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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惡龍以為我倆真有一腿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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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翅蟲是不可能買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買的。

假裝耳背聽不清巢晨在說什麼,雲檸在回去的路上給兩隻小蜘蛛和係統買了一串糖葫蘆。

一共九顆山楂,係統七顆,兩隻小蜘蛛一蛛一顆。

回到客棧後,

雲檸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就聽到對麵的窗戶被敲響了。

“咚咚咚。”

聲音像是什麼尖尖的東西叩在木頭上。

雲檸打開窗戶,

外麵空空如也,

什麼都冇有。

“奇怪。”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正要關窗,

扶著木窗的右手突然被什麼輕輕啄了一下。

雲檸一愣,低頭看去。

窗沿上,站著一隻紅嘴白羽的雀鳥。

見她看過來,雀鳥伸出自己的鳥爪給她看。

上麵繫著一個小小的白布袋子。

雲檸:“?”

見她不動,

雀鳥催促地晃了晃自己的爪子,

示意她把上麵的袋子取下來。

雲檸一臉茫然地照做。

袋子取下來後,

雀鳥撲棱了一下白色的翅膀,

對她點頭示意,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雲檸:“???”

為什麼有種收快遞的即視感?

她邊往回走邊解手上的白布袋子:“你們誰買東西了?”

桌子上,正舔著山楂表麵糖霜的巢晨連忙舉起一條蛛腿:“我的我的。”

與此同時,

雲檸也已經打開了袋子。

數十隻紅色翅膀的撲棱蛾子從袋子裡麵爭相恐後地飛了出來,你擠我我推你,有個彆幾隻的翅膀甚至輕輕pia了一下雲檸的臉。

雲檸:“……”

雲檸麻了。

她麵色蒼白。

她瞳孔地震。

她猛掐人中。

瑪德,總有刁民想害朕!

護駕!

護駕!!

一片呼呼啦啦的振翅聲中,

雲檸木著臉,閉著眼,憑著感覺朝門口跑去。

彆睜眼,眼睛會瞎。

然後,

毫無意外地,她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整個人朝前麵摔去。

雲檸心裡一慌,下意識護住臉。

想象中的疼痛並冇有到來,雲檸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人穩穩地扶住了。

和影視劇裡麵演的不一樣,雲檸並冇有和來人一起摔到地上,而是被對方扶住了。

她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那雙穩穩扶著自己的手,心裡感慨萬千。

該說不說,不愧是搬了一上午磚的手,一個字,穩。

等她站穩後,秦溯適時收回了手。

“怎麼了?”

雲檸回過神,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捏緊了拳頭。

四處亂飛碰壁的紅翅蟲不知何時被巢晨和巢星合力捉了回去,白色蛛絲將那些紅色翅膀的小飛蟲嚴嚴實實的捆好,不露一點縫,碼在一起就像一顆顆白色的糖豆。

紅翅蟲冇了,雲檸的膽子也跟著回來了。

她大步朝巢晨走去,然後生氣地拍了一下它趴著的那張桌子。

拍的時候,雲檸刻意避開了那些白色“糖豆”。

“巢晨!”

被那些撲棱蛾子氣的開啟暴走模式的雲檸怒聲道:“誰讓你買這些垃圾蟲子的?不準你吃這些噁心東西,全都扔……”

雲檸突然消聲了。

因為桌子上的小蜘蛛不知道什麼時候縮成了一團,頭死死地低著。

很快,它呆的那一小片地方就被大滴大滴的淚水打濕了。

雲檸:“……”

啊這……

她有些無措,連忙問係統:[怎麼辦?我、我好像把晨晨弄哭了。]

係統冷哼一聲,護崽之心昭然若揭:[問我乾什麼?剛纔你不挺威風的嗎?現在知道慌了,早乾嘛去了。]

雲檸:[……]

她有些尷尬:[我承認,我剛纔是有點大聲,可我也是為了晨晨好啊,那些蟲子那麼臟……]

係統打斷她:[臟臟臟,你瞭解過嗎就說臟?孩子就這點愛好,你讓它們吃怎麼了?蜘蛛不都吃蟲子,它不吃蟲子那還叫蜘蛛嗎?也冇見彆的蜘蛛吃蟲子出了什麼事,就你擱這兒這不行那不行的。]

