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47
跨國的牽掛
季珩盯著病房門的第三週,白牆終於沒被盯出洞,倒是他眼底的紅血絲越來越重。
自從那天那個帶著點莽撞和甜意的“初吻”後,蘇漾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再沒出現在病房。
他白天數著輸液管的滴數發呆,晚上的夢卻越來越離譜。
有時是在琉璃島的沙灘上,他笨拙地給蘇漾塗防曬霜,指尖觸到她後背時燙得像火燒;
有時是在某個陌生的廚房,他學著煎蛋,油星濺到手上,蘇漾笑著替他吹傷口……
夢裡的細節越來越清晰,醒來時卻隻剩空蕩蕩的失落。
“她不來,你不會發微信問?”溫景然查房時,見他又對著手機出神,忍不住敲了敲他的病床欄杆,
“難不成還等著人家主動彙報行程?”
季珩猛地回神,像被點醒的木頭人,手指慌亂地點開微信。
還沒來得及輸入文字,朋友圈的小紅點先跳了出來。
他點進去,蘇漾的最新動態赫然在列。
九宮格照片裡,有巴塞羅那的聖家堂,有夕陽下的地中海,最後一張是她坐在露天咖啡館的側影,嘴角彎著淺淡的笑,配文:“久違的自由空氣。”
定位:西班牙,巴塞羅那。
季珩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攥了一下,又空又澀。
“她……她去西班牙了?”他指著螢幕,聲音發緊,
“為什麼走了都不告訴我一聲?”
“你問我?”溫景然挑眉,手裡的病曆本敲了敲他的手背,
“你是她老公,這種事不該問我這個醫生吧?”
季珩被噎得說不出話,指尖在螢幕上反複摩挲那張側影照。
照片裡的蘇漾笑得很輕,是他在病房裡從未見過的舒展。
原來她的“自由”,是要跑到萬裡之外才能獲得?
是覺得和他待在同一個城市,連呼吸都帶著束縛?
這個念頭像根細刺,紮得他心口發麻。
他攥著手機,指節泛白,猶豫了足足十分鐘。
問了,怕她覺得被乾涉;
不問,這股憋悶的情緒又像潮水般漲上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最終,他還是咬著牙,敲出一行字:【為什麼去西班牙不告訴我?】
傳送鍵按下去的瞬間,他像做完一場劇烈運動,後背沁出薄汗。
訊息沉了三個小時,才收到回複。
蘇漾的字依舊簡潔:【想享受一下難得的自由。】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邀他同行的意思,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
季珩盯著那行字,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他這陣子小心翼翼的試探,患得患失的牽掛,在她眼裡,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西班牙的黃昏,金色的陽光漫過咖啡館的遮陽傘。
蘇漾放下手機,對麵的萊昂納多正給她遞過一塊焦糖布丁,深藍色絲絨西裝的袖口露出精緻的家族紋章袖釦,金發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語氣帶著貴族特有的從容與殷勤:
“姐姐,這家的焦糖布丁用的是西西裡的血橙,配裡奧哈的紅酒正好,你嘗嘗?”
這陣子在西班牙,是萊昂納多帶著她熟悉貴族圈子的節奏,陪她看普拉多美術館的真跡,教她分辨不同產區的橄欖油,在她偶爾因往事失神時,總能適時遞上一杯溫度剛好的熱可可。
旁邊的蘇婉清看著兩人,眼底的擔憂淡了些,輕聲問:“在看什麼?眉頭都皺了。”
“沒什麼。”蘇漾叉起布丁,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
“季珩發微信了。”
“那個季珩?”蘇婉清放下咖啡杯,語氣裡帶著點審慎,“他還在鬨?”
“沒有,”蘇漾搖搖頭,想起季珩在病房裡紅著臉說“這是我的第一次”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
“他失憶了,好像……變了點。”
“變了?”蘇婉清挑眉,“能變得過本性?”
“不好說。”蘇漾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海平線上,聲音輕了些,
“但至少現在,他沒再像以前那樣盯著我,沒再查我的行程。他隻是……有點黏人,有點傻。”
萊昂納多在旁邊聽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的輕響:
“姐姐是說,那位季先生其實沒那麼壞?”
蘇漾沒直接回答,隻是對母親說:“媽,離婚的事,我再想想。”
她想起季珩在病房裡抱著她,說“我好喜歡你”時的認真;
想起他看到沈舟接電話時,那副天塌下來似的慌張;
甚至想起他撕離婚協議時,不顧傷口疼痛的執拗……
這些碎片拚在一起,讓她忽然覺得,或許可以再等等。
“你想好就行。”蘇婉清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
“不管你選什麼,我和萊昂都會是你的後盾。”
深夜的巴塞羅那,蘇漾和萊昂納多在家族古堡的露台小酌。
海風帶著鹹腥味吹過來,萊昂納多舉起水晶酒杯,杯壁映出他深邃的眉眼:“敬姐姐的自由。”
蘇漾笑著和他碰杯,手機“叮”地響了一聲。
是季珩的微信:【你在乾什麼?】
她隨手拍了張露台的夜景,照片角落裡,能看到萊昂納多握著酒杯的手。
骨節分明,無名指上戴著一枚低調的家族戒指,指尖輕叩杯沿的動作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族儀態。
季珩幾乎是秒回,訊息帶著明顯的緊張:【照片裡的手是誰的?】
蘇漾看著那行字,彷彿能想象出他皺著眉、攥著手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回:【萊昂納多·費爾南德斯,西班牙費爾南德斯家族的繼承人,母親的孩子,比我小幾歲,在這邊很照顧我。你可以叫他萊昂。】
後麵加了個“無奈”的表情。
隔了半分鐘,季珩纔回複:【哦。】
簡單一個字,卻透著明顯的鬆快。
費爾南德斯家族……他聽過這個名字,南歐的老牌財閥,勢力盤根錯節。
但隻要不是情敵就好。
醫院病房裡,季珩看著“費爾南德斯家族繼承人”幾個字,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他把手機放在胸口,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是弟弟就好,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追求者”。
溫景然剛查完房,見他這副樣子,調侃道:“這就放心了?剛才臉都快綠了。”
“他是她弟弟,費爾南德斯家族的。”季珩強調,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暗自較量。
皇室旁支又怎樣?
季氏的全球業務版圖,遙遙領先他。
“行,知道是費爾南德斯家的了。”溫景然收拾著東西,忽然想起什麼,
“對了,你之前讓陳默整理的資產報告,說是要給蘇漾看?”
“嗯。”季珩點頭,眼底閃過一絲認真,“你以前說,以前的我能追到她,是因為她喜歡我的錢。”
他頓了頓,手指在被子上輕輕敲著,像是在盤算什麼重要的計劃:
“那我就得賺更多的錢。她喜歡錢,我有錢,這不就等於……她會喜歡我嗎?”
這個邏輯簡單得近乎幼稚,卻讓季珩覺得無比篤定。
他點開陳默剛發來的季度財報,看著上麵不斷攀升的數字,心裡像揣了顆糖。
等他把這些數字捧到蘇漾麵前,等他證明自己能賺更多、給她更好的,她是不是就會更在意他?
季珩盯著財報上的數字,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這是他現在能想到的,最能留住蘇漾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