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威大帝 第389章 有些事要替陛下先考慮
這次大虞對於修路工人的月錢開得很高，一個月是銀元六十元。
本來是不會有這麼高的，但戶部有人算了一筆賬，那就是發銀元的話，戶部的壓力小得多。相反，如果開銅錢的話，國庫裡的銅錢那缺口就會大了去了。
因此，戶部的建議是，工錢乾脆直接發銀元，一文銅錢都彆有。
最重要的一點是，戶部暫時不缺銀子，象同貴族奉獻的銀子鑄造銀元，以及他們的美玉寶石賣出得到的銀元，讓府庫裡的銀元暴漲了一大波。
必須得花出去。
戶部現在想要的是銅錢，因為民間能大規模使用銀元的也就少數幾個地方，大部分地方的日常使用還是銅錢。
戶部的官吏們的吐槽是，每次賦稅收上來的銅錢能在庫房裡待七天就是長時間了。
銅錢緊張的原因很簡單，哪怕老百姓發的工錢是銀元，他們也會立即兌換成銅錢。當然，紙幣發行並得到人們認可後，百姓又會優先兌換成紙幣，但現在紙幣也不夠用了。
……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徹底解決銅錢不足的問題？”武橡有點有氣無力道。
狄潯不在公廨，朔北到西都鹹寧的鐵路，監工的就是這位宰相，是狄潯主動要求去的。
“現在可不止是銅錢不足的問題，蠟燭不足的問題也上來了。”蘇授沒好氣道，“本來蠟燭好不容易壓到了三十文錢一根，但隨著人們有錢了，都想點蠟燭不想點油燈了，結果是蠟燭的價格一再上升，到現在已經到了最低八十文一根了。”
“蘇相，說說具體情況。”葛栩抬頭道。
“鬆脂蠟燭煙太大，再加上工部對於鬆脂開發出了其餘用途，現在已經不生產。民間使用的蠟燭，隻有獸脂蠟燭、蜜蠟蠟燭、白蠟燭和黃蠟燭。”蘇授道，“獸脂蠟燭目前產量最大，但主要在西南生產，因為那種油脂豐富的小獸，隻能在西南那邊馴養以及從西南那邊藩屬國進口，目前價格是九十五文一根。
蜜蠟蠟燭倒是各地都有出產，用的是蜂蠟，但缺點是產量不高，價格是二百七十文一根。
至於白蠟燭，則是隻有江南生產，產量略遜色於獸脂蠟燭，是當地一種蠟蟲放在樹上後收集它們產的蠟，價格是八十文一根。
黃蠟燭是生長於河北之地的一種黃蠟樹的樹脂，當時還以為是鬆脂，後來發現不像。工部細細研究後發現和白蠟蟲產的蠟差不多，隻不過這種樹產出的是黃色的。目前，這種蠟燭的產量還在緩慢增長中，因為樹就那麼多。工部已經在大力培育黃蠟樹的樹苗，同時打算在其餘地方試種。”
“油燈不好用嗎？”武橡開口道。
“除了石油提煉出來的輕火油，彆的燈油的亮度，應該都比不上蠟燭吧？”葛栩道。
蘇授點頭道：“是的，目前大虞的燈油其實極為便宜，一鬥才八文錢，主要是燈油產量也大。陛下自從弄出了可以在屋子內種植油棗樹的技術後，現在大虞隻要是能種油棗樹的地方，幾乎家家都有種。但油棗榨出來的燈油，亮度是最低的。
除了棗油外，第二個用作燈油的是桐油。桐油的產量也很大，且亮度也不錯，但現在水運海運大發展，桐油的價格一而再再而三上漲，產量再怎麼大也經不住用的地方太多了，不像棗油，隻能用來點燈。
接著就是豆油和麻油。
這個就彆提了，麻油是各種麻料作物籽榨出來的油，最開始也是用來作燈油，後來有人無意中發現這些油可以用來做菜，味道雖然有點大但還能接受後。好了，麻油從此從燈油中被踢出去了，成為了百姓們用來吃得最便宜的油。
豆油也是如此，在人們發現豆油可以用來吃的那一刻，豆油就不再是燈油了。為了搞定那豆腥味，工部都沒有出手，民間就有百姓硬生生研究出來了，雖然還是有豆腥味，但味道已經不濃了。
還有一種燈油，那就是芝麻榨出來的油，因為味道香醇，所以叫香油，這種油一般是用來給家人祈福用的。但很不幸，隨著百姓們的生活變好，對油脂的需求越來越高，香油也都進到百姓的口服之中了。”
“那百姓們現在能吃得起油脂嗎？”葛栩問道。
“這個本相還真去調查過。”蘇授答道，“麻油現在是一鬥八十文，香油一鬥是兩百二十文，豆油一鬥是九十三文，菜油一鬥是七十文，茶油一鬥是一百二十文。嗯，這個價格是戶部製定的強製價格，油商在國朝各地賣油都有得賺，隻是有些地方賺的多，有些地方賺的少罷了。
這是油，脂的話就是豬脂、牛脂和羊脂。豬脂最是便宜，一斤二十文上下；牛脂最貴，一斤至少要兩百文；羊脂一斤是一百二十文上下。”
“也就是說，百姓們吃的油脂最多的就是麻油和豬脂？”葛栩繼續問道。
蘇授點頭。
“豬的話問題不大，現在百姓吃肉也越來越多，養豬的越來越多。而且，前齊時期就有了給豬肉去腥臊的方法。”武橡接話，“牛羊的話，這就不太好辦了，牛的話長大的時間長了點，且牛產仔太少。羊的話，要大規模養羊的話，那就是要和糧食爭地了。”
“最適合養羊的地方，就是那些糧食長不好但是卻適合長草的。”葛栩開口道，“比如說，高車汗國那塊地就極其適合放養牛羊。”
“通往朔北的鐵路一通車，對高車汗國動手就可以了。”武橡雙眼中精光閃爍道。
“那對西域動手放一放？”葛栩道。
“可以。”蘇授點頭。
黃門令田秋道：“我說你們幾個啊，陛下都沒說話呢，你們就開始要對誰對誰動手了，就不怕陛下忌憚？”
葛栩笑道：“田相，陛下其實有時候，是希望我們這麼做的。陛下隻需要將兵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對哪裡推行教化，陛下更希望三省替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