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081
回憶:病房的對峙與海島的疑雲
S市溫景然私立醫院的VIP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混著白玫瑰的清香,卻壓不住空氣裡的緊繃。
顧晏辰靠坐在病床上,左臂還打著石膏,臉色因為長期缺乏日曬而有些蒼白,唯獨眼底的火,燒得又烈又急。
“溫景然,我再說最後一遍,把手機給我。”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指尖因為用力而攥皺了床單。
床頭櫃上的骨瓷杯被他剛才的動作掃到地上,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
溫景然站在窗邊,背對著他,手裡緊緊攥著那部屬於顧晏辰的手機,指節泛白。
他已經用“手機輻射影響恢複”這個藉口搪塞了整整兩個月,從顧晏辰醒來那天起,就沒讓他碰過任何能聯係外界的東西。
季珩的囑托像塊石頭壓在他心上,一邊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一邊是被蒙在鼓裡的另一個兄弟,他夾在中間,快要喘不過氣。
“晏辰,醫生真的囑咐過,你顱內出血剛穩定,電磁輻射可能會刺激神經……”
溫景然轉過身,試圖擠出一個平和的笑,可嘴角的僵硬騙不了人。
“刺激神經?”顧晏辰低笑一聲,笑聲裡滿是嘲諷,
“聯係不到蘇漾,我的神經早就被刺激得快要斷了!我醒來兩個月,你把我手機收了,不讓我見任何人,連公司的視訊會議都替我推了。溫景然,你這是在照顧我,還是在囚禁我?”
他的目光像手術刀,精準地剖開溫景然的掩飾。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蘇漾那麼黏他,就算在國外出差,每天的視訊電話也從沒斷過,怎麼可能兩個月都不聯係他?
溫景然的藉口越來越牽強,從“訊號不好”到“蘇漾在忙公益”,現在乾脆用“輻射”堵他的嘴。
溫景然被問得啞口無言,額角滲出薄汗。
他知道瞞不了多久,顧晏辰不是傻子,可季珩那邊的電話一天三通,反複叮囑“一定要拖住”,他隻能硬著頭皮撐:
“你想多了,我隻是怕你累著。蘇漾那邊……她和季珩還在海島養傷呢,那邊訊號本來就差,再說了,蘇漾也受了傷,你現在聯係她,隻會讓她擔心,加重她的傷勢,得不償失啊。”
提到蘇漾受傷,顧晏辰眼底的火氣瞬間降了大半。
他想起地震的訊息,想起自己滾下樓梯前最擔心的就是她,心猛地揪緊。
是啊,蘇漾肯定也受了驚嚇,或許還受了傷,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用自己的事去煩她?
“是我想簡單了。”顧晏辰的聲音軟了下來,靠回床頭,語氣裡帶著懊惱,
“你說得對,不能讓她在受傷的時候再為我擔心。等她好些了……等她好些了再說吧。”
溫景然看著他鬆口,心裡鬆了口氣,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連忙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你安心養傷,我幫你盯著公司,也幫你……幫你看著蘇漾那邊。”
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隻有儀器規律的“滴滴”聲。
顧晏辰閉上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腦海裡全是蘇漾的樣子,絲毫沒察覺溫景然轉身時,眼底那抹濃重的愧疚。
海島的午後,海風帶著鹹濕的暖意,吹進海底彆墅的露台。
蘇漾坐在藤椅上,指尖懸在手機螢幕的撥號鍵上,遲遲沒有落下。
三個月期限到了。
她不能再躲了。
顧晏辰還在醫院,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她,她和季珩的這場“偷來的時光”,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哪怕這個句號畫得艱難。
深吸一口氣,她按下了顧晏辰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的依舊是溫景然的聲音,帶著點刻意的疲憊:“喂?蘇漾啊。”
“溫醫生,”蘇漾的聲音有些乾澀,“我想找晏辰,他……還好嗎?”
