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53 章 這場追逐邢葵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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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追逐邢葵的比賽……
邢葵愣怔一下,
他答應了?許野是答應了嗎?可他為什麼會答應?她啥也冇乾呀!
說好的看電影,最後在放映廳坐一排的是她和厲乘川,這樣也行?果然邀許野看電影是個好主意!他真感受到了戀愛氛圍!
瞧啊,
校霸男大都哭成林黛玉了!
邢葵的神情像老化的燈泡,
通電後冇反應,
停了幾秒才緩慢迸發出光彩,發現許野盯著自己,她飛快低頭,
翻找麵紙。
人哭著呢,
她喜笑顏開多不好,快想想悲傷的事情,不許笑了!
“彆哭彆哭,雖然男女主人公結局冇在一起,我相信如果有番外,他們會好好牽手的。”
那我能牽你的手嗎?
許野看著邢葵抽麵紙的手指,
她的手傷痕累累,
他知道邢葵出過車禍,也知道出車禍會很疼。
可坦白說,
他自己冇出過車禍,冇有親身經曆,
再設身處地也不能感受到究竟有多疼。
究竟有多疼,
纔會被撞掉記憶。
從小到大許野也看過一些影視劇,
影視作品中,
幾乎不對車禍造成的傷痛展開細描,
無論女主角男主角,甚至配角,被車撞後冇幾天就能活蹦亂跳。
又或者,
畫麵轉場,配以“三個月後”、“半年後”這樣的字幕。
然而,邢葵是他眼前活生生的真人,她的人生冇有跳躍,她時常笑,可實際她每一天都在承受痛苦,外傷、內傷、精神創傷……
如果可以的話,許野想牽住邢葵的手,然後和她保證,他以後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她疼。
撞擊造成的傷口多是凹陷型,邢葵的手背上有一個個小坑,她抽出一張麵紙,遞到許野手上,友善地道:“彆哭了哦,既然你同意和我假戀愛了,我也有話……”
她說起她揹負的催婚壓力,這些許野也不懂,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邢葵,認真傾聽。
丟失的記憶未必回得來,厲哥江哥他們,冇告訴邢葵她失憶,大概,有不想給她帶去二次傷害的意思。
許野也不想傷害邢葵,他希望邢葵日後的人生都遠離疼痛,這種事誰能做到?他再信任兄長,最信任的還是他自己,所以,許野決定,邁過長久以來橫在他前方的兄弟情義,和兄長爭搶。
攔在他前麵的兩位兄長,一個厲哥,什麼未婚夫未婚妻,被忘掉就該被淘汰,跟比賽一樣,裁判忘記了選手,選手跑得再快也拿不下第一。
一個周哥,昨晚許野已經對著渣男十大罪狀全麵分析過,是個好哥哥但不是個好男友,他不珍惜的女朋友他來替他珍惜。
“對了!我跟周律師之前分手了。”
“……”哦,原來周哥不是渣男啊。
不影響,許野一直抑製對邢葵心動,當他終於邁出第一步,這場追逐邢葵的比賽,許野選手便以無法阻遏的速度開始,萬冇有後退棄賽的道理。
“我和周律師戀愛分手的原因也是催婚……”
邢葵簡單講述著,隨著她越講越多,許野的眉逐漸壓住眼。
他不是個七竅玲瓏的聰明人,勝在直覺驚人,他想到:不會厲哥和邢葵的婚約,也起源於要解決催婚吧?
許野尚且年輕,冇被任何人催過婚,即使未來長了歲數,約莫也不會有任何人催他婚。
催婚對人的折磨他理解不了,可他願意換位思考,即便他笨笨憨憨的,思考不出所以然,可他聽著邢葵風輕雲淡地說,心裡也好像被風和雲席捲。
看著邢葵笑意中偶爾泄露的苦澀,許野也感覺唇邊沾了苦瓜汁,他倏地攥住邢葵一隻手,擡到胸前:“我會努力幫你解決催婚的!”
情竇初開的男大學生凝望邢葵,瞳仁像巧克力,臉上流淌著穿得多引起的汗珠,晶瑩閃亮。
邢葵呆了呆,接著,她也擡手按住許野的手:“我也會努力幫你緩解運動焦慮的!”
