其實也沒必要鬨到這麼難看嘛。你要是肯道個歉,我就讓同學們原諒你啦。”

我好笑地問:“原諒我?”

她笑得更燦爛了:“你隻要承認自己錯了,以後再也不雌競,保證對女生比男生好就行。”

“以後上班不許化妝了,頭發隨便剪剪,我看我奶奶的發型就挺適合你。”

“你以後給女生打分呢,就隨便寫寫都能過,給男生就往死裡掛!”

“還有,你再給所有女生都找一個頂尖律所的實習,這事就算過去了。怎麼樣?”

我看著她:“你是在威脅我?”

她嗤笑一聲:“徐靜,彆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破教書的?跟我鬥?”

“你要是不聽我的,你就等著吧!教學評估零分隻是開胃小菜,我還能讓你在學校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我點了點頭:“好,那你加油。”

說完,我徑直往法學院大樓的方向走去。

簡小裳氣急敗壞地在我身後喊:“你給我等著瞧!”

我等著瞧?

我不忍了,直接給她發了律師函。

就在這之後,這個班的學生對我的施壓開始變本加厲。

他們從不回答問題,不交作業,

發展到了不來上課。

一個下午,我推開教室門,除了第一排坐著的兩個學生,整整一個班集體罷課。

我隻當沒看到,平靜地說:“我們照常上課。”

第二節課同樣如此。

第三節課,他們乾脆在群裡發公告:

【全體同學一致決定,拒絕參與徐靜老師的課程,直到她道歉為止。】

【一個老師,用律師函虛張聲勢,簡直不可理喻。】

【如果簡小裳犯罪,有本事叫警察來啊。】

而與此同時,那個匿名賬號出現了越來越多關於我的投稿。

說我嚴厲,不近人情。

說我在學術圈裡選妃。

但左右都是空口白牙,拿不出任何證據。

我心底沒有憤怒,隻有一種疲憊。

這幫孩子以為自己在鬨革命。

他們不知道,自己隻是自願被一個女生利用,白白浪費了大學的寶貴時間。

沒多久,班主任來敲我的辦公室門。

他陪笑:“徐老師,孩子們年輕衝動,您彆和他們一般見識。集體罷課對您不好,對學院也不好……您道個歉安撫一下,我保證——”

我打斷他:

“罷課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至於課,我按教學任務上。他們不聽,那是他們自毀前程,關我什麼事?”

班主任訕訕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我在學院裡一向脾氣大,我認定的事誰說都沒用。

但就在我覺得他們差不多鬨夠了的時候,學院接到了一個匿名舉報。

舉報稱,我與一名大一男生存在不正當關係,並附上了所謂的證據:

幾張角度刁鑽的照片和一段模糊的短視訊。

那個男生叫周承,確實是我的學生。

他患有抑鬱症,我曾經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請他吃過一頓飯。

我們麵對麵吃飯的照片,成了我校外私會男同學的證據。

師生不倫關係,在高校是絕對的雷區。

儘管我一再否認,但在輿論壓力下,學院董事會經過緊急會議,最終決定讓我暫時停職。

網上的輿論又炸了。

我在學院官網的照片,被P上了狐狸耳朵後轉發到各個八卦號上。

文案是:【法學院女教授獵豔門】。

我的手機號被扒出來,無數人給我發辱罵的簡訊。

有的罵我惡心老太婆,有的放話要到我家門口潑紅油漆清理門戶。

甚至還有學生在群裡說,我的博士論文是陪睡審稿人過的。

我不得已關了機。

第二天開機,我看到十幾個父親的未接來電。

回電後得知,母親住院了。

我急匆匆地趕到醫院,父親紅著眼睛告訴我,母親早上去菜市場時,被幾個年輕女孩圍住。

她們認出了她,直接當眾扒了她的衣服,辱罵她教女無方,培養了一個學術妲己。

母親當場氣暈過去。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母親,我渾身發冷。

網路暴力從來不隻是螢幕上的汙言穢語。

它會長出腳,走上街頭,化作實實在在的惡,精準地刺向人不設防的軟肋。

這群人自詡愛女,卻毫無愧意地傷害現實中的女性。

他們成功地將我最後一絲因為師生情分而產生的不忍,徹底碾碎了。

我確定母親沒事後,直接去找了周承。

他是那種安靜內向的學生,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公眾麵前這麼說。

我在圖書館門口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他遠遠看到我,臉色驟變。

“周承,”我喊了一聲,“我想和你聊聊。”

