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威大帝 第86章 暫時安靜的京師
看著馮庭離開，沐肇卻是歎了口氣，就父皇如今的作態，也不知道自己登基時，要接手的是一個怎麼樣的爛攤子。
北方邊軍基本上都是半自立狀態了，在東北邊軍因為糧餉問題被逼南下後，父皇給了一個靖北軍節度使。在發現給出一個節度使就讓朝廷不再需要大量撥付錢糧給東北軍節度使後，父皇一下子就放開了。
西北邊軍和朔北邊軍，雖然現在沒有節度使，但也給了不少地方的財權。不僅如此，父皇兩個月前更是連通商權都給了。所謂通商權，就是和北方三大汗國的互市，三大汗國的皮毛藥材在大虞很暢銷，大虞的鐵器絲綢布匹茶鹽在三大汗國也很暢銷。
把互市給了邊軍，邊軍的軍餉問題就解決了大半。
要不然，朝廷前段時間隻不過調撥了三百萬兩銀子，就解決了邊軍大半年的軍餉問題。不過，邊軍雖然有屯墾，但邊境苦寒，屯墾的糧食並不能完全滿足需求，還得朝廷調撥糧草。
但是，給邊軍的權力也還是比較好收回，畢竟大虞的邊軍承襲的是大齊邊軍。邊軍的態度是，我們就守好邊疆以及深入草原大漠或不毛之地砍那些不服王化的。至於國朝內部的動亂，彆找我們，那是禁軍的事情。
而且，邊軍就算缺糧缺餉也不用擔心他們反叛，隻要事後補上。因為，邊軍缺糧缺餉就去外麵打劫去了，而且是寸草不生的那種打劫。
隻要不禍害國朝，邊軍在外邊撒歡成了什麼樣那就讓他們撒歡吧。
對於沐肇來說，雖然他年紀大，但時間其實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因為，大虞有個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當皇帝前你必須是太子！
這也是大虞有“兄友弟恭”，但卻沒有“父慈子孝”的緣故。
可以說，沐肇隻要把控住兩京禁軍中立，就是無所畏懼的。
“去將翟衡請來。”沐肇走到窗前看著外麵聲音淡淡地道。
很快，太子少師翟衡就過來了。
“見過殿下。”翟衡見禮道。
“免禮，坐。”沐肇很是平淡道。
太子少師和太子太師一樣，都是協助太子處理東宮政務，隻不過，太子太師是太子師長，而太子少師是東宮臣屬。
“東宮現在還有多少錢糧？”沐肇問道。
“糧食有六千餘石，銀十二萬兩，銅錢四十萬貫。”翟衡稍微回憶下後道。
沐肇思索了下，錢不錯，糧食少了。不過沐肇在糧食方麵也沒什麼太多辦法，雖然投靠自己的世家送了不少產業，讓自己每年收入不少銀錢，但這些世家沒有一個敢送田地給自己的。畢竟，送掙錢的產業沒事，送良田的話，那世家就要考慮考慮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太硬了。
大虞的皇帝對太子有多少銀錢不太在意，但太子掌控了很多糧食的話，那麼這個太子，不廢也得廢了。
因為，擁有了糧食的太子，是真的可以和皇帝上演長久的“父慈子孝”的！
畢竟，相比就藩的王爺，東宮六率是屬於太子控製的武裝力量，且東宮六率的戰鬥力也是很強的。
所以，曆來東宮儲君的挑戰者，第一件事就是收買東宮六率。如果東宮六率收買不了，那就收買皇城禁軍。宮城禁軍就彆指望了，那是絕對收買不了的。
太子少師除了輔助太子太師，也是東宮明麵上的對外官員，東宮對外麵明麵上打探情報，是繞不開太子少師的。太子三少中，太子少師是太子的絕對心腹。曆來太子死，太子少師絕對先死在太子前頭。
同樣的，曆來東宮第一個被收買掉的官員，就是太子少保了。因為隻有收買了太子少保，東宮六率才會有裂縫。
“邗王那邊有什麼動向？”沐肇輕聲問道。
“回殿下，邗王殿下最近很是安靜，沒有和什麼人來往。尤其是宴會，邗王殿下已經有四個月沒有開宴會了。”翟衡答道。
“兩城禁軍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沐肇繼續問道。
兩城禁軍，即皇城禁軍和宮城禁軍。
“兩城禁軍的將領基本都是前大將軍奎國公藺老大人一手提拔起來的，邗王殿下是收買不了的。當然，殿下您也收買不了。”翟衡答道。
“這麼說，孤要防的，就是城外禁軍了？”沐肇道。
翟衡點頭道：“是的，殿下。而且臣在城外禁軍中的眼線回報，邗王殿下的人確實多次秘密接觸城外禁軍將領。”
“邗王弟還是挺聰明的，知道外麵那些廢物不頂用，還是得靠禁軍！”沐肇嘴角浮起一抹嘲諷道。
“邗王現在蟄伏，應該是接觸城外禁軍不順利，不然的話，邗王府不會這麼安靜！”翟衡繼續道。
“是啊，本來邗王以為父皇會留幾個皇子在京師，到時候他就挑撥挑撥，然後居中取利。沒想到的是，當年大婚後，父皇將其餘皇子都陸續外放就藩，在京師的皇子就剩了一個他！”說到這裡，沐肇嘴角的嘲諷再也壓不住了，“說真的，如果留下的皇子多了幾個，孤還真的會有點手忙腳亂，尤其是留下的皇子如果有八郎和十二郎在其中的話，孤就更束手束腳了。”
八皇子博王沐肆、十二皇子甘王沐珒可都是母族勢力雄厚的人。可以說，如果皇後薨，那麼下一任皇後就是邗王沐律、博王沐肆和甘王沐珒的母親中三選一了。
目前來看，父皇還沒有徹底糊塗，整個朝堂還算是四平八穩的。
“盯緊了城外禁軍。”沐肇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世家在城外禁軍中插手太多了，雖然不少將領也是奎國公提拔的，但奎國公畢竟人走茶涼。且城外禁軍的風氣和兩城禁軍不一樣，不得不多心一下。”
“臣明白，臣這就去安排。”
看著翟衡離開，沐肇雙眼緩緩閉上。邗王弟，希望你識時務一下，孤，不想染上兄弟的血，但不代表孤不怕染上兄弟的血！
雙眼緩緩睜開，猛地爆射出精光，沐肇看向了西南方向，心中卻是驀地一痛。二十二郎，如果孤當年阻攔一下，你的母親或許就不會死了吧。
隻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日後兄長登基，會好好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