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82
海底長廊的坦白與心尖的篤定
餐後的漱口杯裡盛著溫涼的薄荷水,季珩擰開蓋子時,特意先遞到蘇漾麵前。
他記得她飯後必刷牙漱口的習慣。
蘇漾接過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時,能清晰感受到他刻意留存的暖意,眼底忍不住泛起一絲柔意。
兩人並肩走在海底長廊,透明的玻璃外,彩色的魚群拖著長長的尾鰭遊過,細碎的光斑落在他們身上,像撒了把星星。
季珩還沉浸在剛才蘇漾那句“最好的季珩”裡,指尖無意識地蹭過她的手背,連腳步都帶著輕快的節奏,滿腦子都是“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真正的我”的猜測。
“季珩,其實我都知道了。”
蘇漾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得像在說海底的魚群,卻讓季珩的腳步瞬間頓住。
他的指尖猛地攥緊,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攥住,剛才的喜悅瞬間被恐慌取代。
她知道什麼?
知道他裝失憶?
還是知道他隱瞞她?
那句“最好的季珩”,難道是暴風雨前的蜜糖,是為了拆穿他時更讓他難受?
“知道……什麼?”季珩的聲音有些發緊,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眼神裡滿是試探與不安,甚至不敢直視蘇漾的眼睛,怕從她眼底看到“失望”或“厭煩”。
“我知道你已經恢複記憶了,隻是暫時忘了這半年的事。”蘇漾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看穿一切的篤定,
“也知道你一直在裝失憶,怕我更喜歡那個‘溫順的季珩’。”
季珩的呼吸瞬間亂了,他下意識地抓住蘇漾的手,掌心的冷汗幾乎要浸濕她的手腕,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會不會覺得我騙你,會不會……想離開我?”
他不敢想後麵的話,一想到“離開”兩個字,心臟就像被針紮著疼。
他剛嘗到被她認可的甜,絕不能再回到以前那種患得患失的日子。
“我為什麼要離開?”蘇漾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輕輕蹭過他泛白的指節,
“在我心裡,失憶的你和現在的你,從來都是一個人,沒有區彆。而且,我被你打動,比你想的要早得多。”
“一個人?怎麼會是一個人?”季珩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裡還帶著沒散的醋意,
“那半年我不在,是‘另一個你’陪著你,和你吃飯、和你騎馬、甚至……和你親密。你對他的依賴,難道不是對我的背叛嗎?我一想到這些,就難受得快要發瘋。”
“傻不傻?”蘇漾忍不住笑了,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不管是失憶的他,還是現在的你,第一眼看到我時,眼裡的喜歡都是藏不住的。那是屬於季珩的、獨一份的喜歡,從來沒有變過。你以為我分不清嗎?”
這句話像顆定心丸,瞬間落在季珩心裡。
他愣了愣,眼底的醋意漸漸消散,連呼吸都順暢了些,語氣裡多了幾分底氣:“那……你到底什麼時候被我打動的?是這半年,還是……更早?”
“更早。”蘇漾的眼神飄向窗外的魚群,聲音輕得像在回憶,
“從你為了我,和顧晏辰鬨掰,哪怕被整個圈子罵小三上位也不在乎;從你把我留在莊園,哪怕用‘囚禁’的方式,也想把我護在身邊;從你為了我打破那麼多原則,明明是掌控欲極強的人,卻願意為我妥協。”
她轉頭看向季珩,眼底帶著點認真:“我討厭自由被束縛,所以當初會離開你。但我也喜歡被人全心全意愛著的感覺。那種把我當成全世界唯一的在意,是我從小到大從未得到過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走?”季珩的聲音帶著點委屈,還有點後怕,
“你知道那兩年我怎麼過的嗎?我找遍了所有地方,甚至想過如果找不到你,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因為你把‘愛’和‘控製’混在一起了。”蘇漾打斷他,語氣堅定,
“我享受你的愛,但我不想成為你的附屬品,不想事事都被你安排,更不想變成隻會圍著你轉的傀儡。你當初把我逼得太緊,我隻能逃。”
季珩的指尖微微發顫,他鬆開蘇漾的手,卻又立刻將她緊緊抱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不控製你,不安排你的事,我尊重你的所有決定,哪怕……哪怕讓我做你的附屬品也可以,隻要你彆拋棄我。”
“誰要你做附屬品?”蘇漾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軟了些,
“你在結婚前,願意把季氏的全部股份轉給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其實早就把主動權和決定權交到我手上了。隻要你以後彆再像以前那樣,把‘愛’變成‘束縛’,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季珩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緊緊抱住蘇漾,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
原來她都知道,知道他的笨拙,知道他的在意,甚至知道他藏在控製欲背後的真心。
原來她愛的不是某個“片段”的季珩,而是完整的、有缺點卻願意為她改變的他。
海底長廊的玻璃外,魚群依舊遊弋,細碎的光斑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季珩低頭,吻上蘇漾的唇,帶著失而複得的珍惜,還有滿心的篤定。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把她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