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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反派男主自我攻略了 殷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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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清涼的月光落在庭院的葡萄藤上,枯枝生葉、生機盎然。

安池兒走到門外,她在見到江憂的那刻起,心中便百感交集。

——再見麵時,就是陌生人了,沈星亦。

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失憶這種橋段,當時竟也有人信,自己那日當真傷得不輕,隻有創傷更有說服力,也免去瞭解釋。

早在五年前,她就有一件置於生命之上的事情要做,隻是那時候年紀尚小,力量孱弱,隻能暫時逃開。

這五年來,她日日抱書苦讀、研究經法,武功也有不小長進,比以前強韌許多。

隻是,不知道晏容怎麼樣了。

“池兒,在想什麼呢?”何夏言從她身後走來,輕聲叫住她,她轉過身微微一笑說道。

“池兒直覺中,應是爹爹快要來了。

”“此話若是池兒說的,孃親便信了。

不過,此時已經晚了,池兒先回去歇息吧,若是爹爹來了,我會告訴池兒的。

”她聞言眷戀地望了一眼天外星色,彆過何夏言後緩緩走進屋中。

隻是她一躺下便從枕邊的錦囊中取出玉令,放在手中揉搓,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帶著玉令入睡。

若是回到北城,沈星亦橫梗其中,勢必會擾亂自己的決定,她緊閉雙眸,極力在腦中思索。

終於,她專門為沈星亦製定出了一套“隔離策略”,思緒見端,她方纔心滿意足地陷入沉睡。

兩人當真是從小般配,實屬良緣,隻不過,若是今後目標不同,這般配卻會成為互相傷害的利器。

事實上正如安池兒所猜測的,不久,安統就帶著江憂在一日疾馳中抵達田莊。

夜色深邃,初夏晚風吹起,輕柔地拂過何夏言垂落的髮絲,散發著清香的髮絲貼著她的麵頰翩然飛舞。

她心中困惑池兒怎麼會有這些想法,是自己泄露了?這時,她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言兒……”她緩緩轉過身,費力地睜大雙眸,試圖將眼前的人看的更清楚些。

“安統……”何在默默地退回屋內,隻留下夫妻兩人。

一彆五年,相思濃厚,今晚的夜色明朗,也更比那晚深邃溫柔。

晚風吹的身旁桂樹沙沙作響,清爽的空氣安撫著人們孤苦思念、漸漸開始產生褶皺的苦澀之心。

安統激動無言,隻是疾步上前,一把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口中隻能夠重複低喃道。

“言兒……”他高大些,需要深深地俯身才能將她完全抱在懷中,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冇有給空氣任何插足的餘地。

她這才愣愣地回過神來,細長的雙臂深深地環抱著安統的腰肢,情理之中、意料之中,她從何在離開時就一直在等候,此時溫柔地喚道。

“你來啦。

”“言兒、言兒……”——我好想你。

一彆五年,往事結霜。

若是說兩人以往還因欺瞞而心中有芥,那麼久彆重逢,一切都可以暫時被放下,她的玉臂攀上他的肩膀,借力踮起腳,因冷風而吹的冰涼的嘴唇吻上他的熱唇。

“哎……”何夏言的一聲歎息落在風中,瞬間被濃墨似的黑夜吞噬,消失不見,安統聽見她的歎息,伸手緊緊地攥著她垂落在身後的青絲,激動地說道。

“言兒,是時候回去了。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之時,江憂才拖著病腿姍姍來遲,見此情景,他隻好貼著院牆悄悄地溜進屋內。

翌日,天還未亮,安統就駕馬先行一步回府籌備。

安池兒飽睡過後神氣的緊,急忙追著何夏言問著。

“孃親,何在說爹爹昨晚來過了,我們是要回家了嗎?”“應是如此,隻不過池兒,回府與爹爹相聚池兒可是願意?”“池兒願意!”“我今晚設宴請田莊人來吃飯,待到明日爹爹便會來接我們回家。

”“終於可以和孃親一起回家了!”——安池兒眸光一閃,終於可以報仇了。

何夏言寵溺地望著她,轉身同何在交代著。

“你看著池兒,免得她再受傷,待我們回府,便召何歸回來。

”“是,夫人,您也多加小心。

”何在自此之後一直牢牢地跟隨著她。

是夜,屋裡屋外點上了紅彤彤的燈籠。

何夏言大開門戶邀莊人食飯,但也彆有一番心思。

田莊裡向來民風淳樸、親鄰交善,且位置頗為閉塞,想要得到外麵的訊息也不易、想要傳送出去訊息也要特定的人幫忙。

偏遠密閉的環境中,江憂突然出現,又正好被池兒拾得,格外令人費解。

明月漸漸升高,正是酒酣歌暢。

何夏言跟莊人打聽著,田莊最近有冇有什麼特彆的事,忽然有人說道。

“最特彆的就是孫大哥家的收成,連年攀高!可是有什麼秘訣!”孫大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環視著莊人說道。

“幾年前我收了一位農人,他將秸稈翻入土壤,就能提高土壤肥力,隻不過可惜了,竟是個啞人。

”“他現在人在哪呢?”“前些日子,他走了,何娘子,我還真捨不得他,隻要他能留下,我願意給他更多田糧,可惜了。

”“他叫什麼名字?”“也冇留下個名字,我就叫他啞,說起來,他與娘子你也頗有緣,也是五年前來的呢!我當時還以為何娘子與此人有些關係。

”何夏言搖了搖頭,爽朗地笑著說道。

“我自然是不知此人的,孫大哥,來,繼續好吃好喝。

”她說著便又在他杯中酌滿酒水,一時間思緒翩然。

月色高懸,整片天空被深濃的墨色所籠罩,熱鬨的氛圍逐漸收斂。

何夏言走到安池兒的房中,她早已玩得累了昏睡過去,何夏言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瞥到她手中的玉令。

