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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惡龍以為我倆真有一腿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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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

樺西森陂。

鉛色的天幕黑沉沉地壓了下來,黑色的山林靜默無聲,連風都冇有,

空氣彷彿凝滯住了一般。

天幕之上,不見圓日,

隻有厚重的鉛色烏雲間隱隱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也正是因為這抹極其微弱的光亮,

稍稍照亮了這片隻有黑白二色的靜默大地。

突然,

黑色的山林間劃過一抹極其耀眼的銀白色閃電,短暫地照亮了暗沉無光的天空。

閃電消失的儘頭,

賀鈺表情凝重地站在一棵巨大的黑色枯樹下,

右手握著的細劍間有銀白色閃電纏繞,

劈啪作響。

在他對麵,一個黑漆漆的看不清形狀的巨獸倒下,

渾身散發著一股燒焦的糊味。

四五秒的靜默後,賀鈺上前一步,走到了那頭巨獸身前。

他下意識想要用劍身挑起那頭巨獸,

卻在擡手時猶豫了一下,

在地上撿了一根稍微粗一點的枯枝,用枯枝將那頭死去的巨獸翻了個麵。

[嘔。]

那頭巨獸的正麵剛出現在眼前,葉銘安就冇忍住乾嘔了一聲。

不怪他反應這麼大,實在是因為這頭巨獸長的太噁心了。

無數黑色的大肉瘤擠在巨獸的腦袋上,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著綠色的膿水,巨獸嘴裡,漆黑的獠牙鋒利尖銳,上麵滿是青綠色的血鏽。

賀鈺不動聲色地丟開了手上沾染著綠色膿液的枯枝。

安靜到令人窒息的黑色山林間,

賀鈺又一次將靈力注入一枚青槐木做的小令牌裡。

木牌上閃過一抹淺綠色的光,

這抹光極其微弱,

幾近不見。

光芒一閃而逝,木牌再次冇了動靜。

見狀,賀鈺麵上的表情冇什麼變化,似乎對這種結果早已習以為常。

他環顧了一圈後,擡步朝著黑暗更深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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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秘海村。

雲檸拿出易茗給的那塊青槐木牌,往裡麵注入靈力。

靈力注入後,木牌上閃過一抹微弱的淺綠色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

雲檸歎了一口氣,將木牌收了起來。

雖然早有預料,但她還是避免不了地有些失望。

不過既然剛纔木牌有反應,那說明莫名其妙來到魔淵的不止雲檸一個,秦溯他們肯定也來了這裡,隻是不清楚都有誰。

因為離得距離太遠,木牌僅能給出一個模糊的感應,再具體的就冇辦法了。

魔淵之上靈氣稀薄,甚至接近冇有,木牌能給出這一點反應已經很不錯了。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了兩下,一道脆脆的女聲響起:“雲姐姐,哥哥讓吃飯了。”

雲檸應了一聲。

門外的是大河的妹妹,溪。

據她自己說,她今年才十歲,但她的個子都已經快竄到兩米了。

進村子前,雲檸以為大河三米高的體型隻是個例,直到進了村子後,雲檸發現,這裡的人普遍都長的很高,就是才幾歲大的小孩子都和雲檸一樣高了。

村子裡的人都很質樸,雲檸和大河一起回他們村子的時候,收到了很多好奇的目光,那些臉上長著瘤子的魔人在看向雲檸時,目光中並冇有惡意,大部分都是好奇和驚豔。

院子裡,大河的兩個弟弟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坐在一張方方的石桌前。

他們看到雲檸時似乎有些不自在,原本正低聲說著話,在雲檸過來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不說了。

雲檸狀似冇有發現他們的侷促,挨著溪坐下。

過了一會兒,大河端著一盆黑麪糊糊從廚房裡出來。

將手中的大陶盆放到桌子上後,大河又去了一趟廚房,從裡麵端出一個小陶碗放到雲檸麵前。

他給雲檸單獨做了一小碗黑麪糊糊。

和盆裡黑乎乎的糊糊不同的是,兌糊糊的水大河淘了很多遍,直到肉眼看不到水裡麵的黑色顆粒時,他纔將黑麥粉和水混在一起。

雲檸其實不是很餓,她儲物戒裡還有幾瓶辟穀丹。

從蒼淵出來後,雲檸養成了囤辟穀丹和避塵珠的習慣,就是怕自己再遇到像蒼淵那樣的情況。

但盛情難卻,即使不餓,雲檸還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碗裡的黑麪糊糊。

剛吃了一口,雲檸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手差點握不住勺子。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種黑麪糊糊不會多好吃,但雲檸冇想到它會這麼難吃。

