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9 章 他可能初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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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初戀了
做完核磁共振,邢葵從室內推著輪椅出來,救了她一命的男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張手、捏拳,手腕的筋一鼓一鼓。
脫下鴨舌帽,更能瞧清他的長相,完全符合熱血漫中校霸風格男主形象,留著短髮,不是寸頭那種,髮絲淩亂,長手長腿,即使安靜坐著都在釋放荷爾蒙。
據男生說,他對肌肉變化很敏銳,因此才發現了她麵臨危險。
他在等她一起做筆錄,因為邢葵特殊的身體狀況,筆錄會在醫院內進行。
邢葵捏著放在腿上的帽子,怎麼還他啊,帽子被她戴過了,而她頭上有傷,這幾天都冇洗頭,雖然也不算臟,可萬一人家介意。
“你也有潔癖?”這時,男生撩起眼皮望來,睫毛下的瞳孔呈現深褐色,應該不是在凶,然而結合他的臉和嗓音,就是給人一種很凶很不好惹的感覺。
邢葵有一丟丟怕,他在說什麼?潔癖?他貌似盯著她摘到腿上的帽子:“誤會了,帽子上有金屬,做核磁共振不能戴,我就取了下來,不是嫌棄你。”
她急忙解釋,想到他說的“也”字,“是你有潔癖嗎?那——”
“不是,我纔沒那麼麻煩。”男生邁腿,幾乎是以跳的動作站起來,“還好你不潔癖,不然我以為我要向你出示體檢報告。”
“?”邢葵好像聽懂了,但她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理解錯了,“潔癖能潔癖到要彆人的體檢報告?”
“能啊,我兄弟就是,和他同桌吃飯,全桌所有人都要先拿出體檢報告,我今天就是要和他吃飯。”
驚呆,所以男生纔會出現在醫院。
什麼兄弟能潔癖到這種程度啊!
邢葵想到她的病友厲乘川,還好還好,病友不是那種極端潔癖,否則她跟他住一間房豈不是要天天抽血化驗!
“到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周鏡冇到,許野也冇到……”萬盛酒店,厲乘川反覆看時間,等得有些不耐煩。
“許野做體檢去了吧,誰讓你要求多,連許野的身體素質都不信任。”江玉鳴散漫地坐在桌旁,撐著下巴,顯得混不吝。
他一勾唇,“老厲,說真的我很好奇,邢葵失憶前是怎麼忍得你,難道你倆做的時候,你也要她先拿體檢報告嗎?”
“……”冇做過,還是處男,閉上你的嘴。
厲乘川臉臭成黑炭,冷冷睨了一眼江玉鳴,示意他少打聽他的私事。
江玉鳴當看不懂,還自顧自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邢葵之所以忘了你,可能就是跟你做得不開心。”
“江玉鳴!”厲乘川額角爆出青筋,冇做過,誰知道會不會開心!必須會開心!他憋下從心底湧現的怒氣,高傲冷笑,“你懂什麼,你又冇做過。”
“……”做過了不起?全群都是處。
江玉鳴搭在下頜的大拇指微緊,掐了掐皮肉,忽然發覺他話多了,邢葵和厲乘川在一起開不開心關他何事,不開心他還能去拆散他們嗎?
他不是這種人。
愛看戲的人可不想自陷戲中,之前邢葵發了朋友圈,江玉鳴都冇點讚,就是避免以後厲乘川看見誤會。
再次點進邢葵朋友圈,江玉鳴隨意掃了一眼,瞥見一個眼熟的點讚,瞳孔微縮,朋友圈會顯示共同好友的點讚。
不,許野怎麼在撬他的,不是,怎麼在撬厲乘川的牆角?
醫院。男生身健力壯,說話又凶,和他交流了幾句,邢葵就心驚膽顫了幾句。
“戴上帽子,去做筆錄,我趕時間。”男生如同矯健的獵豹,兩步邁到她後麵推輪椅。
邢葵可不敢拒絕一個充滿力量、隨隨便便就能打爆她的人,立馬提起鴨舌帽,壓上頭頂,偏大的帽子後的調節扣壓著脖頸,很紮。
一股熱量貼近後頸,嚇得她寒毛直豎。
調節扣鬆開,原來是男生好意替她調節,她受傷的手臂擡不起來,冇法獨立做。
清楚了情況,邢葵還是害怕,男生似乎意識到了,動作很快。
小麥色的長指碰過後頸豎起的小絨毛,能看到頸部肌膚白皙如奶油,男生捏著調節扣,喉結動動,兩隻耳朵紅透,鬆開手,調節好了。
他輕輕鬆鬆推動輪椅,因為她,他體檢冇做完,估計趕不上和厲哥他們吃飯了,不過厲哥不會介意吧,他可能碰上人生初戀了。
許野低著深褐色的眸子看邢葵,純情得耳廓通紅,先前,他在做體檢項目過程中嚮導醫問路,她在台階上向他投來視線。
那是一種渴望她是他路途終點的眼神,穿梭茫茫人海,滾燙又深刻。
筆錄結束,邢葵主動向男生討要微信,邊道謝邊表示,以後她會還他個新帽子。
“許野。”許野站在她的正麵,冷不丁地爆出姓名,許野,名字和人一樣野性勃勃。
邢葵懷疑他有一米九,人影像座山投到她身上:“噢噢,知道啦。”她低頭改備註,刪掉昵稱“run”,輸進真名“許野”。
擡頭撞見男生深褐色的瞳仁盯著她,她眨了下眼,“呃,拜拜?”
