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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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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儘頭的追問與遲來的悔意

季珩是被陳默架回S市的。

在意大利耗了半個月,他瘦得脫了形,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似的纏滿眼白,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隻剩下機械的指令。

“查快遞單號”“查公共郵箱IP”“查所有離開意大利的航班”。

可蘇漾像是算準了他的每一步,快遞單上的寄件地址是個廢棄的倉庫,IP地址跳轉了十幾個節點,最後指向大西洋的一片海域,連陳默都不得不承認:

“季總,她是真不想讓您找到。”

季珩不信。

他回到S市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車去了蘇家老宅。

蘇父開門時,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愣了愣。

眼前的人西裝筆挺,腕上的表是限量款,可眉宇間的頹敗藏不住,眼神裡的偏執像淬了火,和他想象中“搶走女兒的掠奪者”重合,卻又多了幾分說不清的狼狽。

“蘇先生。”季珩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我找蘇漾。”

蘇父側身讓他進來,客廳的老式掛鐘滴答作響,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茶香。

他沒給季珩好臉色,把茶杯往茶幾上一放,瓷杯與桌麵碰撞出脆響:“我女兒在哪裡,你問我?”

季珩攥緊了手,指節泛白:“她走了,我找不到她。”

“走了好。”蘇父哼了一聲,眼神裡帶著刺,“總比被人關在籠子裡強。”

季珩的呼吸一滯,沒反駁。

他現在沒力氣吵架,隻想知道蘇漾的訊息。

沉默了半晌,蘇父才緩緩開口,語氣沉了些:

“大約五個月前,她給我轉了一筆錢,數目大得嚇人。打電話時,聲音挺平靜的,說‘爸,以後可能不常聯係了,我自己能過得好’。”

他頓了頓,抬頭看季珩,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疼:

“她還說,‘要是有一天季珩來找您,您彆擔心我,也彆告訴他我在哪’。甚至……她說‘要是我再也不回來,您也體諒體諒,我是為了自己活’。”

五個月前。

季珩的心臟像被冰錐狠狠紮了一下。

那正是他把蘇漾鎖進莊園的第三個星期。她被他困在180畝的牢籠裡,除了在他身邊,其他時候不能離開莊園,卻在那時就開始為離開鋪路,甚至提前安頓好了父親。

她早就想走了。

那些在莊園裡的笑,在海島的纏綿,在意大利的婚禮……全是演給他看的戲。

季珩站起身,喉嚨發緊,卻還是逼著自己說出那句話:“蘇先生,我和蘇漾在意大利辦了婚禮。”

他看著蘇父震驚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

“以後,我就是您的女婿。您有任何事,隨時找我。”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敢看蘇父的表情。

推開門的瞬間,秋風灌進領口,帶著刺骨的涼。

季珩突然狠狠一拳砸在車門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指骨生疼,可心裡的疼更甚。

蘇漾為了離開他,竟然連父親都能“割捨”,連句告彆都不肯留,就這麼斷了所有牽掛?

她就這麼恨他?

從蘇家出來,季珩去了林嘉薇的畫廊。

林嘉薇正在給一幅油畫補色,看到他進來,手裡的畫筆頓了頓,臉上沒什麼表情:“季總倒是稀客。”

“蘇漾聯係過你嗎?”季珩直奔主題,眼底的急切幾乎要溢位來。

林嘉薇放下畫筆,轉過身看著他,眼神裡帶著點嘲諷:“聯係過。”

她頓了頓,看著季珩瞬間亮起的眼,又冷冷地補了句,“她說,讓我永遠彆跟你提她,永遠彆聯係。”

季珩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季珩,”林嘉薇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點疲憊的憐憫,

“你就放過她吧。她在你身邊,過得像坐牢,你以為她那些笑是真的?她跟我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季珩沒說話,轉身離開了畫廊。

他甚至去了顧氏集團。

顧晏辰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推門而入的季珩,端起咖啡杯的手沒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稀客啊,季總。怎麼,把人弄丟了,想起找我這個‘前夫’打聽訊息?”

“你知道她在哪?”季珩的聲音帶著最後的希望。

“我要是知道,”顧晏辰放下咖啡杯,眼神冷得像冰,

“早在你把她關起來的時候,就帶人去救她了。”他站起身,走到季珩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季珩,你真以為占有就是愛?你把她當什麼?寵物?還是私有物?她走了,是她聰明,是她終於想通了,不想再被你這瘋子拖垮。”

“你不懂!”季珩猛地抬頭,眼底的偏執又冒了出來,“我是愛她!我隻是怕失去她!”

“你的愛太臟了。”顧晏辰的聲音像刀子,“臟到連她的自由都要吞噬。”

季珩是怎麼離開顧氏的,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車開回莊園時,天已經黑了。

管家想上前接過他的外套,被他揮手攔住。

他一步步走上二樓,推開主臥的門。

房間裡的一切都沒變。

米白色的窗簾半掩著,地毯上還留著她喜歡的梔子花香薰味,床頭櫃上放著她沒看完的書,書脊上有她指甲劃過的淺痕。

他走到床邊坐下,床單上彷彿還殘留著她的體溫,想起那些清晨,她賴在他懷裡說“再睡五分鐘”;

想起那些夜晚,她被他纏得沒辦法,笑著捶他的肩;

他忽然明白了。

以前他總恨顧晏辰離婚了還留著蘇漾的舊物。

可現在他躺在這張床上,指尖劃過她睡過的位置,才懂那不是矯情。

是沒說完的牽掛,是留不住的念想。

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下來,打濕了枕頭,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季珩把臉埋進枕頭裡,那裡好像還殘留著她的發香。

他渾身發抖,不是冷的,是疼的。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是他的佔有慾像藤蔓,纏得她喘不過氣;

是他的控製欲像枷鎖,鎖得她隻想逃;

是他把“愛”變成了折磨,才讓她寧願拋棄一切。

股份、親情、甚至他們之間那點滾燙的牽絆,也要跑得遠遠的。

他想起她在海島問“回去後能不能不困著我”,他說“我們永遠在一起”;

想起她在意大利問“領證後能不能離開莊園”,他說“我陪你去任何地方”。

原來那些他以為的“妥協”,在她眼裡全是“不肯放手”。

他總以為把她攥在手裡就是擁有,卻沒想過,手攥得太緊,沙子會漏,人會跑。

“蘇漾……”他哽咽著,聲音碎在空氣裡,“回來吧……”

“我改……我真的改……”

“我不困著你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把佔有慾藏起來,藏得好好的,不讓你發現……”

黑暗裡,隻有他的哭聲和窗外的風聲交織。

床單上的淚痕越來越大,像一張攤開的網,網住了他遲來的悔悟,卻網不住那個早就走遠的人。

莊園的夜很靜,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季珩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用愛築起的牢籠,最終困住的,隻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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