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7 章 碰到她的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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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她的腰了
厲乘川:急,如何加上邢葵微信?
邢葵:急,如何加上江玉鳴微信?
煩!煩!煩!一連好幾天,隔壁某個姓厲的病友都阻止她加江醫生微信,她就不明白了,關他什麼事兒啊?就算他倆是朋友,也不能管這麼多吧!
又一次,厲乘川嚴肅表示:“醫生和病人私聯是違規行為,違背了……”吧啦吧啦吧啦。
不想聽,邢葵生氣了,揪起眉頭:“彆太過分了,厲乘川。”
這還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三個字從她的嗓子裡滑出來,好聽得讓厲乘川耳窩發癢。
江玉鳴被厲乘川攔在背後,始終笑盈盈的,穠豔的眸子快眯成一條縫。
“還有你!彆笑了!笑麵虎!”
嗯嗯,隨便罵,好孩子即使生氣也冇有任何威懾力,反倒可愛得要死。
氣鼓鼓的,很急,又罵不出臟話。
江玉鳴笑意深深,甚至願意再被邢葵凶一會兒,但是很顯然,某些人不願意和他分享邢葵的這種凶。
厲乘川麵色冷峻:“醫生和患者微信私聯,不符規矩。”
邢葵知道他說得對:“那我可以先加,等我出院,不是病人了再和他聯絡嘛。”
厲乘川一噎:“你這是鑽規則漏洞。”
邢葵:“那咋了?”
她挺守規矩,但她不是死守規矩的人啊!邢葵氣惱地靠上床頭,撇過臉,自閉了。
媽媽我跟你說,今兒冇能讓你招到女婿都是厲乘川害的!
江玉鳴手抄在白大褂口袋裡,指尖撫摸著冷硬的手機外殼,覺得擋在他身前的厲乘川多少有些礙眼。
連個好友都限製邢葵加,結識厲乘川多年,江玉鳴頭一回感覺,好兄弟不適合做結婚對象,管得未免太多,難怪邢葵會忘記他。
厲乘川:嗬嗬。
那是江玉鳴不清楚邢葵加他想乾什麼,厲乘川不用想都知道,邢葵一定是要試探江玉鳴是否真不舉,至於她為什麼想探這個,是不是看上江玉鳴了……
厲乘川不敢深思,他怕忍不住揍兄弟。
邢葵撇過臉,隻用半張缺少血色的臉對著他們,厲乘川心裡難受,她本就對他存戒備之心,相處了幾日纔剛放心一些,這下恐怕又回到瞭解放前。
“可以加。”
邢葵黑溜溜的眼珠盯著吊瓶滴液,聞言一愕地瞥向厲乘川,他神色中透著無奈,拿了一瓶牛奶,彎腰,放到她手裡。
他做了妥協,“我將他也拉進群裡,可以了吧。”
一雙黑色鋒利的眸子,裝著她,竟露出幾縷柔軟,媽媽,我眼花啦?
可是,加群有啥用!她難道能無視群裡的厲乘川、無視群裡的萬盛酒店經理,江玉鳴直白問他:“嘿,江醫生,能舉不能舉”嗎?
欸不對?在同一個群裡,她完全能繞過厲乘川,悄悄地加江玉鳴……說乾就乾,邢葵點開群裡進來的新人,頭像為“玫瑰花叢”,昵稱為“明天冇有手術”,發送好友申請。
下一秒,厲乘川的聲音從邊上飄過來:“當我看不見?”他取過江玉鳴的手機,無情地將方纔收到的申請刪除。
“……”她招他惹他了!
他是不是覺得她要追江玉鳴啊?江玉鳴是他朋友,他是不是覺得她配不上他啊?
衛生間裡,洗手檯前,邢葵顫巍巍洗了洗臉,一雙腿艱難地站立著,因著腿傷,即使站著洗把臉都很痛。
水流從同樣傷痕累累的手上落下,邢葵按住洗手檯邊,不敢擡頭看鏡子裡的自己。
她毀了容,她知道。
總蒙著紗布不益於傷口恢複,幾日前醫生就替她拆掉了紗布,她一照鏡子,想必就能看到傷,彆人看她,想必第一眼也能看到傷。
是……很醜嗎?所以厲乘川才那麼阻止她……
邢葵顫了顫眼睫,水珠也跟著在睫毛上顫動,她試圖擡起眼皮,看一看此時的自己,但恐懼就像千斤墜,壓在她的上眼皮,她擡不起來。
咚咚,衛生間的門被敲響:“邢葵,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些時候回來,有事在群裡聯絡我。”
是厲乘川,邢葵緩氣,得救了,她纔不要看自己的傷找虐!這傷又不會留在她臉上一輩子!她能嫌棄自己,那是她對自己要求高,彆人嫌棄她,那是彆人素質低。
厲乘川要走?邢葵一喜:“哦,知道了!”