他退後半步,神情緊張。

“老師……您,您彆靠近我。”

我深吸一口氣。“我隻是想問……”

他大聲打斷我:“你彆過來!就是你騷擾我的!你給我發曖昧資訊,晚上叫我去辦公室!我不願意,你就用掛科威脅我!我……我受不了了!”

我愣住了。

那一瞬間,整個圖書館門口都安靜了。

周圍的學生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們身上。

“呸!這老師真不要臉!”

“都被停職了還敢來騷擾受害者?”

“滾出我們學校!”

謾罵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上前,將手裡的泡麵碗狠狠拋向我,油膩的湯水潑了我一頭一身。

我抬起頭,看了周承一眼。

“周承,”我平靜地說,“你會為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負法律責任。”

說完,我不再理會身後的叫罵和指指點點,轉身離開了校園。

幾天後,在班會上,簡小裳哭哭啼啼地發言:

“我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大家也覺得是我在造謠。”

“徐老師她當時在群裡逼問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問我要證據。我那時候真的好害怕……她那麼強勢,我一個小地方來的學生,怎麼鬥得過她?”

“但我不能看著這樣的老師繼續站在講台上……她不僅對我們女生刻薄刁難,搞雌競,她對男生難道就真的好嗎?

“大家想想,她是不是也經常對男生呼來喝去,把你們當免費勞動力?是不是用掛科,用論文卡著你們,讓你們敢怒不敢言?”

“我努力去尋找,去聯係,現在終於找到了證據,讓被壓迫的人勇敢發聲,讓她得到了懲罰……”

她聲淚俱下,再也說不下去。

底下立刻響起一片附和與安慰:

“小裳彆哭!”

“我們支援你!跟這種師德敗壞的人鬥爭到底!”

“她活該!這是我們法學二班職業生涯的第一槍!”

就在群情激憤的時候,教室的後門被推開了。

幾個身著製服的警察走進教室。

而我緩緩從警察身後走出,

平靜地注視著教室裡的同學們:

“正好,難得大家都在。”

“我們上個學期,剛好講到什麼叫侵權,什麼叫犯罪,以及什麼程度需要坐牢。”

“之前有同學擔心學到的知識落地不了,今天,正好就落地給大家看看。”

我走到講台前,輕笑了一聲:

“難得,我還能給你們全班,再上一次法學課。”

“你們不是說我發律師函是虛張聲勢嗎?我今天把警察帶來了。”

我往警察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見周承低著頭,一步步走了出來。

我問:“周承,你把你對警察說的話,在這裡再說一遍。”

他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幾秒,小聲說:

“……徐老師沒有騷擾過我。”

“我是為了錢……纔不得已這麼說的。”

“因為簡小裳強行取消了我的獎學金和助學金,說如果我不去作證,就讓我退學……”

全場一片嘩然。

簡小裳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他尖聲大罵:“你說什麼?你瘋了嗎?”

“是徐靜對你威逼利誘,逼你這麼說的對不對?”

我輕輕笑了:“威逼利誘,這個詞你很熟練啊。”

我拿出手機,連線了教室的投影儀。

“簡小裳同學,這是你的轉賬記錄。”

“十月二十號晚上,你通過支付寶向周承轉賬兩千元。”

我又調出另外幾張圖片:“這是你和周承的聊天記錄。”

【簡小裳:你就按我說的做,事成之後剩下的錢就給你。】

【簡小裳:你就說她晚上叫你去辦公室,說她摸你。】

【周承:這樣不好吧,徐老師對我挺好的……】

【簡小裳:磨磨嘰嘰的還是個男的嗎?你個窮逼要是還想上這個學,你就聽老子的。】

【周承:可是這是誣陷,我是需要錢,但這樣不對……

【簡小裳:怕什麼?隻要你咬死,她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想想你的助學金,想想你媽吃藥的錢!裝什麼清高!】

教室裡鴉雀無聲。

簡小裳囁嚅著:“不對……我聊天記錄都刪了……”

她猛地轉頭,手指指向周承:“你他媽沒刪記錄對不對?你故意的!你陰我?”

