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62
催眠中的過往與未散的陰霾
清晨的陽光透過莊園窗簾,蘇漾睜開眼時,渾身還帶著點昨夜的疲憊,可胸腔裡卻沒有了往日的沉重。
這是她許久以來,第一次沒靠藥物就睡了個安穩覺,連夢裡都沒有了那些雜亂的碎片。
季珩見她醒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語氣帶著關切:“還累嗎?要是不舒服,催眠可以再推遲。”
“沒事,狀態很好。”蘇漾笑著搖頭,起身洗漱時,連腳步都輕快了些。
兩人抵達醫院時,林疏桐已在諮詢室門口等候,她引著蘇漾往裡走,轉頭對季珩溫和道:“季先生,您可以在隔壁會客室等,裡麵有茶水和雜誌,結束後我會叫您。”
季珩點頭,目光落在蘇漾背影上,直到門關上,才轉身走進會客室。
他沒多問,隻耐心等她願意主動開口的時刻。
諮詢室內,光線被調得柔和,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薰衣草香,牆角的音響裡流淌著低緩的鋼琴曲。
林疏桐讓蘇漾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遞過一杯溫水:“蘇小姐,在開始前我再確認下,季先生目前還不知道您的具體情況,對嗎?”
“嗯,還沒來得及說。”蘇漾接過水杯,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
“好,那我們開始。”林疏桐坐在她對麵,聲音放得極輕,
“你現在放鬆,閉上眼睛,跟著我的聲音走。先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很好,再吸一次,感受空氣從鼻腔進入,流過喉嚨,到胸腔……”
蘇漾跟著她的引導,呼吸漸漸平穩,指尖的緊繃慢慢褪去。
林疏桐的聲音像溫柔的潮水,一點點包裹住她:“現在,想象你站在一條長長的走廊裡,走廊儘頭有一扇門,門後是你想回憶起的時光……慢慢走過去,推開那扇門……”
意識漸漸模糊,等蘇漾再“睜開眼”時,眼前是大學宿舍的場景。
書桌上堆著厚厚的商科課本,螢幕上是沒寫完的英語論文,窗外是陌生的異國街道。
她纔想起,這是她剛去國外留學的日子。
繁重的課業壓得她喘不過氣,水土不服讓她頻繁失眠,英語不好讓她在課堂上不敢發言;
更讓她痛苦的是,她本想報考心理專業,卻被父親以“要繼承蘇氏”為由,強行改了商科誌願。
那些冰冷的數字、複雜的報表,像枷鎖一樣捆著她,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悶。
就在她對著課本發呆時,電腦螢幕右下角彈出QQ訊息,是許嘉言發來的:“今天怎麼樣?專業課還聽得懂嗎?”
那時的許嘉言已在國內讀心理專業,總能在她崩潰時發來長長的訊息,教她調節情緒的方法,聽她吐槽那些難懂的知識點。
偶爾林嘉薇也會打越洋電話,隔著時差罵她“彆硬扛,不行就回來”,那些細碎的關心,成了她那段黑暗日子裡僅有的光。
假期回國,她以為能喘口氣,卻被父親叫到書房:“下週有個商會晚宴,你陪張總兒子吃個飯,他家企業能幫蘇氏拓展海外業務。”
蘇漾愣住了,想反駁,卻被父親打斷:“你得體麵,要讓人家覺得你是個‘合格’的繼承人,是個能幫蘇家的‘賢妻良母’。”
後來的日子,她被迫參加一場場相親局,那些企業家的兒子和他們的父母,看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商品”,討論的永遠是“她夠不夠溫順”“能不能幫家族聯姻”。
她的想法、她的喜好,沒人在意,她像個沒有自我的工具人,連反駁的資格都沒有。
直到許嘉言約她在咖啡館見麵,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手裡拿著一本心理學書籍,輕聲說:“你不用逼自己活成彆人想要的樣子,你的感受才最重要。”
那天的咖啡是熱的,許嘉言的話也是熱的,蘇漾以為自己能慢慢調節過來。
可回家後,父親卻看到了她和許嘉言的合照,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讓你去結交人脈,你卻跟個窮學生混在一起?你忘了你身上的責任?要不是你這副‘聽話’的樣子,張總他們能給蘇氏好臉色?”
“責任?”蘇漾終於忍不住爆發,聲音帶著顫抖,
“我的責任就是當你的工具嗎?我連喜歡什麼專業、跟誰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嗎?”
爭吵過後,她摔門而出,腦子裡一片空白。
街上的車水馬龍像模糊的幻影,父親的指責、那些冰冷的打量、自己壓抑的痛苦,全都湧了上來。
她往前走,腳步發飄,直到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