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74
隱忍的**與未說的恐慌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落在蘇漾熟睡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連呼吸都帶著平穩的節奏。
季珩醒來時,視線第一時間就黏在她身上,指尖無意識地往她臉頰探去,快要碰到時又猛地收回。
他怕自己的觸碰太急切,暴露了“裝失憶”的破綻,更怕此刻的親近,隻是在替那個“失憶的自己”做替身。
他翻身側臥,看著蘇漾的睡顏,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
昨晚她在客臥睡,他睜著眼到半夜,滿腦子都是她的體溫和氣息。
此刻人就在身邊,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手臂,身體裡的渴望瞬間被點燃,連指尖都有些發顫。
他忍不住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極輕的吻,像怕驚擾了什麼,吻完又立刻退開,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不行,不能這樣,他要的是蘇漾真心對“現在的他”,不是對那個“溫順的影子”。
強壓下翻湧的**,季珩輕手輕腳地起身,連穿衣都放輕了動作,生怕吵醒蘇漾。
走出臥室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心裡又酸又澀。
那個“失憶的自己”,是不是每天早上都能這樣看著她醒來,不用像他這樣,連親近都要反複克製?
驅車趕到溫氏私人醫院時,溫景然和林疏桐已經在院長辦公室等著。
季珩剛坐下,就直奔主題:“林醫生,蘇漾的抑鬱症具體情況,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她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
林疏桐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了一下,語氣堅定:“季總,這是蘇漾的隱私。她之前跟我說過,你知道她的病情,現在你突然追問,我不能隨意透露。”
“他不是故意的。”溫景然趕緊打圓場,朝季珩遞了個眼色,
“他之前車禍失憶,忘了這半年的事,連蘇漾的病情細節也記不清了,怕照顧不好她才來問的。”
林疏桐愣住了,看向季珩的眼神滿是疑惑:“失憶後又恢複記憶,現在又忘了部分細節?”
見季珩點頭,她才皺起眉,“就算這樣,我也不能違背患者的意願。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蘇漾需要的不是猜測和隱瞞,是坦誠和尊重。你要是真關心她,不如直接跟她聊,比從彆人嘴裡打聽更有用。”
季珩的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心裡泛起焦躁。
他怎麼敢直接問?
一問就會暴露自己恢複記憶的事實,萬一蘇漾知道後又想離婚怎麼辦?
他能強迫林疏桐說,可那樣的手段太像以前的自己,隻會把蘇漾推得更遠。
最終,他隻能妥協:“那麻煩林醫生替我保密,彆讓蘇漾知道我來過。”
“放心,我今天沒見過你。”林疏桐起身送客,走到門口時又回頭補充,“如果真為蘇漾好,彆讓她活在你的‘偽裝’裡。”
從醫院出來,季珩去了公司,讓陳默把“番茄心理”的最新資料和合作方案全拿過來。
他坐在辦公室裡,盯著螢幕上的使用者增長曲線,卻沒看進去多少。
滿腦子都是林疏桐的話,還有蘇漾昨晚在客臥睡覺的背影。
直到下午三點,他實在坐不住,提前結束工作,驅車回了莊園。
剛進大門,就看到蘇漾騎著一匹白馬,在草坪上慢悠悠地走,風吹起她的長發,連騎馬服都襯得她身姿挺拔。
季珩心裡一動。
林疏桐說過,戶外運動能分泌多巴胺,緩解抑鬱,看來她沒騙自己。
他立刻讓管家拿來自己的騎裝,換好後翻身上馬,慢慢跟在蘇漾身後。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蘇漾回頭笑,陽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碎鑽。
季珩催馬跟上,與她並肩而行,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青草香:“想陪你騎馬。”
兩人沿著草坪邊緣慢慢走,風裡帶著花香,偶爾有鳥雀從頭頂飛過,安靜又愜意。
季珩看著身邊的蘇漾,突然想起以前。
那時他把她囚禁在莊園,她也這樣陪他騎馬,後來他們去海島,去意大利結婚,可最後她還是走了。
這個念頭像冷水澆頭,季珩的心臟瞬間收緊,連手裡的韁繩都攥得發白,指節泛白。
他猛地停下馬,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緊:“蘇漾,我有個海島叫琉璃島,我們去那裡住一段時間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
蘇漾愣了愣,隨即笑了:“你忘了?以前我們去過的。”
“我想再去。”季珩的語氣帶著點急切,他想把蘇漾帶回那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沒有顧晏辰,沒有許嘉言,沒有任何能打擾他們的人,這樣她就不會再離開。
“等段時間吧。”蘇漾輕輕拍了拍馬脖子,“番茄心理剛上市,還有很多細節要盯,等專案穩定了,我們再去度假。”
季珩隻能點頭,心裡的恐慌卻沒消散。
他怕“等段時間”的間隙裡,又會出什麼變故,怕蘇漾像以前那樣,突然就下定決心離開。
晚飯時,季珩的目光幾乎沒離開過蘇漾。
她夾菜時指尖的弧度,喝紅酒時唇角的笑意,都讓他心頭發熱,身體裡的渴望又開始翻湧。
飯後兩人坐在客廳看電視,蘇漾靠在沙發上,腳搭在他的腿上,溫熱的觸感透過家居褲傳來,季珩的呼吸瞬間變重,手臂下意識地想攬住她的腰,卻在碰到她衣角時又猛地收回。
“我去給你倒杯熱牛奶。”他起身時動作有些僵硬,走到廚房才鬆了口氣。
剛才差點沒忍住,還好及時找了藉口。
端著牛奶回來時,蘇漾正歪頭看他,眼底帶著點疑惑。
季珩把牛奶遞過去,沒敢多看她,又找了個理由:“我去書房看看陳默發的檔案,你先看會兒電視。”
坐在書房裡,季珩盯著電腦螢幕,腦子裡卻全是蘇漾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反常。
以前的他,隻要蘇漾稍微親近,就會忍不住靠近,可現在他怕,怕親近過後,蘇漾發現他不是那個“失憶的自己”,更怕自己隻是在做替身。
直到蘇漾敲書房門,說要去睡覺,季珩才起身送她到臥室門口。
蘇漾抬頭看他,眼神裡的疑惑更濃:“你不進來嗎?”
“我……我還有點檔案沒看完,看完再睡。”季珩避開她的目光,聲音有些發虛。
看著蘇漾關上臥室門的背影,季珩靠在牆上,狠狠吸了口氣。
他從沒這麼克製過,可一想到“替身”兩個字,所有的**都像被澆了冷水。
而臥室裡的蘇漾,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心裡滿是不解:
以前的季珩,就算再累,也會纏著她一起睡,現在怎麼總找藉口躲開?
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