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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香美人 第17章七男(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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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萬籟俱寂,涼風穿堂而過,司空見離仰躺在屋頂上。厚重的雲層在夜幕中停留,襯托的天空很低很低,一如司空見離此刻的心情。

月色皎潔澄空,圍繞著白玉盤的雲看起來單薄明亮,像是宣紙上稀釋渲染後的水墨。夜空乾淨的看不見一顆星。鄔善清站在窗前向屋頂瞻望,卻什麼也看不到。

“善清,你一直以來懸壺濟世,早些年學醫更是隨著你師傅遊醫四方,可曾隨他到過西凰國?”“不曾。”“那你可曾聽說過西凰國?”“聞所未聞。

”“既不知道,便罷了。”司空見離近兩日朝出晚歸,夙興夜寐,鄔善清對他的決斷也瞭然於胸,左右不能。回想起白日裡司空見離說的那番沒頭尾的話,後來鄔善清去查閱了《十國軼誌》。

看完後,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西凰國……鄔善清無聲地歎息,再次看一眼司空見離所在屋頂的黑簷,橫豎睡不著,他秉著燭燈伏坐在案,心神魂離地盯著醫書上的字。

心不在焉,字字斑駁,逐漸糾結得彷彿司空見離的三千煩惱。鄔善清的話振聾發聵,猶及耳旁,讓他想要置之腦後都不能自已。清醒和明白是世間最淒苦的桎梏。

司空見離的內心被撕扯,名為一己之私的怪物吞噬著他,他被啃咬的肉糜骨碎,抵觸卻又自甘淪為俘虜。一行熱淚順著司空見離的眼角滑落。

“就像善清說的,你一定會怪我吧,姐姐。”他苦笑著,內心的苦楚像亂顫的睫毛一樣孤苦無助。“怪我吧,怪我……”“可我實在做不到擁有你後再失去你,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司空見離魔怔了似的喃喃自語。

他已隱隱有了決定。決絕地坐起來,他從屋頂飛掠而下,回到寢室,麵無表情的臉在看到床上的人時瞬間柔和得如水缸中倒映的月光。他掖了掖被角,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

內服的藥丸和藥液早就空瓶,她的身首,這兩日不過在靠外用的膏藥撐持。來到書案前,他麵帶思考地研著墨,把這兩天篩選出來的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接著執筆在紙張上列出各家各所品行端正、相貌不俗的公子男兒之姓名。

寫完後,他捏著紙張端詳,接著從一個盒子裡掏出一包藥粉。司空見離行走江湖,為了行一己之便,他在鄔善清的指導下調製出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人一旦吸入就會在兩個時辰內昏迷不醒,醒過來後雖然沒有大礙,但是會讓人在一段時間裡無法動用內功。

因為好奇,他還憑著鄔善清扔在角落的書調配出了一種媚藥,隻是至今為止也沒有派上過用場。如今看來,這兩種藥都有了用武之地,畢竟他名單上的人,有好些個都不是善茬。

如果可以,司空見離也不想挑選他們,畢竟這些人的背後,家世地位根深蒂固,又不乏錢財,惹上他們,恐怕他日後都不得安寧。

可是能入他眼的人本來就不多,更莫論這些人是要被送上冷徽煙的床的,讓她受此委屈,司空見離已是心痛難耐,真刀真槍,豈可隨意什麼人都能上。

況且那些個人心高氣傲,珍惜羽毛,據他瞭解,又或多或少對冷徽煙都帶有遐想,事後不論他們如何報複他,起碼對冷徽煙的事不會大勢宣揚,更不會像市井百姓那樣傳十傳百,能斷去許多有損冷徽煙名聲的流言蜚語。

其實他有動過事後把這些人全都殺了的念頭,但是不可,不論是平頭百姓還是權貴大家,一旦發生命案,他的麻煩可遠遠不止這些。他不能犯命案,否則誰去照顧冷徽煙,把她送回穆安王府?

嗬,那他做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他不僅要讓冷徽煙好好的,而且要成全自己。想通想透,事不宜遲,司空見離立馬啟身。

每日七人,除去他自己,司空見離還需要找六人,原本他想把善清也算在內,但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他掐掉了,以他對善清的瞭解,如果他敢這麼做,日後兩人恐怕連兄弟都沒得做。

所以司空見離隻能惋惜地略過善清。深更半夜,司空見離從河裡鳧水潛入城中。一個晚上,他共綁了七人,一人留作第二日用。那七人裡,三人是城中小商小戶家的兒子,一個家裡是買布的,去年中了秀才,為人謙遜有禮,潔身自好。

一個家裡是打鐵的,渾身腱子肉,身材魁梧容貌俊毅,男子氣概十足,美中不足的是他右眼往上額角處有道砍疤,據說是他瘋了的母親砍的,因為容貌有損,所以至今都沒有人家願意把女兒說與他。

餘下一個是那豆腐西施的兒子,讀過幾年書,口齒伶俐,能說會道,八麵玲瓏。另外四人中,兩個家世清白,都是家中的庶子,相貌中上,為人可圈可點,小有才氣,但在才俊輩出的南安城,卻算不得什麼。

剩下兩個最特彆,一個是他路過淮安坊時一時興起買下的小倌,這小倌剛被賣入環湘閣才兩天,因著還乾淨,容貌又出眾便被他一眼瞧著,司空見離覺著他的身份比較好拿捏,又為著那個該死的辦法,每日都要那麼多人,司空見離就把他贖了。

因為這個清倌,司空見離冒出了個新的想法。至於另一個,這人大有來頭,是當朝宰相的次子——裴翊謙,單名璟。他才學過人,貌勝潘安,身姿玉立,潔身自好。

兩個月前剛及冠,上門聯姻的世家數不勝數,差點把宰相府的門檻踏平,隻是都被裴翊謙一一回絕了。不僅如此,裴翊謙此人從不與家中婢女或外女親近,從小到大隻有一個知交好友。

說起他這個好友,與冷徽煙還有著莫大的乾係。裴翊謙的這名好友,是冷徽煙的堂兄,比裴翊謙大一歲,在文修堂任事,掌管科舉考試,年紀輕輕,名下門生雖不及父輩,但也不可小覷。

這兩人關係甚好,恰好兩人都不近女色,於是有人猜測他們兩是否有禁斷之交。原本司空見離沒有把算盤打到他頭上,隻是街上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純陽珠跳動的前所未有的劇烈,差點從他衣襟內蹦出來,司空見離方纔把他劫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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