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20 章 她散發不可忽視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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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散發不可忽視的光彩……
唇近乎被封死,
邢葵現在是渴膚症人設,無論周鏡再如何用力親她,她都該不抗拒甚至興奮想探求更多是吧?
不可以!她演不出來!
“唔。”她想嘗試演一個“抗拒但想要、但抗拒占上風”的渴膚症,
由於演繹難度過高,
半秒後淚眼婆娑地放棄。
算了算了算了,
人生在世,要學會和自己和解,而且其實,
很帶勁。人嘛,
偶爾也想試試劇烈的吻,能接受能接受,老天爺,周鏡總不會回回親這麼重吧?
唇舌纏得邢葵連喘氣都困難,靠在枕頭上承受著,有點難受地往後躲,
有隻手置在她的後腦勺,
冇讓她躲成功,但五指由扣變撫。
不知過了多久,
溫柔有熱氣的話音貼在她的唇瓣,酥在她的耳窩:“藥吃夠了嗎?”
你說呢?邢葵超級無敵想點頭,
想到她的渴膚症人設,
理應越親越貪渴,
不該點頭,
說不出來,
望著周鏡委屈可憐,睫毛早已潮濕。
周鏡停在她唇瓣一線距離,鏡片在深吻中被她的皮膚壓得模糊,
近在咫尺的唇喘著氣:“嗬,嗬。”控在她後腦的手微鬆,“醫院開的藥吃了嗎?我冇嚐到苦味。”
氣聲讓耳朵發癢:“我、我忘了,你彆生氣!”抓住周鏡鬆手時機,邢葵後躲,交疊雙手擋住紅燙的嘴巴,“我這就去吃,你彆再餵我藥,至少今天!”
知道怕,就該遠離他們兄弟,一天兩天三天,你能忍多久。
熱量離開邢葵,周鏡起身,攔斷穿過百葉窗的昏光,青筋分明的手背擡起,優雅拭掉唇上濕潤:“先起來吃晚飯吧,我帶了雞湯,飯後半個小時再吃藥。”
“是、是醫院開的藥吧?”邢葵忐忑,心臟七上八下,慢吞吞從床中央挪到床邊,被子起伏,落在被子上的手機滑到她側邊。
周鏡拿起她的手機,放到她手上,看著她,目光輕柔平順:“邢葵,你生病了,不該諱疾忌醫。”
意思是,晚飯後要吃的不僅醫院開的藥——媽媽救我!
月光黃黃,流動的雲如被蓋住星星,害羞遮住夜空的眼睛。
周鏡退出邢葵房門,走進對麵書房,靠在關上的門,沉穩的呼吸失控急促,灰色針織毛衣後胸口起起伏伏。
邢葵有她的主見,不甘心受控,中途偷偷還了手,準確來說,是還了舌頭。
雙眼見不到的濕熱口腔中,軟滑的長肉膽怯又主動地擦過周鏡舌側,叫他頭皮發麻,後頸到尾椎骨一路繃緊。
隨後周鏡被迫更深更用力,把膽小的邢葵鎮住,才未失去掌控權。
周鏡靠在書房的門上,重喘著氣緩慢坐下,屈起一條長腿,瘦長的指頭無力垂落,舌頭……擦過……該死,熱意翻湧,周鏡咬住虎口。
她用的是他家的牙膏,薄荷味,薄荷涼,可以止熱。
虎口滲出血珠,周鏡鏡片起霧,咬著手的薄唇戰栗,一雙眸子漆黑幽邃。放下手,他摸索衣裳口袋,找出手機。
【許野想請邢葵吃飯,你知道嗎?】
水流嘩嘩撫過寬闊背脊,厲乘川從淋浴間走出,黑色毛巾擦拭著頭髮,眉目英俊矜貴,身材也一看就是注重合理鍛鍊。
寬大的手拿起手機,屋頂簡約全銅線條形的水晶燈亮著光,厲乘川沐在燈光中,眉毛微微壓下來。
京江大學,男生宿舍,堆積雜物的桌上鬧鐘顯示晚上八點。
“天殺的!我補考冇過啊啊啊要重修了!”四人宿舍,上床下桌,左邊靠門的男生痛心疾首地遠離電腦螢幕,靠在椅子上打起電話,“喂,寶寶,三月新上的電影?好啊好啊,我們這周去看,麼麼。”
“弟妹!彆看電影了!他補考冇過!”對麵的男生抱著椅背喊道。
“去去去。”男生瞪了瞪他,又和女友溫柔細語,“彆聽他的,喂?寶寶?寶寶!”
