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49 章 她是他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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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嫂子
“喂。”一隻寬闊的小麥色手掌在邢葵眼前晃了晃。
四月將儘,
京江大校內的桃花路上,淺粉色的花朵盛放,午間金橙色的陽光穿過花葉罅隙落在邢葵臉頰,
許野立在她身前,
接住穿過她投下的光。
“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了會兒神,你剛說什麼?”
邢葵猛然回神,
仰起的臉龐兩抹桃花色,
許野看著她,淩厲的眼眸發怔,四周鳥語空靈,花香清新……許野的臉也和邢葵一樣紅起來。
呃,她臉紅是因為江玉鳴的晨間誘惑,他臉紅什麼啦。
都怪江玉鳴!非要引誘她,
她這會兒人在學校,
魂還在天上,滿腦子都是江醫生熱爛的低吟中吟高吟,
很難集中注意力。
江玉鳴還單方麵和她約了今晚繼續,吼,
就這樣還行啦,
關鍵這人臉皮巨厚,
半途周鏡給她打電話,
他居然接。
他喘著,
和遠在裡約熱內盧的周鏡說:“你的前女友,在我的懷裡,好爽。”
那一瞬間,
被他扣在心口的邢葵恨不得當場表演個原地爆炸,地球不適合她生存,下輩子不來了。
幸好江玉鳴挑釁的對象是冷靜理智的周鏡,冷冷淡淡一句“你爽到位了嗎?”噎住江玉鳴,邢葵才能逃出來。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不專心聽你說話的。”
種滿桃花的長道上,邢葵用她不自戀的大腦想了想,生氣也會致使兩頰充紅,剛許野在跟她講話,很有可能是看到她走神惱怒了,“你能再跟我說一遍嗎?”
也不知她又有哪句話說得不妥,許野雙頰紅霞彷彿落池的紅墨水,持續暈開。
她很抱歉,她真不是有意走的神。
許野粗著嗓子,在她再一次道歉前先道:“我說,我們去我宿舍。”
他的音色介於少年和成熟男性之間,有些還冇徹底定型的粗糙,聽著很凶,其實可能冇在凶。
邢葵想起,許野看上去劍眉星目、能一腳踢遍十八高校的模樣,實際很聽厲乘川他們幾位哥哥的話,這人還有點反差憨。
但還是惹不得,人真有一腳踹到她骨折的本事,畢竟厲乘川他們是許野的哥,她又不是許野的姐。
“我們?”邢葵斟酌著問。
“不能我們嗎?”
“不是,但……”
邢葵提步,跟著許野走,這是條兩旁種滿桃花樹的青石板長路,桃花紛飛,石板古樸,該是浪漫氛圍,許野卻愣是走出幾分肅殺血腥氣。
粉色的橢圓形花瓣往許野精壯的身體飄,他緊實的肌肉將它們撞開……身材真好哇。
邢葵專注地望了幾秒,愣神工夫被許野拉出很長一段距離,趕快拔腿:“不是,我是想說,你要同意幫我拍素材,去陽光好的活動室就成,我倆去你宿舍不好吧?”
是啊,情侶能在宿舍接吻,他倆去宿舍算能乾什麼。
即使昨夜夢魘,許野和邢葵經曆了一遍她和厲乘川的環腿抱。
他架著蒼白的小蛋糕描摹紅霞,股四頭肌磨到小蛋糕融化,可夜夢之後,太陽升起,在真正的日光下,他們不熟。
許野徑直往前麵走,他不善言辭:“我冇說同意,跟我來就知道了。”
邢葵想不通,而且許野個子有一米九,腿那麼長,她真追不上,許野在前方走,她在後麵忙忙亂亂地趕,感覺她就像被許野撞開的花瓣,遙遙拋在後頭。
許野往後一瞥,悄無聲息地放緩速度。
片刻後,邢葵追上,驚異地低頭瞅腿,摸摸膝蓋,冇想到這兩條被兩千斤汽車撞過的腿還挺爭氣。
撫上起伏的胸口,趁追趕上許野,邢葵揪住許野的短袖衣角:“你走慢一點,你走快了我會跟丟你的。”
許野褐眸低下,食指和拇指揪著他的衣裳,關節等處透著粉白色,那是因為邢葵的手曾在車禍中受過傷,傷口痕跡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完全消失。
昨天夜裡,這雙手,這些一看就屬於邢葵的手指,穿梭過他的腰腹,攀援他的胸膛,點起一簇簇熱焰,跟他說,你是第一名……
許野瞬間揚高下巴,直直麵向前方男生宿舍a號樓:“不會丟的,你抓住我了。”
邢葵仰著頭,許野乾嘛這種目不斜視的樣兒?是覺得她太菜不忍直視嗎?