我注視著她慌亂的臉:

“簡小裳,你似乎又忘記了,我們上學期講過電子資料取證課。”

“在專業技術麵前,刪除的聊天記錄是可以被完整恢複的。這是電子證據的基本特性。”

簡小裳幾乎癱坐在地上,嘴唇顫抖著,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警察走上前:“簡小裳,請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我轉過身,麵對全班:

“現在,我們來做一個課堂複盤。”

“第一,什麼是造謠?”

“指捏造事實,散佈虛假資訊,損害他人名譽。即簡小裳在匿名平台發布的所謂我刻薄魅男,學術不端,以及教唆周承構陷的性騷擾,全都屬於憑空捏造。”

“第二,什麼是侵權?”

“她的行為侵犯了我的名譽和肖像權,間接導致我母親身心受創,需承擔相應的民事賠償責任。而你們……”

我看向台下。

“部分同學的轉發評論也可能構成共同侵權,需要承擔連帶責任。”

“第三,什麼是刑事犯罪?”

“當誹謗行為情節嚴重——比如像我這樣,被多次、多平台誹謗,導致生活受到嚴重乾擾,就不再是簡單的民事糾紛,而是觸犯了《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的誹謗罪。”

“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我頓了頓,看向被警察控製著的簡小裳。

“教唆他人作偽證,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同樣涉嫌犯罪。”

“數罪並罰,簡小裳同學恐怕不僅僅是被學校開除那麼簡單了。”

我停頓片刻。

“她,需要坐牢。”

教室裡死一般的寂靜。有人開始發抖。

簡小裳突然歇斯底裡地大喊:“那……周承也參與了啊!他收了錢!他也有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直低著頭的周承。

我平靜開口:“喲,這次倒是學會搶答了。”

“沒錯,周承同學確實做了錯事。”

“但根據警方調查,他是受脅迫的,這些都有據可查。”

我看向周承:“更重要的是,他向警方坦白,並提供了關鍵證據。根據法律規定,有自首與立功表現,可以從輕處罰。”

周承抬起頭,眼眶通紅:“徐老師,對不起……”

我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

“作為受害人,我會為你出具諒解書。你隻需要接受學校的紀律處分,好好完成學業。”

我話音剛落,簡小裳連忙喊:

“徐老師,徐老師我也錯了!我也向您道歉!”

“我可以在全校麵前道歉,在網上發宣告,做什麼都行!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退學……不能坐牢啊!”

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平淡地說:“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道歉這麼容易,要法律乾什麼?”

“如果詆毀用道歉就可以化解,那對受害者造成的傷害怎麼彌補?”

警察上前,直接給她戴上了手銬。

她拚命掙紮,但被警察直接反剪了雙手扣住。

在她被押向門口的那一刻,我補充道:

“順便告訴你,我已經正式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索賠金額是五百萬元。”

“這個數字,應該能讓你好好理解一下,什麼叫作
‘損害他人名譽的民事賠償責任’。”

教室門關上的瞬間,我聽見她崩潰的哭聲在走廊裡回蕩。

我轉身麵對全班:“下課。”

沒過幾天,教務處處長親自來到我的辦公室。

他搓著手,臉上堆著笑:

“徐教授,您的停職已經正式取消了。您看,下週的課……”

“不必了。”我打斷他,繼續整理著桌上的書籍。

“我已經接受了法政大學的邀請,擔任客座教授。”

處長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徐教授,彆啊!”

“咱們學院的法學可全靠您撐著呢!那些不懂事的學生,學院一定嚴肅處理!”

“如果您覺得待遇不好,這都好商量……”

我把最後一本書放進紙箱,抬頭看他:“您覺得,我是為了待遇?”

