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了是姐姐惹的禍 冇有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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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辦法的辦法
隨著身後宴會廳的門被沉悶地關上,江冉攥住林敘白手腕的手仍然冇有放下的趨勢。
水晶大理石通鋪而成的酒店大廳裡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寂靜,偶爾有幾位顧客前來辦理入住或是退房,公共區域三三兩兩停留幾位休息的客人。
她們急促的步伐在寧靜中有一絲叨擾,惹來不少人扭頭注意,林敘白覺得不好意思,放慢了步伐,空閒的手搭上江冉的手臂,輕聲而快速地問著,“你要帶我去哪?”
而冇等江冉迴應,朝電梯間的走廊又遇上不少身著西裝的服務員,“小江總”,“江總好”的問好聲此起彼伏,江冉麵不改色點頭致意,摁下員工電梯的下樓鍵。
“父親讓我去酒窖裡選幾款紅酒給合作來賓,我一個人拎不了四瓶。”
電梯到達樓層的鈴聲伴著江冉的末音悠悠地傳入林敘白耳中,“這家酒店也是你們江氏的?這種事情安排服務員應該就夠了吧。”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她還是跟著江冉進了電梯。
林敘白站在江冉側後方,而對方麵對她的質疑卻無動於衷,樓層按鍵亮起的位置很低,似乎是比地下車庫還要低一層。
員工電梯看起來有些年紀了,不過酒店裝修風格就是古早歐式感,木質紋理的電梯內飾,和貼在內壁上特意做舊的員工告知,有一種彆樣的風韻。
林敘白還冇來得及看完員工告知,便在輕微的失重感下,電梯落地。
門停頓幾秒後展開,棕紅色石牆砌成的拱形通道便映入眼前,牆上有幾處內凹嵌入了燈火,林敘白跨步跟上江冉,細細去看那火光,才發現是led燈製作的偽火焰,不僅色彩極為相似,甚至模擬了焰心跳躍的模樣,還能隱約聽到火苗燃燒的滋滋聲。
通道儘頭是寬大的深色木質門,越往裡進一些,濃烈的酒香便混著橡木桶的氣息緩緩湧來。
江冉每走一步掛在腰間的鑰匙便隨著擺動而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直到腳步停在木門前,指腹從西裝下襬伸進,將鑰匙取下,是有著靜海大酒店標識的兩支裝鑰匙環。
熟練地選用其中一枚鑰匙,轉動鑰匙,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哢嗒”聲,門鎖打開。
江冉推開門,比門外更濃鬱的陳年香氣撲麵而來,但地底儲存的酒窖裡難免會有一些灰塵和黴菌,對於初次體驗的林敘白並不算好受,讓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而相比之下,江冉從容太多,她熟悉地朝進門左側牆壁走去,將嵌入牆中的小金屬門打開,那是酒窖的總電源處,隨著手指扳動開關,碩大的酒窖中亮起昏黃的燈光,並不算亮堂,隻能勉強照亮這個地下空間。
“這酒窖是我曾祖父傳下來的,酒店有江家的股份。”江冉這會纔回應林敘白的話,聲音在空曠的酒窖裡產生輕微的迴音,“二十年前這裡是江家的舊宅,政府占用了這一地帶翻新裝修,江家得到拆遷款和新的彆墅,這兒被裝修成江海市最大的酒店,酒窖還能用,拆了太可惜,就留存下來了,酒店讓我們入了股,他們買酒放在這兒儲存,同樣也可以申請取酒。但是不管怎麼樣,還算是江家的私人資產,我們可以隨時收回權益。”
林敘白點了點頭,江氏涉及的領域遠在她能想象之外。
不過……等一下,為什麼要這麼著急拖著她來?
穿行在一排排高大的橡木酒架中,如果仔細去看,還能注意到上麵擺滿落上灰塵的酒瓶,它們平放著,酒液在昏黃的燈光下靜靜的儲存於瓶中泛著美豔而各異的紅,有的陳年時間已經很久了,呈現棕色調。
江冉似乎知道林敘白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語氣灌入耳中,“留在那多無聊啊,”
她棕紅的眸猶如陳年許久的紅酒般柔順,彷彿淌入林敘白的心間,“你也不想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吧。”
指的是什麼呢?
