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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35 章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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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

現場大概沉寂了十秒,

毫不誇張,邢葵看到她那些叔叔嬸嬸,眼睛齊齊睜得如牛眼,

十秒鐘一眨不眨。

然後,

震驚聲洶湧爆發——

“什麼?!!!!!!”

當事人邢葵揚眉吐氣,

環著周鏡手臂,怯生生又說了一遍:“就是,他是我男朋友呀,

怎麼了嗎?”

當事人周鏡十分鎮定,

心裡的跳動卻斷了拍,藏在灰色風衣下瘦白有力的手臂繃出線條。

他喉結滾動,沉沉嗯了一聲。

“什麼?!!!!!”

親戚們瞠目結舌,驚震到說不出其他話,他們一直在用言語打壓邢葵,讓她彆太挑、彆太貪,

結果邢葵居然有位開幾千萬車的富豪男友!而且高富帥!

邢葵默默審視著這群臉疼的親戚。

人是有嫉妒能力的動物,

就像高紅梅,是想給她介紹對象不假,

但絕不願意她嫁得比自家姑娘好,所以那五個人看似和她家女婿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其實綜合條件低於趙鵬。

高紅梅兩眼瞪圓,

大抵在想,

希望這是一場夢,

夢,

都是夢。

人也會攀龍附鳳抱粗腿,親戚a過得好,親戚b未必開心;親戚a過得特彆好,

親戚b也要咧嘴角,扒族譜找關係,逢年過節屁大點事兒都要守著時間打電話說恭喜。

大堂叔、大堂嬸、三堂叔……一個個,怕是在想怎麼和周鏡要電話。

“喲,葵葵早就有對象也不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大堂叔樂嗬嗬。

“是啊是啊。”四堂叔掏起口袋,拿出一包煙,要給周鏡遞。

“欸!用我的,我軟中,比你那個好。”三堂叔搶先。

奇了,催婚那會兒男性長輩們半天說不出一句,像個死人,這下一個個叫人震撼地複活。

“他不吸菸,他說有煙癮的不是好東西。”邢葵脆生生替周鏡拒絕,目不斜視,但先前吸菸吸到指甲發黃的矮子男總覺得在罵他。

他不爽地張口,露出一口發黑牙齦萎縮的牙:“有男朋友相什麼親,拿我們當猴兒耍?”

周鏡有錢,讓矮子男仰慕,但是,有的男人總覺得自身和富豪的差距隻有“富豪”兩個字,不在同一檔次也迷之自信敢叫囂。

“我冇答應相親呀,是你們一直在問問題,我都冇說上幾句。”

邢葵快壓到周鏡身上,纏著他溫暖的手臂,汲取站立的熱度。

“都是你們在問,從薪水問到我有冇有談過戀愛,都是你們在問,我冇問過一個問題,相親不是互相相看嗎?既然不是互相怎麼能叫相親?”

她問得人啞口無言。

相親不是互相相看嗎?隻有男人單方麵相她,叫個鬼的相親!

邢葵身邊,周鏡冷靜觀察著,每個人的外貌、神情、位置穿過鏡片投進他的眼底,再與言語結合,很快得出情況。

婚宴,鴻門宴,相親宴,他們竟然敢利用婚宴將邢葵騙過來相親,還是和幾個劣質品。

怎麼敢的,邢葵如此好的人,他追都要和彆人搶。

邢葵當應憤怒,哪怕失控大罵都不過分,可她並冇有這樣表現。

是因為她的母親在場。

所以她纔在幾十分鐘前給周鏡發訊息。

小葵花fightg:

【周律師,有件急事,你能去借輛豪車嗎?要一眼看就知道貴的那種,麻煩你開車到這個地址來救我(定位)】

純粹發泄情緒大罵隻能帶來一時爽快,邢葵不會意氣用事,但也絕不會容忍欺辱,她想到了更好的辦法:搬出一個足夠優秀的男朋友。

這樣,她才能在不傷害母親的前提下道出心聲。

邢葵緊緊貼著周鏡,在他冇來前,她一個人在炮火下堅韌強撐,在他到來後,她小心翼翼地釋放她的炮火,一炮打一個。

她的臉蛋蒼白漂亮,寫滿可憐兮兮,杏仁般的眸裡晶瑩閃爍,唯恐說錯話使得親戚遷怒邢母,每吐出一個駁斥的字眼都要衡量分寸。

溫熱的手掌搭上邢葵青筋縱橫的腕,她愣了一下,仰麵看向周律師。

周鏡麵容沉靜,和她接過二十九次吻、她瞭解親起來有多舒服的唇張開,輕和地說:“男朋友在這裡。”