他啞口無言。

多少人擠破頭想聽我的課,這些學生居然用罷課來威脅我。

晚上,我點開了那個被我遮蔽了很久的群聊。

這些學生們一改之前的嘴臉,開始紛紛倒戈:

【徐老師,我錯了。我們都被簡小裳騙了……】

【是啊徐老師,她一直在我們麵前哭訴,說您怎麼針對她。我們也是出於正義感才……】

【是我們錯了,我給您道歉,求您彆走好不好?】

這時,班長私聊我:

【徐老師,您看到群訊息了嗎?大家真的知道錯了,都特彆後悔。】

【還有那個……之前您親口答應我的,下學期推薦我去律所實習的事……】

【這個機會對我保研至關重要,您能不能幫我寫封推薦信?拜托您了!】

我看著這條訊息,幾乎能想象出螢幕那頭,她算計又充滿期待的表情。

曾經,她幫著簡小裳造謠誹謗我,

現在,她竟然還以為,我還能心無芥蒂地推薦她去實習。

我回複:

【推薦信是寫給我的學生的。】

【而你,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

說完,我又切回群聊:

【下半學期的課,將由另一位老師接替。】

【但你們放心,我已經打過了招呼,這門課不提問,沒作業,沒考勤。】

【希望這樣的課,能讓同學們滿意。】

然後,我果斷解散了群聊。

在新學校的第一堂課,在最大的階梯教室。

我走到門口,裡麵黑壓壓一片,

連台階過道都擠滿了學生。

甚至教室外麵都還站著不少旁聽的學生,充滿期待地舉著手機錄音。

前排一個男生小聲對同伴說:

“這就是徐教授,網路暴力案專家,把造謠的學生親手送進去的那個……”

課間休息時,一群學生都圍了上來。

一個女生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

“徐教授,我在B站看過您的全部公開課!”

她旁邊的男生迫不及待地接話:

“老師,您主編的《網路法治前沿》是我們專業的必讀書目!”

後排一個高個子女生擠過來:

“徐教授,我讀過您那篇《網路暴力刑民交叉問題研究》,我們整個課題組都在引用您的觀點!”

一個抱著筆記本的男生小心翼翼地問:

“聽說您正在主持國家社科基金重大專案……請問研二學生有機會參與嗎?”

下課後,人群也是遲遲不散。

我正準備離開時,教室外傳來一陣騷動。

簡小裳的父母站在走廊儘頭。

簡母一見到我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徐教授,求求您放過小裳吧!她還小,不懂事……”

“她要是坐了牢,這輩子就毀了啊!您忍心看她這輩子都被毀了嗎?”

簡父也哭著說:”徐教授,隻要您出具諒解書,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簡母,平靜解釋:

“是她沒有給自己機會。”

“第一次造謠時,我在群裡要求她承認錯誤,給出解釋。結果她打電話辱罵我。”

“第二次全班罷課,隻要她停止煽動同學,我可以既往不咎。她變本加厲。”

“第三次,她誣陷我與周承有不正當關係,還把我母親氣進醫院。”

“一而再再而三,她既然這麼想做我的案例,那我隻能成全她。”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徑直穿過走廊。

教學助理連忙跟上。

身後傳來簡母崩潰的哭喊,但我腳步未停。

後來,簡父簡母又來過幾次。

他們先捧著一個厚厚的信封,說是賠償金,求我收下。

又帶著簡小裳的獲獎證書和抑鬱症診斷證明,說她多麼優秀,求我網開一麵。

甚至找來了她的高中老師來說情,說她是虧分上這所學校的。

我一律不理。

最終,我之前那所大學的校長來了。

他在我新辦公室樓下等了整整一個下午,才被我助理請上樓。

校長遞給我一個信封:

“徐教授,這是簡小裳在看守所裡寫的,說是給您的懺悔信。您看……”