林敘白的口腔裡還是香檳殘留的酒精餘味,她想,應該是指江柏對她說的那些無禮的話吧。
“他為什麼認識我?還有,他說的試驗,小白鼠,是什麼意思?”
林敘白跟著江冉在一排酒架前停下,對方正微彎著腰,去小心翼翼地取下層的酒瓶,聽聞這話,扣在瓶身的手微愣,僅僅一瞬,她從容地拿著酒瓶支起腰,對著光亮去看酒瓶的標簽。
“人喝多了,總是喜歡口無遮攔地說些糊話。”江冉旋轉著瓶身,去看酒液呈現的顏色,語調緩慢,聽不出半點瑕疵,“你能夠被資助,是江家集體家庭會議中得出來的結果,當年父親和叔父持相反意見,無奈父親話語權更大,萬般不願也隻有妥協。他和父親天生得不對付,但確實一直在關注你的成長,今日見你就更加苛刻了些。請彆放在心上。”
將江柏為什麼認識自己的問題解釋清楚了,但針對試驗的小白鼠,林敘白並不認可這樣的回覆。
但她冇有繼續問下去,心中對於在警局陳鋒所言的身世更加信任了幾分。
林敘白依舊站在江冉身後,看著她細緻地覈對商標,標簽上的各類資訊,眸中金髮在暖色調中無聲地晃動。
一年未見的江冉感覺更美了一些,周身的氣質依舊清冷,卻染上了番更為從容的氣場。
江冉會知道她已經知曉了過往嗎?
她這麼精明。
但若真的知道,她為什麼又為一切做好瞭解釋。
明明江家不在乎自己是否恢複了記憶,那麼江冉這樣裝傻有什麼意義呢?
林敘白思索著,難道除了試驗以外,江冉瞞著江家還有彆的目的嗎?
思緒與殘敗的記憶相連,那半小時前攝入的酒精仍在血液中流動翻滾,如催劑般闖入記憶的裂縫,慢慢滲透入最脆弱之中。
“唔……”暈眩卷著痛感讓林敘白幾乎站不穩,江冉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快速放平手中的酒瓶入空餘的酒架,傾身及時接住她跌落的身子。
原本還因為進入酒窖而有些發冷的身體此刻逐漸升溫,毛茸茸的頭髮蹭在江冉脖頸,急促的呼吸聲伴著忍耐的喘息,讓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藥帶了嗎?”江冉沉著的氣息也染上了一絲焦灼,她明白這樣的表現是副作用的體現,靠著酒架邊的石柱,一手將發著顫的林敘白挽在懷中,另一手已經開始上手摸對方的口袋。“在這裡……”
林敘白輕輕抓住江冉亂摸的手,將它伸進襯衫裙的領口,冰涼的指腹觸碰到貼著身側的溫暖內袋,摸到了鼓鼓囊囊的硬物。
江冉將藥片倒出,再想讓那人吃下時,被緊緊抓著的領口突然鬆懈,林敘白陷入了昏迷。
這下該怎麼給她吃藥?
江冉能將藥片塞進對方口中,但她無法直接下嚥。
入口處有飲用水機,可意味著,她要將昏迷的林敘白一個人扔在這嗎?
江冉並冇有徘徊太久,她還是決定自己去飲水機倒上一杯水再來。
隻是腳上的高跟鞋太過礙事,儘管不是超高跟的設計,但在限製步速的同時也增加了不少危險。
江冉選擇脫掉,赤腳跑去。冰涼的地麵粗糙而不算乾淨,雜質接觸的感覺讓有輕微潔癖的江冉忍不住一陣惡寒,一向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嫌惡之色,但僅僅一刹,便消失於飛奔而去的身影裡。
當江冉再回來將藥片放入蹙著眉仍沉浸在昏迷疼痛中的林敘白口中,水貼合著唇邊,卻怎麼也喝不下去。
“……”
江冉捧著林敘白腦袋的手不由緊了緊,正揪著她秀美的黑髮。
冇有辦法的辦法。
江冉喝下杯中溫涼的水,捧起林敘白的腦袋,雙唇覆上,將水一口一口渡給對方,藥片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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