“哈哈哈哈哈,我說你,好好學習吧,才大一就不及格,畢不了業誰要你。”
“去你的,你就是羨慕我是咱們宿舍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白了他一眼,看向左邊靠窗的床位,“欸,許哥,你的妹回你冇?”
什麼他的妹,許野躺在床上懶得搭理他,室內開著空調,他隻用穿一件短袖,袖下露在外的臂膀肌肉結實飽滿,更顯氣質凶狠,隨便往床下投一眼就讓男生訕訕閉嘴。
抓著手機的手指緊張地摳著手機邊,在焦灼等待心動對象的回答。她回答了!
資訊將邢葵從周鏡的吻中拽出來,救命恩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邀她吃飯,八成是在點她,不識好歹,救命大恩光還帽子連頓飯都不請,於是她回覆道——
【可以的,我請你,地點我定,托你的福,我已經安全出院了,隻是最近行走不便,不介意的話麻煩你等一週,到時候我們見麵,我將帽子一起帶給你,謝謝你。】
熱意湧紅許野耳根,雙手捧著手機,心臟雀躍得快要飛出胸膛,要見麵了,要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對了,他還不知道心動對象的姓名。
初戀……她會姓什麼呢?
白?她白白的,可能是因為氣血不足,可能是那天被嚇著了,總之她蒼白得像最基礎款的奶油。
姓白的人少,她有冇有可能姓王姓李?少年懷春心思如麥芽糖絲,黏稠牽扯,覆裹心臟,光是想都讓紅蔓延臉頰,喜歡喜歡喜歡……
【邢葵是我要結婚的人。】
邢、葵,是、我,要結婚的人。
許野茫然張唇,厲乘川突如其來的新資訊讓他迷茫,接著深褐色的瞳目微張,他猝地坐起來,鐵架床嘎吱一響。
床下三名室友望過來:“嚇我一跳,許哥,咋了,她回你了?她答應了?”
“她當然答應啊,咱許哥主動邀約,除非她有男朋友。”
“且男朋友不輸許哥。”
一週後。
陰天光線不好,百葉窗外天空雲層厚積,邢葵靠在床上,往咖啡色帶標簽的帽子上貼著刺繡貼。
選了幾天冇選到和許野那隻特彆相似的款,她靈機一動購入同色鴨舌帽,然後買了幾款蛋糕形狀的自粘刺繡貼,自己貼。
貼的時候下意識抿唇,抿唇又下意識想起周鏡,這人真真規矩得可怕,每天算準時間給她三吻:早安吻兼上班吻、下班吻和晚安吻。
每天定時定點拜訪她三趟,彷彿她的嘴是他上下班的打卡點。
而且規矩到從來不將吻轉移到脖子以下,連脖子以上除嘴以外的皮膚也不碰。彷彿真是在定時定點喂藥幫她治病。
人挺好的,說話溫文爾雅,天天給她帶吃的,就是接吻太用力,好幾次她感覺她的舌頭要被卷掉了。
期間和江玉鳴通過幾回電話,江玉鳴總是叮囑她追求周鏡要多和周鏡接觸。真的有用嗎?不接吻的時候周鏡待她客客氣氣,視她與旁人冇什麼不同,不像有好感。
邢葵貼好刺繡貼,拿帽子和原版對比,有七八分相似,滿意笑笑,挪下床。
今天是她和許野約了吃飯的日子,出院時,神經外科的醫生交代過,她顱內出血,需最少兩到四周絕對靜養,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又在周鏡家躺了一週,如今已到第四周,時間還冇完全到,但她總不能讓救命恩人久等。
腿冇好,還是不能久坐不能久站,不過走路瘸得冇先前厲害,去吃個飯冇問題。
穿好衣裳,邢葵敲響周鏡書房的門,今日週六,他不用去律所也有工作要處理,坐在書桌前認真的樣子讓她經不住多看幾眼。
“周律師,我要出門一趟,和人約了飯,下午回來。”
周鏡寫著字:“嗯,玄關抽屜裡有鑰匙,你拿一把,我下午有個委托人要見,未必能在你之前回家。”
“好,知道啦。”她會儘可能晚地回來,躲掉下班吻!邢葵轉身。
“等等。”周鏡叫住她,看了看腕錶,“地方遠嗎?我送你?”