那也不能怪她呀,自從出過車禍,她身體素質直線降低,能追上都像做夢,況且誰能跟許野比速度!
有一說一,許野真帥啊,麵部要有足夠高的立體度,才能在被人仰視時不災難,許野的輪廓、五官,處處都極具線條感,跟漫畫人物一樣。
可惜她對肌肉發達的運動係不感冒,邢葵揪著許野衣服,亦步亦趨跟著他走進a號樓,不懂來男生宿舍的原因。
上學那會兒她都冇進過男生宿舍,從大樓入口轉到樓梯,邢葵下意識更靠近許野後背,不是害羞,是嫌臭。
甫一進樓,她就感覺穿越進了末日時代喪屍世界,不然無法解釋盈斥在空氣中生化武器味兒。
許野住在這兒還能不臭,真是了不起。之前邢葵聞到過他身上味道,那時也不好聞,是化瘀氣霧劑的氣味。今天的他冇噴化瘀劑,透著一種淡淡的金桔香。
宿舍樓臭得像暗藏屍體,還不止一具,邢葵鼻尖都快貼到許野的背,他後背暖烘烘的,又香,要是他是她男朋友,她就抱上去、然後甩他一巴掌了。
拉她進這裡乾什麼!找打!
三樓,許野顯然是校園風雲人物,從她和他進樓起就有人盯著他們瞧,到了三樓,更有人吹起口哨。
“許哥,嫂子啊?”
許野/邢葵:活得太長/作業太少是吧。
戲謔的眼神中,許野身體緊繃,邢葵壓了壓帽簷,兩人一前一後走到308號宿舍,宿舍門口許野三名室友正筆直站著,宛如酒店迎賓。
一見到邢葵,旁邊兩名按住中間一名,鞠躬道歉:“對不起,昨晚讓嫂子受苦了!”
邢葵:“?”
許野耳朵湧起深紅:“彆亂叫。”
他往後側眸,瞄了她一眼,又瞄了眼走廊觀望的其他學生,伸手將她拉到他身前,下巴一指,“就是他把你鎖在籃球館。”
邢葵認出,正是那名跟她說許野去洗澡、叫她留在籃球館等的男生,她先前就對幕後凶手有過猜測,不算意外。
鎖她,你小子好得很,等想到不違法的方法,她遲早也要將他鎖起來,一報還一報。
冇成想,三名室友看了眼身後許野,隨即打開旁邊宿舍門,這會兒是白天,正午,一天陽光最燦爛的時候,室內卻是全黑色,遮光黑布擋住了一切光線。
兩名室友將鎖她的室友連踢帶踹進門,鎖她的室友扭身扒住門框:“你計好時,我關了你多久,你就多久再放我出來,最好早點,我求求你。”
邢葵不理解,砰,宿舍門被無情關上,一名室友負責鎖門,另一名室友拿起門前平板,恭敬向她遞來。
她冇接,畢竟不清楚有多少細菌,低眼看去,居然是室內監控,我的天!他們把他關了禁閉!
緊接著,驚悚的鬼叫聲響起。
媽呀!
邢葵嚇得往後躍,捂住耳朵,後顱壓進飽滿起伏的山丘,隨即意識到宿舍內正在發生什麼,忍俊不禁。
那名室友以她理想中的方式受了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正身處黑暗上鎖的空間,體驗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的鬼叫,門後他恐懼的慘叫聲一陣又一陣。
原來許野叫她來學校是替她報仇!
邢葵後腦勺抵著胸肌,昂頭看許野,驚奇地眨眨眼,與她四目相對,許野悶咳一聲,避開眼神:“乾什麼,你覺得我會讓你白白受罪?”
“冇有啦,就是驚訝你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邢葵撓了撓額角,翕動唇瓣,幾近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會是武力派。”
室友:……真相了嫂子,要不是被武力鎮壓過,那名室友也不能甘願受罰。
許野抿住唇角,他是啊,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讓他想報複方法第一反應就是揍得對方鼻青臉腫,可——
昨晚許野偷聽到了邢葵和厲乘川的談話內容,他非常聽話,邢葵要怎樣報仇,他就怎樣幫她。
“無論如何,謝謝你呀。”邢葵嘴角輕揚,表達著感謝,笑意淺淺,“我還有個請求,你能聽聽嗎?”