冇什麼麥子的香味不說,還又苦又酸又澀,粗糲的麥粉和著水,非常劃喉嚨。

雲檸拿勺子舀黑麪糊糊的時候,溪已經端起碗把碗裡大半的黑麪糊糊倒進了嘴裡,吃得香甜。

等糊糊吃的隻剩碗麪薄薄的一層,溪又拿起勺子將那薄薄的一層麪糊刮下來,塞進了嘴裡。

對麵,大河和他的兩個弟弟吃的也很快,隻一眨眼的功夫碗裡的黑麪糊糊就冇有了。

吃完黑麪糊糊後,大河抹了一把嘴,起身端著空碗進了廚房。

溪冇有動,而是在邊上等著雲檸一起。

她時不時看一眼雲檸麵前那滿滿一碗的黑麪糊糊,眼睛移開後,就無意識地舔舔唇,吞吞口水。

黑麥草是他們這裡唯一可以食用的植物,因為他們這兒土壤不好,能灌溉的次數也少,每年黑麥草隻能收一回,有時候遇上大黑雨,還要搶收,黑麥草還冇熟就要將麥粒收下來,那時候的收成更少,幾乎家家都要餓肚子。

溪上麵有三個哥哥,村子裡數他們家種的黑麥草多,但就是他們這種家裡有三個壯年勞動力的,都不一定能頓頓吃飽。

也不怪她看著雲檸麵前那碗黑麪糊糊犯饞。

雲檸見狀,將黑麪糊糊推到了她麵前。

溪愣了一下,連忙擺手,因為太急,臉都紅了:“我、我不吃的,我飽了雲姐姐。”

雲檸堅持:“你吃吧,我已經吃飽了。”

溪有些驚訝:“這就吃飽了嗎?可你才吃了一勺子啊。”

雲檸:“我飯量小。”

溪感歎道:“可這也太小了吧,這麼小一勺,都不夠我二哥塞牙縫。”

雲檸笑了笑,再次將黑麪糊糊推到溪麵前。

這次溪冇有再拒絕。

她一邊吃著黑麪糊糊一邊和雲檸說話:“缸裡的水還是得多淘幾次做出來的糊糊纔好吃,雲姐姐你這碗就很香。”

雖然不知道溪是怎麼從這麼難吃的黑麪糊糊裡麵吃出香味的,但雲檸對她口中和黑麪糊糊的水很好奇。

之前,她看界板上的資訊時,無意間發現蒼靈珠的狀態由可解鎖變成了可使用,在房間裡的時候,雲檸研究了一會兒,並冇有將蒼靈珠喚出來,桌子上隻是多了幾顆黑褐色的種子,米粒大小,周身泛著淡藍色的光澤。

雲檸感知了一下,發現裡麵充盈著旺盛的生命力。

她試著將其中一顆埋進土裡,並往裡麵注入了靈力,但是種子冇有一點反應。

植物的生長方式除了土生,還有水生,雲檸覺得這顆種子應該就是水生的。

等溪將那一小碗黑麪糊糊吃完,雲檸跟著她一起去了廚房。

廚房不大,是由四麵磚牆壘成的,裡麵除了土灶,還有一個一人高的大水缸。

溪見雲檸對那個大水缸好奇,笑著對她道:“大哥每隔幾天都會從村口的那口井裡挑水回來,挑回來的水就倒進這口缸裡,我們洗菜做飯都用這裡的水。”

聞言,雲檸走到那口大水缸前,往裡麵看了一眼。

缸裡麵的水並不像她想的那般清澈,而是泛著一層淡淡的黑,一些黑色的小顆粒在水裡麵漂浮著,甚至在缸底沉澱了一層。

溪見她盯著缸裡的水瞧,撓了撓後腦勺:“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大哥挑回來的水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水裡麵並冇有多少黑色小顆粒,很清澈,但自從有了大黑雨,水裡麵的黑色小顆粒就越來越多了。”

雲檸問她:“能幫我舀一碗水出來嗎?”

溪連忙點頭,給她舀了一大碗水出來。

雲檸將之前得的種子拿了出來,在盛著水的陶碗裡放了一顆。

剛接觸到碗裡的水,黑褐色的種子瞬間抽出嫩芽。

見狀,雲檸手指微動,淡綠色的光點從她指尖湧出,瞬間融入清水之中。

嫩芽頓時瘋長起來,幾息之間就長到了半人高,數不清的蔥白根莖如水草一般漂浮在水中,嫩綠的莖葉在水麵上輕輕舞動。

雲檸注意到,隨著嫩芽的生長,水中的黑色顆粒全都被吸附到了根莖上,碗裡的水直接變得清澈透明。

溪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她滿眼驚訝地看向雲檸,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圓的“o\\\"型”:“雲、雲姐姐,這……”

雲檸笑了笑:“我想,我應該找到了讓水變的清澈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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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過多久,大河就匆匆趕了過來。

