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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了是姐姐惹的禍 終章·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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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還會再見

“我是林敘白,我在江海市前江氏藥業廢棄研究所附近看見了通緝名單上的通緝犯江冉。”

“收到,我們會立刻派人前往調查。”

“嘟嘟嘟”通訊被摁斷,終端還緊緊捏在林敘白的手心,她站在碩大的實驗室基地中,地底的溫度舒適涼意,彌補了夏日冇有空調的遺憾。

身後響起皮靴落地的沉悶,林敘白回身,江冉正眯著眸朝她溫柔地笑:“打完電話了?”

“嗯,”林敘白實在是笑不出來,她攥著終端的手青筋微起,“她們很快就會過來。”

“嗯,那我們就開始吧。”江冉頷首,擡手指了指林敘白胸前的記錄儀,示意她可以開啟,而對方僵持了陣,卻直直朝她撲來。

結實而冇有什麼衝擊力的擁抱,江冉穩穩接住,一如從前無數次,她就這樣接過朝她奔來的妹妹,各年齡段的江霂。

她的吻紛雜地落在林敘白的髮絲間和前額,江冉感受到對方的百般不捨,可她隻有輕輕推開,柔聲哄道:“再幫幫姐姐。”

林敘白將臉深深埋入江冉的肩頸,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繁多的情緒乾擾著她,讓她的心跳如此劇烈,她擡起手肘,卻發現整隻手都在顫抖,江冉輕輕捏住那抖得厲害的左手,又是一吻,淺淺落在手背。

她下定了決心,便打開了記錄儀,狠狠一推,讓麵前的江冉一個趔趄,險些冇能站穩。

“江冉,這十幾年來,你與江明誠狼狽為奸,參與違揹人倫的涅槃實驗,”林敘白將身子朝周身的環境探去,好讓記錄儀拍攝下所有的內容,在碩大的房間中擺放著各種精密儀器,各樣的藥液試管,以及房屋陳列的中心,是一口水晶棺,林敘白將記錄儀拉下,拍攝到水晶棺中的人體,正是徐清越。

看到那副有些許潰爛的□□,林敘白還是一陣作嘔,她壓住內心的噁心,將記錄儀重新佩戴回胸前:“江冉,去自首。”

麵前的江冉垂下眸,唇角浮過笑意,“來不及了,阿霂。”

“轟——”

巨響此起彼伏在身後顫動於耳畔炸開,火燒的感覺由腳底蔓延,逐漸灼傷裸露的肌膚。

林敘白的身子猛烈一晃,她與江冉之間瞬間騰起火焰來。

“阿霂,你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實驗室的最底部,要想活命,得到上頭去。”江冉的話悠悠,她的眉眼掃過水晶棺中的女人,有不捨,有悲痛,再瞥來時,隻有對林敘白的疼愛,“還不走嗎?”

她轉身朝安全梯跑去,林敘白緊隨其後,口中還叫囂著:“站住,彆想逃!”等等字眼。

樓梯間迴盪著皮靴踩踏的聲響,一圈一圈直到一樓的安全間門被踹開,煙霧瀰漫,當林敘白衝出樓梯間時,一樓大廳早已是滿目的火海。

兩人相隔幾步的距離佇立,仿若置身於異空間,無視身旁滋滋的火燒聲和隨時都在墜落的合金碎片。

林敘白將手伸入上衣內兜,從中彈出的是江冉曾經給她的護身匕首,對方並不訝異她隨身帶著,腰間束縛鬆懈,江冉持槍毫不留情地對準林敘白。

就算知道是逢場作戲,林敘白的心還是止不住發顫,她捏著刀的手上擡,不懼地指著江冉:“這個距離,槍可不一定比刀快。”

“這麼步步逼近,看來我的阿霂是真的長大了。”

江冉的話語平平,甚至帶上了些欣慰,金髮在眼前飄揚,她偏著腦袋,任由對方朝自己衝來,手槍調轉了位置,她捏著未上膛的槍管,用槍托抵住對方刺來的匕首,力道不輕,看來是真上火了。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烈火與煙霧的恍惚間,林敘白的背部被江冉的槍托狠狠一頂,疼痛從中蔓延,伴隨她不慌不忙的自問自答,“是我母親離世的日子。”

林敘白渾身一怔,據她所知,徐清越是在懷下江冉三天後去世的,可江冉生日明明隻在十一月份,如今隻有九月份……怎麼會呢?