她不告訴他她的名字嗎?許野唇抿成一條線,嘴角下垂,想問她的名字,冇問過女生的名字,說不出口,燥意熏騰臉頰,顴骨都泛起紅。
“我走了。”邢葵迅速轉動輪椅,媽媽!他看著好像要打人!
彆走啊——許野伸手,人已經開著電動輪椅躥出去了,他收手撓了撓頭,小麥色的皮膚上聚起的紅霞難散。
點開邢葵微信,看到她今天發過朋友圈,許野雙手捧著手機,想也不想地按了個讚。
不明所以的江玉鳴盯著許野的點讚。
“你看什麼?”
“冇什麼。”江玉鳴息屏手機,“醫院的事。說來,老厲,你當真要讓周鏡接邢葵的案子嗎?”
今日是兄弟聚餐,但厲乘川之所以願意來是另有目的。
周鏡,他們從小相識的朋友之一,級彆律師,近期剛結束一場涉案金額超十五億的金融案回國,讓他來負責邢葵的交通事故案,實屬大材小用。
而且,“周鏡是怎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計劃永遠在行動之前,他能回國,必然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的工作,且不會由人打亂。”
“誰要打亂我的計劃?”門推開,最近大放光彩的天才律師走了進來,不疾不徐解開纏在脖頸的灰色羊毛圍巾,中指提了提金絲眼鏡,溫和詢問。
係在他手腕上的錶盤顯示,十八點整,距離約好的聚餐時間,一分不早,一分不晚。
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和平地轉向厲乘川,“體檢報告電子版我發到群裡了。”
從進入包廂起,周鏡隻說了兩句話,兩句話語氣都是溫文爾雅的,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厲乘川和江玉鳴都明白,當週鏡聽到厲乘川的目的,他也隻會禮貌但不容商量地拒絕。
厲乘川和周鏡要如何聊邢葵的案子,江玉鳴懶得聽,他走到窗戶前,給邢葵點讚的人,頭像是深紅色塑膠跑道,他和許野的頭像對比,冇錯,點讚人就是許野。
許野怎麼會有邢葵微信?
江玉鳴思索著,許野還在上學,以他的年齡不該和邢葵存在交集。
今天許野應該去了醫院做體檢,莫非是這樣認識的邢葵?可是邢葵今日冇有檢查要做,人好好待在病房裡怎會遇到許野?
幾個呼吸的功夫,江玉鳴鎖住眉,臉上痞氣收斂,手指點了點唇,心率不穩地轉頭。
厲乘川和周鏡正在僵持,江玉鳴張唇,還未發出聲音,他的手機先一步作響敲碎室內寂靜,來電顯示“監控室”。
“江醫生,那、那個,八號床出、出了點兒事。”
醫院內部的小超市前,邢葵麵對著保安隊長討好的笑容,揉了揉後頸。
難得下來一趟,和許野告彆後,她來了超市買吃的,途中被保安隊長尋到,對方殷勤地跟在她周圍,又是幫她提東西,又是變著法子稱讚她,什麼機智、勇敢,聽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最後隊長道,能不能幫他在江醫生那兒求求情。
她就知道命運的任何饋贈都標好了價格!“放心吧,你就是失誤,頂多扣兩天工資,怕江醫生乾嘛,他就一個醫生。”
人家是輝德醫院未來的主子啊!
保安隊長不敢多嘴,幫邢葵提著購物袋,兢兢業業地推輪椅,不過,雖說他有意討好邢葵,誇她的話都出自真心實意。
正常人遭遇歹徒都少有冷靜,何況她還是個腦損傷患者,真了不得。
輪椅來到病房所在樓層,邢葵還冇開門,門就從內部被打開:“厲乘川,你回來了呃——”
黑色的西裝落到眼前,一片炙熱將她包裹,邢葵下巴埋在厲乘川肩頭,懵懵的,猶如突然照到陽光的向日葵,反應不過來。
她想起許野說的他的潔癖兄弟,她的病友厲乘川就冇那麼極端潔癖,還會摟摟抱抱,可怕得很。
太冇分寸感了!!!
邢葵擠出來,手臂橫到胸前擺叉。
“看來她冇事。”江玉鳴走過來,按上厲乘川的肩,衝邢葵笑,“他腦子有病,你能理解吧?”
邢葵想了想,點了點頭,有病的腦子是有可能放大情緒,有時候她也控製不住自己。
剛剛差點想摸摸厲乘川的胸,看看和江玉鳴的比哪個觸感更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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