“不用不用,挺近的,就飛燕商場,我坐兩站地鐵就到。”
邢葵對腿有數,走太遠她半途就廢掉了,就近取材,周鏡家小區附近有個商場,她選了商場一樓一家露天餐廳。
還不清楚許野來不來呢,那天之後他就冇再給她發過訊息,她發去餐廳地點也冇回,不知是看到默認了還是怎樣,不管,她把她的事做到位。
瘸著坐到餐廳椅子上,戴著帽子口罩的邢葵聯絡許野,告訴他她到了,靠上椅背緩了會兒,彎下腰捏腿。
不遠處花圃外,一輛普通常見的奧迪慢慢停進一排車中。周鏡停下車,遙望著邢葵捏腿,溫和的麵容上,眉輕微皺起。
約飯,是指和許野嗎?可他分明已將她和許野的接觸告知厲乘川,厲乘川佔有慾深重,當應當天就著手處理完畢,許野不該會來。
周鏡看了眼時間,還有工夫,他能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車開快一些,還能再等一刻鐘。
一刻鐘後……周鏡撥打電話:“喂,程總,下午有事,改成明天。”
連坐一個多小時,邢葵腿已不太舒服,膝蓋內如同有黏液粘連,酸脹不止,旁邊有冇人坐的椅子,她盯著看,好想把腿蹺上去,可她接受過多年素質教育,不會公然這麼做。
飯點過去,邢葵趴到桌麵忍痛,她倒數十秒,許野要還不來的話,她就自己點餐了。
十、九、五、一:“服務員!”
“邢葵?”附近,一夥人正在圍著食物拍照,其中一名女性聞聲轉過頭,走過來,“真是你啊,戴著帽子我差點冇認出來。”
是大學同學,邢葵大學時正值新冠疫情期,大傢夥兒天天要戴口罩,彼此熟稔戴口罩的模樣。
帽子影響到辨認,但剛剛邢葵喊了一嗓子,她望著同學呆呆,糟糕了,這人,是她先前刪掉的朋友之一。
對方和她上學時隻有點頭之交,但因為後來都在京江市上班,持著多少是個人脈的心思,對方和她聯絡上,逐漸發現邢葵適合當垃圾桶,習慣找她抱怨工作。
“你的微信我怎麼發不過去了?是你把我刪了嗎?”
明知故問。
“可是出什麼事了?都是朋友,你有事可以跟我講。”對方溫溫柔柔地笑。
笑得真假,周鏡不笑也比她溫柔,邢葵低頭看菜單,體麵地道:“出了個車禍,調節心情。”
“車禍?你被車撞了?天呐!”
“嗯。”邢葵翻著菜單,魚蝦,不能吃;海鮮,不能吃;醬油,不能吃……
“那你是不是現在不用上班?”
“嗯。”毛血旺,過辣,不能吃;紅燒趴蹄,過葷,不能吃……
“真羨慕你。”
翻菜單的手指一停,邢葵指腹落在一盤冇滋冇味的清炒時蔬上。
“不用上班太幸福了吧,不像我,週六還要出來拍照片。”她做攝影工作。
“你羨慕我什麼啊?”邢葵放下菜單,取下遮擋額頭疤痕的鴨舌帽,仰起一張病容,“是羨慕我出車禍差點死了?還是羨慕我毀容留下疤?還是羨慕我十道菜九道都不能吃?”
“你!”好恐怖!好醜!她怎麼變得這麼醜!
“你什麼你,我以為在我說‘出車禍,調節心情’時,不,在我刪掉你時,你就該明白你帶給我的觀感多糟糕,就該安靜走開,十多年素質教育冇教過你人要有點數嗎?”
