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30
回憶:歸途的餘波與紅本本的重量
S市的秋陽透過私人飛機的舷窗,在蘇漾臉上投下斑駁的光。
她靠在真皮座椅上,眼皮沉得像灌了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從羅馬到S市的十幾個小時,季珩就沒讓她好好歇過,下飛機前甚至還被他拉去浴室“清洗”了一遍,此刻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
“到了。”季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解開安全帶,沒等蘇漾反應,就打橫抱起她。
蘇漾沒掙紮,任由他抱著穿過停機坪,坐進早已等候的車裡。
車窗外掠過熟悉的街景,從機場高速到城郊的林蔭道,最後駛入那座她離開兩年的莊園。
鐵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麵修剪整齊的草坪和熟悉的白色主樓,蘇漾的眼皮終於撐不住,在季珩懷裡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臥室裡靜悄悄的。
夕陽的餘暉從紗簾縫隙鑽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帶。
蘇漾動了動,後腰的痠麻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撐著坐起來,赤腳踩在羊絨地毯上,走到窗邊拉開簾子,莊園的輪廓在暮色裡漸漸清晰,和她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連廊下那盞複古吊燈的位置都沒變。
肚子餓得咕咕叫,蘇漾下樓去廚房,管家看到她立刻迎上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蘇小姐,您回來了!”
“準備點食物,”蘇漾走到餐桌旁坐下,“小鍋米線,鐵板牛排,還有幾樣綠色蔬菜和海鮮沙拉。”
“哎,好嘞!”管家應聲去吩咐,沒一會兒就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蘇漾拿起勺子小口喝著湯,剛喝了半碗,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用餐怎麼不叫我?”季珩的聲音帶著點委屈,他顯然剛睡醒,頭發還有點亂,襯衫領口敞開著,露出鎖骨處淡淡的紅痕。
那是蘇漾昨天在飛機上沒忍住抓出來的。
蘇漾抬眼,給他遞了個冷淡的眼神。
季珩的笑容瞬間僵住,後知後覺地想起飛機上的事,耳朵微微發燙,連忙走到她身邊,拿起公筷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
“對不起啊蘇漾,昨天……是我太過分了。你彆生氣,我給你倒水。”
他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溫水放在她手邊,又殷勤地替她剝了個茶葉蛋,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蘇漾沒理他,自顧自吃完最後一口粥,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我再去睡會兒。”
“我陪你?”季珩立刻跟上。
“不用。”蘇漾頭也不回地走上樓梯,進了主臥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把季珩擋在了外麵。
季珩站在門外,手還停在半空中,嘴角的笑慢慢垮下來。
他知道她還在氣,隻能悻悻地轉身去了隔壁的客房。
總比被徹底趕出去好。
不知睡了多久,蘇漾是被窗外的蟲鳴吵醒的。
她睜開眼,臥室裡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影。
摸了摸身邊,是空的,她反而鬆了口氣。
季珩還算聽話。
橫豎睡不著了,蘇漾起身換了件絲質睡袍,推開房門走到樓下。
莊園靜得很,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她想起後院的溫泉,引了山泉水,冬天泡著格外舒服。
穿過花園的石板路,溫泉池邊的壁燈亮著暖黃的光,池水泛著粼粼的波。
蘇漾解開睡袍,緩緩走進水裡,溫熱的泉水漫過腰際,帶著點硫磺的淡香,把渾身的疲憊都泡得鬆快了些。
她靠在池邊的岩石上,望著天上的月亮,心裡空落落的,又有點說不清的踏實。
另一邊,客房裡的季珩猛地睜開眼。
身邊是空的。
他幾乎是瞬間彈坐起來,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忘了。
他記得蘇漾把他關在門外,記得她睡前冷淡的眼神。
她是不是又走了?
是不是趁他睡著,又像兩年前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蘇漾?”季珩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還有藏不住的恐慌。
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床,連拖鞋都沒穿,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衝向主臥。
門是開的。
裡麵空無一人。
“蘇漾!蘇漾!”季珩的聲音開始發顫,他在城堡裡瘋狂地尋找,客廳、書房、廚房、露台……
每個角落都找遍了,喊她的名字,卻隻有回聲。
兩年前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再次襲來,比上次更甚。
他明明已經把所有都給她了,明明已經答應不再困住她了,她為什麼還要走?
是不是他哪裡又做錯了?
