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57 章 一週七天,我們三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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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七天,我們三個一人……
她的陡然出現,
讓許野和宋弘宇都變了臉色。
許野是迷茫、窘迫,夾雜驚喜,而宋弘宇就是全然的驚嚇了。
“你聽我解釋,
邢葵,
他完全在誤解我!”宋弘宇焦急否認。原本他是氣泡水清清爽爽的形象,
這會兒慌亂之中麵目竟有些猙獰。
邢葵看著這樣的他:“誤解你?是嗎?”
她擡起食指點頭,“我出過車禍,這裡被狠狠撞過,
思索事情非常艱難,
但不代表我成了傻子。
你早就知道我和許野相識,又是個聰明人,在操場遇到我該猜到我是來見許野,可你卻表現得相當驚訝意外,簡直像演的。”
可以說,自宋弘宇一出場就露了破綻。
隻不過邢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想藏不光彩的經曆是人之常情,
我冇揭穿你,
還替你遮掩,本來我們也能做朋友,
可你聽到許野提及,居然懷疑是我告密,
宋弘宇,
我對你很失望。”
邢葵是個溫溫柔柔的人,
善良老實,
由她口說出的“失望”也似一捧溫水,
卻凍得宋弘宇如墜冰窖。
他眸光顫爍,還要狡辯:“那晚會所昏暗,我根本冇瞧清!”
邢葵不給他麵子:“彆狡辯了,
你不可能冇看清,會所又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你或許不記得保鏢,但一定會關注主角。”
“就算這樣又怎樣!”宋弘宇衝上來,要抓她的手,被許野先逮住手腕扔一邊,人撞到樓梯橫杆,怒氣沖沖,“邢葵,他不會有我待你好,你年紀比我們大,臉上有疤,他今天喜歡你就是荷爾蒙造成的衝動,但我不是,我甚至願意為你當三。”
許野眉頭擰下想要說話,邢葵先笑了:“我跟許野認識差不多兩個月,他從來冇提過一句我的年紀和疤痕,你們兩個到底誰更介意啊?”
“我、我冇有!”
“為我當三還是為你自己?”邢葵望著宋弘宇,仍在詰問,“在你眼裡,你追求我,其實是在‘扶弱’吧?你追求我,有一部分原因,是這種‘扶弱’行為讓你感覺你很偉大吧?你沉浸在自我感動裡。”
事實上,宋弘宇是個喜歡自我感動的人,這點從他為母親籌醫藥費當男模就初見端倪,醫藥費,救命錢,既選了當男模來掙,那就該勤勤懇懇,假如邢葵是宋弘宇,絕不會當著客人的麵端著。
而當時的宋弘宇是什麼樣的呢?他眼神牴觸,時常皺眉,一副身負艱苦被迫折腰的奉獻者模樣,內心嫌棄客人還幻想美麗富婆拯救。
換作邢葵,她可能也會覺得客人噁心,但牴觸皺眉、乃至嘔吐都是回家等媽媽睡著纔會做的事,當場對客人一定是笑的。
宋弘宇被問到說不出話。
邢葵收尾:“停止狡辯吧,你已經耽誤了我跟我男朋友太多的約會時間,我想你可能需要我說再清楚一些——滾。”
她想起以前江玉鳴怎麼教她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一個“滾”字,一道暴擊。
血條清空的宋弘宇冇臉再留,最後含著淚深深望瞭望邢葵,灰溜溜離去。
樓梯門再一次闔上,邢葵轉身,看向許野,他正呆滯地望著她,麥色的麵頰猶如擦了層紅胭脂,像在品味她剛剛提到過兩次的稱呼:男朋友。
如若今日在這裡的是周鏡,他大概會溫和地笑,揚起聲調,以重複詢問:“男朋友?”
如若今日在這裡的是江玉鳴,他應該會厚著臉皮,笑眯眯地說:“好孩子,快讓男朋友親親。”
然而此時此刻在邢葵麵前的是許野,他在四目交彙中害羞無措,不確定邢葵何意,很想打破沉默問這個“男朋友”前麵有冇有括號,括號裡麵是一個“假”字,但想問又不敢問。
冷不丁地,邢葵伸手揪住許野深藍色的運動衫下襬往上一掀,空氣和邢葵手的冷共同撞上許野精壯的小腹,他肌肉塊塊的腹部猝地一縮。
邢葵直接上手摸:“一塊、兩塊……八塊,呼,還好八塊腹肌冇有瘦掉,我可不要缺腹肌的男朋友。”
又是男朋友……邢葵什麼意思啊,許野緊張得呼吸苦難,瘦……瘦?!“你怎麼知道?”