她當然知道玉令的來處,隻是覺得玉令對她有利,所以才留下,至於安統是怎麼得來的,不難想象沈星亦遊說安統定是費了一番功夫。

回北城的日子漸漸近了。

翌日傍晚,安統置好府中瑣事,駕著快馬趕回田莊。

第二日,安府管家長坤帶著車隊趕至田莊,將提前備好的禮物送給莊人們,一行人即刻朝北城駛去。

三人的田莊生活也告一段落。

北城中,安國公府的夫人和小姐被尋回,不日返程的訊息也不脛而走,更不必說城中逐漸流傳著安小姐是神女的傳言。

一時間安國公府成了街坊鄰居間的談資。

人們日日聚攏在道路兩旁,試試運氣,想要遇上回府的安府車隊。

在離安國公府稍近一些的涼茶鋪裡,幾名男子正侃侃閒談。

“要我說這安小姐從小在山野長大,說不定為人粗俗無禮,難登大雅啊。

”“我多年前曾偶得小姐一麵之緣,小姐知書達理,絕不與粗俗沾染!”“安小姐這次被尋回,正值及笄之年,哪家公子爺不心動啊,可是要有好戲看咯。

”“你們冇聽過那句傳言嗎?”“什麼傳言?”“‘神女歸,天下平’啊!這你們都冇聽過,當真是孤陋寡聞!”白衣男子舌戰果然厲害,他此時神秘一笑,手中晃動著竹扇,這男子生得一副好相貌,仔細一看唇頜際線,竟是那日長景樓中的門主!“倒是聽說過,這虛妄之言,還能有真?”隻見他自信燦然一笑,瞥了眾人一眼說道。

“真與不真的,以後自有分曉。

”“你這人怎這般神神叨叨的。

”他身邊的幾位男子不再理他,背過他繼續調侃安池兒,而卻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安府門口,等待著那人出現。

隻是這日等到傍晚,眾人也冇能等到安小姐,眾人敗興而歸,隻有這竹扇男子還立在原地,他低聲喃喃道。

“也是,路途遙遠,家人相聚,許是要遲上一些,但是,沒關係,我等你。

”他轉首朝著身邊的人仔細交代著。

“明南,你盯好了,若是有安小姐的訊息,立馬去府中通報。

”“知道了,門主。

”被稱作明南的男子接到命令,就如木樁般直直地站著,門主滿意地頜首離開。

安府的馬車要比騎馬要慢,已是行了足足兩日,路程也才過半。

她與江憂也冰釋前嫌,他間或還要笑著調侃兩句。

“池兒妹妹倒是和小時候一樣體貼,妹妹救命之恩我可要深深記下了。

”說著,他便將手中烤好的肉串遞給她,她接過後輕輕地咬了一口,說道。

“憂哥哥這些年開心嗎?”很久冇人問過江憂這個問題,他一時語塞,定定地看著火苗悅動,輕笑了一聲答道。

“這五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安夫人跟我說,你不記得受傷前發生的事情了?”她乖巧地搖頭,又津津有味地啃著烤串,滿麵茫然地問道。

“以前的事很重要嗎?還是很有趣的事情?”她若是想要彆人相信自己失憶,便必須先騙過自己,一旦想通了這點,她反覆地告誡自己,十歲前的記憶她一概不知。

江憂遲疑地凝了她一眼,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她的反應,進一步試探道。

“不重要,也冇什麼意思。

隻不過……晏容貴妃死了。

”“呸呸呸!憂哥哥,這塊肉冇烤熟,池兒不吃了!”她將肉串扔到一邊,瞪著圓而無害的雙眼,百無聊賴地拔了一把地上的草,然後瞅了江憂一眼,茫然地問道。

“誰是晏容呀?”江憂搖了搖頭,她當真不記得了。

她小時候對晏容的崇拜,他是看在眼裡的,可她此時冇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激烈反應。

“冇什麼,沉國女官的掌權人罷了。

”她從聽到晏容死後,淚珠便全部憋在喉嚨中,突然狠狠地咳嗽起來,她雙眼通紅,“嘔”地一聲吐了出來,江憂急忙上前察看。

“池兒!”“我冇事,是烤肉冇熟!”——不是烤肉冇熟,她不停地乾嘔,心中思忖,晏容當年護了自己,她的死絕非偶然,倒是叫她如今有堅定的理由叫那人死!安池兒藉著烤肉之故大顆地掉著眼淚,一邊低聲嚷嚷著。

“我再也不要吃烤肉了!”自那日起,她便藉故病怏怏地躺在馬車上,安統不再多做停留,馬車的行駛速度提升到之前的兩倍有餘。

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紛紛後撤,鳥鳴漸遠。

轉眼間車隊已經抵達北城門口,城守遠遠地朝著安府的車隊喊道。

“車內是哪家大人。

”長坤下馬走上前應道。

“是安國公府的安統大人、夫人和小姐。

”人們聽到是安國公府的人,排著長隊的隊伍紛紛炸了鍋。

“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回來了。

”“是啊是啊,一飽眼福啊。

”人們想要一睹如今城中最熱門八卦的主人公,不知不覺間道路漸漸變得擁擠。

安國公府的車隊好不容易擠進城門,馬上又被看熱鬨的城內人圍起來,馬車進退難行。

正在夫妻二人愁眉不解,一隊人馬急匆匆地從城中趕來,領隊一人神情嚴肅,彷彿肩負著事不成就掉腦袋的使命。

“讓一讓,德王府辦事,閒雜人等迴避。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如平地驚雷,把凝固的人群炸得七零八落。

安池兒頓時驚住。

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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