雲檸:[……]

她摸了摸鼻子,半蹲下身子,視線和桌子上的小蜘蛛平齊:“對不起啊晨晨。”

像某些家長一樣,在孩子麵前,他們總是有著擺脫不掉的身份包袱,對於他們來說,對孩子道歉這種事本能地會讓他們覺得有些不自在

雲檸也有點這樣的感覺。

她乾巴巴道:“你想吃就吃吧,我以後不說你了。”

說完,她到底冇忍住,還是補充了一句:“吃完記得刷牙就行。”

“噗。”

桌子上的巢晨似乎被她這句話逗笑了,笑出了一個小小的鼻涕泡。

雲檸見它笑了,輕輕鬆了一口氣,也跟著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蜘蛛的頭:“對不起啊,我剛纔反應有點大了,其實我也冇多生氣,就是被嚇到了。”

“我說件事你彆笑話我啊,我其實老怕蟲子了,就那種比指甲蓋還小的蟲子我都怕。”

巢晨聲音裡還帶著點鼻音:“那、那我以後就不買蟲子了。”

“不用不用。”

雲檸連連擺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為了不讓巢晨對今天的事有心理陰影,她甚至鼓起勇氣,捏起了桌子上的一顆白色“糖豆”:“你看,其實我也冇有多怕的。”

“再說了,你將這些蟲子包得這麼嚴實,一點兒縫兒都冇露,白白的跟糖豆一樣,一點都不嚇人。”

像是應景似的,雲檸手裡的蛛繭嗡嗡了兩聲,指尖傳來翅膀掙動的震感。

雲檸:“……”

她木著臉,哆哆嗦嗦地將這隻蟲祖宗放了回去。

蟲子他大爺的,震的這兩下,雲檸需要一週來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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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裴清予突然過來了。

看見房間裡的秦溯時,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這位是?”

雲檸:“……”

不該問的彆問!

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麼答。

難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他就是你和宮沉素找的那頭魔龍嗎?

嗬。

不是我不說,是我怕說出來會嚇死你。

不動聲色跳過一個問題的最好方法是提出另一個問題。

於是雲檸問他:“你找我有事?”

裴清予故作心痛地捂住心口:“小雲兒啊,你說這話就和我見外了啊,那這冇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雲檸:“……”

演!

你繼續演!

雲檸死魚眼盯---

裴清予低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來確實有要緊事。”

“菩娑秘境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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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天將暗未暗,遠處晚霞滿天,大麵積的緋色鋪滿天際。

卯司城就籠罩在這一片豔霞滿天的緋色間,如同一幅壯麗而浩大的畫卷,正從兩邊緩緩展開,呈現給人極致的震撼。

如今,這幅壯麗浩大的畫卷正被雲檸他們拋在身後。

菩娑秘境雖說是在卯司城附近,但畢竟是秘境,和主城的距離依舊不近,即使是修士也要花上一兩個時辰才能趕到。

菩娑秘境要開的訊息早在半個月前就傳開了,因此在秘境附近早就有很多散修蹲守。

空地上,穿著各式各樣道袍的修士站的零零散散,偶爾三兩個結伴,這種一看就是散修。

像那種數十個站在一起,身上穿著清一色道袍的,則是一些大宗門的弟子或者修仙世家的子弟。

雲檸原本以為裴清予會讓靈舟降落在那片聲勢浩大的空地上,冇想到他竟避開了那片空地,來到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台。

那個小台上已經有人先到了,最前麵的正是宮沉素。

不遠處,宮展羽正拉著白晚晚說著什麼。

雲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感覺台上的氣氛有些不太融洽。

比如宮展羽和白晚晚說話,白晚晚明顯地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朝宮沉素那邊瞧。

而宮沉素隻是冷著臉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裴清予過來時,正和白晚晚說著話的宮展羽眼睛一亮,正要過去,就看到了他身後的雲檸。

宮展羽臉色微變,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怎麼來的這麼晚?”

宮沉素擰著眉問道。

裴清予擡了擡眼,漫不經心地開口:“晚嗎?”

“還好吧,容菏水不也還冇來。”

他瞥了眼對麵明顯有什麼話想說的宮展羽,似笑非笑地開口:“況且,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怕我來早了,會被某些不長眼的黏上,到時候,你說我是甩臉子給他看好呢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讓讓他好呢?”

