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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全員詭修,我隻能不做人了 第498章 不該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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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花錢是來看戲的,不是看你耍性子的!”

說完,那醉漢又是不知從哪兒抄來一把菜刀,徑直丟向台上的瓊香玉。

哢嚓——

菜刀直接劈在了瓊香玉雙腿之間。

瓊香玉嚇得尖叫,扯下頭上的珠花就往後台跑:“不演了!這戲我不演了!”

戲班老大急得跳腳,可無論他們如何勸說,瓊香玉都不願再上台了。

“這可怎麼辦?台下全是鄉紳,這下開天窗,我們是要賠死的!”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敢接張誠的話茬。

因為這戲班之中,幾乎沒人能接瓊香玉的戲。

正旦的唱腔、身段,不是誰都能學的。

就在這時,幕布後麵傳來牆根的聲音。

“我,我想試試。”

牆根從幕布後走出來,手裡攥著自己寫的戲本。

“你?”

戲班老大瞪著眼。

“你這破鑼嗓子,演個屁!”

儘管他們也都看出來,牆根的身形和瓊香玉差不多,臉上的麻子用胭脂遮遮還能看。

“我真能唱。”

牆根抬起頭,眼裡閃著光。

“這戲本是我寫的,我知道該怎麼唱。”

台下的哄罵聲越來越近,戲班老大沒辦法,隻能咬牙。

“行!你上!演砸了我就扒你的皮!”

牆根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抓過旁邊的胭脂盤,往臉上胡亂抹了兩把,遮住臉上麻子。

緊接著又抓起水袖,深吸一口氣,邁著台步便走出了幕布。

他看著台下模糊的人影,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

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於他,他也不再管那是疑惑,還是憤懣。

他的腦子裡隻有自己爛熟於心的戲本。

他張嘴唱道:“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

聲音不算清亮,卻帶著一股孤注一擲的韌勁兒。

可唱著唱著,他眼前的人影突然變了。

不再是台下的鄉紳,而是一個巨大的影子。

牆根生於大獻曾經名盛一時的青樓,他是從青樓的花被褥裡出生的。

還沒等他放聲大哭,他的脖子就被一根臍帶死死纏住了。

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正用臍帶勒緊他的脖子,臉色漲的通紅。

“你瘋了!他是你的骨肉啊!”

“這就是個孽種!留著他,我的前程就毀了!”

男人的聲音很凶,呼吸裡全是酒氣。

“可你分明答應過我,會照顧我一輩子,我才答應與你……”

“我當然會照顧你,可我從沒說過要照顧這東西!”

“你瞞著我把這孽障生下來,難道還想用他來威脅我不成?!”

牆根喘不過氣,眼前發黑,隨後就聽見“哐當”一聲。

一個穿著紅裙的漂亮女人撲了上來,她滿眼通紅,手裡還舉著一個青花瓶。

或許那裙子本來不是紅色。

直到青花瓶用力在男人後腦勺開了一道大縫,她才穿上了紅裙子。

瓷片崩飛,腦漿和血順著男人的發縫往下淌,滴在牆根的小臉上,又熱又腥。

女人就是他的母親,青樓裡的頭牌花魁,藝名“羅玉”。

那天想要掐死他的達官顯貴,也就是牆根的生父,來青樓找她,見她生了孩子,怕壞了名聲,就要掐死牆根。

自己私心相許的男人要殺自己的孩子,自己又親手殺了那個發誓要為自己贖身的男人。

羅玉徹底瘋了,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這裡抱琴唱曲了。

她當著牆根的麵,發了瘋地抓起瓷片,一下又一下將男人的身體肢解開來。

瓷片割破了女人的掌心,可她眼裡隻有對男人無儘的恨。

可女人的力道終究有限。

她把男人的屍體攪了個稀爛,卻始終無法將他的骨頭從筋膜中分離。

“啊!!”

羅玉痛苦地哀叫著,卻又一把扣緊嘴唇,不敢發出半點驚擾彆人的聲音。

趁著夜半,她抱著牆根跑出了青樓,一路奔走,逃到了沒人管的黔南。

一路風塵,羅玉幾乎花光了自己做花魁時攢下的所有積蓄。

直到進了當時尚未開化的黔地,羅玉終於不打算再跑了。

終於,她用自己當時還算動人的身子和當地人換來了一間破屋。

當地的男人格外彪悍,她把牆根剛放在稻草堆上,男人就撲了上來。

完事後,男人便走了,隻留下羅玉蹲在門口哭,哭了整整一夜。

從那天起,羅玉就變了。

胭脂乾脆不抹,她的“名聲”也被男人傳遍了周邊的十裡八鄉。

她白天就在破屋裡接客,晚上抱著牆根就哭。

有時候她還會看著天上碩大的月亮,唱昔日在青樓裡唱過的曲。

牆根覺得,那個時候的娘,可能纔算是個人吧。

待牆根長大了些,他就被關在屋角的衣櫃裡。

衣櫃裡堆著她以前愛穿的舊綢緞,黴味混著脂粉味,讓人惡心。

大多數時候,牆根隻能從衣櫃的縫隙裡往外看。

看男人摟著羅玉笑,看羅玉咬著牙忍,看木板床吱呀作響,看地上的銅錢滾來滾去。

“娘,他們為什麼總欺負你?”

有一次,牆根從衣櫃裡爬出來,拉著母親的衣角問。

羅玉興致好時,還會摸摸他,心情壞時,就甩開他的手,拿起炕邊的鞋底抽他。

“彆問!要不是你,我能落到這地步?”

牆根不敢再問,隻能又鑽回衣櫃。

因為打小就沒個名頭,娘也不願他壞了生意,等牆根大得櫃子塞不下了,他就被娘趕出了家門,要等到破屋不再震了,再回去。

於是,他開始學會自己找樂子。

他抓了許多螞蟻,一隻叫媽媽,一隻叫爸爸。

然後其餘的叫壞人,壞人螞蟻會咬死爸爸和媽媽中的一個,有時候會全部咬死。

接著,牆根就會出手,他會將那些壞人螞蟻黏在烤紅的瓦片上,看著它們抽搐死去。

他發現,自己成了螞蟻世界的主人,他們必須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

這感覺,真好。

後來,螞蟻再也滿足不了他。

他又捉來了田鼠。

他用棉線綁住田鼠腿,讓它們圍著自己畫的舞台跑,跑不動了就用針紮。

他把老鼠當成那些欺負母親的男人,看著它們死,就覺得心裡特彆舒服。

有一次,羅玉撞見他把一隻貓的腿打斷,讓狗追著斷了腿的貓跑,突然尖叫起來。

“畜生!你做什麼呢?!你和你那殺千刀的爹一樣!”

她撲過來打他,抓他的臉,罵他。

“當初就該讓你死在那裡!你爹也不會恨我,我也不會過這樣的日子!!!”

牆根始終沒躲過一次打,他總愛這時候看著母親的臉,就這麼直勾勾盯著。

他的眼睛裡,母親開始變得和他出生時看到的影子一樣可惡,可憎。

母親不該是這樣的,他早該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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