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26
回憶:車廂裡的暗戰與未明的局
商務車的空間不算小,卻被三人間詭異的氣氛填得滿滿當當。
季珩坐在左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紮在萊昂納多身上。
這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從上車起就沒安好心。
指尖有意無意地掃過蘇漾的發梢,說話時總帶著點親昵的尾音,那副熟稔的樣子,像在炫耀什麼。
萊昂納多顯然接收到了這敵意,非但沒收斂,反而側過頭,伸手替蘇漾將頰邊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垂,聲音帶著點明知故問的戲謔:
“姐姐,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這動作,這語氣,像根針狠狠紮進季珩眼裡。
他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緊,指節泛白,喉結滾動著,幾乎要控製不住起身的衝動。
這是他的女人,輪得到彆人來獻殷勤?
“季珩。”蘇漾的聲音不高,卻像盆冷水澆在他頭上,她沒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橄欖樹,
“彆忘了,這是在誰的地盤。”
一句話,瞬間澆滅了季珩的火氣。
他當然知道,這裡是西班牙,是費爾南德斯家族的勢力範圍,他帶來的人手遠在羅馬,此刻硬碰硬,隻會讓事情更糟。
他隻能死死憋著,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得讓自己保持清醒。
或許是昨晚折騰得太狠,或許是車廂裡太安靜,蘇漾說著說著,眼皮漸漸沉了下來。
她打了個哈欠,腦袋一歪,自然而然地靠在了萊昂納多的肩膀上,呼吸很快變得均勻。
睡著了。
季珩的肺都要氣炸了。
怎麼可以這樣?
她怎麼能在他麵前,靠在彆的男人肩上睡得這麼安穩?
那肩膀有什麼好靠的?
他的肩膀不夠寬嗎?
不夠暖嗎?
他眼睜睜看著萊昂納多低頭,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看著他甚至調整了坐姿,讓蘇漾靠得更舒服些。
嫉妒像岩漿在胸腔裡翻湧,燙得他渾身發抖。
“聽說季先生是姐姐的前任?”萊昂納多終於開口,目光轉向季珩,語氣裡的嘲諷藏都藏不住。
“我是她丈夫。”季珩的聲音冷得像冰,每個字都咬得極重,
“在薰衣草田裡,神父見證過的,比任何口頭的‘未婚夫’都作數。”
萊昂納多笑了,慢條斯理地調整了一下蘇漾的姿勢,確保她不會被顛簸弄醒:
“可法律上,我纔是她承認的未婚夫。而且……”
他頓了頓,特意加重了“姐姐”兩個字,“姐姐願意靠在我身上,不是嗎?”
“姐姐”兩個字,像根刺,反複紮著季珩的神經。
他看著萊昂納多那張年輕氣盛的臉,心裡冷笑。
不過是些情人間的把戲,故意用這種稱呼來刺激他。
蘇漾也是,明知道這稱呼曖昧,居然還默許,甚至看起來頗為受用?
這兩年,她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
他哪裡知道,萊昂納多喊的“姐姐”,是貨真價實的血緣關係。
而萊昂納多看著季珩眼底的陰鷙,隻覺得痛快。
這個搶走姐姐、又把她逼走的男人,就該讓他嘗嘗這種抓心撓肝的滋味,半句解釋都懶得給。
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窗外的風景漸漸從橄欖林變成了成片的葡萄園。
車廂裡再沒了交談聲,隻有蘇漾均勻的呼吸,和季珩壓抑到極致的、幾乎要凝固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緩緩駛入一座莊園的大門。
鐵藝大門上纏繞著金色的藤蔓花紋,往裡走,是修剪整齊的花園,中央噴水池的雕塑在夕陽下泛著柔光,遠處的主堡是典型的西班牙式建築,紅瓦白牆,透著低調的奢華。
這是蘇婉清在西班牙的住處。
“到了。”司機輕聲提醒。
蘇漾像是被驚醒,揉了揉眼睛,從萊昂納多肩上直起身,眼神還有點迷糊。
季珩幾乎是立刻就想伸手去抱她,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可萊昂納多比他更快,幾乎在蘇漾坐直的瞬間就解開了安全帶,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動作自然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我送姐姐回房休息。”萊昂納多對季珩點了點頭,那眼神裡的“宣示主權”毫不掩飾。
季珩的手僵在半空,看著萊昂納多抱著蘇漾大步走向主堡的背影,看著蘇漾在他懷裡還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在說“小心點”,心口的戾氣幾乎要衝破喉嚨。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才沒讓自己失態地追上去。
萊昂納多抱著蘇漾走進主臥,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蘇漾撐著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低聲對他說了幾句什麼,聲音輕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萊昂納多聽完,點了點頭,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蘇漾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眼神漸漸變得複雜。
而門外,季珩站在走廊儘頭,看著萊昂納多從主臥出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