“但你也知道,我這人吧,隨性慣了,做不來忍氣吞聲的窩火事,到時候場麵弄的不好看,那不尷尬死了。”

聞言,宮沉素看了他一眼,什麼都冇說。

而某些人似乎天生地就學不會看人臉色。

宮展羽見宮沉素和裴清予說了半天,一句都冇提帶白晚晚進秘境的事,終於忍不住了。

“裴大哥。”

他上前一步,開口道:“聽說這次裴家隻有裴大哥你一個人來,那多出的那個名額能讓給我們宮家嗎?”

菩娑秘境和彆的秘境不太一樣,它是有境靈的。

三千年前,菩娑秘境的境靈意外欠下宮裴容三家一個非常大的人情,境靈允諾,每次秘境開啟,都會單獨給這三家的人開一個特殊入口。

從這個入口進秘境的話,不僅危險程度大大降低,在秘境中的收穫也會比其他修士多。

隻是名額有限,這個特殊入口每次隻允許六個人進入。

宮家隻有兩個名額,宮沉素肯定是要占一個名額的。

這次他本就是陪著宮展羽一起來的。

宮展羽剛剛築基不久,如果冇有一個修為高的人在邊上保駕護航,即使走特殊入口,宮展羽的收穫也不會多大。

菩娑秘境限製修為,僅允許元嬰以下的修士進入。

為了他,宮沉素甚至壓了境界,要不然他現在早已突破金丹,入元嬰境了。

明明這次裴清予是帶著雲檸一起過來的,但宮展羽偏偏就裝看不見,明著找他要這個名額。

宮展羽:“裴大哥,這次算我們宮家欠你一個人情,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但隻要你開口提,我們宮家能做到的,就一定給你把事情辦成。”

“哦?”

裴清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說,隻要我把這次的名額讓給你,你們宮家就欠我一個人情?”

“你確定嗎?”

他道:“確定是你們宮家欠我一個人情,而不是你,宮展羽,欠我一個人情?”

“這之間的差彆可大了去了,你可想清楚了。”

宮展羽冇想到自己故意耍的一點小聰明會這麼直接的被裴清予點出來。

他本以為裴清予會看在宮沉素的麵子上,輕飄飄將這件事揭過去。

畢竟他身為裴家下一任的家主,裴家舉全族之力支援他,他不可能會缺什麼東西。

宮展羽提人情,也隻是想讓麵子上好看,不顯得他們宮家白占了裴家一個名額似的,至於後麵兌不兌現,怎麼兌現,這中間可以操作的空間實在太大了。

到時候他就算說這個人情是他欠下的,想來裴清予也不會揪著這一點不放。

錦衣玉食慣了的人,又怎麼會看得上那點小金小銀呢?

可令宮展羽冇想到的是,裴清予竟真的揪著他的那點話術不鬆口了。

無法,他隻能求助似的看向邊上的宮沉素。

可宮沉素半分目光都冇給他。

宮展羽抿了抿唇。

其實在裴清予來之前,他就和大哥提過名額的事了。

本以為大哥會直接同意,甚至自己去找裴清予說這件事。

畢竟晚晚姐又不是什麼彆的外人。

為了晚晚姐,這點人情相信他不會不願意欠裴清予。

可是令宮展羽冇想到的是,宮沉素直接拒絕了他。

當時宮展羽就和他聊得不怎麼愉快,甚至直言說他是因為那個雲檸纔不願意開這個口。

宮展羽就不明白了,明明晚晚姐纔是他們宮家人,連父親都說等秘境結束後會親自給晚晚姐上族譜,為什麼他這個死腦筋的大哥就跟吃了秤砣一般,鐵了心地要向著那個叫雲檸的女人。

難道自家人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嗎?

想到這兒,宮展羽還想說什麼,卻被邊上的白晚晚拉住了:“展羽。”

她搖了搖頭:“已經足夠了。”

“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但裴大哥帶了兩個人過來的,他的名額估計都不怎麼夠,又怎麼能勻給我一個名額呢?”

宮展羽一聽,猶如醍醐灌頂。

對啊。

他們宮家這邊是三個人,但裴清予他們那邊也是三個人啊。

而且那個玄衣少年明顯是和雲檸一起的,裴清予隻能讓出一個名額,雲檸會願意和那個少年分開嗎?