“哎呀,你怎麼又打電話了?”溫景然的語氣透著為難,
“跟你說過多少次,晏辰需要靜養,手機輻射對他恢複不好……”
“溫醫生,”蘇漾打斷他,語氣堅定了些,
“三個月了,我總得知道他的情況。他到底傷得有多重?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能接電話?”
溫景然被問得一愣,下意識想找藉口,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季珩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溫醫生,我跟蘇漾說吧。”
蘇漾愣了一下,轉頭就看到季珩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臉色平靜,眼神卻深不見底。
他伸手拿過她的手機,貼在耳邊,語氣自然得像在說一件尋常事:
“是我,季珩。你怎麼不告訴蘇漾,晏辰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和我一起研究新能源方案,成果出來那天太激動,下樓時不小心摔了,斷了根骨頭,得養一陣子。”
電話那頭的溫景然:“???”
他手裡的筆“啪”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
什麼叫“研究方案太激動摔了”?
明明是擔心蘇漾衝下樓梯摔的!
季珩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太離譜了,連個草稿都不打?
他剛想反駁,又想到季珩之前用股份和地皮威脅他,隻能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憋得臉都紅了。
“這樣啊……”蘇漾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點遲疑。
顧晏辰不是衝動的人,會因為方案成功就激動到摔下樓梯?
這理由聽起來怪怪的。
季珩彷彿看穿了她的疑慮,語氣更自然了些:
“他那人你還不知道?看著穩重,其實有時候跟個孩子似的。你彆擔心,溫景然在那邊盯著,恢複得挺好。”
蘇漾沒再追問。
顧晏辰以前確實跟她說過,季珩這人雖然冷,但從不說謊,做事極有分寸。
連顧晏辰都信他,她還有什麼不信的?
“知道了。”蘇漾的聲音鬆了些。
季珩沒給她繼續問的機會,淡淡道:“沒彆的事我先掛了,這邊訊號不太好。”
說完,不等溫景然回應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桌上,然後俯身,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不必擔心。”他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
“溫景然的醫術你還信不過?他會照顧好晏辰的。”
蘇漾靠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心裡那點疑慮被他的擁抱壓了下去。
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像有根細小的刺,紮在心頭。
季珩感覺到她的走神,收緊手臂,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深,帶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彷彿要將她所有的思緒都攪亂。
他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的頸窩、鎖骨,帶著灼熱的溫度,輕易就撩動了她的情弦。
蘇漾很快就被捲入這場親密的漩渦裡,剛才的疑慮被身體的悸動淹沒,隻能任由季珩帶著她沉淪。
海浪拍打著玻璃牆,發出溫柔的聲響,像在為這場暫時的逃離伴奏。
可季珩的心,卻越來越慌。
吻著蘇漾情動的臉,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他的理智在尖叫。
三個月到了,她隨時可能說要走。
剛才那個謊言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顧晏辰總有醒來的一天,總有戳穿一切的一天。
他甚至有了個陰暗的念頭:把她永遠留在這海島多好。
這裡有她想要的一切,有他無時無刻的陪伴,沒有顧晏辰,沒有世俗的眼光,他們可以像這樣永遠在一起。
反正彆墅裡什麼都有,她不會覺得無聊,他會把她寵成公主……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強行按了下去。
他怕,怕這個念頭會失控,怕嚇到她。
他好不容易纔得到她的心,不能因為自己的偏執毀了一切。
季珩閉著眼,加深了這個吻,用極致的親密來掩飾心底的恐懼。
他隻能抓住現在,抓住她還在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
蘇漾在他懷裡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她看著季珩熟睡的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剛才的情動褪去後,理智重新占了上風。
她必須回去了。
顧晏辰還在等她,公司需要她,她不能再沉溺在琉璃島的溫柔鄉裡。
隻是……該怎麼跟季珩說?
看著他眉頭微蹙的睡顏,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蘇漾的心又軟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心裡默默想:
找個合適的時機吧,至少……彆太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