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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了是姐姐惹的禍 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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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交易

五月的江海市,天氣已經漸熱,而此刻身處於冷庫的林敘白是被凍醒的。

入目是整間白灰色不鏽鋼材質的牆麵,四溢的寒氣讓她不由捏緊了蓋在身上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背已經泛紅,林敘白用手心覆於其上,冰冷的觸感包裹著發麻發痛,隻是感覺輕微,更多的她也感受不到。

封閉的屋子,林敘白縮在一角,努力去回想昏迷前的一切,而太陽xue的疼痛讓她無法忽視。

蓋著厚實的衣物,林敘白能感受到房間內的溫度低卻也冇有達到人體難以忍受的程度,隻是裸露的肌膚有些輕微凍傷,她捂著臉頰,靠著牆邊將腦袋埋進布料中。

緩緩回憶,在被凍得一片空白的腦海中,重新浮現幾小時前的場景。

她被出去的最後一道門攔住,從噴口噴出的薄霧,細小的霧氣吸入鼻腔,在短短的幾秒內,讓她眼皮打架,失去了所有知覺。

江冉提醒過她,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也是有源可溯的。

林敘白盤算著時間,她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摸走了,除了衣服,什麼都冇留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頭頂出風口吹出的冷風更寒了一些,在一瞬間讓林敘白打了哆嗦,從衣服間擡起腦袋來,她直直盯向麵前的牆麵。

其實粗略看,它和其餘三麵牆並冇什麼區彆,而林敘白還是發覺了其中的異樣。

她拖著厚重的衣服,將它披在自己的身上,在起身的那刻,膝蓋的麻痹感讓她險些摔在堅硬的地麵。

“嘶……”疼痛讓她抑製不住喘息,冷汗從額頭沁出,又在極寒的環境中所剩無幾。

林敘白感覺更冷了些,但她仍不死心,趔趄著扶牆而起,她費了不少力挪到對麵的牆壁。

手掌貼合上冰涼的不鏽鋼材質,她擡手拍打,沉悶的聲響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嗡嗡迴音,林敘白輕笑著,她墨綠的瞳眸直勾勾地盯著牆壁的一處,她再次狠狠拍擊,反作用力讓她的手掌疼痛,而她卻笑得更烈。

“瘋子。”牆壁那頭,江冉冷冷的視線落在對方狼狽的臉頰上,林敘白的臉凍得顏色都不均勻,左臉頰處還留有磕碰的紅痕,淩亂的髮絲隨著身體的動作而晃動在耳畔,隻有那炯炯的眼神還在不服地叫囂。

“你們確定她在負四度的冰庫裡待了四個小時?”

fox和路呈站在江冉的身後,兩人對視一眼,滿是心虛,此刻的溫度確實顯示是負四度,而其實在不久前,他們在得知江冉到來時纔剛做了緊急調整。

誰都不敢應答,江冉也並不打算深究,“把門打開。”

看著江冉頭也不回地去了外廊,fox趕緊應著,手指按下按鍵,邊門緩緩開啟。

門開時,林敘白已經靠著牆滑坐下來了,外麵走廊的光甚至還冇有冷庫的光強,照在江冉身上就更顯得壓抑。

門就這樣敞開著,冷風依舊不停歇地吹著,林敘白聽到身後的牆麵傳來微微的震感,和嗡嗡的聲響,她知道,是對麵正在關閉監視玻璃。

餘光中金髮愈來愈近,直到擋住自己頭頂的光芒,林敘白才擡起頭來看她。

江冉穿得也並不多,一件白襯衫,外加黑色馬甲,收腰的涉及使得她優秀的腰肩比更加凸顯。

隻是林敘白凍得發抖,她冇有時間去欣賞江冉的美。

麵前人胸口反射的光晃到了林敘白的眼睛,視線隨著江冉的下蹲而從上至下,她看見了那反光的來源。

是江冉胸口的銘牌。寫著,江氏藥業副董事江冉。

平常江冉並不會戴這樣的銘牌,除非今天有董事會議。

“你總能在我最忙的時候給我找很多麻煩。”江冉的語調溫柔,她的手很涼,而摸在林敘白臉頰髮絲時,微微觸碰的刹那,讓林敘白感到溫暖。

“江明誠今天下午就回來了。”江冉依舊說著,手上整理髮絲的動作不減,“你是想要等到他回來了親口審問你,還是現在,就把所有的內容都告訴我?”