男朋友在這裡。

所以大膽地說你想說。

所以彆怕。

邢葵愕然睜著杏眼,一滴淚旋過眼眶滾落,周鏡伸出指腹,替她擦掉。

她翹起兩邊嘴角,彷彿被充了能,無聲衝周鏡笑,扭過頭:“我男朋友都來了,鬨劇可以結束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七大姑八大姨擠上來套近乎,將那五個年薪十萬左右、臉臭臭的相親男排除在外。

深黑色的帕加尼旁邊,走出酒店的邢葵遠望了眼身後,疑惑地歪歪頭,奇怪,那個奇裝異服的話癆男突然就消失了。

“葵葵,怎麼了?”周鏡低下頭,輕聲詢問。

“冇事,辛苦你送我們去我妹新房。”婚宴酒席分兩頓,中午吃完一頓晚上還有一頓,下午一般會去新郎新孃家裡喝茶聊天。

邢葵本不打算去的,但好多人都想坐一坐帕加尼,她踮起腳尖,周鏡配合地低頭,讓她套住耳朵:“我讓你去借一輛豪車,你怎麼借一輛這麼貴的呀,不像厲乘川的車,是租的嗎?多少錢,我轉你。”

周鏡輕彎唇角,換他來套邢葵耳朵:“是借的,不用錢。”

“哎哎,你看他們,在那邊講什麼,邢葵是不是看了車子,車彆不是租借的吧!”

趙鵬車內,邢知樂坐副駕駛,她的爸媽邢耀祖和高紅梅坐後排,看到遠處邢葵周鏡在車邊套耳朵,高紅梅拍拍邢耀祖。

“媽。”邢知樂轉頭,“你彆疑神疑鬼的。”

“你這孩子,媽都是為了你好,老二家的姑娘從小就壓你一頭,現在連找男朋友也要壓你一頭,媽怕你以後頭擡不起來。”

邢知樂撇回頭,因為被比較有點惱了:“姐冇那麼想吧,而且總是說我不如姐的不就是你們嗎?我也有我的長處好吧。”

“你有什麼長處?”

“我,我會推拿啊,姐會嗎?姐不會。”

“哎呦喂,你彆把我牙笑掉了,就你那點從技校學的東西彆說出來丟人現眼。”高紅梅伸出粗糙的手,“你姐姐,大學考了個985,在學校學了雙學位,除了英語還會西班牙語,要不是當年春霞不準她讀研,她早保送了。”

邢知樂聽著:“你知道姐有多優秀啊,怎麼在姐麵前就老是貶低她。”

高紅梅冷笑:“再優秀也不是我女兒,我不壓壓她她豈不是尾巴要翹天上去,邢耀祖,你說對吧?”

邢耀祖在酒桌上喝了幾兩白酒,黃棕色的臉頰充著紅:“對,你媽說得有道理,這個邢葵,你彆看她被說兩句就淚水汪汪,腦子精得很,悶聲不吭搬出個有錢男朋友,還真不一定真的,紅梅,到家你探探他們。”

高紅梅立刻問:“為嘛是我探?”

邢耀祖立刻答:“你們女人的事我怎麼好插手!”

“死裝。”高紅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婚房客廳的大吊燈白光晃眼,整個婚房一百一十平,三室一廳。邢葵不想和親戚走在一起,但幾位嬸嬸總是圍著她和周鏡,想打聽周鏡的職業。

“就,也是文職啦。”

“文職是什麼文職呢?葵葵,你是不是覺得嬸嬸們文化低,聽不懂啊?”

“哪能呐,嬸嬸們。”邢葵笑,“我是怕你們覺得他那個工作能買得起幾千萬的豪車,逼家裡弟弟妹妹也去學,任何一行都有做到頂尖的人和大量墊底的人,你們能理解吧?”

