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065
回憶:甜蜜的日常與沉默的等待
初秋的陽光透過梧桐葉,在顧晏辰彆墅的庭院裡灑下斑駁的光影。
溫景然坐在露天茶座旁,看著不遠處正和顧晏辰一起修剪月季的蘇漾,端起茶杯的手指微微放鬆。
“你看,我就說你能穩住。”溫景然側頭對身邊的季珩說,語氣裡帶著點如釋重負。
季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蘇漾正踮腳夠高處的花枝,顧晏辰從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替她剪下那朵開得最盛的粉色月季,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逗得蘇漾笑彎了眼,抬手拍了他一下。
兩人的互動自然又親昵,像一幅浸在蜜裡的畫。
季珩的指尖在茶杯邊緣輕輕劃過,杯壁的冰涼順著指尖蔓延開。
這陣子,他確實“回歸正常”了。
不再刻意參加有蘇漾的活動,顧晏辰約他吃飯時,他會去,卻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蘇漾的微信對話方塊停留在機場那天的“謝謝”,他沒再發過一個字;
甚至連陳默都私下跟溫景然說“季總好像又變回以前那個工作機器了”。
“嗯。”季珩應了一聲,聲音平淡無波,彷彿真的把那些心思全藏進了心底。
溫景然看著他平靜的側臉,終於放下心來。
他就怕季珩鑽牛角尖,還好,看來前段時間的反常,終究隻是一場失控的意外,沒掀起更大的波瀾。
顧晏辰是真的沉浸在重逢的甜蜜裡。
他像是要把出差半個月的空缺全補回來,黏蘇漾黏得厲害。
早上蘇漾去公司,他哪怕前一晚處理檔案到淩晨,也要早起半小時,親自開車送她,在車庫裡膩歪著吻彆,叮囑她“中午記得找我吃飯”“下午彆太累”;
晚上蘇漾加班,他會算好時間去接,車裡永遠備著她愛吃的草莓蛋糕和熱奶茶,說是“給我的小姑娘補充能量”;
週末更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掛在她身上,一起去超市采購,他推著購物車,她負責往裡麵扔零食,遇到蘇漾愛吃的車厘子,他會仔細挑揀半天,說“這個甜,你肯定喜歡”。
甚至連工作時,他都要透著股黏糊勁兒。
蘇漾在書房處理蘇氏的合同,他就搬個椅子坐在旁邊看顧氏的報表,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要是發現她皺眉頭,就湊過去問“哪不懂?老公教你”;
要是她打哈欠,就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說“累了就去睡,剩下的明天弄”。
有次蘇漾隨口說“想吃城南那家老字號的糖糕”,第二天一早,顧晏辰就頂著晨露跑了二十公裡,把還熱乎的糖糕捧到她麵前,自己額角的汗還沒擦乾,卻先問她“是不是這個味兒?涼了我再去買”。
蘇漾看著他眼裡的認真,心裡像被溫水浸過,軟得發漲。
那些被季珩攪亂的心緒,在顧晏辰這樣直白又滾燙的愛意裡,漸漸被撫平了。
她開始像從前那樣,笑著接受他的照顧,依賴他的陪伴,甚至會在他賴床時,捏著他的鼻子叫他“大懶蟲”。
日子像淌過鵝卵石的溪水,平靜又溫暖。
她很少再想起季珩,偶爾在財經新聞上看到他的名字,也隻是掃一眼就翻過,心裡再無波瀾。
那段和季珩獨處的時光,那些曖昧的試探和最終的告白,彷彿真的成了一場遙遠的夢,醒了,就該忘了。
隻有季珩自己知道,那場夢從未醒過。
他的辦公室抽屜裡,鎖著一部舊手機,裡麵存著和蘇漾所有的聊天記錄。
從她第一次問“季總,關稅計算有問題請教您”,到最後那句“謝謝”,每一條訊息,他都能背下來。
深夜處理完工作,他會獨自坐在黑暗裡,一遍遍翻看那些對話,想象她發訊息時的表情:
問問題時大概是蹙著眉的,說“謝謝”時大概是彎著眼的,分享趣事時大概是眼裡閃著光的。
他會刻意避開所有可能和蘇漾碰麵的場合,卻又忍不住從陳默那裡打聽她的訊息。
“蘇氏那個設計招標定了嗎?”“聽說蘇小姐最近在學插花?”
陳默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後來見他隻是打聽,從不多問,也就習以為常了。
有次溫景然拉他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他到了才知道蘇漾和顧晏辰也會來。
他沒進去,就坐在車裡,看著顧晏辰牽著蘇漾的手走進宴會廳,蘇漾穿著香檳色的禮服,笑起來時,顧晏辰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季珩在車裡坐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宴會過半才離開。
他知道蘇漾在瞞著顧晏辰,知道她選擇了徹底忘記那段時光。
他不怪她。
甚至覺得這樣很好。
她幸福就好,哪怕這份幸福裡沒有他。
但他心裡的那點執念,卻像埋在土裡的種子,沒開花,卻也沒死去。
他在等。
等一個或許永遠不會到來的“如果”。
等蘇漾有一天覺得不幸福了,等她需要人幫忙了,等她……想起他了。
到那時,他會像在機場那天說的那樣,永遠都在。
季珩發動車子,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彙入夜色。
後視鏡裡,宴會廳的燈火越來越遠,像顧晏辰和蘇漾的幸福,明亮又溫暖,卻隔著他無法跨越的距離。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收緊,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隱忍。
沒關係。
他可以等。
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