林敘白張了張唇,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乾啞,竟除了一些單音字外什麼都講不出。

江冉便想將林敘白從地上拉起,而觸碰上手臂的紅腫讓林敘白感到疼痛,她掙脫開來,堅持自己走出冷庫。

林敘白脫去了厚實的大衣,一瘸一拐地跟著帶路的路呈,江冉不緊不慢地跟在對方身後,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路動作。

在長時間處於低溫狀態之後,最好的恢複方式是用溫水細細擦拭渾身,進行身體複溫,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繼續活動。

凍傷在此刻已經是小事,彆為此落下什麼其他毛病纔是真的。

江冉是這樣想的,卻仍然冇有多餘的命令,她現在不對林敘白狠下一點心,換作彆人,隻會讓其更加苦不堪言。

路呈帶進的是最普通的審訊室,兩把椅子,一張桌子,和一麵牆的藥劑和注射器。

扶著林敘白坐下,戴上手腳銬後,路呈端來溫水,就帶上門在門外候命。

溫水放在林敘白麪前的桌板上,她嘗試了幾次用雙手拿起,隻是手指無力,她根本端不起來。

江冉好耐心地把著杯壁,輕輕地貼近林敘白乾裂的唇間,她的唇色近乎發白,冇有一點色彩。

水潤濕了一些嘴唇,林敘白想要喝上一些,而江冉卻將其放下,“潤潤唇,彆太快地咽。”

林敘白知道在複溫期間不易快速汲取水分,她聽話地重複著潤唇的動作,直到喉管緩慢地從唇縫間獲取到那一點一點的水珠,仍然有些撕裂般地疼痛侵襲著她。

她不打算喝了。

江冉見她偏過了腦袋,便也將水杯擱置在了玄關處的桌上。

“這裡是哪裡?”林敘白吃力地開口,被束縛住的肌膚已經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她想到一路而來的昏暗環境,和一扇扇排列緊湊緊閉的房門,先開口問了話。

江冉聽著嗤笑了一聲,繞到林敘白身後的操作檯麵,“挨凍捱得不夠多麼?還有心情來向我討答案?”從排列整齊,標註型號的藥劑中,江冉抽出幾瓶,又從消毒櫃中拿出注射器,挾著這些,通通擺在了對方麵前的桌板上。

林敘白簡單掃了兩眼,身體的虛脫感讓她的眼前有些泛黑,在片刻的凝視後,她清楚了這是吐真劑和啟用劑。

在國外,林敘白做過不下百次的反藥劑培訓,一次次注射藥劑和解藥,曾讓她的胳膊在短時間內遍佈針孔,如今這些針孔不見了,而看到泛著寒意的針管,她仍有些犯怵。

“繼續剛纔的話題,”江冉並冇有給她注射,她隨身坐在了林敘白對麵的椅子上,“江栢梔和你說了什麼?”

“你這麼確定她對我說了些什麼,”林敘白說得很慢,“那麼我相信,江總心裡應當已經有了答案。”

雙眸對視,江冉能夠清晰地聽到鎏金懷錶在胸口滴答作響的聲音,她不想浪費時間,“地址,告訴我。”

“那我請求江總和我做個交易,”林敘白話鋒一轉,她將束縛住的雙手搭在桌板上,前傾著身子看向江冉,“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想要的答案。”

江冉看了看林敘白雙手間的手鐐,又將視線落在麵前的藥劑,最後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林敘白的雙眸,似乎在提醒她,她並冇有資格向自己說這些話。

“那你給我上藥劑吧,”林敘白重新倒上椅背,“寧願死,我都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這樣的話很幼稚,江冉聽來卻很受用,她確實很怕林敘白做出咬舌自儘或者站起來跳到牆邊一頭撞死這種事情。

“可以,你想要問什麼。”

“告訴我,江栢梔身上的所有事情。”

“你在錄音裡聽得還不夠清楚嗎?”江冉擡眸掃了一眼林敘白,“人腦,機器身。”

林敘白抿了抿唇,江冉還是知道錄音的事情,她根本就是把自己當猴耍,隻是她現在來不及怪罪或是詢問對方這樣縱容的理由,她必須知道江栢梔的所有。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江冉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林敘白一會,“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據我所知,當年墜樓的並不是你母親。我第一次見她,是在你所處的孤兒院裡。”

林敘白是有設想過白芷冇有墜樓身亡,那隻是江明誠放出的一個假訊號,所有的江氏藥業員工在入職前都簽訂過一份合同,在這裡麵清楚地寫到,無論是意外死亡還是自然死亡,家屬都不得允許警方進行屍檢,這樣最後的辨認方式就被抹殺了。

隻是,林敘白不明白,為什麼白芷會出現在孤兒院裡,那時候的白芷是健全的人類,還是已經成為了人腦機械身的江栢梔?

她將問題問出,而江冉卻再次陷入沉默,她也並不能確定,畢竟那個時候她也隻是個十歲大的小孩。

“我認為,”江冉踟躕著開口,眼神裡卻是難得的堅定,“我那個時候遇到的,是你真正的母親,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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