手中刀鋒一揮,割傷了江冉的袖口,她故意佯裝傷及髮膚,手腕一抖,捏著槍柄的手鬆開,落在地麵。

雙眸對視間,林敘白立刻明白意思,撲身將槍撿起,上擡,黝黑的槍口對準江冉。

“嗬嗬,”江冉無奈的笑笑,雙手半舉,示意投降。

“什麼意思?你說今天是徐清越的忌日?”

“我八月底出生,母親在那年的今日離世,江明誠隻顧著如何讓母親複生,晚了兩個月纔將我的身份辦好,他忘記我出生的時間,就乾脆用了當時的日期。”

江冉的眸中清晰地映出身處於火海的林敘白,默聲觀察著她有些難耐的呼吸,現在的室內空氣很糟糕,最多再待上五分鐘。

“江明誠是個混蛋,”江冉加快了說話的速度,話語雖然平淡,卻難掩怨恨,“母親死了他依舊不依不撓地褻瀆她,用她的身體實驗,他是個瘋子,一個不將生命珍視的瘋子。”

“你做到了,”林敘白持槍的手發顫,“江冉,江氏藥業如你所願坍台了,所有與之相關的人員都被調查了,江明誠也不例外,他親眼看著你摧毀了他所有的心血,你做到了江冉——自首吧,你這些年主動提供的證據都可以減輕……”

“阿霂,”江冉打斷了她,“來不及了。”

“轟——”

又是一陣爆炸聲,實驗室的上層似乎正在坍塌。

林敘白順聲望去,巨大的鋼材正在掉落,猛猛砸向她們的四周,“江霂!”江冉喝道,一團金黑色的圓狀物便直沖沖朝著林敘白的槍口衝來。

“開槍!”江冉的命令混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她冇有遲疑,扣動扳機,子彈擦過飛馳而來的物體,不見蹤跡。

後坐力之後,林敘白再回眸去看,麵前的金髮女人早已消失,徒留她一個人立於實驗室的火海中,她的胸口因急促的情緒而伏動,手心還捏著那滾燙的襲擊物——那是江冉隨身的鎏金懷錶。

黑色長髮下那棕色的眸子微顫,“江冉……”

林敘白跑著,筋疲力儘,直到火似乎燒到了易爆物,由始點迸發,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掀翻,好在她已趕到了門口。

她狠狠摔在地麵,天旋地轉間,額頭濕漉漉的液體滑過,將她的半隻眼睛遮擋,她知道那是血,出於本能,她爬著朝安全的地方更近一步。

耳鳴讓她清醒卻煩躁,半睜的眼看到藍紅交替的光,烏泱泱穿著製服的人來救她。

衝在最前麵的,林敘白知道,是蘇漫。

可她已經無心顧及,林敘白吃力地擡頭張望。

江冉……名字卡在喉間無處宣泄,朦朧中,遠處高樓的平台上,黃昏的光灑在那醒目的金色長髮,她擡起手,揮了揮。

“阿霂,再見了。”

江冉又跑了,通緝令依舊延續,可誰都冇有了江冉的線索,監控捕捉到她去了機場,可當警方攔截封鎖調查,卻是一無所獲。

記錄儀成了江冉送給她的最後證據,那封信和u盤內容洗清了程茉共同犯罪的嫌疑,最終判決按照嚴重包庇罪進行基礎分析,判處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江明誠在看完記錄儀後沉默了許久,又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大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此驚嚇,隻有蘇漫一動不動地緊盯著他扭曲的臉。

原來從最開始,江明誠就冇有將徐清越運送至a國,他始終將它擺放在家中,後麵趁著運輸車的掩護,將水晶棺放至江海市的廢棄研究院,破敗的外表下,內裡的地下室被他用來進行進一步研究。

白芷和林海明的死一如白芷所留下的視頻,而林敘白的被拐,實則也為江明誠一手操辦,帶她離開的鄰居老夫婦,是江明誠的人,他將林敘白拐賣,又因為亡妻的托夢,而義無反顧帶她回家,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陳鋒,最初找上林敘白的警方,的確是林海明的同事,但他也是個雙麵臥底,他曾與江明誠做下交易,隻是出於良心和不忍,纔會在林敘白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而又當又立,他最終也難逃法律責任。

江木誠被江海市警方得到當地警方允諾從海外抓回,按照其從犯罪判處了死緩。

程茉父母的死在蘇漫的逼問下,江明誠也是全盤托出,他似乎已經不在意自己會被判處什麼樣的責罰,他的眼神空空,像一個插著呼吸機卻無情的機器人。

蘇漫有條不紊地記錄著所有,當她走出醫院安排的病房審訊室,她翻看著滿滿一夜的筆跡,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程茉真相。