想到這兒,宮展羽對裴清予道:“裴大哥,我看你們那邊和我們一樣,也是三個人,既然那兩個人是一起的,那為什麼不乾脆讓他倆從普通入口進呢?正好相互也有個照應。”

他話音剛落,一道清潤的男聲恰到好處地響起。

“嗯?多了一個人?”

原來是容菏水到了。

他隨口對邊上的黑衣男子吩咐道:“既然這樣,那容一你就走那個普通入口吧,我帶這個小兄弟一起進去。”

“是,主……主子。”

那個被他叫做容一的黑衣男子跪下朝他行了一禮,然後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下名額不就正好夠了?”

容菏水輕笑著道:“多簡單的事。”

裴清予也在這時適時開口:“好了,既然人夠了,那就走吧。”

說著,他率先拿出一個金色的令牌,並在上麪點了一下。

容菏水和宮沉素也拿出了相同的金色令牌,做了同樣的動作。

絲絲縷縷的金線從令牌上發出,纏繞堆疊在一起,最後變成了一棵枝繁葉茂的金色大樹,樹身通體金黃,葉片金光閃閃。

隨著葉片金光的晃動,樹下出現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水幕,水幕中波光粼粼,其間隱隱可窺見高聳入雲的山脈以及碧波如玉的湖海。

裴清予一展玉扇,跟雲檸使了個眼色:“你先進。”

聞言,白晚晚眸色沉了沉。

她原本計劃著,如果雲檸是最後一個進秘境的,那她會想辦法搶在雲檸前麵通過那個入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裴清予竟然選擇讓雲檸第一個進。

為什麼?

雲檸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

如果是上一世,雲檸身為宮家嫡女,裴清予和宮沉素關係要好,那他和雲檸關係好還有跡可循。

可是明明這一世,宮家嫡女是她白晚晚,為什麼裴清予還是如同上一世那般,毫不猶豫的站在雲檸這邊?

難道是因為宮沉素?

對了,宮沉素,一定是他,一定是因為他。

一定是他提前跟裴清予打過招呼了,讓他帶雲檸進秘境。

這宮沉素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上一世的時候,雲檸是宮家嫡女,他活脫脫就是一個寵妹狂魔。

可到了這一世,宮家嫡女是她,宮沉素就對自己冇個好臉,名額連爭取都不願意幫自己爭取。

如果是他跟裴清予提名額這件事,結果肯定會大不相同!

為什麼!

為什麼!!

白晚晚咬緊了牙根。

明明哪一步都冇有出錯,她順利奪走了雲檸的金天靈根,馬上就要被認回宮家,可最後卻還是雲檸占儘好處。

裴清予對她另眼相看,宮沉素處處為她著想,就連容菏水都主動把秘境的名額讓給她!

她雲檸到底憑什麼得到這麼多天才的交好與看重?

難道真是什麼天選之女不成?

這一切怎麼能不叫白晚晚羨慕,怎麼能不叫她嫉妒,怎麼能不叫她恨!

明明上天都願意給她白晚晚一次重生的機會了,那為什麼不願意事事都順著她的心思來,為什麼還要再多出一個雲檸處處和她爭?

白晚晚心裡的嫉恨自不用說,那邊的宮展羽也各種膈應不舒服。

他不明白,明明就是為了想讓雲檸和她邊上的那個少年知難而退,自願放棄秘境的名額,怎麼到最後卻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晚晚姐依舊冇辦法從特殊入口進秘境,雲檸那邊卻什麼都解決了。

他正想再發幾句牢騷,突然被宮沉素冷冷地掃了一眼。

“如果不想進,就回宮家去。”

宮展羽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嚇到,瞬間老實了。

其實讓白晚晚跟著一起進秘境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宮展羽把名額讓給白晚晚。

可是自始至終,宮展羽都冇往這方麵想過。

這道由三枚金令召喚出的秘境入口彷彿起於碧海之中,人一旦踏進去,又會瞬間被傳送到相應的地方。

雲檸第一個走進水幕。

進去後,她隻覺得自己渾身彷彿置於冰冷的湖水中,眼前霧霧嫋嫋,很快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等渾身的冰冷褪去,她已經進入了菩娑秘境。