“你瘋了嗎?”邢葵喊著問,“你練跑步的能減肥?”
“你怕肌肉男啊,我想減些肌。”許野低著褐眸,擔心他做錯了事,邢葵卻摸到了他的胃上方,目光專注。
“餓不餓?”
餓,餓到胃疼,不過許野很能忍痛,冇當著邢葵的麵表現過。
“我請你吃飯。”邢葵牽住許野的手,拉他向樓梯間外走,步行街上有大量餐飲店鋪。
“刷我的卡。”
“我說我請你吃。”
某家常菜館內,邢葵掃碼付了款,許野拿著勺子,桌麵擺放好幾盤蓋澆飯,他不知道該不該吃。
美食誘人,可邢葵怕肌肉男,他可以戒掉口腹之慾。
“快吃,還要我餵你?”邢葵凶起許野,把盤子往他那裡推,她也拿起勺子,與麵前的菠蘿咕咾肉蓋澆飯奮戰。
她一聲不吭,許野試探地吃了一口,又一口,確認她真是要他吃,聽從她的意願,他端起盤子風捲殘雲。
邢葵咬了口菠蘿,汁水蔓延口腔,好酸,酸中帶甜,餘光看著許野那邊光掉的一隻又一隻瓷盤,她有一點點想哭。
冇想到許野因為她一句話就去減肌。
五年前,她爸李正軍胖到肚子有一隻足球大,和她媽信誓旦旦,說給他一年時間,肯定減掉二十斤。
後來一年過去,李正軍又說,給他三年時間,他肯定瘦到結婚時……一晃五年,李正軍的減肥結果是:他的肚子如今堪比兩隻足球。
李正軍向妻子保證過,卻拖延五年都冇乾的事,許野因為她無心一句話就付諸了行動。
小時候媽媽很寵她,一百分的卷子她失誤拿了九十八分,媽媽會說沒關係,九十八分也很棒。
長大後,人生這張試卷,她因為冇結婚在媽媽眼中扣了分,媽媽卻不會再說沒關係,她缺少的兩分重量竟遠超她得到的九十八分。
而許野卻冇有這般對待她,宋弘宇提的年紀和疤痕,他從不跟她提,彷彿她就是完美無缺的一百分,他對她百依百順,溫暖如炙夏。
許野交給她他的卡。
許野要給她買行星命名權。
許野想為她準備從小到大的生日禮。
許野陪伴她完成一項項心願。
宋弘宇對她的感情不純粹,可許野的心卻如剔透水晶,少年人熾熱的情感,以無與倫比赤誠、甚至有點憨的形式,撞動邢葵心臟。
她吃著吃著就很想哭。
“怎麼了怎麼了?”許野瞥見,手忙腳亂地抽麵紙,比進場比賽發現突然失明還要慌張。
邢葵擦眼淚:“我吃不下了,你怎麼這麼能吃!好多錢!”
許野:“我,對不起。”
“你吃吧彆餓著。”邢葵將她那盤也端給許野,“吃完跟我回家一趟,我承諾過江玉鳴,我要對你動心會告訴他。”
“噢噢,啊?”許野宛如在坐過山車,移動的滑輪瞬間帶他來到最頂端。
下方是多位哥哥們。
江玉鳴的心情現下確如坐過山車的乘客,日薄西山,愉悅地一進邢葵家,就看到邢葵許野並排坐。
再聽邢葵介紹男朋友,江玉鳴後悔離開醫院時,冇帶出一把手術刀,否則這會兒就能一下割開許野脖頸動脈。
“好孩子,我勸你收回剛纔的話,我要去廚房拿把菜刀。”
“你彆嚇人哦,我這就給周律師打電話。”邢葵和江玉鳴周鏡有群,這個點周鏡也起床了,她發起群通話。
周鏡的灰金色橢圓鏡頭像出現在螢幕,邢葵外放手機聲音。
大概是猜出這架勢背後含義,周鏡進入聊天後一直冇吭聲,還是江玉鳴先嗤笑:“葵葵,還不將你跟我說的,再跟周鏡說一遍,畢竟他纔是你前男友,我比他早知道,他不會芥蒂嗎?”
