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威大帝 第70章 兄弟交談
“我是真的很佩服主公，頂著六百多萬兩銀子的欠稅都風輕雲淡的。”
蘇塘的臨時住所，蘇塘和蘇坪在書房裡對酌，喝了一會後，蘇塘很是感慨道。
“我說堂兄，南涼縣欠繳的賦稅，真的能到六百萬兩銀子？”蘇坪笑道，“弟年輕時遊學多地，也不是沒見過欠繳賦稅的郡縣，但一般也都是欠了萬兩銀子左右。南涼縣這麼一個縣，雖說是商道重地，但論起欠稅，能上六百萬兩？”
蘇塘沉默了一下後道：“至少有十個縣的賦稅被貪汙，刑部、吏部、戶部和大理寺都有官員參與。然後，做賬將他們貪汙的數目都轉嫁到成了大疫之地的南涼縣上。陛下也不會在乎數字準不準，隻會在乎有沒有上繳。
某算是明白了，主公為什麼當初一個兩字郡王，會得到南涼縣這麼一個商道重地為封地了。”
“就是來背鍋的。”蘇坪笑道，“隻要主公在南涼縣一日，那麼這個數目的欠稅就會一直壓在主公頭上。關鍵是，主公難以上書抗辯，隻能老老實實上繳。”
為什麼沐津難以上書抗辯，就在於大虞律法對藩王的壓製。
藩王你可以在封地為所欲為，不管多橫征暴斂欺男霸女都不會有人管你。但是，有個前提是，彆和地方政務扯上乾係。一旦和地方政務扯上了乾係，那麼就是，以後不管你有多受罪你都得受著，彆想著反抗。如果不想受罪的話，也很簡單，那就是放棄藩王的身份自請貶為庶民。
也就是說，沐津在擔起了南涼縣欠稅擔子的時候，除非朝廷下詔書減免，他自己是沒有上書抗辯的權力的。當然，這和上書請求撥付錢糧救濟三安郡又不一樣，因為三安郡是三安節度使的管轄地，和藩王無乾。
“這幾個月的地雀養殖不錯，秫米的種植也很不錯。”蘇坪開口道，“不過，地雀雖好，但終究隻是牙縫之肉，要想百姓吃得好，還是得從雞鴨鵝魚牛羊豬犬這些來下手。其實，養兔子也是不錯的。”
“養兔子是不錯，但兔肉沒油，平時打打牙祭不錯，但一乾起活來，還是油水足的肉頂用。”蘇塘道，“地雀雖然個頭小，但它的肉油水卻是不錯，可惜就是個頭太小了。”
“還可以養魚。”蘇坪接著道，“堂兄，南涼縣的賬冊都看完了吧？”
“看完了，主公治理地方的本事還是挺不錯的。南涼縣用這麼幾年的時間，硬生生讓主公做到了每年的收入摺合白銀的話接近五萬兩。”蘇塘很是佩服地道。
蘇坪點點頭道：“這還是南涼縣沒到巔峰的情況下，弟估量了下，南涼縣要是發展到巔峰，每年的收入摺合白銀可以到十萬兩！”
“大虞有縣一千二百有八，如果每個縣一年的賦稅收入都能到白銀十萬兩，嘶—”蘇塘倒吸了口涼氣。
“十萬兩也不是很高吧，兩京周邊的幾個縣，哪一個的賦稅收入摺合白銀不是在十萬兩以上？甚至，到二十萬兩的都有。”蘇坪撇撇嘴道。
“說的也是。”蘇塘點頭。
又喝了一會兒，蘇坪開口道：“堂兄，你說，陛下對主公是什麼看法？”
“應該就是當個有點用但不值得上心的兒子來看，畢竟，陛下最開始的名字都用的是雙名，還是那種一看就很隨口的雙名。”蘇塘撇撇嘴道。
星河這名一看就敷衍的很，估計是主公出生的時候，陛下懶得去翻閱典籍找名字，夜晚走在禦花園裡，正好看到禦池裡的滿天星鬥就起了這名。當然，雙名也不是沒有好名，比如星漢、天漢、銀漢都是和星星有關的好名。
“堂兄，你說主公能不能去爭一下東宮？”蘇坪小心翼翼道。
蘇塘愣了一下，看了下蘇坪的神色後笑了笑很是自然道：“既然已經奉殿下為主，當然得事事為主公謀劃，更何況主公每進一步，對我等又何嘗不是個激勵。”
蘇坪尷尬笑了笑，蘇塘的意思很明白，彆來試探，都已經奉沐津為主公了，當然就得赴湯蹈火了。更何況，這四個月相處下來，沐津也很值得他蘇塘赴湯蹈火。
“要不要寫信給家主，建議蘇家將產業都轉移到崖林、三安、南池這三郡來。”蘇坪開口道。
南池郡，和崖林郡、三安郡正好構成一個三角關係，可惜山多水多，郡內可供居住的地方不多，不過礦比較多。南池郡境內有大虞產量最高的金礦和銅礦，除了金和銅外，南池郡的玉石的名氣也很大。除了礦外，南池郡的楠木也多，是南池郡有名的貢品。
“這個可以有，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更何況，其餘世家豪強也不待見我們蘇家。”蘇塘點頭，“我覺得，可以先搬到南涼縣為好，南涼縣可是缺人。就是吧，到現在那個大疫之地的名聲還是讓人顧忌。”
蘇坪也很無語，沐津都讓南涼縣快有了四萬人丁了，可現在稍遠一點的人一談起南涼縣，還是大疫之地四個字。
讓人很無奈。
“
堂兄，你覺得什麼時候讓主公辦學堂為好？”蘇坪摩挲了下手裡的酒杯然後放下道，“主公的造紙坊可以造出堪用的紙張了，等家族的造紙匠到來後，就可以大量的造紙。賣紙是一門好生意，但卻沒有讓主公培養人才來得好！”
“這事都不用我們說主公自己也會提出來的，你真以為主公對三安郡的世家豪強們逼迫隻為了那點地？不，主公就是為了他們手裡的書去的。”蘇塘斟酌了下後道，“可惜，家族不讓我們帶書過來，唉……”
雖然歎氣，但蘇塘和蘇坪也很理解家主為什麼不讓他們這些來出仕三安節度使的蘇家子弟不帶書過來，主要是墨郡王殿下暫時看不到爭東宮的希望。蘇家願意拿出一些傑出子弟來出仕已經很是不錯了，再要拿出東西來，就得看沐津後續的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