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5 章 她會是這個兄弟的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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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是這個兄弟的理想型
江玉鳴後仰了下腦袋,頭抵上背後冰涼的鐵門,意味深長地盯著厲乘川笑。
“老厲,這麼有危機感啊。”
黃昏的光透過高處窄窗照在他的臉上,賽鍍金輝的玫瑰,不可觸碰的瑰麗,“行吧,那今天就是我的不舉第一日。”
江玉鳴渾不在意地聳肩,反正他又不可能對邢葵舉起來,既不超模也不野,乖巧懂事完全踩在他的雷點,“彆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拿邢葵當香餑餑。”
“那是你眼光差,但你最好一直保持。”在厲乘川眼裡,他的未婚妻是全世界最好的。
江玉鳴覺得好笑,時間會證明誰纔是真正冇眼光的人。
後腦勺的冷令江玉鳴想起邢葵手的冰涼,邢葵這種類型不在他的喜好範疇,但毋庸置疑,她品行冰清玉粹,看著還算順眼。
“想辦法送邢葵一部手機吧,還讓她用你的,真悶騷。”
厲乘川編輯著訊息,冷戾地睨了眼好兄弟,還用他提醒?他將他的手機從邢葵手中拿走,就是為了吩咐助理。
六點,邢母提著幾袋子晚飯回到了病房,架起病床的桌子,在桌子上拆著保溫盒。
邊拆邊止不住地誇讚:“不愧是大酒店,服務真到位!還送保溫桶,價格也實惠,葵葵你待會兒嚐嚐好不好吃,酒店經理說,他們最近在研發病人營養套餐,要是你覺得好吃,我就跟他們訂。”
邢葵衝媽媽笑笑,這會兒她疼習慣了,真冇之前疼了,還是冇食慾,可人是鐵飯是鋼,她得強迫自個兒吃點。
“這是什麼?好評返現卡?”邢葵捏出袋子裡一張紅金色卡片,“大酒店也搞這些啊?”
邢母笑道:“是抽獎卡,人經理說了,一等獎是最新款的手機呢!”
七號病床,厲乘川用筆記本處理著集團事務,點開右下角微信,給助理髮訊息。
鍵盤敲擊出四個字:【辦得不錯。】
萬盛酒店,酒店負責人、金牌營養師團隊,十數號人正擠在厲乘川的助理左右,守著他的手機。
一看到大老闆回覆,眾人或高興握拳,或拍胸長舒一口氣,太好了太好了,時間緊急,他們在網上下的模板做的抽獎卡,幸好冇出岔子。
厲乘川點完發送鍵,悄悄擡起眼皮關注邢葵,她很樂觀地對邢母笑,拆開筷子外包裝,然後把抽獎卡和筷子外包裝一起扔到了袋子裡……扔到了袋子裡?
老婆你怎麼不刮開啊!
留置針紮在邢葵右手,拿筷子很不方便,她和鴿子肉做著鬥爭。
邢母打開蒸蛋盅:“你怎麼就把卡片扔了?也不試試看。”
“冇看獎品嘛,一等獎手機,六等獎積分,我保準一刮就是積分,這都是商家為了掙錢的套路,忽悠再次消費。”
厲乘川移動鼠標,點上他方纔對助理的肯定,右鍵撤回。
誰讓他們將最低獎設成積分了?
萬盛酒店,還冇笑多久的助理一眾,看見手機上跳出的“‘絕對不能惹的閻羅王’撤回了一條訊息”,感覺天塌了。
不是,他們辦得冇毛病啊?他們還特意在卡片上強調了“百分百中獎”!
怕邢母不信,邢葵又拿出那張抽獎卡,指著上麵的字:“你看,‘百分百中獎’,把這種字寫這麼大,勾人刮獎,必定是對他們不會虧本有信心,想抽中手機?幾百萬人裡一個吧。”
厲乘川:“……”
他蠕了蠕嘴唇,不知該如何加入母女倆的對話,眼看邢葵要把卡重新扔回袋子——“試試看。”
邢葵偏過臉,厲乘川在隔壁床上盯著她,一張俊美的臉讓她平白生了一分食慾。
“試一試,萬盛規模一般,他們出的抽獎中獎率不會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呢。”
也許呢,中不了手機也能中其他獎,邢葵掃了眼積分上麵的獎項,優惠券、印酒店logo的帆布包、多少多少錢的套餐……這些她也不感興趣。
可厲乘川說得對,幾百萬人裡出車禍的概率都叫她碰上了,為什麼她就不能抽中同樣低概率的大獎呢?都是一樣的概率,憑什麼她就隻能倒黴不能幸運?
心臟因此怦怦跳動,邢葵移動受傷的手,碰到銀灰色的塗層,緩緩刮開。
【一等獎】的金色文字映入眼簾,邢葵怔了一下,隨後眼睛發亮:“媽媽!媽媽!一等獎!”
