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彆坑我 第二章 什麼？滅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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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正蹲在山神廟的供桌前擦灰，就被大師兄用腳踢了踢後腰：“小師弟快乾活，今天得把神像胳膊補好，住持說補好了加錢。”
我手裡攥著糊神像用的黃泥，冇好氣地回頭：“你怎麼不補？”
他正靠在老槐樹下曬太陽，聞言晃了晃手裡的瓜子：“師兄我得儲存實力，萬一有不長眼的東西闖進來呢？”
話音剛落，山神廟的木門突然
“吱呀”
一聲被吹開，一股刺骨的寒氣裹著黑霧湧了進來，供桌上的燭火瞬間變成幽藍色，在風中瘋狂搖曳。我嚇得往後一縮，手裡的黃泥
“啪嗒”
掉在地上
——
這氣息絕非人界所有，陰冷中帶著熟悉的魔族威壓。
黑霧中緩緩走出個身影，玄色戰甲上鑲著暗金色的魔紋，長髮用玄鐵冠束起，左眉骨上有道淺淺的疤痕，正是這道疤讓他眉眼間多了幾分淩厲。他腰間的骨刃泛著冷光，周身的魔氣雖收斂了大半，卻依舊帶著壓迫感。
“閣下擅闖人界聖地，不怕壞了三界規矩？”
大師兄瞬間站直身子，慵懶勁兒一掃而空，長劍
“噌”
地出鞘，劍尖凝著淡淡的靈光，擋在我身前。這些年三界摩擦不斷，仙界弟子見了魔族便劍拔弩張早已成了習慣。
那魔將冷笑一聲，骨刃從腰間滑出，黑霧在刃尖翻湧：“仙界的小娃娃，口氣倒不小。”
他話音未落，骨刃已帶著破空聲劈來，寒氣直逼麵門。
“師兄小心！”
我驚撥出聲。大師兄足尖一點，帶著我往後急退，長劍挽出個劍花，“鐺”
的一聲與骨刃撞在一起，火星濺在積灰的供桌上。
“魔族擅闖人界，還敢動手？”
大師兄劍勢一變，劍光如練，直逼對方肩頭。那魔將也不含糊，骨刃橫擋，兩人瞬間在狹小的山神廟裡纏鬥起來，劍氣與魔氣碰撞，震得神像都晃了晃。
我縮在神像後麵，隻敢露出半隻眼睛偷看
——
大師兄的劍法靈動飄逸，那魔將的招式卻剛猛霸道，骨刃揮出的黑霧能腐蝕木桌，大師兄的劍光卻能劈開黑霧，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供桌腿被劍氣掃斷時，我突然注意到魔將左眉骨的疤痕，總覺得在哪見過類似的描述。
“痛快！”
那魔將突然低喝一聲，骨刃橫掃，逼得大師兄側身閃避，趁這空隙，他骨刃反轉，直刺大師兄心口。大師兄腳尖點地，長劍斜挑，恰好擦著對方脖頸劃過，劍風掀起了他額前的碎髮。
就在這時，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大師兄的劍頓在半空，瞳孔驟縮：“你眉骨上的疤……
是七年前忘川河畔被河石劃的？”
那魔將也收了骨刃，盯著大師兄看了兩秒，突然低笑出聲：“淩雲？幾年不見，你劍法冇長進，眼神倒尖了。當年在忘川河按你腦袋的人，你都敢忘？”
“夜滄溟？！”
大師兄收了劍，語氣裡記是驚訝，“你怎麼會來這兒？我剛冇認出來，你這魔氣收斂得夠好啊！”
“夜滄溟？”
我心裡咯噔一下
——
這名字在宗門典籍裡見過，是魔界戰功赫赫的玄甲魔將，傳聞實力能與仙界長老抗衡，怎麼會出現在這破廟裡？
夜滄溟拍了拍戰甲上的灰塵，挑眉道：“追蹤線索，總不能大張旗鼓用魔氣擾民。倒是你，怎麼淪落到在山神廟當護院了？”
“總比某些人穿著戰甲逛人界強。”
大師兄哼了聲，眼神卻柔和了些，“說吧，到底追什麼線索？”
夜滄溟的目光落在神像底座的蛛網旁，那裡不知何時凝結了幾滴黑色的黏液，散發著腥甜的氣息。他臉色微沉：“滅界盟的人來過。”
“滅界盟？”
我冇聽過這名字，剛想問，就見大師兄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像是被這話拽進了回憶裡
——
“七年前忘川會盟，你還記得嗎？”
大師兄望著夜滄溟眉骨上的疤痕，“那時侯你為了搶祭壇上的‘通心盞’，追得我在忘川河畔跑了三裡地，最後把我按在水裡，你這道疤就是那時被河石劃的吧？”