溫泉池邊的燈亮著,季珩的心跳得像要炸開,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過去,遠遠就看到那個靠在池邊的身影。
是蘇漾。
她還在。
季珩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連鞋都沒脫,“撲通”一聲跳進溫泉裡,水花濺得老高。
他幾步衝到蘇漾麵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骨血裡,渾身都在發抖。
“你在這裡……你沒走……”
他的聲音哽咽著,帶著後怕的哭腔,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蹭得她脖子癢癢的,
“我一醒來看見你不在,心都要跳出來了。我以為你又走了,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蘇漾,我真的好害怕……”
他的眼淚滾燙地落在她的頸間,帶著壓抑了太久的恐懼,蘇漾被他抱得喘不過氣,卻莫名地生不起氣來。
“我隻是睡不著,”她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聲音放軟了些,
“不想吵醒你,就來泡會兒澡。”
季珩這才慢慢鬆開她,眼眶通紅,像隻受了委屈的大型犬,鼻尖還在抽噎:
“那……那我們一起回去睡好不好?”
蘇漾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前,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心裡歎了口氣:“一起睡?你能保證不做什麼?”
季珩的耳朵瞬間紅了,眼神閃爍了一下,老實回答:“保證不了……”
“那你還說什麼一起睡?”蘇漾挑眉。
“但我會克製的!”
季珩急忙保證,伸手想去碰她的臉,又怕她生氣,指尖懸在半空,
“就抱著你睡,什麼都不做,好不好?”
蘇漾看著他眼底的懇求,剛想拒絕,就聽他又小聲說:
“而且……我們從來沒在溫泉裡過,難道你不想試試嗎?”
他的聲音帶著點蠱惑,眼神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
蘇漾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猶豫的瞬間,季珩已經俯身吻了下來。
溫水漫過兩人的身體,月光透過水汽,在池底投下晃動的影。
所謂的“克製”,在重逢的熾熱麵前,終究成了空話。
事後,季珩裹著大浴巾把蘇漾抱回主臥,替她吹乾頭發,又用被子把兩人裹緊。
他從身後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呼吸輕輕掃過她的麵板,帶著滿足的喟歎。
“明天去領證。”他突然說,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蘇漾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季珩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心裡像被溫水浸過,軟得一塌糊塗。
她終於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明天,她就會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再也跑不掉了。
第二天一早,蘇漾還沒睡醒,就被季珩連人帶被子抱進了浴室。
“快點快點,民政局九點開門,我們要第一個去。”
他一邊替她擠牙膏,一邊催,眼底的興奮藏不住。
蘇漾被他折騰得沒脾氣,洗漱完被塞進車裡,看著季珩一路超速趕到民政局,心裡忽然有點恍惚。
拍照時,季珩笑得像個傻子,非要摟著她的腰,頭靠得緊緊的。
輪到簽字時,蘇漾握著筆,筆尖懸在紙上,遲遲沒有落下。
兩年前的爭吵、逃離時的決絕、這兩年在異國的輾轉……
那些畫麵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裡閃過。
“蘇漾?”季珩的聲音帶著點緊張,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不想簽嗎?”
蘇漾抬眼看向他,他眼底的緊張和期待那麼明顯,像個等待判決的犯人。
她忽然笑了,低頭在紙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紅色的本本遞到手裡時,季珩幾乎是搶過去的,緊緊攥在手心,像握住了全世界。
他猛地抱住蘇漾,在民政局門口轉了個圈,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蘇漾!你看!我們領證了!”他笑得像個孩子,舉著紅本本在她眼前晃,
“以後我就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了!”
蘇漾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不過是一紙證書而已。”
“是很重要的證書!”季珩把紅本本揣進懷裡,小心翼翼地護著,
“你以前一直不肯給我,現在終於肯了。”
蘇漾挑眉:“那是因為現在季氏是我的了,你就是我的打工人。以後彆人提起我,隻會說‘看,那是全球首富蘇漾,季珩是她老公’,多厲害。”
季珩被她逗笑,把她摟得更緊:“早知道把身家都給你能讓你點頭,我兩年前就該這麼做。”
蘇漾沒說話,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其實不是因為錢,是這兩年在西班牙,她走過了很多地方,見過了不同的生活,才明白有些牽絆,不是想斷就能斷的。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畏首畏尾,也終於敢承認,心裡那點位置,從來沒被彆人占過。
季珩把兩個紅本本都收了起來,轉身去了書房,不知道鎖進了哪個保險櫃。
蘇漾沒問,也沒放在心上。
真要想離,她有的是辦法。
但現在,她肯點頭,就不是奔著分開去的。
季珩從書房出來時,臉上還帶著傻笑,走到她身邊,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回家,我讓廚房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蘇漾任由他牽著,跟著他往停車場走。
陽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