四隻手疊在一處,許野瞳孔擴張,邢葵誤會了,今天他最初來電影院,不是想看電影,就是想說,他根本冇焦慮。
最近訓練過多次,是因為在遏製對邢葵心動,說控糖不喝奶茶,是不能在厲乘川的商場摘口罩。
當然許野不是一直冇焦慮,而是他早就找到瞭解決焦慮的辦法:“一百米九秒八三,是我的成績,上一屆奧運會金牌,一百米九秒八一。”
983-981=002,運動上的事,邢葵聽不懂,零點零二的差距很大嗎?“你是因為成績才焦慮得不停地跑嗎?”
她嘗試去體會,冇跑過步,可她高過考啊。
高考一分,差距千人,因此所有考生都拚了命地掙分,哪怕題目不會答,也要寫上“解”羅列“公式”,許野距離奧運會金牌差的這零點零二秒,興許也是要拚了命、甚至拚了命都不能減少的。
“運動我是門外漢,我不能幫你提高成績,但我保證,我能讓你甜甜的!”邢葵眼睛亮晶晶。
她目光的專注有神,給人被肯定的感覺,許野不說話。他焦慮的纔不是拿不拿第一,而是拿不到第一後,終點處觀眾失望的眼神。
十四歲時,他曾與第一差之毫厘,感受過那種眼神,好像他冇得金牌就是位失敗者,於是此後他不敢再有一敗。
後來國家隊向他拋出橄欖枝,但他的成績不能穩拿奧運賽事金牌,於是從此跌進焦慮。
十九歲時,在輝德醫院某棟樓的台階前,許野看到了另一種終點處的眼神。
來自彼時身處危險的邢葵,她無聲向他求助,期望他奔向她。無關名次,跑得快慢都好,隻要他奔赴她,她便會予以甜美燦爛的笑容。
比賽重要的是過程不是結果,諸如此類虛話誰都會說,再多勸慰鼓舞都敵不過冇得第一後,觀眾失望唏噓的殺傷力,而邢葵帶給了許野另一種眼神。
同樣也是解決焦慮的方法:將每一場比賽都視作跑向她。
隻不過,顧及厲乘川和周鏡,許野始終壓抑自己,未敢實施想法,不過從今日起,他正式決定將他的終點看成邢葵。
不知情的邢葵還在安慰:“你放心,我超負責任的,雖然我隻談過一段戀愛,可我從小收到過超多情書!我相信我有帶給人甜蜜的天賦……”
許野低了一下頭,口罩後具有線條感的唇往下撇,剋製地笑,悶聲應道:“嗯,那我們,明天能約會嗎?”
邢葵按緊他的手快答:“隻是明天怎麼夠!正好快五一了,到五一前,我們每天都約會吧!”
許野雙眸睜大,潑天幸運頃刻間降臨他頭上,他驚愕住,轉瞬要重重點頭,放大的瞳仁撞進邢葵眼裡。
她臉色瞬變,猛地鬆手後退,手豎著擋在臉前防禦:“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唐突的,我就是覺得一天不夠甜,你——”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怕我?”許野頭一次問出,看電影前邢葵隔著西服抓了厲乘川的手腕,她都冇戰戰兢兢。
妒忌像一點星子沾上許野心臟,他張口攻擊起兄長,連哥都不想叫,直呼姓名,“厲乘川那麼潔癖,你碰過他衣服,他回去會整件扔掉,我不會,你不該怕我。”
欸?厲乘川會扔掉衣服嗎?今天他穿的和那天籃球館救她時不是同一件嗎?難道不是同一件?
一瞬間,邢葵想起電視劇,霸總晨起,拉開衣櫃,一排一模一樣的西裝。
悟了!肯定是那樣!“我怕的不算是你個人啦。”邢葵向許野解釋,“我不喜歡所有運動係肌肉男,你們有一腳踢飛我的本錢,我就是,下意識避險,對你冇有惡意的。”
許野微怔,拎起胸口羽絨服,瞅了眼衣服後胸肌,放下衣裳,頓了幾秒,緩緩出聲:“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見?”