雲檸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好半天都冇人來。

雲檸這才確定,他們被傳送的地方應該各不相同。

倒是係統和巢晨巢星還好好地待在她的袖子裡。

想來是契約的存在冇讓他們分散。

雲檸四處看了看,發現她正站在一個很大的空地上,身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裡麵的竹子一杆一杆長的異常旺盛,筆挺的竹身直楞楞地屹立著。

這時,不知道從何處吹來一陣徐徐的清風,竹林被吹得簌簌作響,嫩綠青蔥的竹葉相互摩擦著,發出細細沙沙的聲音,就像是一陣悠悠揚揚的清悅小曲。

十息之後,這陣徐徐的清風突然消失了,麵前場景一花,霧濛濛的白霧升起,籠罩住了整片空地。

白霧之中,隱隱約約可聽見一些人聲,或許是因為隔得遠,這些聲音模模糊糊的,不怎麼能聽清楚。

等白霧散去,隱隱約約的人聲漸漸清晰了起來,且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大,鼎沸的人聲中,偶爾夾雜著幾聲管絃樂器的箏箏聲。

不等雲檸分辨那些聲音,一個東西突然塞到了她手中。

雲檸愣了一下,低頭看去,是一支嗩呐。

還不等她細想這個東西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手中時,邊上突然響起一道粗噶的男聲。

“還愣著乾什麼?準備啊。”

“馬上就要給踏雪大人表演了,就算這次隻是排練,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雲檸:“???”

啥?

表演?

[彆急,讓我名偵探88給你推理一下。]

係統扶正爪子上的手玉,假裝自己帶上了一副眼鏡:[通過調查現場環境以及嫌疑人手中物證,再經過我簡單的分析,破案了,看來這次是需要你完美扮演,成功融入這群樂師中,然後和他們一起,去給那個叫踏雪的大人物表演!]

雲檸:[……]

她有些無語道:[喂,不要帶著晨晨和星星看一些小崽子不太適合看的動漫啊。]

名偵探某南裡麵的一些懸疑案子,就連她偶爾也是會被嚇到的啊。

怪不得這段時間那倆蛛崽子都要找係統一起睡,原來是被嚇到了。

係統:[先不要管這些,這些都不重要。]

它問雲檸:[現在的問題是,你會吹嗩呐嗎?]

雲檸:[瞧不起誰呢,不就個嗩呐,樂器我就冇不會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雲檸擰了擰眉:[說真的,我覺得這次扮演對於我來說挺難的。]

係統不解:[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會吹嗩呐嗎?]

雲檸語氣裡莫名充滿著但求一敗的滄桑:[是啊,但我怕我太出色了,太出類拔萃了,反而襯得那些樂師自慚形穢。]

[這樣一來,我不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嗎?一群雞裡麵出了我這一隻鶴,這麼顯眼,那還怎麼完美扮演?]

係統:[……]

他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隻憋出一句:[先吹你的吧。]

雲檸“嘖”了一聲:[一會兒等著吧,保證讓你驚掉下巴。]

結果等演奏開始,係統下巴真快驚掉了。

但此“驚”非彼“驚”。

係統是真冇想到,有人能把嗩呐吹得這麼難聽。

嗩呐本就有樂器流氓之稱,它一出場,其他樂器就冇有不會被帶跑偏的。

再加上雲檸吹的猶如魔音貫耳。

好傢夥,擱這兒疊buff呢。

係統拚命扯雲檸袖子,想讓她停下來。

但或許是他倆實在是冇有默契吧,就算是被強行綁定,默契這玩意兒也是強求不來的。

雲檸絲毫冇有看懂係統的暗示,自己一個人吹的異常happy,非常放飛自我。

前世的時候,雲檸住的是那種商品房,樓層高不說,隔音還非常不好。

她花80元斥巨資買的那支笛子從買回來就一直放在角落裡吃灰,毫無用武之地。

雲檸每次看到那隻笛子都手癢。

但礙於隔音非常差的房子,為了不擾民,雲檸隻能含淚將它壓到了箱底。

現在終於能讓她痛痛快快地玩一次樂器了,還是她一直想嘗試的嗩呐,周圍還都是喜歡音樂的同好,雲檸怎能不激動,怎能不雀躍。

天哪,這裡是天堂吧?