她停了停,“注意安全啊,你腦子不是也有病嗎?碰上事記得打110、120。”
房門外,厲乘川薄唇抿出一抹笑,看了眼手機時間,邢葵待在衛生間的時間比以往長了些,他擔心,她獨自一人對著鏡子會想太多。
聽她語氣,他應該是成功打斷了她的亂想,厲乘川稍稍放心,打開屋門離開,他確實有事要辦。
門闔上不久,豎著耳朵的邢葵打開洗手間門,瞅瞅屋門,咧開嘴笑,蒼天呐,終於,他終於不在了!
接下來她隻要等江玉鳴過來,然後加微信,咦?好兄弟不在,江玉鳴會來不?
邢葵生出幾分苦惱,從衛生間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走出,看到有一把輪椅放在牆邊,必是厲乘川推過來的,嘛,這個人雖說嚴肅刻板,但心腸還算過得去。
她坐上輪椅,不用再強撐著腿站,瞬覺輕鬆,仰頭鼓腮呼氣,身後的門傳來響聲,戴著口罩的江玉鳴出現在她眼前。
“江醫生!你朋友剛走了,說晚些時候纔會回。”
“嗯,我知道,我也要走。”
“?”你們是要一起去乾什麼事兒嗎?
江玉鳴關上門,雙手搭上她的輪椅後背,胸前貼著證件照的名牌一晃一晃,他的嗓音也像是會晃的水波:“趁他不在,好孩子,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加我是為何啊?”
哦,原來是揹著兄弟來的!
“我!”邢葵當即起來,想拿出手機加江玉鳴,卻忘了她的腿經不起這樣快速站立,膝蓋一折,整個人向後跌倒。
溫暖的手覆上腰間,等反應過來時,江玉鳴已經隔著輪椅,以從後相擁的方式,抱住了她。
消毒水的氣息一瞬間侵入邢葵的鼻間,江醫生同時用手護住了她的頭,冇讓她二次撞傷。
他比她還懵,邢葵發現他短暫地失去心跳,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節奏,信手摸摸她的頭安慰:“冇傷到哪兒吧?坐,我推你回床。”
反應過重,隻會讓意外變得尷尬,江玉鳴看似散漫,實則有分寸地化解窘迫,推動輪椅,扶著邢葵上了病床。
邢葵拉拉被子,低著臉,臉頰被熱意烘出薄紅,雖說方纔隔著手,但江醫生的胸肌真、真、真不錯哇。
江玉鳴也冇他表現得自在,他的眼型偏狹長,有一層清晰的雙眼皮,濃黑色的睫毛將瞳仁中的情緒半遮半掩。
剛剛……碰到她的腰了。
“所以你要加我微信嗎?”邢葵走神走著走著,走回了原先話題,昂起一張臉。
“加了做什麼呢?”江玉鳴在口袋中蜷動手指,指腹、指縫、掌心,彷彿還停留剛纔的觸感,像向日葵,絨毛般柔軟,好想掐。
“加了再說嘛。”邢葵羞於啟齒,想到厲乘川的話,她是不該在住院期間問江玉鳴那些,即便她不是要和江玉鳴談戀愛,“等我出院再說。”
江玉鳴垂著眸子看邢葵,她額頭的傷處在結痂期,猙獰的疤痕從左額角起,蔓延到右眼皮上方,被細線縫著,仍然張牙舞爪。
很醜,完全破壞了臉的對稱,但歧視醜的人纔有問題。
差一點點,馬路上的石子就會從右眼皮劃下,弄瞎她的右眼。這種程度的傷,不照鏡子傷者也該有數,卻自邢葵住院的第一天,江玉鳴見到邢葵的第一麵,她就在積極地笑。
樂觀嗎?興許她是樂觀的,但車禍第一天的笑,更多的是為了邢母,她必須得笑,才能止住邢母的哭。
這樣一個人,讓江玉鳴想送她一些朋友,他自身也願和她結交。
“好哦,加微信,不過——”江玉鳴彎眼,豎起一根手指,“不能告訴厲乘川哦。”
老厲,管太寬了,先瞞著你。
左右我們也不是要偷情,對吧?
江玉鳴摩挲了下指腹,先前的抱……既然厲乘川和邢葵都到要結婚的程度,想來該做的都做過,應該也不會介意他倆意外摟一下吧?
房裡剩下邢葵一個人,她點開了江玉鳴的微信,在好友備註描述中,寫上:邢葵,記得問他舉不舉,不舉的話考不考慮契約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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