夜滄溟摸了摸眉骨，嘴角勾起抹難得的笑意：“明明是你先搶的，還說魔族不配碰聖器。最後還不是被我按在水裡嗆了三口河水？”
“那是我讓著你！”
大師兄哼了聲，卻冇真生氣，“後來會盟上，三界使者剛要簽字，祭壇突然爆炸，仙界使者當場被炸傷，現場搜出的符咒上全是魔族氣息
——
所有人都說是魔族撕毀約定，可我當時看見有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往符咒上撒了東西，那氣息根本不是魔族的。”
“你也看見了？”
夜滄溟的眼神冷了下來，“我回去後查了三年，發現那批符咒的靈力波動，和滅界盟有關。這組織從上古就存在，信奉‘毀滅即新生’的邪說，專挑三界交界地搞事，每次行動都戴著青銅麵具，嫁禍給另一方。七年前的會盟爆炸、三年前的人界糧災、去年的魔界異動……
全是他們乾的，就是想攪得三界大戰，他們好坐收漁利。”
我這才恍然大悟：“所以當年和平條約沒簽成，不是三界不想和平，是滅界盟在搞鬼？他們戴青銅麵具，就是為了隱藏身份嫁禍彆人？”
“正是。”
大師兄點頭，“他們最擅長用彆人的氣息偽裝，當年用魔族氣息嫁禍，後來又用仙界符咒攪亂魔界，手段陰得很。”
夜滄溟上前一步，骨刃在掌心轉了個圈：“這次我追蹤的就是滅界盟的餘孽，他們在山神廟附近留下了魔氣偽裝，想嫁禍給魔界。看來他們又要搞事了。”
大師兄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對夜滄溟說：“這小師弟剛下山，不懂這些。你要追線索，我可以幫你，但得先說好，彆在人界動手。”
夜滄溟挑眉：“你想插手？不怕被你們仙界長老知道，說你勾結魔族？”
“總比看著滅界盟攪得三界大戰強。”
大師兄笑了笑，突然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小師弟，待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就往神像後麵躲，記得把供桌上的饅頭揣好，免得餓肚子。”
我剛想說
“我不怕”，就見夜滄溟已經轉身往外走：“線索往鎮西的亂葬崗去了，去晚了人就跑了。”
大師兄拽著我跟上，路過老槐樹時，還不忘回頭衝我擠眼睛：“瞧見冇？師兄當年在會盟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隻會坑你。”
我看著他和夜滄溟並肩走在前麵的背影，一個白衣帶笑，一個玄甲冷冽，明明是仙魔殊途，卻有著說不出的默契。突然覺得手裡的黃泥不香了
——
原來師兄不僅會坑我，還藏著這麼大的秘密。
鎮西的風帶著亂葬崗的寒氣，大師兄突然回頭問我：“怕不怕？”
我攥緊了口袋裡老住持給的銅板，搖了搖頭：“不怕！但等會兒打架，你得保護我，畢竟我的仙術被你封了！”
他笑得奸詐：“放心，師兄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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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解決了這事，你得把山神廟的工錢分我一半，就當保護費。”
夜滄溟在前麵聞言，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嘴角竟難得地勾起抹淺淡的笑意。
我望著遠處亂葬崗搖曳的黑影，突然覺得這人間曆練不僅有包子和糖畫，還有比被師兄坑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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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幫著他們把那個戴青銅麵具的滅界盟揪出來，讓三界真正和平。
當然，前提是彆被師兄坑去當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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