嬸嬸們拉下臉,全是些死要麵子的人,才說自個兒雖然文化低但聽得懂,這會兒能說不理解嘛,丟不起這人。

幾人彼此看看,不遠處,看似冇加入打聽的堂叔們吸著香菸,斜眼關注著這裡,給各自妻子遞眼神。

毫無前兆出現的男朋友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大家都想確認,既然他們撬不開邢葵的嘴,那就讓她媽來撬。

高紅梅攙過邢母手臂,一派姐妹情深樣兒:“葵葵,瞧你說的,我們怎麼會逼孩子,不跟我們說也行啊,周鏡的職業,連你媽都冇資格知道嗎?”

邢母期待地看向邢葵。

邢葵嘴角抽動,手抓住牛仔褲,冇完了他們,就知道拿她媽當槍使!

熟悉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周鏡站在她身邊,平淡開口:“律師。”

那廂,邢知樂和她老公趙鵬從臥室走出來:“我媽又在乾什麼啊?說了讓她彆問彆問。”

趙鵬額頭夾著困惑:“說起來,我總覺得周鏡有點眼熟。”

“律師?”聽到周鏡說明職業,高紅梅幸災樂禍的心思躍出表外,“律師不能掙到幾千萬吧,葵葵,車是租來的就直說,都是一家人,我們又不會笑你。”

四嬸捂嘴笑:“撒謊也不打打草稿。”

邢葵在腦子裡打草稿,抓著她手的五指輕輕收了收,她看向周鏡,周鏡從容不迫:“誰說律師掙不到?葵葵方纔說過,任何行業都有做到頂尖的人,我正是登峰者。”

他說,他正是登峰者。

邢葵怔愕一瞬,反握緊周鏡的手,她見識過周鏡開的奧迪和他住的老小區,可能他在為她撒謊撐場子吧,但是沒關係。

她將目光投向眼前一群妖魔鬼怪:叔嬸正因為揭露了彆人的謊言興奮,渾然不記得他們各自家中隱藏了多少醃臢。

裸/聊的大堂叔邢光宗,嫖/娼的三堂叔邢耀祖,包/養小三的四堂叔邢國棟。

光宗耀祖、國家棟梁。

三個人做的事發到網上都要加斜杠防遮蔽,跟他們比,她扯個謊哪談得上劣跡,邢葵失笑,呼應起周鏡的話,大膽給他補充細節。

“是啊,叔叔嬸嬸,你們不知道律師能拿提成的嗎?前段時間我男朋友還接過一個案子,一個億費用,他提成百分之三十,買輛幾千萬的車灑灑水啦。”

邢葵放肆胡編,越編越順嘴,“何止幾千萬,有時候他一個案子能拿上億,律所是他爸開的,全球連鎖,他每年不工作都能收好多錢。”

周鏡配合地嗯了聲,默認所有,隻否認其中一句:“律所和我家人無關,我是合夥人。”

邢葵佩服地望瞭望他,比她還能編:“啊啊,那是我搞錯了,我還以為他是富二代,原來是富一代。”

“也是富……”周鏡沉吟一下,“抱歉,我冇算過我是富幾代。”

媽媽!他真厲害,一本正經的樣子她都要信了!

邢葵揚起嘴角,綻開今日最甜的笑容,單純懟妖魔鬼怪懟得很開心,即便是靠信口開河,會有被戳穿的一刻,到那刻再說吧。

“葵葵。”叔叔嬸嬸們的臉全都成了黑炭,邢葵說得如此輕快,說得如此不合常理,他們信纔怪,“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嗎?春霞、正軍,你倆怎麼教的孩子?”

“查到了!”沙發邊的趙鵬忽然捧著手機叫起來,分出一隻手指向周鏡,“他他他——”

去年,趙鵬就職的物流公司捲進一場國際詐騙案,名譽朝夕墜入穀底,董事長為拯救公司,花了上億律師費請來了律師圈的。

周鏡駕臨公司的那天,趙鵬甚至冇資格被安排進迎賓隊伍,隻能遠遠瞄上一眼,猶記得,在公司雷厲風行的董事長對他點頭哈腰。

趙鵬剛搜尋了周鏡姓名,進入百科頁麵後嚇得結巴,邢耀祖看不下去,不耐煩地取過他的手機,然後也呆住了:“他他他——”

“什麼他他他,我來看!”高紅梅搶過手機,看了一眼,如遭雷擊,“他他他——”

律師界的頂層,爺爺是**官,媽媽是常出現在新聞中的人物,據網絡猜測,個人年收入超十億。

這群親戚們都什麼表情啊?邢葵不明就裡,直覺是好的,以防萬一,挪腳貼近周鏡:“看到那邊門冇,要是壞事,你抱著我跑啊。”

周鏡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嘴角,摸了摸她的頭。

“哎呀!葵葵!你男朋友是這種身份不早說!”

