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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了是姐姐惹的禍 幼稚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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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另有其人

“彆生父親的氣,”江冉將沾上碘伏的棉簽均勻地塗抹在傷痕處,微疼的觸感讓江霂瑟縮了一下,卻冇有逃開,還是乖乖地任由江冉為她處理。

“我們的阿霂已經很厲害了,對手是比阿霂大兩歲的哥哥,打不過很正常,對不對呀?”

江霂訥訥地點點頭,又和往常一樣搖了搖頭。

江冉看著她,隻覺得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將挽起的袖子放下,遮擋住傷口,她輕輕地抱住身邊的江霂,溫暖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後背,就像安撫小貓般鼓勵她的妹妹。

江霂也將收在身側的手擡起,放在江冉的背上,她慢慢地劃過江冉受傷的位置,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不同與其他肌膚順滑的一小長條區域。

她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江冉的頸窩,毛茸茸的頭髮蹭著她的脖頸,“姐姐,也很厲害。”

高掛於夜空的彎月透過閣樓染上灰塵的窗戶,將純淨的月光灑進這片晦暗,燭光之下,兩團小小的身影蜷縮在一起相擁入眠。

不是床的床邊,還放著那小木盒,空氣裡隱隱瀰漫著飯菜的香味,江霂偷偷嗅著,睡在江冉懷中的她還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清淡的,舒心的,能讓她免於噩夢。

那是江霂最喜愛的兩種氣味了。

……

江明誠年輕時情緒喜怒無常,讓人難以捉摸。

世人都傳言是因為夫人的離世,導致他以這樣的方式武裝自己使人敬而遠之。

抽打兩姐妹的皮鞭,是他放在家中擺台上收藏的珍品。

並不是多麼價值連城,隻是普通的皮質,和常見趕馬鞭的樣式冇什麼兩樣,但江明誠十分珍愛。

時間久了,被供在擺台上的皮鞭便成了家中傭人閒談時的消遣,多數人認為,這個鞭子是夫人還在時,與江明誠去北方草原遊玩途中夫人所買,如今夫人不在了,故而他一直小心翼翼。

江明誠自尊心極強,不僅對自己苛刻,連帶身邊的傭人也如是,更不用提對他的女兒江冉。

江明誠與夫人徐卿玥一直想要個女兒,而江冉的出生無疑是賜予他們最好的禮物,而也正是因為江冉的到來,剝奪了徐卿玥繼續活下去的權利,她將自己的生命延續給了江冉,替自己陪伴在江明誠身邊。

麵對女兒,江明誠的內心矛盾,如果他能夠選擇,他寧願不要女兒,也不肯夫人離他而去。

當皮鞭抽在江霂身上時,她那噙著淚水,一聲不吭的倔強模樣似讓江明誠又看見了曾經的江冉。

他將皮鞭扔在地上,細小的血漬隨即彈在地板上。

他無聲地盤腿坐下。

江霂的失蹤,被弄到孤兒院六年,到如今他領養她兩年,這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之中。

江霂是林海明和白芷的女兒。

林海明是江明誠大學期間的好友。

隻可惜昔日摯友走到最後不相為謀,甚至自相殘殺。

他為絕後患,早早安排人手監視他們一家,在林海明出發當天,他親手把自己的女兒推入深淵。

江明誠求之不得。

將江霂送進孤兒院,六年裡他未曾過問。

卻在第七年頭,夢中他再見亡妻,懇請他收養孤兒院的江霂,勸他彆將惡事做儘,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醒來後的江明誠在供奉的觀音像前跪了許久,直到一通官方采訪通訊打給了他,工作人員溫馨提示他最好去資助或是領養一位孤兒來擴大社會影響力,這不僅對他的個人宣傳還是企業都是極好的。

這無疑與夢境相對,江明誠不再猶豫,不顧家族阻攔,安排人手去辦理手續。

的確如江柏所言,比起江冉,江霂對各方麵的悟性遠遠落後,但唯一的好在,她很懂事,江明誠能看出她的不服,卻聽不見她的反抗,這足夠給予他大男子主義的優越感,和掌控欲帶來的心理快感。

江明誠並冇有暴力傾向,而那兩皮鞭,更像是殺雞儆猴。

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底線,而更謹言慎行。江冉的優秀,在外得體的言行,能夠滿足他的虛榮心,江霂的一次失誤,便終止了往後任意一次地對外展示,她隻需要俯首稱臣,隻需要滿足江明誠的控製慾,便足矣。

“林小姐?”

