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32
回憶:書房裡的秘辛與崩塌的信任
午後的陽光斜斜切進客廳,季珩正慢條斯理地給溫景然倒酒,水晶杯壁折射出細碎的光。
“等會兒蘇漾參加攝影聚會,咱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溫景然接過酒杯,挑眉笑:“難得你肯放她單獨出門,看來是真轉性了。”
季珩嘴角彎了彎,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她高興就好。”
兩人正說著,門外的蘇漾卻停住了腳步。
她剛走到玄關,纔想起相機的備用電池落在書房抽屜裡。
早上整理包時隨手放進去的。
輕手輕腳穿過走廊,離書房還有幾步遠,裡麵傳來的對話像冰錐一樣紮進她耳朵裡。
是溫景然的聲音,帶著幾分酒後的感慨:
“說真的,當年你那手是真不地道。地震那會兒,顧晏辰和蘇漾是辦了世紀婚禮的夫妻,你倒好,趁著亂子兩頭騙。”
蘇漾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指尖瞬間冰涼。
溫景然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跟顧晏辰說,蘇漾在震區受了重傷,得去你那琉璃島靜養,訊號全斷沒法聯係;轉頭對蘇漾又說,顧晏辰是研究方案太激動,下樓摔斷了胳膊。季珩,你這招‘釜底抽薪’夠狠的,硬生生把人家夫妻拆開,自己趁虛而入。”
“嗡”的一聲,蘇漾隻覺得腦子裡炸開一片空白。
琉璃島……顧晏辰……
那些被她塵封的記憶碎片猛地拚湊起來。
地震後,她確實平安無事,隻是受了點驚嚇,是季珩堅持把她接到了那座與世隔絕的海島;
她無數次想聯係顧晏辰,溫景然和季珩都以“訊號不好”“晏辰在養傷”為由阻攔,後來更是輕描淡寫地說“他就是下樓沒注意,養養就好”。
她信了。
因為那時的季珩,剛在地震中撲過來護住她,後背被掉落的石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因為他說“晏辰讓我好好照顧你”;因為她從沒想過,有人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去欺騙兩個信任他的人。
“你當時就不怕顧晏辰醒了跟你拚命?”溫景然的聲音帶著點探究,
“他可是把你當親兄弟,蘇漾更是把你當可以信賴的朋友。你這麼做,就沒覺得虧心?”
書房裡沉默了幾秒,然後響起季珩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平靜:
“我沒想那麼多。”
“沒想那麼多?”溫景然笑了聲,
“說白了就是賭。賭顧晏辰重傷在床無力反抗,賭蘇漾在孤島無依無靠隻能依賴你,賭時間長了,夫妻情分能被你磨成彆的。”
他頓了頓,語氣複雜,“你也真敢賭,就不怕蘇漾知道真相那天,把你這莊園掀了?”
季珩的聲音低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地震時,我看著顧晏辰從三十九樓滾下去,額頭淌著血,還抓著我的手說‘救蘇漾’。”他停頓了一下,
“可我撲過去護著蘇漾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了。我不能看著她回到顧晏辰身邊,不能。”
“所以你就利用他的信任?”溫景然追問,
“他是你二十多年的兄弟,蘇漾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麼挖牆腳,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季珩的聲音裡帶了點自嘲,“如果能留住她,報應我認了。”
蘇漾站在門外,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原來顧晏辰不是“激動摔了”,是為了趕去救她,從三十九樓的樓梯滾了下去?
原來她在琉璃島“靜養”的三個月,是季珩精心策劃的騙局,目的是拆開她和顧晏辰?
原來她和季珩之間所謂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沾著對另一個人的背叛和欺騙?
她想起當年從琉璃島回來,第一次見到顧晏辰時的情景。
他瘦得脫了形,左臂打著厚厚的石膏,看到她時,眼神裡有驚訝,有欣慰,卻半句沒提自己受傷的真相,隻是笑著說“回來就好”。
那時的她,還因為季珩在島上的照顧而心生感激,甚至對顧晏辰產生了一絲莫名的疏離。
原來那不是錯覺,是季珩用謊言在她心裡種下的刺。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蘇漾捂住嘴,踉蹌著後退。
後背撞到冰冷的牆壁,發出一聲輕響,書房裡的對話戛然而止。
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轉身就跑,連備用電池都忘了拿。
腳步慌亂得幾乎要摔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急促的聲響,像是在逃離一個巨大的騙局。
推開門,秋風灌了滿臉,帶著刺骨的涼意。
蘇漾坐進車裡,雙手抖得連鑰匙都插不進鎖孔。
後視鏡裡,書房的門不知何時開了,季珩站在門口,身影被陽光拉得很長,看不清表情。
但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樣子。
或許是錯愕,或許是慌亂,或許……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
引擎終於發動,蘇漾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莊園的鐵門在後視鏡裡越來越小,最後縮成一個模糊的點。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隻知道必須離開那裡,離開那個用謊言堆砌的“家”。
原來這兩年的逃離,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季珩的控製欲。
而是她潛意識裡,早就察覺到了這段關係裡藏著的、肮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