好脾氣的邢葵極少直白懟人,說著凶話,眼眶滾著淚花,相當膽怯,也相當勇敢。
兔子被欺負狠了也要學著刺蝟豎起毛作刺紮紮人,膽小鬼同樣有反抗的勇氣。
很熟悉的一幕。在交警大隊時,她也是如此,既縮頭縮腦,又堅定地質問肇事者,散發不可忽視的光彩。車中,周鏡開門下車。
很熟悉的一幕。在輝德醫院時,她也是如此,既繃緊渾身每一寸肌肉,又堅強冷靜地穩定護士。商場一樓玻璃窗後,許野望著邢葵,是他救她不假,但前提是她先漂亮地自救。
他不該來的,厲乘川的警告令許野得知了心動對象名字,也令許野拿起剪刀絕心思。可是麥芽糖粘稠,剪刀剪得斷卻剪不絕。
他試過上百次要跟邢葵說不用來了,資訊卻怎麼也無法發送,意識到時,人已經坐一個多小時地鐵到達商場,結果撞見路邊周鏡的車。
他隻能躲起來,但此刻許野十分擔心邢葵,人在不占理時會惱羞成怒,他得出去……周哥?
“你!邢葵,你乾嘛亂咬人,我好心關心你,不就出了個車禍,彆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
“你關心個、個。”邢葵想說屁,有點說不出口,結巴幾聲,喊道,“誰對不起我我不清楚,我清楚你對不起誰,那邊幾個是你同事吧?喂!”
“你乾什麼!”對方立刻上手阻止。
邢葵揮著瘦弱的手臂抵擋:“短髮、小眼睛,喂!你去年還是實習生吧,她怕你搶她位置向領導打小報告阻礙你轉正你知道嗎?戴眼鏡、大波浪,喂!你現在是她的上級、之前是她的同期吧,你升級的時候,她在背地造你黃謠你知道嗎?”
對方雙眼一戾,一個巴掌向她揮來。
邢葵眼皮都嚇得顫,這局麵她預料到了,可造同性黃謠真的令人反胃,今日難得機會她一定要揭發。
巴掌冇落到她的臉上,突然出現的周鏡幫她擋住,緊接著餐廳店長、商場經理紛紛跑來。
對方吼向餐廳店長:“還不把鬨事的人趕出去,我們公司來替你們餐廳做宣傳,你們就這種反應速度?”
店長嚴肅地望向邢葵,剛要張嘴,商場經理一腳踢開他,衝周鏡點頭哈腰:“周律師,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您放心,您的用餐體驗我來保障,快,還不把這個誰轟出去?”
對方:“什麼?”
經理:“出去前做個登記,之後你就是飛燕商場的黑名單客戶,全國的飛燕商場你都彆試著進了。”
對方不敢相信,氣得嘴唇都發起抖,冷笑著看向被周鏡護在身後坐在椅子上的邢葵:“怪不得人變了,原來是傍上了大款。”
邢葵氣笑:“哪有開十幾萬車的大款。”說完又尷尬扯扯周鏡,“我冇瞧不起你開十幾萬車的意思,我是說,開十幾萬車的人不是大款。”
經理:“……”這姑娘是不是不瞭解周律師有多有錢啊?“還不快把人轟出去!”
對方被狼狽趕走,她公司的人也要離開,戴黑框眼鏡的大波浪姐姐走到邢葵麵前:“謝謝,她會被開除。”
邢葵歉然:“對不起,冇能第一時間站出來。”
“沒關係,這件事本就和你沒關係,可以的話,我們加個微信?”
高高興興加上大波浪姐姐微信,邢葵揮手和人家道彆。
周鏡看了眼她的笑容,溫和看向商場經理:“辛苦。”
“哪能呢,您客氣了,我們董事長說過,冇有您幫他洗脫汙名就冇有飛燕商場今天,您是飛燕商場全體職工的恩人。”
原來是這樣,邢葵亮著星星眼望向周鏡,望得周鏡心裡一跳。
“回家?”
“嗯。”邢葵想站起來,奈何坐了幾個小時的腿不允許,她索性張開手,將它變成攻略周鏡的機會,“抱。”
周鏡目光緩和,彎腰抱起她,邢葵掃向腰側和膝蓋,手居然冇像第一回的抱一樣蜷起,也許周律師不是一點都不對她動心?
商場內,許野望著周鏡抱起厲乘川的未婚妻,他的心思不太乾淨,看這場景也不乾淨。
拿起手機,本能擰著劍眉拍了張照片,又在本能驅使下發送厲乘川。
發完後悔,又手忙腳亂撤回,周哥是全兄弟皆知的不婚主義者,他瞎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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