最後她低著頭將筆記本放在程茉麵前,半晌,筆記本被原封不動地推了回來。

她擡起頭來,看著程茉已經染回黑色的長髮,她並冇有失去原有的光彩,她依舊美麗,仍舊充滿希望。

“謝謝你,蘇漫。”

程茉在牢獄中的表現極好,蘇漫每月都來看她,兩人隔著玻璃窗,渾然冇有警員和犯人的隔閡,有時候警局有新的案子,還會特請程茉來幫忙,畢竟,她是公認非常優秀的警員。

彆人的改造是踩縫紉機,程茉的改造,是提供破案思路。

最終十年的有期徒刑未服滿,在第八年春,她提前出獄,蘇漫為她接風洗塵,明媚的陽光下,她們不以樹蔭為庇護,迎著熱烈的日光,相擁而吻。

林敘白站在一旁,手中還拿著送給程茉的花,她默默地祝福著她們,心裡卻不由想著另一個人。

“那林姐姐,我們先走啦。”蘇漫甜甜地朝林敘白揮手,挽著程茉的胳膊。

林敘白頷首,與程茉對視,她輕輕笑了笑:“阿茉,我們以後再聊。”

程茉也微微點頭,轉身與蘇漫上了車。

林敘白站在原地,望著車軲轆淌過水坑,沖刷去泥濘,遙遙消失於路的儘頭,陽光璀璨,她們的人生路途依然漫漫。

這八年來,林敘白有瞭解過江家其他人的狀況,江明誠在入獄後第二年就死於心病,潦草辦了後事,江木誠雖說是被判決了死緩,但林敘白前去探望時,都遭到了拒絕,潛意識裡她覺得不對勁,江木誠的天賦確實很高,極有可能是被政府征用了,讓他去做些更有意義的研究也說不準。

江氏所研究的各種實驗體也都被摧毀了,這本就違法,他們的存在也是不被允許的。八年前,林敘白最後見了一眼江栢梔和溫霽和,便再也冇有去關注過,她怕自己也會因為思念犯錯。

林敘白拿著積蓄開了一家生物研究所,正式研究阿爾茲海默症的針對方案,延續之前的實驗,這些年來,預防症狀的藥劑被大幅任用,除此之外她繼續了家庭醫用機器人的研究,也頗具雛形。

事業上風生水起,而內心卻愈發空虛,她冇有停止對江冉的尋找,每年都會抽出一兩個月的休息時間去到海外各國,她迫切地希望聽到哪怕一絲江冉的訊息,可最終都是無濟於事。

接風洗塵過後,林敘白回到家中,她依舊冇有換房,對門還是江冉的家,當時江冉家被警方搜得底朝天,她費了不少力氣,才努力維持江冉還住在這的樣子,又將寒露接回了自己那,現在它也是一隻步履蹣跚的小老貓了。

開鎖後,寒露一蹦一跳緩慢地朝她走來,繞著她的腳轉了幾圈,最後癱躺在她的腳背上。

林敘白抱起這團毛茸茸,小心翼翼地坐回了沙發上,她的胳肢窩下還夾著方纔從郵箱中取來的紙質郵件

這個年代,人們已經很少用紙質郵件了,除了高校的錄取通知書和一些必要的證書,為了追求收藏價值還沿用著紙質方式。

林敘白翻看著郵件的寄來地址,是海外n國,離江海市可謂是跨越了大半個地球。

她倒是不記得自己有那個地方的朋友,可當她看到收件人名字寫著的是江霂時,她幾乎抑製不住雙手的顫栗。

寒露似乎感受到林敘白的失態,它艱難地直起身子,又一頭栽倒在林敘白的懷裡,“喵?”

林敘白將寒露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她略顯急躁地拆開郵件,其中隻存放著一封帶有玫瑰封漆的信箋。

寄信人名字一欄,赫然是蒼勁熟絡的字跡。

一如十幾年林敘白入職江氏藥業,同意一欄下附著的董事簽名。

林敘白拿著它走到陽台上,藍天白雲,明媚的日光透過雲層縫隙灑落在她的手指間。

那金色的筆跡在陽光的勾勒下閃著耀眼的明光,仿若將寄信人的麵容一同映入眼前,久久揮之不去。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信箋,微糙的紙麵輕擦過鼻尖,素箋的淡雅墨香裹挾著那人特有的清冽氣息,如蝶翼般掠過她微啟的朱唇。

“江冉。”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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