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21
回憶:羅馬酒會的驚鴻與凝固的瞬間(重逢)
羅馬的秋夜帶著地中海的溫潤,古老的宮殿被水晶燈照得如同白晝。
酒會上衣香鬢影,穿燕尾服的紳士端著香檳低聲交談,穿高定禮服的名媛裙擺掃過大理石地麵,空氣中飄著托斯卡納紅酒的醇香與白玫瑰的淡香。
季珩站在露台角落,指尖捏著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個小時,從意大利能源巨頭到羅馬教廷的近侍,每攀談一位,都不動聲色地繞到“意大利西班牙皇室近期往來”的話題上。
“季總,這位是瓦倫蒂諾公爵。”陳默低聲提醒,引著一位銀發老者過來。
老者是意大利老牌家族的掌權人,在南歐商界跺跺腳能震三顫。
季珩立刻斂起思緒,伸手與老者交握,笑容得體:“公爵先生,久仰。”
幾句寒暄後,瓦倫蒂諾公爵拍了拍他的手臂,語氣帶著熟稔的暗示:
“聽說季總在找一位東方女士?今晚有位貴客會來,西班牙的萊奧波多殿下。你知道的,他父親的影響力,在伊比利亞半島無人能及。或許……他能幫上忙。”
季珩的心臟猛地一跳。
萊奧波多?
西班牙皇室的旁支,那位幕後掌權者的獨子?
“多謝公爵提點。”他舉杯示意,眼底的期待幾乎要溢位來。
這兩年查不到任何線索,或許症結就在這位殿下身上。
隻要能搭上他,找到蘇漾的希望便會陡增。
他甚至已經在盤算,用多少利益交換,才能讓對方鬆口。
宮殿另一端的側門,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
車門開啟,先下來的是位年輕男子。
他穿著深藍色絲絨西裝,金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眉眼深邃,帶著西班牙貴族特有的慵懶與銳利。
他繞到另一側,紳士地伸出手。
車裡的人握住他的手,緩緩走了下來。
是蘇漾。
她穿了條酒紅色的吊帶長裙,裙擺上繡著暗金色的纏枝紋,襯得膚色愈發白皙。
長發鬆鬆挽在腦後,露出纖細的天鵝頸,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墜隨動作輕晃,映得眼底流光溢彩。
“姐,彆緊張,就是見幾個熟人。”萊奧波多(Leopoldo)的聲音溫和,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鬢發。
他比蘇漾小六歲,卻總像個兄長般照顧她。
這兩年在西班牙,是他帶著她熟悉貴族圈子的規則,教她騎馬、品酒,在她偶爾想起季珩而失神時,默默遞上一杯熱可可。
蘇漾笑了笑,指尖拂過裙擺:“我沒緊張。”
這兩年,她住在母親名下的古堡裡,看遍了伊比利亞半島的日出與晚霞。
萊奧波多帶她認識的那些名媛,聊的從不是股市漲跌或股份多少,而是歌劇的唱腔、油畫的筆觸、莊園裡玫瑰的新品種。
她才慢慢明白,從前總盯著蘇氏的業績、得意於季珩給的股份,眼界有多狹窄。
那些數字像無形的枷鎖,讓她連“自由”二字都忘了怎麼寫。
“走吧,教父在裡麵等我們。”萊奧波多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引著她往宮殿內走。
穿過雕花長廊時,迎麵走來幾位法國貴婦,看到他們時笑著頷首:
“萊奧,這位就是你常說的姐姐?真是位美人。”
語氣裡帶著幾分曖昧的打趣。
這兩年他們常一起出席活動,圈子裡早有傳言,說萊奧波多這位突然出現的東方“姐姐”,其實是他藏著的愛人。
蘇漾隻是淡淡頷首,並不解釋。
歐洲人不像國內那樣熱衷窺探隱私,流言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必要費口舌。
萊奧波多也隻是笑了笑,語氣自然地岔開話題:“瑪莎夫人,您的新莊園聽說種了不少中國月季?改日我帶姐姐去拜訪。”
談笑間,兩人已走進酒會大廳。
季珩正和瓦倫蒂諾公爵說著什麼,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過入口處,話音猛地頓住。
那一瞬間,周圍的喧囂彷彿都靜止了。
音樂、笑語、酒杯碰撞的聲音,全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的視線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釘在那個酒紅色的身影上。
是蘇漾。
真的是她。
她比兩年前更瘦了些,眉宇間的銳利被溫潤取代,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比記憶裡更柔和,可那雙眼,那挺直的鼻梁,那說話時微微側頭的模樣……分明就是他刻在骨血裡的樣子。
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季珩的目光落在萊奧波多攬著她腰的手上,瞳孔驟然收縮。
那男人金發碧眼,舉止親昵,看她的眼神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縱容。
剛才貴婦的打趣、兩人自然的互動、那毫不避諱的肢體接觸……
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狠狠紮進他的心臟。
手裡的威士忌杯晃了晃,酒液濺在手背上,冰涼的觸感卻抵不過心口的灼痛。
他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忘了身邊的公爵,甚至忘了呼吸。
她沒死,沒消失,活得好好的。
在他發瘋似的找了兩年,以為她或許藏在某個小鎮過著平凡日子時,她卻出現在羅馬最高階的酒會上,被另一個男人擁著,笑靨如花。
“季總?季總?”瓦倫蒂諾公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疑惑。
季珩猛地回神,指尖死死攥著酒杯,指節泛白到幾乎透明。
他看著不遠處蘇漾正和萊奧波多低聲說著什麼,萊奧波多低頭聽著,嘴角噙著笑,那畫麵刺眼得讓他想砸碎手裡的杯子。
萊奧波多……殿下?
那個他剛才還盼著能搭上線的西班牙皇室成員?
原來,他找了兩年的人,一直就在他想找的“圈子”裡。
原來,她的消失,從來都不是孤身一人。
原來,這兩年裡,她早已身邊有了彆人。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要彎下腰。
震驚、憤怒、恐慌、嫉妒……無數情緒翻湧著,幾乎要將他吞噬。
蘇漾像是察覺到什麼,下意識地朝他的方向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倏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