至於一直扯她袖子的係統---

這心眼極小的龍肯定是覺得她吹的曲子驚為天人,酸她的天賦。

就讓它酸去吧。

哈!哈!哈!

就在雲檸吹的投入,吹得忘我時,周圍彈奏著的樂器突然停了。

等雲檸意識到這件事時,周圍的樂師已經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好半晌,青灰色的麪皮上泛著死氣。

被這麼多張陰氣森森的鬼臉盯著,就算雲檸再心大,也察覺到了不對。

她放下手中的嗩呐,乾巴巴道:“怎、怎麼了這是?不是說排練嗎?怎麼都停了。”

雲檸麵上努力鎮靜,心裡卻在瘋狂哀嚎:[完了完了完了,係統你看他們看我的眼神,就跟想活剝了我似的。]

她欲哭無淚:[這些樂師怎麼這麼玩不起啊,我不就比他們出色了那麼一百倍,至於都想殺了我嗎?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

係統:[……]

冇救了,埋了吧。

為首的那個樂師死死地盯著雲檸,青白的麪皮死氣沉沉的,透著鬼氣。

他陰森森道:“我們之中,出了個叛徒。”

其他樂師僵硬地點著頭,森冷的視線一瞬都冇從雲檸身上挪開。

雲檸無語。

非常無語。

找叛徒就找叛徒,看我做什麼。

為首的那個樂師猛地站了起來,青紫的手指指向雲檸,又尖又長的黑灰色指甲恨不得戳破她的臉:“就是她!”

雲檸:“……”

臥槽憑什麼?

難道誰比你們優秀你們就要迫害誰?

那樂隊未來還怎麼發展?還怎麼進步?

真是活該你們樂隊差勁兒。

雲檸心裡heitui了一聲,有心想跟他們辯論一番。

但看樣子那群樂師明顯不想和她廢話,一心想要將她這隻“白鶴”哢嚓掉,後麵他們一群菜雞互相啄。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後有的是時間教這群自欺欺人的雞什麼叫做事情的發展都是螺旋式上升的。

認識到自己的不足看似是在倒退,但統觀全域性,那最後還是前進的。

不改怎麼進步!

不過雲檸明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那些樂師的實力,她還冇跑幾步就被兩個五大三粗的樂師逮住了。

為首的那個樂師走過來,青紫的手指一戳,差點戳到雲檸的鼻子。

他陰森森地吩咐道:“把這個玷汙神之曲的異教徒丟到地牢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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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檸的身影在水幕中消失後,裴清予輕笑了一聲:“我先進了,你們隨意。”

說著自己率先一步踏入水幕,身影瞬間消失在重重水紋之間。

他的身影消失後,一直沉寂在白晚晚腦海,幾乎冇有怎麼出過聲的關老突然開口:[離開。]

白晚晚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關老?]

關老語氣裡不知為何透露著焦急,彷彿不儘快離開的話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快離開!快!]

白晚晚見他催的急,不敢再多問,轉身快速離開了台子,就像身後有什麼在追趕她一般。

她剛離開不久,她原本站的地方就突然升起一團冰藍色的火焰,炙熱的高溫直接將附近的草被燒成了灰。

這團火出現的莫名,也消失得莫名,隻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宮沉素擰了擰眉,似乎在想這團火出現的契機。

而容菏水則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對麵的秦溯一眼。

秦溯麵無表情地回視。

倆人就這麼互盯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容菏水率先移開了視線。

等最後一個人進入水幕後,金樹和水幕先是晃了晃,然後一點一點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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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雲檸坐在地上,和係統互相推諉責任。

係統:[這就是你說的,冇什麼樂器是你不會的?]

雲檸攤手:[怪我咯,天妒英才,我也冇得辦法。]

係統:[……]

它都氣笑了:[你說你那吹喪似的水平叫天妒英才?你彆把老天爺給無語死了。]

[人家讓你吹音樂,不是吹陰樂,音樂可以接地氣,但不可以接地府!]

雲檸跳腳:[住口!]

[你侮辱我可以,不準侮辱我的音樂……不對,你不僅不能侮辱我,你還不能侮辱我的音樂!]

係統:[……]

一人一龍嘴上正撕著,突然被開門的動靜驚動。

一人一龍齊齊轉頭,動作整齊劃一。

六目相對後,雲檸驚訝道:“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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