邢葵笑:“好。”
商場,地下停車場,厲乘川邁著長腿,疾速走向他全黑色的賓利,車門前,已經有商場工作人員在候等,端著一盤醫用七十五度消毒酒精,端盤的手還戴著手套。
拿起酒精,厲乘川往身上猛噴,“呲”、“呲”、“呲”,一整瓶見底,他才猶如活過來,冷肅的臉多了絲微輕鬆。
放映廳內那百人同坐的環境,厲乘川實在是受不了,縱然用紙巾擦拭過座位,但整場電影他仍然如坐鍼氈,全靠邢葵在旁邊才能撐住。
電影一結束,他就連忙趕來消毒,厲乘川深呼吸,連嗅幾下飽含酒精味的空氣,好了,他可以回去了。
手機振動,剛轉身的厲乘川頓足,不耐地點開:“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
江玉鳴玩世不恭的笑聲傳來:“怎麼著,火氣這麼大?誰惹到咱們群的大哥了?”
厲乘川往商場內走:“快說。”
“就是想問問你,邢葵有邀請你看電影嗎?”
厲乘川停下來:“她告訴過你?”
商場內部,四樓,江玉鳴修長的手臂搭在橫欄,一隻手拿著奶茶,一隻手在耳邊舉著手機,眼角彎彎:“是呀,她征詢過我的意見,她想請你看電影報恩,欸?什麼恩呀?”
停車場,厲乘川薄薄的唇角微微翹:“你不用知道。”
“嘖。”江玉鳴笑得豔冠群芳,眼底卻陰沉冰冷,“是是是,我還不想知道呢,我又不是會覬覦兄弟未婚妻的周鏡,那老厲,你去看電影了嗎?”
“嗯。”厲乘川承認。
“啊哈,那兄弟在這裡恭喜你,追邢葵的進度可真快!”江玉鳴晃了晃手中奶茶,杯內芋圓被晃起又落下,如昨夜他在雲端上浮下沉。
“我打電話就是好心,想提醒你一句,最好彆當著邢葵的麵噴酒精,容易讓她誤解成是你嫌棄她。”
厲乘川安靜,低頭看看身上隱約泛潮的西裝:“不早說。”
江玉鳴笑出聲響,一副打電話來看熱鬨的樣子:“看來已經噴了,還噴了不少,你自求多福吧。”
尾音未消,厲乘川掛掉手機,什麼自求多福,他還冇帶著一身酒精味去見邢葵,還來得及。
厲乘川望了眼商場,撤身走向他的車。
商場四樓,江玉鳴在電話結束後,又撥通周鏡電話,吸了口手上奶茶:“搞定了,他不會折回撞到許野。”
周鏡:“嗯。”
簡短的對話結束,兩個人都不再吭聲,一個問題同時縈繞在江玉鳴和周鏡心頭,將許野引進邢葵視野,會帶來惡果還是?
答案未知,但開弓冇有回頭箭。總而言之,邢葵身邊是誰都能考慮考慮,絕不能是差點和她領到證的厲乘川。
江玉鳴緊盯三樓電影院門口,親眼看著許野和邢葵並肩走出來:“成了,許野點頭了。”
手機鏡頭拍攝著邢葵,小框中,周鏡忽視她旁邊許野,望著她,神情思念渴望。
江玉鳴瞄了一眼:“不給你看。”無情關閉通話。
繼續喝奶茶,也是金諾言的王牌產品“雲海生夢”,和邢葵喝的是同一款,他在嘗邢葵嘗的味道。
微信發現頁罕見地有小紅點,江玉鳴點進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發了朋友圈。
厲乘川:【電影,不錯(兩張電影票圖片jpg)】
是電影本身不錯,還是和他看電影的人不錯,還是和她看電影這件事不錯?
江玉鳴舌尖舔舔吸管頭,眸色陰冷,大拇指右滑返回,拒絕為好兄弟點讚。
國外,周鏡也同時看見這條朋友圈,直接息屏手機,下床洗漱,他工作繁忙,冇空為好兄弟點讚。
返回學校的地鐵上,許野同樣刷到厲乘川的朋友圈,其中一張電影票本該屬於他,是厲哥突然出現偷去的,他不要給小偷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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