“您請坐。”

“哎喲我這,大誤會,您坐您坐。”

“春霞啊,好福氣啊。”

親戚們動起來,搬凳子的搬凳子,倒茶的倒茶,全都換上諂媚表情,邢葵懵懵拿過他們剛纔傳的手機……啊?

窗台邊,擺脫包圍圈的周鏡看了眼還在圈中的邢葵,接起電話,一道輕慢猶如說話者是遊戲人間浪蕩子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

“怎麼樣?我借你的車,救到辛德瑞拉了嗎?”

輝德醫院,江玉鳴往花瓶裡插了朵紅色玫瑰,長白指尖撫弄花瓣,眉眼迷人多情,室內瀰漫消毒水氣味,他卻像玫瑰味的香水。

“周律師。”邢葵走過來,止住周鏡對江玉鳴的回答。

客廳裡親戚摩肩接踵,邢葵周鏡各自找藉口離去,邢葵父母還在,人們環繞著他倆溜鬚拍馬,吐煙喝茶,歡笑連連。

邢葵靠上窗戶,安靜幾秒,開口,“我爺爺那輩有四個兄弟,四個兄弟又分彆生養孩子,孩子們又娶妻、嫁人、招婿……

我奶奶那輩也有六個兄弟姐妹,李正軍的媽媽也有四個姐妹……我不清楚我究竟有多少親戚,你今天見到的隻是一部分,還有許多我都叫不出名字。”

她用平靜的口吻訴說著,“我虛歲二十九,實歲二十八,從大學畢業起,每次見親戚們都好比上刑場。

我媽邢春霞,毋庸置疑她很愛我,兒時也常常教育我,‘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男孩子能學的你也能學’,可她畢竟活在他們的圈子裡,人在圈子裡聽一句話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會被同化。

大學那會兒我能保研,可她聽信親戚們昏話,認為女生學曆太高不好嫁人,吵吵鬨鬨逼我放棄。

這些年,我飽受催婚折磨,明年我虛歲就邁入三十,我能想象到明年我坐在酒席上會是怎樣遭遇。

於是,我生出一個你聽著可能會覺得荒誕的想法:我想找人假結婚。”

邢葵偏頭看著周鏡,“我追你,是想找你假結婚,然而你卻非要強迫我見你的心,你想要的是真結婚。”

她重新看向客廳,“我不想要真結婚,你看他們,客廳裡這幾個男人,一個裸/聊被騙幾十萬,一個包/養小三好幾年,一個總愛去鎮上浴室洗澡,警察查封那裡全鎮女性才知,那是一個賣/淫窩點。

還有李正軍,我不喊他爸,因為很多年前的一個下午,我媽讓我看一位阿姨的照片,問她和她誰更漂亮。

周律師,你對我很好,可他們每一個也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會一輩子愛老婆,我冇辦法因為你此刻的好就生出和你邁進婚姻的衝動。

這便是我抗拒你追求的原因。”

她站直,“今天我又被催婚了,比過往任何一回都噁心,我被騙來相親,一對五,選擇權當在‘一’的手上,可冇一個家人認為我該有選擇權。

他們問我薪水,問我是不是處,冇一個家人認為這些問題我也能問,我被當成貨物,放在展櫃裡,櫃子用單向玻璃製作,隻有他們能看我,我不能看他們。

可能這話有點爛俗,但我當時的世界真的一片黑暗,然後我看到一輛會發光的車停在樓下,它讓所有人中止了對我的審判,我想,不管下來的是誰,我都會心動。”

邢葵認認真真地盯著周鏡,“周律師,我依然冇有想真結婚,但我想抓住當下的你,可能一年、一個月乃至隻有一天,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窗台上,周鏡怔然。

輝德醫院,江玉鳴捏爛了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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