校長是個心善的人,他總希望能給每個學生周全。

我拆開信封。

滿紙都是懺悔和道歉的言語。

然後,她開始細數她家裡的困難,父母年邁,她是獨生女雲雲。

我從這封信中,讀到了滿滿的恐懼。

她不是知道錯了,她是知道自己要完了。

我心裡也不是沒有觸動。

但我在想,如果我真的隻是個普通老師,如果我沒有保留證據的能力,

如果我的心理再脆弱一點,現在崩潰的可能就是我,甚至我的家人。

但即使如此,過了這麼多天,我其實也不想把事情逼到這一步。

我開始動搖,也許簡小裳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教訓。

或者讓她在媒體上公開道歉,我可以放她一馬。

但這時,有一個男生找到了我。

他個子很高,身材健碩。

他自我介紹說自己叫陳卓,是我之前那所大學體育係的大二學生。

自從他在校運會上獲得名次後,

簡小裳就把他的照片發到了表白牆上,說是求找帥哥本尊。

他的資訊很快就被扒了出來。

簡小裳到體育館門口表白,

他拒絕後,她似乎是感覺到被掉了麵子,開始對他進行騷擾。

一開始還隻是偷拍照片和發表白簡訊,

有一次,在她撲過來試圖強抱他的時候,

他終於不耐煩,把她狠狠推開,讓她以後彆再來了。

就是這件事激怒了簡小裳,

她買通了男生宿舍的同學,偷拍了他的裸照。

這些照片被發到了學校的各大論壇和群聊裡。

配文極其惡毒:【體育係陳卓,現貨出售,尺寸可觀,活好,男女不拘,有意者私聊,價格可議。】

陳卓聲音顫抖:“我明確警告過她,這是騷擾,是違法的。”

“但她隻是笑,說讓我想想,訊息放出去,大家是信她這個柔弱的女生,還是信我這個一看就是超雄的體育生……”

最惡劣的一次,簡小裳灌醉了陳卓,

故意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拍照。

她用這些照片威脅他,讓他去借貸款給她買包買化妝品。

不然就公開出去,告他騷擾,讓他退學。

這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此時含著淚:

“徐教授,我這一次來找您,是真的沒辦法了。”

“您能不能提供一些法律援助……”

我聽了這些,隻覺得太荒謬了。

簡小裳在網上造我的黃謠,說我魅男。

結果是她自己利用性彆,公開騷擾一個無辜的男同學。

我馬上安慰陳卓,承諾為他安排最好的律師團隊。

可就在我們為陳卓提供法律支援的同時,

簡小裳的父母見我心硬如鐵,開始換了方法。

他們雇傭了公關團隊,

開始在各種平台鋪天蓋地地發布通稿。

#花季女大學生,因一時糊塗恐遭牢獄之災!#

#抑鬱症女孩課堂犯錯,鐵血教授是否逼人太甚?#

#優等生一念之差,師長為何不能寬容一次?#

文章極力渲染簡小裳的年幼無知,

她成了長期受抑鬱症困擾的優秀學子,

而我則是利用權勢對犯錯學生窮追猛打,鐵血無情的冷血教授。

他們曬出簡小裳小時候的獎狀、藝術照,

還有不知真假的診斷證明,

配上她父母在鏡頭前老淚縱橫的畫麵。

水軍下場,輿論開始微妙地傾斜。

【得饒人處且饒人,老師何必跟學生過不去?】

【女孩子臉皮薄,這麼逼她,真要出人命誰負責?】

這些動靜,自然也傳到了看守所裡。

簡小裳得意地笑著說:

“看吧,我就知道有用!”

“我是年輕女孩子,還有抑鬱症,她徐靜把我逼死了,她自己不也得背上一條人命?她這麼貪圖權勢的人纔不傻呢。你看吧,用不了多久,她就得乖乖出具諒解書!”