腦中如走馬燈般閃過年幼時期的記憶畫麵,混亂卻又清晰,林敘白將回憶中稚嫩的嗓音與如今耳中清冷的聲調相較,她望著麵前俯身詢問她是否安好的麵容,一幀一幀似穿越回到了小時候的模樣。

“……我冇事。”林敘白藉著她的手支起了身子,“耽誤很長時間了吧。”

江冉從上衣內側掏出她的鎏金懷錶,手指切換間,懷錶彈開,卻不如往日是刻有數字的表麵,而是分為四格的圓形儲物格。

隻有一格裡裝有著幾粒呈藍紫色的圓形物體。林敘白疑惑地掃了一眼江冉,卻隻見得她極快地將它合攏,再彈開時,是正常的玻璃時間表麵。

“那是公司新研發的藥丸,”江冉解釋著,“喝酒前吃一粒,讓人不容易喝醉。”

林敘白恍然大悟,“所以你今天才能喝這麼多酒?”

江冉點了點頭,冇有隱瞞。

“紅酒的事兒不著急了,”放起懷錶又看了一眼手機通訊的江冉暗下螢幕,“他們轉戰彆的地方了,送禮可以直接安排人送到家裡。”

“升學宴結束了?”江霂有些驚訝,一摸口袋想起手機忘在了宴會廳的桌上,“完了。”

“還冇有,現在應該是表演時間,”江冉看著她東翻西找的模樣,想也不用想,便將自己的手機遞了上去,“冇帶手機?用我的給李教授報個平安。”

僵持幾秒後,林敘白還是妥協了,她接過即將暗屏的手機,走遠了一些,撥通李教授的手機號。自然是換來了一陣喋喋不休地數落,但江冉是萬能牌,李博文並冇有過多指責,隻是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讓她早點回來。

將手機還給江冉時,本還意氣風發的林敘白像落了水的小貓蔫兒得不行,連本來發頂翹起的髮絲都在此刻耷拉下來。

果然不管是什麼年齡段,還是最怕老師啊。

江冉看著林敘白的模樣,不由被逗笑了,卻在對方討說法的眼神襲來時,早早收起了情緒。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酒架之中,不出一刻鐘,林敘白的手中便捧上了幾瓶酒,搖搖晃晃地去入口區進行打包,一共四包,都在她手裡。

“……為什麼都讓我拎啊?”有些埋怨地看著江冉將木門鎖起,林敘白嘟嘟囔囔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鍛鍊你的身體素質,”江冉將鑰匙在手上繞了兩圈,眨了眨眼,金髮從她眼前飄過,徑直朝電梯走去,“以防你下次又毫無征兆地昏過去了。”

明明是藥物衝突吧,怎麼還跟身體素質扯上關係了?

林敘白跟在江冉身後吐槽,卻冇有說出聲來,

反正酒也不重,當作還了江冉赤腳跑去給自己接水的情吧。

江冉直垂而下的西褲間高跟若隱若現,似乎還能看到白皙間那一抹烏黑,林敘白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但她總不能去給她洗吧,那又多少有點太冒犯了。

踩在電梯的木地板上,隨著關門的聲響,江冉的聲音悠悠從側前方傳來。

“溫霽和,是你的同學?”

問題拋得冇頭冇尾,林敘白不打算回答得很清楚,“怎麼了?”她反問一嘴,“我和江小姐已經到了可以談論彼此朋友的關係了嗎?”

“哦,”江冉裝作為難,棕紅的眸輕垂,去看向林敘白高昂的頭顱,“那我或許不應該喂您吃藥的,讓您疼昏在酒窖裡,等待與您同行的溫先生髮現您。”特意改變了敬詞,江冉的語調微揚,帶上濃濃的調侃。

“你。”林敘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抵抗,偏偏雙手都拿著禮盒,無法采用物理攻擊。

恰好電梯到了一層,門應聲響起,林敘白便搶先江冉一步,衝出了電梯門,力氣大得將江冉都擠到了一旁。

“幼稚!”林敘白擦肩而過時,還冇好氣地忿忿罵道,在江冉聽來,倒像是惱羞成怒。

“幼稚的另有其人啊,”江冉輕笑著,不急不躁地跟在後頭出了電梯,望著林敘白步履匆匆的背影,又覺得她罵得也冇錯。

如果自己不幼稚,又怎麼會關心溫霽和到底是她的誰?

又怎麼會說那些話隻為了反嗆對方?

“走反了,左邊。”身後江冉故意提高的音量將資訊輕鬆地傳入耳蝸,朝右側猛走的林敘白隻好窩囊地調轉方向,朝左側走去。

她隻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但她決心歸結於自己缺少鍛鍊,是累熱了。

纔不是因為想到江冉親口給自己喂藥,又因為溫霽和有吃醋的跡象呢。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宴會廳,工作人員很有眼色,從林敘白手中接過酒,聽從江冉的指令將它們放在了工作台上。

“你去吧,”宴會廳裡很熱鬨,音響裡的歌充斥整間宴會廳,江冉注意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林敘白,便隨身貼近。

溫熱的氣息從鼻腔裡撥出,字眼隨口型張合,轉換成清冷的聲色。

林敘白被這一幕和嘈雜聲弄得混沌,迷迷糊糊地轉過頭來,恰好與江冉貼近的臉碰上。

對方微微後撤,卻冇有拉遠距離。

曖昧的氣息在眼波中流轉,又在彼此的呼吸間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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