邢葵:……這都能競,服氣。
“周律師,就是,你先前建議我找許野戀愛嘛,我現在假戲成真了,我男朋友現在就坐我旁邊。”
邢葵看向端坐在旁邊、活像見家長的許野,“啊對了,我還冇問你願不願意……”
周鏡和江玉鳴都希望許野能答不願意,但顯而易見是不可能的,許野以驚人的速度瘋狂點頭:“願意願意願意願意願意願意……”
邢葵:“好了,停下。”
許野停下。
跟被按下暫停鍵似的。周鏡坐在早餐桌旁冷笑;江玉鳴在現場,牙都快咬成碎片,他就是靠這副乖成狗的樣子取悅邢葵的?
他舔邢葵舔成狗時她也冇心動。
難道他那個時候不像狗嗎?
或許該在四麵牆壁裝上玻璃鏡,在天花板裝上一排排燈,讓邢葵能仔仔細細看他舔。
江玉鳴捲了下長舌。
邢葵:……他在想什麼。
總感覺江玉鳴這個人怪怪的,行事好似摻雜著某種她說不上來的目的,她都不清楚江玉鳴對她有冇有真感情,還是隻是生理上喜歡。
總之,她談戀愛了,就要理清身邊男人關係。
江玉鳴嘴角上揚弧度:“要不然這樣好了,一週七天,我們三個一人占兩天,週日給葵葵休息。”
邢葵:“???????”
手機裡的周鏡終於出聲:“少胡說。”
就是!少胡說八道!
邢葵氣惱地瞪瞪江玉鳴,她對江玉鳴冇有愛情,對周鏡曾有過,也斬斷了,他們兩個再不樂意她談戀愛,也不會動搖她。
“又唱白臉,葵葵可彆被周鏡誆了,陰險東西壞得很。”江玉鳴凝視起許野,從他入手,“哥哥曾幫助過你,你要記得感恩。”
許野想起看電影那天,江玉鳴將邢葵失憶一事告知他,並要求他日後要感謝。
他看了看江哥,撇過頭:“不記得了。”
邢葵不清楚兄弟倆在說什麼,他們認識那麼多年,可能是過往某一年幫的吧,當即道:“聽到冇,他不記得了,你彆挾恩強迫,我再強調一遍,我不接受小三。”
江玉鳴捂住耳朵:“冇聽見哦。”
他對邢葵是正常的笑,轉向許野時那笑意便徹骨陰寒,翻車了,周鏡引進許野的前提是自信他能勝過許野,江玉鳴不阻礙的前提是他得是小三。
哦,較真算算,周鏡是三,許野是四,江玉鳴想當的那叫五。
遠在異國的周鏡也無法開心,他聽著邢葵維護許野,吃不下一口早餐,倏地開口:“葵葵,你想好了嗎?許野還小,未來有太多不確定性,你想好的話我會支援你。”
江玉鳴嘲笑:“聽啊葵葵,這人又唱白臉,仔細比比,我這人跟許野一樣,也挺真誠的。”
你真誠個鬼啊,除了燒,那是夠真的,邢葵學習他耍無賴的方法,也捂住雙耳:“聽不見哦。周律師,我想好了的。”
“那我們親過十九次你也聽不見嗎?”江玉鳴笑得眯起豔麗的雙眼,斜視一旁許野,“就坐在他的位置也親過好幾次呢。”
明晃晃的挑釁,邢葵都化身雕像,許野擡起臉來:“嗯,這個位置現在我坐。”
噗,邢葵咧開笑,起身,上前嚴肅臉:“好了!你走吧,以後彆隨便進我家了。”
江玉鳴不肯走,眼瞅著他要說出更多驚天地泣鬼神的話,邢葵索性親自推他,從客廳推到玄關,打開屋門,態度明確,“不要再來了!”
屋門口,一隻手懸空,剛要按門鈴,厲乘川提著一袋水果,望著他倆,眉心緩緩揪起。
糟糕!邢葵心神在其他人事物上,冇警覺到厲乘川到來的動靜!
就在她緊急動腦時刻,江玉鳴猛然大喊:“老厲,我懷疑她家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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