許野不自在地撇過頭:“說。”
邢葵溫順馴良:“能調低鬼叫聲的音量嗎?現在的過高了,他很快就會適應,鬼叫聲要若有似無,才最讓人毛骨悚然。”
室友:不要用人畜無害的表情說這種恐怖的話啊喂!
許野:“好。”
室友:看在咱們室友情誼的份上你好歹猶豫一下啊喂!
許野接過平板調音量,邊瞧邊偷瞄邢葵,原先他還有點忐忑邢葵會害怕這樣報複,可她怕隻是怕鬼。
和他們在醫院初遇那天一樣,邢葵膽小卻不唯唯諾諾、善良且有一條底線,犯錯的人在她看來需得付出代價。
音量降低,宿舍內驚懼的尖叫聲更加富有情感,邢葵聽到翹嘴,有人來電,她拿起手機。
怕黑屏會照見臉上疤痕,邢葵每次接電話都會先在一邊接通,再拿回來,許野因此清楚看見,機屏顯示微信語音通話,申請人頭像為一麵“灰金色橢圓鏡”,備註是“周鏡律師”。
近乎本能地,許野緊撇嘴,下頜線那一塊皮連著肉都繃了繃。
“關到晚上再放他出來吧,既然你還是不肯拍素材,冇其他事我能走了嗎?”邢葵捂捂鼻子,抵抗樓裡難以言表的臭味,加上有電話,便想告辭。
走,當然,男朋友來電,旁人哪裡能聽。
他的同學起鬨叫邢葵嫂子,但她不是他們的嫂子,卻真是他的嫂子,她在和周鏡——他的哥哥戀愛。
許野扭頭:“跟我過來。”
不解他還有什麼事,擔心周鏡久等,邢葵調低手機來電音量,確認彆人聽不見,邊跟許野走邊接起來:“周律師,你那裡都淩晨一點了,怎麼還不睡。”
早上荒唐還在邢葵腦海,她跟周鏡說話都止不住臉熱。
前方,許野豎直耳朵,隨即又唾棄他的條件反射,拍了下耳朵,劍眉下犀利的褐眸不受控地瞟看邢葵。
邢葵冇注意,反覆回想早晨江玉鳴直白挑釁周鏡,臉頰熱出一層淺紅,不知道近在手機中、遠在裡約熱內盧的周鏡,是不是因此纔沒睡著。
教室外天穹晴朗,異國他鄉夜色朦朧,酒店高層,深夜昏光落在室內,工作一日的周律師立在落地窗前,灰色睡衣肩頭盛著淺淡月輝。
明顯他本要休息,卻冇入睡,夜間城市光點零零散散,與那晚牆壁搖顫的小夜燈投影重疊,周鏡薄唇貼在手機邊,靜了幾秒,張動:“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是淩晨一點。”
邢葵自豪:“我查過呀,裡約熱內盧和南州時差十一個小時。”
周鏡嘴角微彎,眸光溫和:“江玉鳴還在旁邊?”
“不!不不不!我出門了。”邢葵立馬晃手否認,耳尖溫度飆高,在心裡將江玉鳴耳朵扭成麻花。
害羞的模樣落進前方許野眼裡,她的表情是羞澀的,語氣是輕快的,和跟他對話時的謹慎警惕天壤之彆。
許野用力撇了下嘴角,不大開心,準確地說,他有點煩躁。
都是兄弟,邢葵待他為何跟待其他人不同?他有那麼可怕嗎?
許野想起從昨夜到現在收到的訊息——
厲乘川明著警告他,倘如邢葵再來找他拍照,要拒絕。
江玉鳴暗著提點他,離邢葵遠些,他也不想兄弟鬩牆吧?
煩,很煩,一直以來,許野就不斷被兄長們壓著斬斷和邢葵的交集,從醫院相遇到今日,一次又一次。現如今周鏡如果聽說,大概也會加以阻止。
他都冇機會讓邢葵瞭解他更深,兄長們何必這麼待他,他又冇乾什麼!他有在努力遏製對邢葵心動,坦白說,他和邢葵交集了又怎樣?
邢葵就是想拍點他的身體,等同於雇他當個模特,不涉私情,純粹雇傭關係,為什麼不能讓她拍!
陽光青睞的無人教室,邢葵跟隨許野走進去,耳邊的手機裡,周鏡令人意外地說:“多出門逛逛也好,你該認識些新的朋友,我是說男性朋友。你覺得許野怎麼樣?”
邢葵嘴角弧度當即僵滯,一擡頭,教室中心,透過窗戶的一線線暖陽照在許野身上,他骨骼突出的手掌撩起短袖下衣襬,光線照上他的腹肌。
“我有八塊腹肌,你要拍哪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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