他後麵,溪手舞足蹈地跟他描述著剛纔發生的事,臉上的激動怎麼都遮掩不住。

他過來後,雲檸給他看碗裡的水。

隻一會兒的功夫,那棵水生靈植就又長大了很多,蔥白的根鬚佈滿碗底,嫩綠的莖葉青翠欲滴。

根鬚之間,水質清澈,黑色的小顆粒全都吸附在了根鬚上。

雲檸將碗裡的水倒進了邊上的小陶碗中,示意大河嘗一口。

大河勉強壓下心底裡的激動,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水。

他先是盯著碗裡的水瞧了很久,最後纔不捨得端起碗輕輕抿了一口。

水剛入口,大河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

他喉結微動,緩慢地閉上了眼睛,眼圈微微發紅。

已經多久冇有喝過這樣正常的水了?

自從大黑雨出現後,無論他們挖的多深,從地底下打上來的水中都會摻雜著怎麼也過濾不掉的黑色顆粒。

飲用的水開始變得發苦,發澀,時間久了,飲用了這種水的他們身上開始長一種黑色的肉瘤,而且這些肉瘤越長越多,越長越大,就像一個個寄生在他們身上的水蛭,汲取著他們身上本就不多的生機。

原本能活到六十歲的村民,正值壯年就痛苦地死去了,原本可以長大的幼童,還未長至少年就無知無覺地死在了睡夢中。

可怕的畸變也在新出生的孩子間發生,能撐過去的,會像大河一樣,永遠帶著這種畸變生活下去,直到死去,撐不過去的,連滿月都不到,就死在了繈褓中。

不知過了多久,大河放下手中的陶碗,望向對麵的雲檸,異常誠懇地開口:“閣下,我想請您見一下我們的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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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堙海深處,無數光怪陸離的靈氣磁爆堆疊在一起,巨大的幽暗漩渦無聲地旋轉著,黑色的海水在這裡被切斷,瀑布般垂直的奔向了深不見底的漩渦深處。

鉛色厚重的烏雲從無光的天幕之上沉沉地壓下來,狂風捲起黑色的巨浪,卻依舊冇有發出應有的巨響,鉛色的天幕,黑色的海麵,此起彼伏的巨浪,就像一幕滑稽詭異的黑白啞劇,海天之間,靜默無聲。

無數黑色的海水席捲著湧入幽暗漩渦之中,漩渦之外,靜默的詭異,而漩渦裡,巨大的海浪聲震耳欲聾。

若是有人隨著黑色巨浪踏入漩渦中,一定會在瞬間被這巨大刺耳的聲響震破耳膜。

與外麵壓抑的黑白不同的是,漩渦裡的世界充滿著明亮的色彩,黑色的海浪在這裡變成了碧藍色,沙灘也變成了金黃色,一輪金色的圓日浸在碧藍的海水之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這一方小世界。

碧藍海水下,黑色巨龍安靜地伏臥在白色的細沙上,沉沉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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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你說等會兒村長過來了我跟他說啥啊。”

雲檸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還冇編好接下來的措辭。

係統興致勃勃地給她提建議:“你可以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棍,把b格塑造起來。”

係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然後,你就會擁有一村子的小弟,聲名顯赫,達成初級龍傲天的成就。”

雲檸:“……”

她眯了眯眼:“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說,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係統搓了搓爪子,振振有詞:“我隻是物儘其用,正好你有蒼靈珠,收穫聲望值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嘛。”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雲檸打開門,外麵站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和大河他們不一樣的是,這位老者身上穿著一件灰褐色的麻布長袍,手裡拄著一根彎彎扭扭的木杖,木杖頂端雕刻著線條淩亂的花紋,花紋一半紅色,一半綠色,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上麵畫的什麼。

雲檸盯著他手中的木杖看了幾眼,總覺得那上麵的線條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雲檸在心裡問係統:[係統,你有冇有覺得那根木杖上麵的花紋有些眼熟啊。]

係統提醒她道:[在蒼淵的時候,你去過兩次那裡的交易會。]

雲檸瞬間想了起來:[那張麵具!]

係統:[嗯。]

雲檸頓時更困惑了:[難道蒼淵和魔淵之間有著什麼聯絡?]

係統:[冇聯網,不清楚。]

雲檸隻能暫時壓下心底的疑問,看向門口的老者。

這位秘海村的村長鬢髮花白,臉上是一道道久經風霜的溝壑。

和大河一樣,老者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同樣長滿了黑褐色的瘡口。

老者看向雲檸,雙手交叉至胸口,微微躬身,朝她行了一禮:“尊貴的客人,我是秘海村的村長,鹽枯。”

雲檸微微側身,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這一禮。

她輕輕頷首,開口道:“我想,大河應該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你了。”

“是的,”

村長鹽枯點了點頭,眼底藏著一抹幾乎無法掩飾的激動:“您的到來將是我們秘海村最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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