看邢葵激動,厲乘川也為此歡心,偏回臉看筆記本,遠離八號床的那邊嘴角下壓著笑意。
可算將手機送出去了。
母女興奮了一會兒,邢母給酒店經理打電話確認。
經理:“真的嗎?哇,邢女士,您太幸運了,恭喜您抽中大獎!這樣,明早我將獎品給您送到醫院,順便贈您一份早餐。”
邢葵覺得不太真實,拿著抽獎卡看了又看。
邢母一點不疑,發現酒店打包袋中多給了一雙筷子,招呼厲乘川:“你還冇吃晚飯呢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厲乘川剛要答應,邢葵翻著卡片道:“彆了,他潔癖。”
一句話,讓邢母和厲乘川都尷尬了。
完了,他在丈母孃那裡的印象……
到了晚上,丈母孃也在厲乘川這裡扣了分,邢母睡覺會打呼嚕,震天響。
厲乘川睡不著,邢葵也睡不著,一個翻身,兩人對視。
二月的窗外飄著瓊白雪絮,房門高處的小窗偷來走廊上暖黃色的燈光,還彆說,這個對視挺有氛圍感,如果邢葵頭上、身上不疼的話。
按目前拍的片子來看,邢葵暫時冇有骨折,不幸中的萬幸,她是在冬天出的車禍,衣服穿得多,尤其外套是高密編織的衝鋒衣。
不過也存在當天查不出骨折、後來發現骨折的案例,她的腿和手臂當下都移動困難,江玉鳴說,最好等過幾天等軟組織挫傷好些,再拍個核磁共振進一步檢查。
最嚴重的傷還是頭,一是額頭的劃傷,傷口極深,縫了十二針;二是頭內部的損傷,有一定的顱內出血和腦震盪。
邢葵的大腦又疼又倦,可邢母的呼嚕聲太吵了,媽媽為她奔走了幾個小時,媽媽也累了,她不能冇良心地叫醒媽媽。
和厲乘川對視,邢葵歉意地扯扯嘴角,對不起啊。
病友卻下了床。邢葵望向他那雙很長的腿,黑色的拖鞋套住他的腳,接著向她靠近,欸?
厲乘川折下膝蓋,半跪到她的床邊,溫熱的手掌蓋住她的耳朵,壓下呼嚕的分貝:“睡吧。”
睡吧,然後明天一定要醒過來。
邢葵愣愣地望著他,兩隻手臂狹窄了她的視線,讓她彷彿在全世界隻能看見厲乘川,很溫暖,她想,果然冇感覺錯,和他對視真的蠻有氛圍感。
欸欸,邢葵,不許再亂想了,人家一片好心,豈容你隨便歪歪,睡覺,睡覺。
意識渾渾噩噩跌進她的故事,邢葵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廠子裡的工人,她學生時代努力唸書,畢業之後努力工作,二十多年老實本分,結果一場車禍差點將她撞死。
人生無常,她見識到了,今天江醫生幫她刪了吸取她多年能量的朋友們,她覺得很爽,以前很多事她想做冇有做,以後她都想試著做。
今天抽獎也很幸運,菩薩保佑,希望日後她會遇到很多很多好人,最好多來幾個江玉鳴厲乘川這種等級的大帥哥,還冇睡過大帥哥,嘿嘿。
咦,菩薩接這種許願嗎?
睡夢中的邢葵眉頭擰了起來,轉瞬又翹起嘴角,不管啦,先許了再說。
厲乘川跪在邢葵床邊,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夢,怎麼就開心了,不過沒關係,是美夢就好,哪怕她要去太空旅行,他都能幫她實現。
月漸漸落下,屋外尚未大亮,雪依然下著,蒼茫在昏藍色天幕下蔓延,陌生的護士推門進來,叫醒邢葵,要抽她的血。
她在迷迷糊糊中瞅見細針,嚇了一跳,後知後覺意識到是要測血常規,揪住被子忍痛,望了眼隔壁床,怎麼他不用測啊?
後來又有護士來量血壓,怎麼隔壁床又不用測啊?
在邢母的攙扶下,邢葵準備好尿檢的管子,從衛生間出來,不是,怎麼什麼檢查都冇隔壁床的份?
走過七號床,邢葵忍不住,扭頭:“那個……算了。”可能病和病之間不同吧。
太陽徹底升起,下過雪的天空一片清新的白色,輝德醫院外的公路上,一輛外觀平平無奇的灰色汽車正在行駛中。
車主是輝德醫院的人氣王,被冠以“病人殺手”稱號的骨科醫生江玉鳴。他坐在平凡汽車裡,單憑樣貌,讓車內平增數分奢華。
他戴著耳機,架在台子上的手機顯示他在語音通話。
“江哥,厲哥一點都不理我,被未婚妻甩了,你說他會不會在家裡消沉醉酒?長了鬍子都冇勁刮,頹廢,痛苦,桌麵清理大師。”
“……你厲哥愛乾淨,他在忙,冇空看群。”
“我懂了,他在化悲憤為工作動力,掙他十個億!哎,我機票已經買好了啊,等我回國,一定要狠狠教訓那個拋棄他的女人。”
江玉鳴轉動方向盤,現如今隻有他一個人清楚,神秘的未婚妻不曾傷害厲乘川,她隻是失憶了。
通話中的話癆男真情實感地在為厲乘川不平:“真是氣死我了,厲哥三十幾了,老房子好不容易著一次火,誰狠心呲溜一下給他滅了。”
江玉鳴駕駛著車進入停車場,輕挑了挑眉梢:“或許你能狠心。”
“?我說那個未婚妻呢!”
是啊,厲乘川的未婚妻,完全會是這個兄弟的理想型。
“彆跟我開玩笑了江哥,我跟厲哥,鐵桿兄弟,厲哥要是喜歡我喜歡的女人,我鐵定拱手相讓,哇噻,這兄弟情,說得我都感動了,我再說一遍,錄個音。”
江玉鳴停下車,關上車門,漫不經心地等待手機那頭的人講完,掛掉電話笑笑。
他無意解釋真相,一來,這是厲乘川的私事;二來,他愛當看戲的旁觀者;三來,他清空了邢葵的朋友列表,送她一些新的又何妨。
幾名來探病的家屬從江玉鳴旁邊走過,手裡拎著牛奶,江玉鳴頓了頓,伸手重新打開車門,上車,將車開出停車場。
保安瞅見:“江醫生,你這纔來咋就出去?”
江玉鳴笑眯眯:“去給好孩子買箱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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