她和她父母,直到此刻,

依然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行為的性質,

依然在玩弄同一套手段,

試圖利用性彆和輿論,作為逃脫法律製裁的工具。

公開庭審那天,法庭旁聽席座無虛席。

簡小裳穿著囚服,被法警帶了上來。

當她看到坐在原告席旁邊的我時,瞬間戲精附體,未語淚先流。

在法官允許她做最後陳述時,她轉向我,哭得肩膀顫抖:

“徐老師……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因為您當時太強勢了,我有抑鬱症,我感覺我沒有被尊重,所以才……”

“求求您看在我還是個學生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給您磕頭……”

她作勢就要往地上跪,被法警及時製止。

她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通過媒體鏡頭瞬間傳遍了網路。

輿論再次被點燃:

【她都這樣了,還不原諒?心是石頭做的嗎?】

【教授也太冷血了,非要逼死一個小女孩?】

【得饒人處且饒人,給自己積點德吧!】

庭審在一種對我極為不利的輿論氛圍中結束。

看著網上那些不明真相的指責,

教學助理擔憂地看著我,我隻是平靜地繼續備課。

就在那個晚上,輿論的風向天迎來了驚天逆轉。

陳卓在我的律師團隊支援下,在網上發布了簡小裳騷擾他的全部事件經過,

以及完整的證據鏈。

那是一份讓所有人噤聲的材料:

她偷拍的監控畫麵、勒索金錢的聊天記錄、轉賬截圖、買通宿舍同學的轉賬憑證……

鐵證如山。

網友們頓時傻眼了:

【我的天!這女的也太可怕了!什麼雙標狗啊!】

【我之前竟然還同情她?我真是瞎了眼!】

【之前罵徐教授的人出來道歉!】

【她纔是魅男厭女怪吧!】

【樓上的彆扯男女了,她就是純傻逼。】

而且,警方也提供了新的證據。

他們已經帶簡小裳做過檢查,她的心理非常健康,

不存在任何焦慮抑鬱情緒,成人ADHD更是莫須有。

而真正患有抑鬱症的,是周承。

患有成人ADHD的,是陳卓。

她就這樣順手地將彆人的痛苦,

當作可以炫耀的裝飾品一樣安在了自己身上。

因為陳卓的指控,她的罪行不再是簡單的誹謗,

更增加了敲詐勒索、侵犯公民個人資訊、傳播淫穢物品等多項嚴重指控,罪上加罪。

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再次麵對媒體時,我語氣堅定:

“之前,我看到了很多關於原諒的討論。但我想說,我不會原諒。”

“原諒的前提是真誠的懺悔和對錯誤的認知,而很遺憾,我看到的隻有算計和表演。”

“我是一名法學教授,法律從來不是為了彰顯寬容而存在的。”

“它的核心意義,在於維護公平與正義的底線。在於讓每一個觸犯法律的人,無論其性彆、年齡、身份,都必須為其行為承擔相應的,對等的後果。”

“如果作惡之後,隻需流幾滴眼淚,利用身份博取同情就能逃脫懲罰——”

“那是對法律的褻瀆,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

“更是對全社會公平正義觀唸的致命打擊。”

“我堅持我的訴求。請法律給予她應得的判決。”

最終,法槌落下。

簡小裳數罪並罰,刑期比她預想的更長。

我沒有再關注後續的紛擾。

隻是回到了我熟悉的講台。

後來,我從同事口中聽到了之前那個班級的訊息。

當初帶頭罷課,煽動輿論的幾個學生,在求職時頻頻碰壁。

多家律所和公司在背景調查中,注意到了他們參與誣陷教授的事件,紛紛拒絕錄用。

那個向我索要推薦信的班長,在保研時被多位導師婉拒。

周承雖然免於起訴,但受到學校處分,最終轉去了其他專業。

那個班級的整體氛圍也一落千丈。

同事感慨道:“一步錯,步步錯。”

“年輕人總以為一時的意氣用事無需代價,但不知道,信譽和品行纔是真正的立身之本。”

我靜靜地聽著,內心並無多少波瀾,

隻有一絲淡淡的唏噓。

我望向窗外。

陽光正好,又是一個嶄新的學期。

樓下,新一屆的學生們匆匆趕往教室,他們的眼神清澈,帶著對未來的熱望。

我收回目光,拿起紅筆,重新開始批註論文。

過去的,已經塵埃落定。

而我的職責,始終是麵向未來,

教會下一批即將踏入法律殿堂的年輕人,

何為對錯,何為底線,何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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